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欲加之罪

第2章 欲加之罪

想了想,上官靖羽乾脆翻身躺下去,背對著眾人。

橫豎她在府中刁蠻跋扈的性子人盡皆知,她也不妨繼續發揚光大。

「不是說醒了?誰在那裡亂嚼舌根?小姐不還睡著嗎?」開言的是二姨娘胡慧茹,繼而又道,「妹妹的消息可真算靈通,怎的早早就來了?」

很顯然,這最後的話,是朝著白芷去的。

上官靖羽冷笑,女人多了,果然好戲也多。

「怎麼,只准姐姐來,不許妹妹提早一步?這阿靖病著,相爺擔心,咱也跟著擔心不是?」白芷陰陽怪氣的說著,「何況我這來不來都不打緊,姐姐這一來,可真當要命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胡慧茹冷然。

白芷輕哼,壓低了音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這阿靖若是好不了,你女兒可就是相府長女,否則永遠都只是個庶二小姐。」

「你!」胡慧茹啞口失言。

上官靖羽不吭聲,卻感覺到一隻微涼的手輕輕搭在她的額頭,而後有人坐在她的床沿輕咳道,「你們別吵了,她需要休息。相爺還沒回來,你們這樣吵吵嚷嚷的不怕驚了她嗎?」

聽聲音,是五姨娘杜憐兒。

果不其然,四下安靜下來,唯有杜憐兒那熟悉的輕咳聲。在她的身上,上官靖羽嗅到了淡淡的葯香,透著幾分寧靜與祥和。

後院之中,唯有五姨娘杜憐兒,獨自幽居,不爭父親的寵,卻深得父親的寵。

可惜她病體孱弱,始終無兒無女。

上官靖羽察覺額上的手挪開,又有一雙略顯粗糙的手探上了她的額頭,繼而是四姨娘劉玉的聲音,「燒退了。」

「嗯。」杜憐兒低低的應了一聲。

「阿靖!」一記輕喚,伴隨著暮雨低低的哽咽之音,上官靖羽整顆心都揪起。被窩中雙拳緊握,恨不能現下就爬起來撕碎她偽善的容臉。

可是她不能。

她不能!

暮雨入府一月,便連底下的奴才們都對其口碑相傳。溫潤,順和,言行得體,體恤下人。唯有上官靖羽才知道,這女人是個真正的蛇蠍毒婦,是未來國舅年世重的姘頭。

十年後暮雨憑著手段,坐上了相爺夫人的位置,而後將她出賣給年玉瑩。

讓年玉瑩,順利的爬上了蕭東離的床……最後讓整個上官家因為年家而九族皆滅,上官靖羽更落得一個不得好死的下場。

恨!咬牙切齒的恨!

可是……

深吸一口氣,上官靖羽低哼了一聲,佯裝不適。

暮雨伏在床沿緊握上官靖羽的手,而後低低的哭著,看著情義深厚,一枝梨花春帶雨的模樣,更是忍人憐惜。

「這不是沒事嗎?哭什麼?」胡慧茹蹙眉。

暮雨哽咽著起身,直指二姨娘胡慧茹,「二姐姐真覺得沒事嗎?阿靖如今躺在床上,難道二姐姐不覺得事有蹊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胡慧茹面色一緊。

「好端端的人,怎麼會掉下荷池?」暮雨話中有話。

胡慧茹這下明白了暮雨的意思,連帶著一干人等都將視線投注在她身上,「葯不可亂吃,話不能亂講。我行得正坐得端,你別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

「二姐,看樣子不只是我,連老六都看出你的心思了。」白芷搖頭輕嘆,「阿靖已然及笄,出嫁也是這兩年的事,你又何必操之過急,斬盡殺絕呢?」

「你們別誣陷我,我哪兒知道阿靖為何掉下荷池?此事與我無關,你們別信口雌黃。」胡慧茹慌了神。

暮雨哭道,「怎麼忍心?阿靖才十五歲,怎麼可以……」

「無憑無據,豈可胡言亂語!」胡慧茹面色鐵青。

外頭陡然一聲喊,「相爺回來了!」

驚得胡慧茹瞬時六神無主。

上官靖羽睜開眼,唇角噙著一絲透骨的冷笑。

房內陡落針可聞,就連方才還哭哭啼啼的暮雨,此刻皆已緘口不語。

沉穩的腳步聲,伴隨著不怒自威的氣勢,縱然上官靖羽看不見,也能感覺到來自父親,當朝權相上官鳳的威嚴。

「吵什麼?」他冷了聲音,也不看眾人一眼,直接朝著床褥走去。及至床沿,伸手便去探女兒的額頭,才如釋重負道,「退燒了。」

上官靖羽依舊閉著眼睛裝睡,聽得上官鳳道,「方才哭哭啼啼的怎麼回事?」

「相爺,二姐她……」白芷陰陽怪氣的開口。

不待白芷說完,胡慧茹一緊張,撲通跪下,「相爺,妾身沒有害阿靖,妾身對天發誓。」

「這話都說過多回。」白芷添油加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證據呢?」上官鳳肅冷。

外頭有奴婢哭喊著被推進來,竟是胡慧茹身邊的婢女雅兒,「相爺饒命,相爺饒命!當時諸位姨娘都在賞燈,人擠人,二姨娘也是一時不慎,絕非有意推大小姐落水。」

「混賬東西!」上官鳳怒然起身,「把這賤婢給我拖下去,打死作罷!」

「相爺!」胡慧茹渾身戰慄,「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是有人推了我,我才會不小心,我、我沒有沒有……」

杜憐兒輕咳兩聲,「相爺,這事……」

上官鳳冷然,「我說過,在這相府里,誰敢動歪腦筋,誰就該死!拖下去,亂棍打死!」

上官靖羽一怔,若是將雅兒打死,豈非沒有了人證?這事只怕要落在二姨娘的頭上,而且……二姨娘分明也說了,有人推了她,她才會推自己下水。

這個在二姨娘背後的人,又是誰?

「爹!」上官靖羽佯裝虛弱,低低的喚了一聲。

「阿靖?」上官鳳一怔,急忙握住女兒的手,「你醒了?好些沒有?爹給你找了御醫,如今去開祛濕的葯,待你喝下之後就為你診治。」

繼而又沖家奴道,「愣著作甚,還不拖下去?」

「爹!」上官靖羽無力的開口,眼眸一張一合,宛若虛弱至極,「方才女兒好似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我看見了娘。娘哭著說我此生福薄,經不得血光。方才的事,女兒也聽見了。小懲大誡是沒錯,可是爹,女兒剛剛蘇醒,怕是見不得血的。還請爹,為女兒積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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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后重生:邪帝乖乖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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