第三百七十四章 凌渂的賀禮
「呀!清影,你確定這麼得罪我這個王妃對你有好處,日後你還想不想在王府有好日子過了?還有,以後你這談婚論嫁的,可都是憑我這個女主子心情了,你小心我把你嫁給個家奴了去!」席凝羽見清影今天還反了天,都敢調戲自己了,於是當即擺出主母的威風,連番恐嚇和威脅的對清影說道。
清影也是,急忙打躬作揖,就差跪下給席凝羽請罪了,一屋子主主僕仆反倒是鬧騰起來了。
「咳咳,成什麼樣子,那還有一點主僕之分。可別仗著你們主子疼,就沒天沒王法了!」長嫂在屋子外面就聽見裡面的鬧騰,一進來就板起臉嚇唬清影等人。
可惜的是,話都沒說完,穆俊的妻子洪氏就先笑了出來,於是一屋子更加沒個限度的互相說笑起來。
看著四周圍著自己的幾人,席凝羽忽然眼睛又濕潤了起來。心思細膩的蟾兒一見,就知道此時席凝羽心裡的心事兒。
「小姐可別哭,這大喜的日子。我知道小姐心裡又想起魚兒妹妹和清漣姐姐,還有梁嬤嬤了,但是就是她們在,也絕對不想惹小姐你哭的,快擦擦眼淚,別把妝容花了!」
席凝羽確實是看著一屋子人,獨少了魚兒。清影四個護身婢子,也少了清漣。那位心心念念曾說過一定要活到送自己出閣的老嬤嬤,也不在了身旁,肖嬤嬤至今不知下落。
「嗯,知道了!」席凝羽瞧瞧的趁著沒有別人發覺,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剛擦完眼淚,從外面進來了邵琦兒、鄭慈還有尚傾顏三個親閨蜜。席凝羽自然少不了被這三人調笑一番,加上尚傾顏這個先一步成婚的婦人,說話更加的沒個遮掩,鬧得席凝羽這個向來放得開的,都有些受不住尚傾顏的潑辣了。
三個跟席凝羽想來玩的好的,和今天的新娘子玩鬧一陣,邵琦兒忽然想起什麼事兒似的。「對了,我剛才在外廳看到你們席家的人了,就是你那個三叔。不過好像外面的來客不怎麼待見他們一家,是不是先將他們勸走,免得一會惹出事端來?」
席凝羽一聽是三房的席緔一家來了,於是急忙叫過清影,讓她出去照應一下。畢竟席緔是她指定的席家新家主,日後這一支想要在皇都站得住,此時就絕對不能讓他們在人前不受待見,不然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
外人不知自己跟三房席緔之間的關係,還都一直認為席家都不受自己待見,才會出現現在這個情況。席凝羽讓清影出去照應一下,想必那些有腦子的,自然看得清楚,知道日後該怎麼對待席緔這一支了。
席凝羽此時身為新娘子,自然不能隨意到外廳見外客,所以只能這麼安排。
巳時,是吉日吉時。也是席凝羽出閣上花轎,被抬進昭王府的吉時。
現在的昭郡王世子府,已經正式換了匾額,成了『昭王府』了。當席凝羽在安氏,老侯爺穆鑄,的相陪下。當著前來迎親的凌玄逸面前,被三哥穆暉背出穆府大門,送入花轎后,便一路被抬著往王府走去。
一路上嗩吶歡鳴,兩旁的皇都百姓夾道相賀。早就備妥的喜糖攙著銅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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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兩旁不斷散發,還有百擔的嫁妝,隨在花轎之後,陸續從侯府門內抬出。
安氏老夫人,還有老侯爺穆鑄,以及穆家的親屬,也都各自坐轎騎馬,先一步往王府而去,準備在哪裡參加拜天地,送洞房的儀式。
前往王府的路途上,每隔一段,都有一隊不同的衛隊護衛。先是姜煥安排的當初跟著去掃蕩過安如升匪寨的那些將領,帶著一些精銳親衛護衛,送出一段距離后,又被猇衛選出的人,一路步行護衛相送。
臨到從王府內鋪出的紅毯時,是一匹匹精壯雄健的軍馬,馬上坐的都是黑衣黑甲的黒麒衛。這些人是跟隨著席凝羽在三塘關,大戰北燕,跟隨著席凝羽出生入死,一路相隨的騎兵,也是送嫁席凝羽護佑她走最後一段迎婚喜路的衛隊。
被這些軍中精銳,將中英才一路相隨相互,席凝羽的這場大婚。就算是西秦歷代皇族婚禮中,也是少有能與之比肩的。
花轎停在王府門外,一些低階的官員紛紛都站在府門外迎候。直到席凝羽又被二哥姜煥從花轎中接出,背著送進王府,那些出迎的官員也隨後跟進王府。
凌玄逸從沒有要求過這些,是這些官員自發組織,願意站在往府外迎候王妃。可見席凝羽如今的身價地位,在西秦是何等的不一般,當初經歷辛苦,對面那些雄兵刀劍,才換來的今天的榮耀。
更何況席凝羽帶著黒麒衛,以一己之力,抗拒北燕大軍,保證了西秦國土的安寧。誅除於奇祖,計亂北燕,直到此時,北燕依舊處於內鬥之中。
為西秦經歷偽帝亂國后,爭取到了十分寶貴的休養生息的時間。
還有城中的那些孤苦無依的孤兒,辰錚、良寶、良瑩,這些孤兒被席凝羽一直以來的照顧。還有眷幼堂外開設的驛館,每月都給無錢看診的孤老遺孀,免費義診,免費施藥。
點點滴滴,過往種種。才積累下了如今的回報。
當席凝羽被姜煥背進喜堂,上首坐著的穆鑄、安氏。兩側是參禮的貴客家眷,那些貴門子弟,富家小姐,也都紛紛側立在旁,靜靜的,卻又紛紛面帶笑意的等候著儀式開始。
隨著禮讚司儀開始唱禮,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當這些成婚的步驟禮節,紛紛逐一而止后,「送入洞房!」
凌玄逸終於可以用紅紗花團,牽著這個心中的玉嬌容走向了二人的新婚喜房了!
