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關衍之開著車在街頭漫無目的疾馳，他沒有聽籬落的回答，直接就離開了，一直到深夜，關衍之才駕車回到家中。

屋裡黑漆漆的，似乎都睡了。

關衍之停留在籬落門前，過了會他轉身離開。

「關衍之！」

籬落聽到開門的聲音立馬起來了，打開門就看到關衍之的背影，他連忙叫住他。

關衍之沒回頭，聲音有些冷意：「還沒睡？」

籬落頓時有些委屈，為了等關衍之回來他一直沒睡，好幾次他坐著都要睡著了，可是關衍之一回來就這麼凶。

「關衍之！」

籬落用力推開關衍之，怒聲道。

關衍之聽出籬落的聲音帶著泣聲，他有些錯愕的回頭。

籬落淚眼汪汪的瞪著他，眼裡還噙著不肯落下的淚水，籬落是又委屈又憤怒，又絲毫不肯示弱，氣惱的瞪著關衍之。

關衍之看著籬落淚汪汪的眼睛，知道自己已經輸的一敗塗地，他嘆了口氣，「不哭了，快去睡吧，很晚了。」

籬落氣呼呼的指責著關衍之：「你太壞了！我一直在等你回來，結果你這麼晚才回來還凶我！」

關衍之伸出手想要幫籬落擦去眼淚，也被籬落打開了。

「你太討厭了。」

關衍之聞言目光一冷，他就差把一顆真心擺到籬落面前了。

籬落見關衍之目光冷了下來，要落不落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關衍之頓時心軟，無奈的走到籬落面前，抱住他，他不會哄人，也沒哄過人，翻來覆去也就那幾句，「我錯了，你別哭了。」

籬落這次沒推開關衍之，埋在他胸前擦著眼淚鼻涕。

關衍之身體一僵，沒敢推開籬落。

籬落的脾氣來的快走的也快，一下就不生氣，反而安撫著關衍之，「你放心，我回家了以後也會經常來找你的，你不要不高興。」

關衍之內心無奈，但是他知道籬落不會懂也不明白這份感情，他說再多也是白扯，可是他偏偏又愛籬落的天真爛漫不諳世事。

「好。」關衍之低下頭籬落額間落下細密的吻，「很晚了，你快去睡。」

籬落點點頭，打著哈欠道：「那你也快去睡吧。」

關衍之點點頭，「好。」

李哲明這回是真的走投無路了，籬落每天和他一起愁眉苦臉，看不出有什麼辦法。

李哲明不得不再次找到關振東，關振東對他的到訪有些意外。

「關董，上次那事——」李哲明看向關振東，「您能不能給個明示？」

關振東思索了會遞了張紙條給他，上面是一個地址。

李哲明心領神會，「謝謝關董。」

關振東微微一笑，「客氣。」

李哲明依照地址來到一棟上世紀遺留下來的小別墅門前，屋裡亮著燈，偶爾傳來嬉戲聲。

李哲明上前摁門鈴。

「籬落有人來了，你去看看。」

張媽在廚房做飯，聽到門鈴聲探出頭對著籬落說道。

籬落依依不捨的從電視上挪開視線，穿過小院子，走到鐵門處，「誰啊？」

李哲明看著來開門的籬落，愣住了。

籬落看到李哲明倒是很開心，打開門讓人進來，「你怎麼來了？」

李哲明稀里糊塗的跟著籬落走進屋裡，關振東把籬落家的地址給他幹嘛？

張媽聽到聲音從廚房探出頭，「是誰來了啊？」

李哲明有些尷尬的和張媽打了聲招呼。

張媽也楞了一下，招呼了一聲對籬落道：「籬落你問問衍之什麼時候回來？」

籬落點點頭，轉身給關衍之打了通電話。

關衍之接的很快，「到門口了。」

話音剛落，籬落就聽到開門的聲音，他回過頭，只見關衍之拿著電話站在門口看著他。

李哲明也跟著籬落回頭，看到門口站著的人時徹底愣住了。

關衍之見到李哲明的時候皺起了眉頭，「家裡有客人？」

籬落興沖沖的和關衍之解釋道：「他就是李哲明，他以前還給你打過電話！」

李哲明瞬間想起自己來的目的，他連忙起身走到關衍之面前：「關，關先生！」

關衍之冷冷的看著他，李哲明一激靈，想起關衍之不喜歡和別人靠的太近，他連忙往後退了一步。

關衍之越過他，把一塊小蛋糕放到籬落面前。

籬落歡呼一聲，邊吃著蛋糕邊好奇的看著關衍之和李哲明：「你們認識？」

李哲明看了眼關衍之，搖搖頭，他只遠遠的看過關衍之幾眼。

關衍之朝書房走去，「進來說。」

李哲明連忙跟了上去。

關衍之看向在門口探頭探腦的籬落，道：「關上門。」

李哲明轉身關門，看到一臉好奇的籬落，心裡除了錯愕就是震驚，籬落怎麼會和關衍之認識，而且看起來關係還很好，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好辦多了。

