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在徐顧這番話下,容玉才有些了解了徐厚的意思。
「我猜章德財看中的應該是店裡的幾位老人手,當然單憑這個還不足以使他與徐家徹底產生矛盾,每家酒樓中都有一個各自獨立的酒窖,用來存儲一些小壇的自釀,之前父親將新釀出來的新品在酒樓里試喝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作為聘禮中的城南那家酒窖中就存著一些。」
聽到徐顧的話,容玉第一反應便是章德財果然是沖著那些酒來的,「那你是說她已經得到了那些酒?」
「應該是這樣」,徐顧點了點頭,肯定了容玉的提問,「據我所知,他已經在搜集相關方面的信息了。」
「這件事情父親知道嗎?」
「他應該從一開始就很清楚吧,不過肯定是很有自信」,徐顧嗤笑一聲,「他應該對章德財不屑一顧吧,不然怎麼連裡面的酒罈子都沒有搬走。」
其實徐顧是有些清楚地,並非是徐厚不想搬走,而是在搬酒窖藏品那日的時候剛好出了一點小插曲,所以這件事情便臨時耽誤了下來,以至於在章德財快速接收后徐家倒是確實不好再去要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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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顧猜中章德財是看準了這個機會,甚至當日的那點小插曲都極有可能是章家故意製造出來的,不過因為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當時也沒仔細考慮這一層關係,等到事後反應過來,那邊卻已經了無痕迹,再去追查卻也是任何結果都無。
等看到章家經手了酒樓,徐家才有些反應過來,不過也只是酒窖里的幾罈子未開封的新釀,雖然有些隱憂,但徐厚心裡也很清楚,單憑几個樣品是怎麼也不可能將這個釀酒方子還原的。
對於章家釀酒的本事,徐顧自認為還是有些清楚地,所以在看到容玉沉思的模樣后安慰道,「你莫要擔心,諒章家再大本事在這件事情上也做不到將這釀酒的方子給還原出來」,徐顧看著容玉說道,「雖然各家釀酒的方子看似相似,但其中卻是相差萬別。」
容玉卻白了一眼徐顧,說道,「我擔心的並非是這件事情。」
「那你顧慮的是什麼?」徐顧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莫非是信?」
容玉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還是說道,「我擔心章靜賀反悔,雖然他之前已經許諾與我,但我總是擔心這其中會有變數,當然也不排除還有擔心那封信落到他手中的可能性。」
徐顧聽罷,沉吟一聲,「你顧慮的有些道理,但據我所知,章靜賀似乎更傾心與花樓里的那位,至於香姐,爬不過是他藉機敲詐的一個手段。」
雖然徐顧與章靜賀打交道的機會甚少,但對於彼此的脾性還是摸過底的,在徐顧看來,章靜賀此人還是有些頭腦的,只是並不比章家其他子嗣出眾多少,而他唯一依仗的便是身為章家嫡長子的天生優勢,再加上章刑氏身後娘家的支持。
說起來這個章刑氏雖然不是原配,但從一個側室爬上正室之位倒是頗有些手段,再加上她傍身的嫡長子和嫡長女使她章府後院之中的地位可想而知,更也許章靜賀的成功少不了章刑氏的助力。
「不,章靜賀其實很聰明」,對於徐顧對章靜賀的評價容玉頗有些不贊同,「章靜賀此人外表上看著似乎憨厚一些,但其實他骨子裡相當精明的。」
容玉覺得自己對人的評價還是很仔細的,尤其是在某些細節之處。
「怎麼說?」
「就像之前我見旁人與他算賬,原本是單斤六文的棉花欠賬,可是在章靜賀的勸說些,那人愣是從章靜賀手中拿走了一批八文錢的布匹,這樣一來,貨物抵,這收賬的最後反倒欠了章靜賀兩文錢的單價。」
徐顧聽罷,面色有些陰晴不定,只是看著容玉的眼神竟有些深沉,「看來你對他評價倒是不錯。」
雖然不曉得哪裡又碰了徐顧的紅線,但容玉卻有些不以為然,「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對章靜賀排斥,當然我也是不喜歡此人,但至少在某些地方上他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每個人都有優缺點,這是顯而易見的,但容玉一直想說的卻是,「徐顧,不是每個人都能辺乾淨如初的,章靜賀此人讓人生厭,但也只是在某些方面,不過我倒挺欣賞他。」
「你欣賞他什麼?」徐顧的臉色更加難看,就好像自己被與一個人比較了,但明顯不好的那個人卻被評價遠勝自己,總之,徐顧覺得心裡很不爽快。
「我並非是欣賞他什麼,只是就事論事,至少他很坦白」,容玉看著徐顧,忽而又轉過頭只留給徐顧一個側面,「至少章靜賀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利益,他的一切目的都只是再為這個目標達而努力。」
容玉覺得一個人壞,這可能是事實,但他卻喜歡另一樣什物,這也是事實,這兩者並不矛盾,心生分歧的是看不穿這個本質的看客,而在這裡,徐顧顯然就是那個角色。
「你倒是看得清呢!」
容玉覺得這句話幾乎就是從徐顧的牙縫裡擠出來的,看著徐顧似笑非笑的面容,容玉只覺得有些忐忑,慌忙轉頭不去看他。
「看得清不清我本人比誰都清楚」,容玉清了清嗓子說道,「只希望你別用你的有色眼睛去看待別人,至少我並不打算與章靜賀同流合污。」
見容玉臉頰都鼓了起來,徐顧沒有生氣,反倒覺得這樣撒著小脾氣的容玉有些有趣,這樣一想剛才不好的心情瞬間煙消雲散。
「好了,既然信的事情你已經有了法子,我便不多說了」,容玉見徐顧忽然笑了起來,不知道為何忽然覺得有些鬱悶。
見容玉臉色有變,徐顧還搞不清楚她為何突然變臉,不過立刻說道,「明日你有空閑嗎?」
剛要離開的容玉腳下一頓,轉頭看向徐顧,眼神里有一瞬間的奇怪,「你還有什麼事情?」容玉還以為要談論的仍舊是生意上的事情,她並不打算在接話茬,不過還是出於好奇心問了出口。
「其實也沒有旁的,就是想要你同我去一個地方。」
徐顧的話剛說完,容玉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她下意識的有些戒備,「你要做什麼?」
徐顧一愣,沒想到容玉對他的話這麼在意,忙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便是叫你去個地方。」
「你要做什麼,我很忙,沒空」,容玉原想說沒空陪你折騰,不過想了想還是將這句話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