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旗杆伺候
席凝羽的這一席話,讓在場的人都恍然大悟,仔細一想可不就是這樣。追捕陸斌已經不是說一兩天的事兒了,可是的確就像是昭王妃所說,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中州之外,甚至都考慮過會不會逃往北燕,但是卻沒誰會認為陸斌依舊留在皇都。
這要不是昭王妃將這個道理說明白,所有人依舊沒想過陸斌這個逆臣,竟然會折返皇都。
席凝羽的話說完,凌渂隨即就將如何抓不住陸斌的過程,還有發現他藏匿之地的起因宣講理一遍。其結果,果然不出席凝羽所料,就是再皇都外不遠處的一個莊子上,因為陸斌所居住的殘破小院,外面看上去破破爛爛,可是偶然的被人察覺內裡面卻裝飾的極盡奢華,才會被人告發,從而暴露出來。
聽完凌渂講述,席凝羽笑的停不下來。指著陸斌嘲笑道:「陸相呀陸相,虧你還是曾經掌權天下的人,卻敗在這種旁枝末節的事情上,真是進奢易,出奢難!」
一代權相,如今卻落得一個遭受眾人恥笑,身負洗刷不凈的污名,被人捆綁著押送而來。
凌渂當即對凌玄逸和席凝羽問道:「這份賀禮,可合二位心意?」
「合意,太合意了!」席凝羽首先表態,凌翰的逆天之舉,還有隨後產生的種種事件,可以說都是白眼前之人所賜,不管是端木天佑,還是凌翰一干叛逆之人,包括哪些枉死者,都是因為陸斌的諫言,才讓凌翰兵變奪位,引起連飯戰亂的。
所以席凝羽殺罷端木天佑,幽禁雲蟬這些人後,最想弄死的,自然就是陸斌這個權相了!
凌玄逸則是微微點頭,雖然心中對於抓住這個罪魁禍首深感滿意,但是可惜的是今天乃是自己大婚之期,還不好殺這個逆賊,因此雖然滿意,卻因不能立刻宰殺,有些不爽。
看著凌玄逸微微不太痛快的面色,席凝羽掃做揣測,就了解了。「今日我與昭王新婚,凌王爺送來這個賀禮真的是和我們夫妻心意。
只不過他只有一人,這收下了,倒是算我的嫁妝,還是昭王府的聘禮呢?」席凝羽話頭一轉,臉上帶著淡笑看著在場的眾人。
被昭王妃這話說的都不解其意,於是一個個互相對視,有的靠的近的,還悄聲的互相詢問一二,看看有沒有人明悟昭王妃席凝羽話里隱意的人。
凌玄逸和凌渂也是頗為不解,又不好在這種場合問的太明白,於是只能幹瞪眼的看著席凝羽,等她的下文。
席凝羽見眾人不解,於是也不在賣關子。「今日我大婚,按例不該見血,都說那不吉利。
可我昭王妃不忌,陸斌其罪難赦,今日若不能讓他伏誅刀下,豈不是愧對天地,更愧對那些因他之過,而枉死的忠魂枯骨。今日成婚,先殺其人,在入洞房!」
席凝羽一番話,弄得滿堂皆驚,就連老侯爺穆鑄和安氏,也是站起來心覺不妥。更別說那些習慣了婚喪嫁娶,不可見血的風俗習慣之人,更為了昭王府吉凶,不少人出言反對。
雖然他們對席凝羽這一番言辭,心中也覺得激昂振奮,但是細想一下。新婚之日,就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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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血,終歸不吉,因此紛紛開口勸阻。
喜堂內對於陸斌殺與不殺,頓時展開了一番激烈爭執,雖然有人不贊成今天這種情況下殺陸斌。但是也有被席凝羽那一番言辭振奮,覺得當可執刀除之,因此兩撥人又爭了起來。
「咳咳!各位,各位靜一下。今日這大婚,乃是昭王和昭王妃為主。殺與不殺,既然王妃已經表態,那不妨在聽聽昭王爺的意思,再做論斷不就是了!」還是凌渂站出來,兩句話止住了那些參禮大臣們的爭論。
誰知凌玄逸更乾脆,掃了一眼眾人後。「我媳婦說他該當今日死,怎能留人過五更?!」
一言既出,便落定了陸斌今天不得活的結局!
若說席凝羽說話好有人能出言相勸,那麼凌玄逸開口,深知他脾性的人,自然知道廢話無用,只能聽之任之。
昭王府外,陸斌被人綁縛出去,剛過吉時,便刀起頭落。
一道血柱隨著人頭落地,噴出一股鮮血后,宣告著這一場西秦動蕩之因的最終禍首,身死贖罪,命赴黃泉!
喧鬧了一天的昭王府,滿朝的公卿大臣,勛貴富家。趁著昭王大婚之際,更因為西秦皇都如今再獲寧靜后,所有人都放開心懷的吃喝歡鬧了一通。
當夜,席凝羽留下清影守在通往後院的門口,奉命擋住了所有想要淺入進去鬧洞房的愣頭小子們。並且留下一道命令,今天晚上誰敢去鬧她跟凌玄逸的洞房,就直接將人按下,扒光了衣服吊在王府門外的旗杆上,吹他一夜冷風!
