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罪惡的雙手-悪の手

——「25歳まで生きてほしい。」

「別告訴我你身上的傷都是被那兩個黃毛小子給打的。」

杏里噗嗤一笑。

「怎麼可能？我也沒有那麼弱好吧。這次是因為束縛咒的限制才這麼慘的。」

「是是……」

赤隱一邊敷衍，一邊也是漫不經心的把膏藥往傷口上甩。

而見他終於開始認真幹活，杏里開始感慨起來。

「秋奈身上也應該跟我差不多。」

她一聲嘆息。

「陰陽師的平均壽命實在是低的可憐。」

「這兩年我這一輩的陰陽師就走了兩個。利英和良子雖然一個排行十四、一個十六，但其實在死的時候，都沒有超過二十歲。而像我這種身處最前線、又愛多管閑事、實力又莫名其妙大退的人呢，大概也不會活太久的。說不定本家下一個死的人，就是我。」

在後面的赤隱沒有說話，仍是有一下沒一下的甩著藥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沒有得到回應的杏里也並未停下。

她低頭摸了摸一道很接近心臟的傷疤。

「但果然還是希望自己可以活過二十五歲吧。」

「所以這會不會是陰陽師世家裡的關係都不太好的原因？關係太好的話，有一天如果對方死了，肯定會很難過的。」

「話說剛剛他們還一個勁的爭區域管轄者的位置呢，也不知道為什麼。雖然看起來很拉風、經濟補貼也很多，但是也很容易受傷的啊。不然我們這一輩也不會只有我和秋奈了。」

「既然這麼危險……」

驀地，赤隱的聲音在杏里背後響起。

「那你不要做不就好了。」

但聞言，杏里卻是激動的轉過身來。

「怎麼可以不做！」

而見她轉身，一直視線飄忽的赤隱有些僵住。

「喂你不要……」

「啊？什麼不要？」杏里沒有聽清楚他的話，只好又向他的方向湊近了一點。

「不要轉過來……」

杏里有些奇怪，「怎麼了嗎？」

「我是男的……」

「我知道啊！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嗎？光是在原川，平均每一天就會有五隻污穢誕生，如果沒有陰陽師祛除的話，會死很多很多無辜的普通人類和妖怪。」

頭已經生硬轉開、視線一直停留在別處的赤隱丟回了一句——

「他們無辜……那你就不無辜了嗎……」

「什麼無辜不無辜的，這是責任！」

說著，杏里驀然將赤隱僵硬向旁看去的頭擺正了過來，認真的盯住了他。

「活著，不是為了要活很久很久才努力活下去的。害怕死亡而逃避這種事情……因為生命太短暫了，所以才要過的有意義。而我人生的意義呢……」

「就是好好保護普通人類和你們妖怪。」

「所以，哪怕活不過二十五歲也好，我也不會逃避！」

話音一落，她對著赤隱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而看到她的笑容，赤隱瞬間一愣。

下一刻——

他一直不是黑到要放火殺人就是要無聊到昏昏欲睡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點可疑的紅色。

「誒？狐狸耳朵出現了！」

糟……糕……

意識到不對，赤隱當即就想向後退去。

不過，他還是晚了一步。

杏里已經『嘩』的一下撲了過來，還好死不死……坐在了他的身上。

而成功把首領大人推倒的杏里當然沒有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

她直接向某大妖的耳朵伸出了罪惡的雙手。

「這手感，怎麼可以這麼好……」

某人無比震驚的在某大妖的耳朵上上下其手，絲毫沒有理會身下之人是如何處境。

杏里的『暴行』很快被制止了，她的雙手直接被赤隱捉住。

他嘶啞的聲音傳來。

「趁我還忍住，你快起來。」

「誒……」

杏里鼓了鼓腮幫，有些遺憾，「再摸一下，真的，就一下！」

「看來你是想被丟出去。」

「切。」

她哼了一聲，「你不鬆手我怎麼起來。」

「我可以鬆手，但如果你再動手的話……你可別怪我。」

想法被拆穿的杏里將頭撇向一邊。

「知道啦知道啦，我才不是那些不守信用的人。」

有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后，赤隱終於是鬆開了擒住她的手。

之後，『信守諾言』的某人在某道充滿威脅的目光下不情不願的爬了起來。

「衣服穿上。」

「誒？葯擦好了？」

「好了。穿上。」

感覺自己全程都被甩葯的杏里有些懷疑的穿上了上衣。

見她終於老實聽話了，赤隱不由鬆了一口氣，外露的耳朵也在冷靜之下收了回去。

唉，這個陰陽師……

真是……不得了。

另一邊的杏里完全沒有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自己做了些什麼慘無人道的事情。她起身後直接拉開柜子，把一團被褥丟了出來。

「今天你就睡這裡喔，在本家我們還是不要離的太遠比較好。」

「看！被褥我幫你鋪好啦！」

「是是……」

第二日，不管某大妖睡的如何，反正杏里表示自己是睡的很好的。

而這一天……

是土御門集會比試的日子。

「走了走了快起床。比試要開始了，我要去點名報到啦。」

一晚上沒怎麼睡好、此時被扯的東倒西歪的赤隱嘆了一口氣。

「反正你也跟他們打不起來，還去報什麼到？」

「那也要象徵性的走個過場啊。不去的話會被扣錢的。錢！你懂嗎？沒有它我會餓死的！」

對此，赤隱只拋去了鄙視的目光。

「餓死？我看你不是天天在獺狸那裡騙吃騙喝很開心嗎？」

「那別的地方也要花錢的啊……」

赤隱又是一陣嘆氣。

「唉，知道了知道了。」

沒過多久，重新進入隱身狀態的赤隱呵欠連天的跟著杏里前往比試會場。

比試一共分為——術法、近戰、式神三場。

通常習慣是在一天半內結束，這般的車輪戰也是有考驗年輕一輩耐力的意思。而除了已故的十三十四十六之外，其他的所有土御門家小一輩必須全員參加。

至於杏里……

幾乎回回都是用時最短被淘汰的、常年位處倒數第一的位置，三場比試中無一例外。而之所以是幾乎，是因為有一次因輪空而排了個倒數第二……

「來了啊。還以為你不敢來了。」

說話之人，正是從沒給過她好臉色看的土御門和斗。

杏里自是沒有應答他，只再一次拖著赤隱如同小柴犬一般搖著尾巴跑到了土御門雅紀的身邊。

「等結束了我們去哪裡玩呀？」

土御門雅紀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