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牙疼的原因是?

十一 牙疼的原因是?

狹小的房子里,一盞黃燈,三人一貂面面相覷。

剩下一人,幾乎將腦袋埋進了碗里,不斷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看著格魯陰沉的神情,伊安的嘴角忍不住抽搐。按照日番里的劇情,這種時候他應該跪下來大喊一聲「斯米馬賽」,只可惜這種羞恥的事情他實在是做不出來,也唯有坐在桌旁滿臉尷尬了。

該死的FAL!吃東西的聲音能不能小一點!

你是五星戰術人形!不是非洲難民!

頭髮都掉進湯汁里了喂!

優雅一些行不行啊?!

我他么也餓啊!

伊安的心裡在咆哮。

「對不起!」他終於對格魯低下了頭。

格魯冷哼一聲。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大半夜的,伊安敲開了格魯家的門,腆著臉詢問是否能來蹭一餐飯。絕對不是因為貪吃的原因,而是為了拯救懷裡這個水深火熱的少女!

格魯願意把他放進來,而不是一腳踹開已經讓伊安喜出望外了。

格魯的妻子名為莉娜,是個慈眉善目的中年婦女。和動不動就橫眉冷對的格魯比起來,莉娜的脾氣無疑是完美的。當初也是她勸格魯幫伊安去外地採購通用零件,並以在此當幫工來抵押零件的費用。

如果沒有她的話,伊安還不知道要渾渾噩噩多久;如果沒有她的話,FAL現在還是原型機里的碳基骨架呢。

而她現在又救了FAL一命,以一碗麵條……

「沒關係的。」莉娜柔聲道,「反正我們也還沒有睡下,伊安,這是你的妹妹嗎?」

伊安差點說「這是我爹」。

「咳咳,妹妹,是我的妹妹。」伊安咳了兩聲,「從鄉下來的,沒見過什麼世面。」

這句話他用來哄過UMP45,可惜沒有成功。不過用來哄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應該不是什麼問題吧?FAL沒有帶槍的時候看起來就和普通女孩無異,只是漂亮得有些過分罷了。

好在她此時的吃相完美的掩蓋了她的容貌。

「你連你妹妹的伙食都負擔不起了?」格魯毫不客氣,「打算每晚都來我們家蹭飯?」

「格魯!」莉娜瞪了格魯一眼,「說什麼呢,伊安是客人。」

伊安十分羞愧:「下次不會了。」

「別聽他的,他老年痴獃。」莉娜輕聲道,「沒關係的,有困難的時候來找我們就好了。都是鄰里鄰居的,你也沒有什麼家人……」

伊安低下了頭,這回換格魯瞪莉娜了,後者立馬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對不起啊小伊安。」莉娜有些愧疚,「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沒關係的。」伊安強笑,「我本來也沒家人。不,不對,F……這個傢伙就是我的家人呢。」

FAL沒有理會,白貂抬起爪子做出了回應。

「行了。」格魯的口氣鬆了一些,「你去看廚房裡還有什麼東西吧,最好是麵包之類的。這傢伙已經沒錢了,這我是知道的,在他賺到錢之前,別先把自己和妹妹餓死。」

莉娜笑著點了點頭,而後離開了房間。

「真,真是對不起。」伊安再次說道,「我一定會還的。」

「沒有必要。」格魯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根煙,「沒有想到你真的成功了,她是戰術人形吧?」

伊安眉頭一跳,急忙否認:「不不不,她只是我妹妹。」

「我吃完了。」FAL抬起頭,嘴唇上沾滿了湯汁,「多謝款待,指揮官。」

伊安恨不得把她的腦袋按回去。

格魯倒是沒有反應,慢慢悠悠的掏出了打火機。火焰舔祗著捲煙,一時間飯桌上白霧繚繞,格魯的眼睛在霧氣中若隱若現。

「十多年前,那邊的最後一個人離開了這座小鎮。」格魯用手指著指揮部的方向,「是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小女孩。」

「啊?」

「那個女人是研究員,那個小女孩是她的女兒,大約也像你的人形這麼大。」格魯說道,「而且,長得一模一樣。」

伊安愣住了。

「第一眼看見你的人形時,我就覺得有些熟悉。」格魯將煙灰彈在桌子上,「直到剛才才想起,真的是一模一樣啊。淡棕色的頭髮,藍色的眼睛,一切的一切,我差點以為是那個女孩回來了。」

「這是,巧合?」

「或許是,或許不是。至少那個女孩不可能活到現在。」格魯錘了錘胸口,「她有先天性心臟病,按理說不可能活到現在。她的母親之所以離開這個小鎮,也正是為了給她治病,雖然不知道結果如何,但她們再也沒有回到這個小鎮。」

伊安的神情有些複雜。

這算什麼?

這種聽起來就很狗血的劇情。

格魯吐出了含在嘴裡的白煙:「大概就是這樣。我的意思是,等你離開這個小鎮后,可以留意一下曾經這裡工作的那些人,雖然可能對你毫無幫助。」

伊安的嘴唇蠕動了一下,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是沉默的點點頭。

「你剛來的時候,看起來很可憐。」格魯突然說道,「眼睛都是死的,像是在坐牢一樣。」

伊安驚訝的看著格魯。

「但是現在不同了,你的眼睛活過來了,想必是你握住了鑰匙的緣故,監獄的鑰匙。」格魯緩緩的起身,往內屋走去,「拿上麵包就走吧,再也不要回來了。帶上你的鑰匙,成為一個真正的指揮官吧。」他頓了頓,「順便說一句,現在的你,要比之前的你更討人喜歡。」

伊安怔怔的看著格魯的背影,在黃燈的映襯下宛若一座厚實的高山。

讓他想起了父親。

他感覺眼睛有些發酸。

是啊,我已經握住了打開監獄的鑰匙啊。

伊安的心裡有種淡淡的喜悅。

這種喜悅持續到「鑰匙」湊了上來,將手上和嘴上的麵湯抹在他的衣服上為止。

「好了,乾淨了。」FAL心滿意足的點點頭,舉起了趴在頭頂的白貂,「小白,你的身體可不能像指揮官一樣臟哦。」

白貂發出了「咕咕咕」的聲音,很是喜悅。

伊安用手托著下巴,捂著腮幫子。

嗯,他牙疼。

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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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號指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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