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死和復活(4)
問:馬拉多納說,羅納爾多還沒有達到最佳狀態。答:有可能,但是如果他僅僅在一般狀態下就奪得了世界盃,那麼可想而知,在他完全復原之後會是怎樣一種情況。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馬拉多納說的那段話,是以一個祝賀作為結尾的。如果一個球員贏得了世界盃,而且還在「亞健康」的情況下成為了最佳射手,那隻能是意味著,他是一個真正的奇才。問:是的,但是他後來……答:行了,關於他我們已經談得夠多的了。時間過得很快,該是時候來給那些流言蜚語作個評價了。問:我們回到你的左邊膝蓋上來。答:十字韌帶斷裂,外半月板百分之九十九折斷。很可怕,但是我很快就把它給忘了。問:也就是那時,你跟朋友們說,你再也不願意動手術了。答:然而後來我改變了想法。只有笨蛋才從來不改變想法。我沒有浪費時間,立刻就接受了手術。手術的地點可能是義大利最「合適」的醫院。問:你當時做出的反應讓我很驚訝。因為直到前一天你還在說,如果因為很嚴重的原因,而迫使你不得不去做外科手術的話,那麼,你肯定會選擇放棄。韌帶斷裂算得上是一個很嚴重的原因了,那你為什麼會改變了想法呢?答:我知道,自己確實是再也不能動手術了。在威尼斯受傷之後,我有三個月沒怎麼活動,這個時候如果再停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那麼,只能促使我放棄我的堅持。然而當我第二次受傷的時候,從一開始,我就很清楚,自己仍然不想放棄。我異常地平靜。問:「異常地平靜」並不是什麼壞事。這讓我想起了平克·弗洛伊德樂隊的那首歌,《舒適的麻木》。一種愉悅的冷漠。答:我當時真的就是這樣。我沒有氣餒,因為還不是該我放棄的時候。當然,我感到自己很慘,因為我剛剛才付出過一次不小的代價,剛剛才像彈簧一樣,有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向前的推力。我立刻就明白了,我不願意以那種方式放棄。實際上,在前一年的十月份,我想過好幾次或許我應該放棄,但是那個二月份,我卻從來沒有想過退隱。問:事實上你立即接受了手術。答:我是在博洛尼亞做的手術,主刀大夫是毛利里奧·馬卡奇,他是治療膝蓋的能手。在我之前,曾有過幾例類似的手術,結果令人樂觀。我跟他私交很好。我們沒有要求他讓我儘快地恢復。當時我不能走,不能睡,什麼都做不了。問:博洛尼亞的診斷結果有沒有讓你感到驚訝?答:既有也沒有。我本來就擔心韌帶會斷,所以從這個方面看,我沒有感到驚訝。著名的「抽屜」試驗,表明了我的膝蓋完全處於不穩定狀態。我當時最大的疑慮是半月板。一般情況下,只要韌帶斷裂,半月板也會跟著斷。但是我左邊膝蓋的內半月板已經沒有了,所以我很害怕連外半月板也會斷裂。如果真是這樣,我的兩隻膝蓋就都沒有了半月板,而十字韌帶,也都是再造的。在這種方式下,我就不可能繼續下去了。然而就連那個外半月板,也斷了。用手能夠摸得到,我接受了手術。這是我想做的最後一次努力。問:以前有過內爾沃的著名病例,他在90天以後回到了賽場。答:是的。我認識內爾沃,我們一起在博洛尼亞踢過球。我了解那座城市、那所醫學院附屬醫院,我也了解那位大夫以及那個等速療法康復中心,接下來的幾個月,我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那兒度過的。問:那天是2月4日,馬卡奇承諾給你多長的恢復時間?答:和內爾沃所用的時間差不多,他說100天左右就可以完全康復。據他講,如果發生奇迹,我可以在意甲聯賽的最後一輪比賽中上場,也就是5月5日。問:拿破崙·波拿巴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