可是就在剛剛即將邁步走進後堂時,忽然一直沒來參加喜宴的凌渂,從外面匆匆而入。
「來遲一步,還望新婚夫婦不要見怪!」
凌渂的突然出現,瞬間將本來喜氣盈然的婚禮,弄得陷入了一陣短暫的靜謐之中。
眾人都知道,近期一直圍繞著誰來繼承帝位的問題,凌玄逸和凌渂這兩個候選人之爭。弄得朝堂雞飛狗跳,這一次凌玄逸成婚,凌渂卻從頭到尾一直沒有露面。
這會卻突然出現,眾人生怕在這剛剛穩定沒幾天的西秦皇都,再生出一場兵戈,於是都是一臉緊繃的看著一步步走進喜堂的凌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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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出個大氣兒!
「我還說今天你不打算來了呢!」
凌玄逸的話一出口,就讓喜堂內的氣氛又降下去幾度,有些膽子稍小的大臣,已經偷偷在擦腦殼上的冷汗了。
「你大婚我怎麼能不來,本來是要早一步到的。可是半途上聽說有個好物件弄到手了,尋思著這個作為今日你們夫妻新婚的賀禮更為合適,便耽誤了些時間給你們帶來了!」
凌渂說完,側過身對著外面招了招手。就見幾個精壯的侍衛,押解著一個渾身被捆綁的男子,推推搡搡的進了喜堂。
凌玄逸微微皺眉,瞧著眼前這個男子有些面生。於是帶著幾分不解的問道:「誰呀,怎麼我新婚你給我綁個大活人送來了,我這可沒那麼大的鍋,沒法蒸熟了他!」
這話一落地,就讓在場的大臣們身子顫了顫。心道這二人話里話外都透著莫名其妙,昭王爺的話里更帶著幾分殺氣,可不是好兆頭。
凌渂卻面上不見改色,依舊笑嘻嘻的對凌玄逸和蓋著蓋頭的席凝羽戲言道:「怎麼二位就不好好看看,我說新娘子你都行過禮了,還不捨得掀開你那蓋頭啊!?」
「瞧你說的,就算要掀開,這會也只能我的夫君來掀開,總不能我自己掀開!」席凝羽倒是不忌諱,當眾就這麼隨意的回答了回去。
凌渂聞言沖著凌玄逸眨了眨眼,凌玄逸也是笑著搖頭伸手揭開了紅蓋頭。
本來還有些喜娘想要阻止,但是一看周圍那些大臣暗中使眼色,急忙又收回了剛剛悄悄賣出去的腳步。
席凝羽的蓋頭被掀開后,也是第一時間看向了被綁縛著,跪在地上的那個陌生男子。
「陸相能夠參加我夫妻的婚禮,倒是讓本妃喜出望外呀!」席凝羽端詳了那人一小會,就忽的一笑,開口說了這一句話。
可是這一句,卻讓在場的大臣,都驚得從座位上又站了起來。甚至有幾個,還走出來,彎著腰打量起那個被綁著的人。
那人低垂著頭,半弓著身子,被席凝羽一語喝破時,可能還存著僥倖的心思。直到席凝羽說出是不是非要找人來撕下他臉上的那張面具,這個被綁縛的人,才漸漸抖動起身子。
「人人皆聞昭王妃非一般女子,今日本相才真切體會到,王妃卻是是難得一見的女中豪傑!」
陸斌終於放棄了,施施然從跪著的姿態強頂著兩個護衛的按壓,從地上站了起來。
看著如此,凌玄逸一揮手,示意那兩個護衛不要再阻止陸斌。
「陸某不才,還是想要一問,王妃何以知曉?」
「陸相太小看天下人了,真的以為陸相你自己的才智可以匹敵天下了?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皇都一經排查,若是沒有發現就必然很難再次仔細搜查你得下落。
再加上一般人的思維,都會以為你一定是逃往越遠的地方越安全,因此就更不會對皇都內注視。正所謂燈下黑,就是這個道理,只要躲過了第一輪,那麼皇都,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