在這一道話語震懾下,加上今天陸斌的一顆人頭,所有想要趁機鬧一鬧昭王洞房的勛貴子弟們,皆是渾身一哆嗦,然後老老實實跑前堂喝酒去了。
婚房裡,凌玄逸一手挑起席凝羽的下巴。「佳人如玉,紅糖如火。夫人,安歇吧?」
席凝羽默默微笑以對,雖未說話,可是雙眼中蘊含的那一抹嬌羞和期待,更讓凌玄逸沉醉其中!
今夜的西秦皇都,通宵達旦的有人在外歡鬧,更有夜貓子似的小兒,滿街竄巷的燃放著炮仗禮花。
張燈挂彩的皇都,都為慶賀昭王府里的那一對新人。滿含著囑咐和善意的祈禱,祝願這一對為西秦帶來新的安定之人,一生平安喜樂,健康無愁!
酒席依舊沒有退下,還有不少大臣們相聚在宴席間,這一刻他們拋開了黨派之爭。也暫時不去管不去想明天之後,該由誰來登基繼位。
姜煥和穆家兄弟,此時也各自手執一杯酒。
「你們說,這會他們夫妻在房裡幹嘛呢?」姜煥想了想,面帶幾分賊膩的笑著問道。
斜了姜煥一眼,穆俊坐在木質椅子上,淺唱一口后。「你想知道?四妹可是說了,今天誰去鬧,王府門外的旗杆伺候,你要不怕明天被你媳婦從上面取下來,你儘管去看看!」
「噗呲!二哥是沒這個膽子,不過我想他必然是想要讓瓚兒去,四妹最疼姜瓚,必不會為難那小子!」穆暉想了想,然後戳破了姜煥的鬼心思!
「哼,你當你四妹傻,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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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姜瓚那小子進去,我保證不出一會,凌玄逸就會奉命將你二哥掛上旗杆!」穆俊嘿嘿一笑,嘴裡篤定的說道。
「奉命?誰的命?如今這西秦,還有誰敢命令昭王?」一個喝的有些醉醺醺的大臣,可能是聽見了穆俊三人的閑談笑鬧,於是插了一嘴。
可是他說完這話走掉后,穆俊還有穆暉,加上那個帶著一抹奸笑的姜煥,則是往後院方向看了看。
「哎呦喂,不好了,這是,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麼真不怕挨揍,竟然跑去鬧洞房了!」
一聲喜娘從後面傳了的驚叫,讓滿堂的喝酒作樂的客人都愣沖了一下。
「哎呦,我說姜小侯爺,你姨母的洞房就你敢去鬧。當心她真的罰你,快跟我走!」
原本還等著看熱鬧的姜煥,互讓聽到後面喜娘的聲音提到自己那寶貝兒子,短時臉上唰的一下,變得慘白慘白。
「二哥,我看你還是先跑把,別等凌玄逸那貨奉命出來尋你。不然門外那旗杆——」
穆俊則是一臉詭笑的看著此刻臉上變色的姜煥,微微搖頭不已。
「這個兔崽子,回頭再收拾他!」
說罷,姜煥扔下酒杯,飛也似的從喜堂酒席間狂奔而去。弄得滿屋的人以為出了什麼事,嚇得不少人都跟著想跑。
好在有穆氏兄弟開口勸道,這才讓人們又安穩下來,繼續吃吃喝喝。
結果不到一盞茶,就見隨意穿搭了一套衣服出來的凌玄逸問道:「姜煥人呢,他四妹讓我找他有點事兒!?」
「喝醉了,讓人抬回去了!」穆俊臉不變氣不喘的說了這麼一句,然後低頭喝酒了。
「嗯嗯,剛送走,不然你去追追?」說完,穆暉也端起酒杯,跑一邊給人敬酒去了!
看著這兩個大小舅子,撇了撇嘴凌玄逸扭身進去了。
因為昭王新婚,大臣們都喝到大半夜才各自回府。因此第二日根本沒人能起身早朝,於是知道兩天後,恢復朝議的眾臣,還有凌渂,分別站在安天殿內。
「奇怪了,按說喝了一夜,大不了睡一天,昨天就沒早朝,今天都這會了,怎麼昭王還不見來?」
「是呀!真是奇怪,昭王的酒量可是不比咱們,那是海量之人啊!」
「是不是和王妃鬧得太過,這人……嘿嘿嘿嘿」
「別別,別胡說,當心被昭王或者王妃知道,你可小心挨揍!」
凌渂聽著這些大臣的趣言,心中也覺得有些奇怪,這都過時半個時辰了,怎麼還不見凌玄逸出現。
就在所有人都在靜候凌玄逸時,此時的皇宮宮門處,一個幼小的身影,蹦蹦跳跳的走了過來。
侍衛們見有小孩子,急忙上前攔下。生怕驚著這個小人兒,於是忙蹲下身子道:「丫頭,這是皇宮,不能亂闖!」
「我知道,可是是昭王妃娘娘和昭王讓我給凌渂王爺送一封信,你們誰是凌渂王爺?」小丫頭頂著一臉可親的笑容,對著守護宮門的侍衛們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