李哲明心裡有了主意，心裡輕鬆了些，也不像剛才那麼緊張和莽撞。

「關先生，打擾你了。」

李哲明看向坐在辦公桌后的關衍之，像是在彙報工作的下屬，緊張而忐忑。

關衍之冷冷的看著他，像是被冒犯了領地的雄獅，周身都蔓延著毫不掩飾的排斥和壓迫感。

李哲明垂下眼，心裡有些不舒服，關衍之這樣的人，從來不需要掩飾自己的喜怒和厭惡，也不會在乎自己給別人帶來的壓迫感。

「誰給你的地址？」

關衍之伸出指尖敲打著桌面，姿態高傲而漫不經心。

李哲明猶豫了會，關振東和關衍之一向不合，如果他說是關振東給的，不知道關衍之會不會把他趕走。

不過關衍之並不給他猶豫和思考的機會，他敲擊桌面的頻率變得頻繁起來，似乎不耐煩起來，李哲明立馬道：「是關董。」

關衍之毫不掩飾的皺起眉頭，往後一靠，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容：「他讓你來找我？」

李哲明背後有些汗意，他點點頭，「嗯。」

關衍之嘴角的笑意擴大，「你不知道嗎？封殺他們的人是我。」

李哲明當場愣住，他怔怔的看著關衍之，似乎沒反應過來他的話，過了許久他才再次開口，「為什麼？」話一出口他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的不像話。

關衍之已經冷下臉來，他垂著眼，為什麼？因為他不願意其他人覬覦籬落。

「如果你是來找我幫忙的，你可以走了。」

關衍之冷冷的下著逐客令。

「那籬落呢！？」

李哲明脫口而出道。

關衍之抬起來，目光帶著寒意，李哲明覺得自己猶如被猛獸盯上的獵物，他動也不敢動。

「出來吃飯了。」

籬落打開門，探出頭來看著書房裡的兩人。

瞬間那股緊迫感蕩然無存，李哲明也鬆了口氣，慶幸自己沒鎖上門。

關衍之起身，經過李哲明的身邊時低聲道：「閉上你的嘴巴。」

李哲明楞了一下，然後才回過神，籬落還不知道這事，而關衍之的態度顯然並不想讓籬落知道這件事，李哲明定下神來，心道或許還有點機會。

籬落看著站在屋裡不動的李哲明，道：「走啊。」

李哲明回過神，看向籬落，心裡在想著籬落和關衍之的關係。

朋友？親人？或者，情人？

李哲明心裡隱隱傾向於第三種答案，畢竟不管怎麼看籬落和關衍之都沒有成為朋友的可能性，親人的話，李哲明也從沒聽說過關家有個姓籬的親戚，所以現在看來第三種可能最大。

不過如果是情人，又是個什麼地位的情人了？

李哲明雖然很少聽到過關衍之的花邊新聞，但是對於關振東的花邊新聞他知道的不要太多，對於這情人的地位他也大概知道是有三五九等之分的。

不過起碼現在看來，關衍之還是很喜歡籬落的。

飯桌上的籬落也不老實，眼睛一定盯著電視，關衍之提醒了他幾次，籬落瞥了嫌他煩人讓他不要說話。

李哲明起初有些心驚肉跳，習慣之後卻有些想笑。

籬落在的時候關衍之的脾氣似乎也好了許多，起碼那種駭人的壓迫感是不在了，李哲明也輕鬆了許多。

吃完飯後，籬落和張媽排排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關衍之去陽台抽了根煙，李哲明想了想，跟了過去。

冬天的室外有些涼意，沒穿外套的李哲明哆嗦了一下，心想關衍之怎麼跑到外面來抽煙？

「關先生。」

關衍之瞥了他一眼，那種壓迫感又蔓延了出來。

李哲明看了眼屋內的籬落，彷彿有了些底氣，「關先生，這事涉及到我手下的另外三個藝人，這也是我三年的心血，請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們，您有什麼條件我能答應的一定答應。」

關衍之吐出煙圈，冷聲道：「踢了籬落。」

李哲明愣了一下，不明白關衍之的意思，他和籬落不是情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