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我和「我」
「師傅還有什麼想法?」
「你覺得,何處,最有可能有仙氣?」異瞳少年沒有回答,而是問道。
仙氣?
這東西,哪都不存在吧?
「你還是直說吧。」我說道。
「有一個地方,既超出了人類的認知範圍,又存在於神話之中。」異瞳少年說道,「這個地方,就是地府。」
地府?
我想到了木蘭,想到了地府使者。
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我總覺得地府是真實存在的。
「你的意思是,地府裡面有仙氣?」
「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你師傅的想法。他認為,地府和仙境應該是有關聯的,裡面有很大可能,擁有那神秘的仙氣。因此,他覺得,只要你吸收了地府的仙氣,就能成為仙人。」
「這......」
「我知道,這種想法很離譜,你覺得很荒誕。但世間之事,沒有嘗試過,怎麼能得出正確的結論?你服下冥魂果,成為陰靈,得到地令,都是在為這個試驗做準備。」
「等等,你說地令?」
「閻聖教得到的煉製方法,也是你師傅給的。」
「......」
師傅,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你是陰靈,魂魄與地府沒有衝突。你有冥魂果,能夠與魂河相通。你有地令,能夠幫你打開魂河。你師傅設計這些,就是為了讓你能夠進入魂河,與地府產生聯繫,從而得到仙氣。」
「可是,我的冥魂果之力,不是早就被清除了嗎?」
「是你師傅,讓凌寒子那麼做的,怎麼可能清除呢?凌寒子的方法,其實是把這股力量完全融於你的體內,徹底隱藏了起來。而你師傅,也能藉此來揭過此事,讓其他勢力不再追究。」
原來是這樣啊!
這麼說,凌寒子也是師傅的人?
靠!
這傢伙,隱藏的也太深了吧?
「師傅真是煞費苦心啊!」我輕聲嘆道,「但他真的覺得,我能成為仙人,將他擊敗嗎?」
「機會,你師傅已經給了。如果你不能擊敗他,世界便會迎來末日。如果你想救蒼生的話,這是唯一的機會。」
「可這麼多的強者都不是師傅的對手,我怎麼會有那個能力?」我苦澀道。
我只是剛剛進入入道級,怎麼可能是師傅的對手?
至於成仙,我根本不抱希望。
「你不用擔心,你師傅已經為你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準備了什麼?」
「就是這博弈大陣啊!」
「這陣法有什麼用?」
「其實你師傅布置這太古虛境,是有兩個原因。
一個,是把強者引進來,將他們困在這裡,逐一除掉。世間的強者,聯合起來是很可怕的。剛才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是有博弈大陣的加持,你師傅還真不好把那些強者全部殺死。
另一個,就是為了這博弈大陣。博弈大陣吸收的,是死在這裡所有強者的能量。而這些能量,有兩個作用。
其中一個你已經見到了,是幫助你的師傅,暫時提升實力。還有一個,是給你提升修為。」
「給我提升修為?」
「我會控制陣法,將聚集的能量全部送入你的體內。你吸收之後,修為就會暴漲,達到和你師傅差不多的地步。到時候,你和他就有一戰之力了。」
博弈。
原來,這就是棋局的關鍵。
「千年的布局,就為了和我一戰。師傅這麼做,又是何必呢?」
「他恨這個世界,又深愛著這個世界。或許,你現在還無法理解這種複雜的情感,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做的。」
「那你呢?」我看著異瞳少年,「你在其中,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異瞳少年沉默了。
「事到如今,你沒有必要對我再隱瞞了嗎?」
「我害怕。」
「害怕什麼?」
「害怕你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
連師傅的事情,我都接受了,還有什麼事情我接受不了?
「你說吧,我能接受。」我說道。
又沉默了片刻,異瞳少年才開口道,「其實,我就是你。」
我眨眨眼,臉上一陣獃滯。
我就是你?
這是什麼意思?
他怎麼可能是我呢?
「自從你進入道觀,就處在你師傅的陣法之中。這個陣法,在悄悄的分離著你的血肉,分離著你的魂魄。這對你沒有傷害,也沒有其他的影響,所以你從來沒有察覺到。
整整三年的時間,陣法抽離了足夠的血肉和魂魄。而這些血肉和魂魄,就組成了一個新的生命,那就是我。
和分魂不同,我雖然是個獨立的個體,有著獨立的思想,但我時刻都受到你的影響。
你快樂,我快樂。
你痛苦,我痛苦。
我總是知道你心中在想什麼。
你問過我,我說是心有靈犀。我沒有騙你,因為我們的思想,是連接在一起的。
確切的來說,我的確就是你。當然,你也可以把我當成你的弟弟,或者你的孩子。畢竟,我是因為你,才會誕生的。」
我懵了。
我的腦子直接當機了。
異瞳少年的話,實在是太讓我震撼了。
我愣了很久,才把震驚消化掉。
「你說,你是我?可我們,也不像啊!」
「我肯定會出現在你的面前,若是和你一樣,不就被你發現了嗎?除此之外,你的身上也有封印,封鎖了你對我的感應。所以,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你並不知道我在想什麼。」異瞳少年解釋道。
「師傅為什麼會這樣做?」
「一來,你師傅有很多事情要做,需要我這樣一個全心全意願意幫助你的人,來替他分擔保護你的任務。
二來,博弈大陣至關重要,需要一個值得相信的人來控制。
三來,博弈大陣能夠將能量聚集,送入你的體內。但即便你是瓏體,這麼龐大的能量,你也不好吸收,很容易出現問題。而我,會替你承受這份壓力。」
「你替我?」我驚訝道,「那你承受的住嗎?」
「沒有關係。」異瞳少年笑了笑,「我說過,控制博弈大陣,是有代價的。不管承不承受的住,我,都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