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喝涼水都塞牙

鳳比翼醒來的時候，一眼就瞧見了桌上的瓷瓶，她打開嗅了嗅，發現是上好的金瘡葯，裡面用了不少名貴藥材，對她頭上的傷可以說是有奇效了。

楊氏會有這麼好心？

鳳比翼不明所以，但還是自己上了葯，又將藥瓶兒收好，她直到此刻才顧得上收拾一下自己。

在記憶中，她的日子比鳳連理還要難過一點，鳳連理身邊還有靠譜的梅姐兒伺候，她身邊就只剩下一個吃裡扒外的丫鬟珊兒了。

這個珊兒雖然名義上是她的丫鬟，但卻一向喜歡去阿諛奉承鳳舒雅，現在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鳳比翼冷冷笑了笑，雖然她最討厭的就是叛徒，但如今珊兒不在，倒方便了她辦事。

是葯三分毒，雖然是醫家傳人，但對於毒藥，她的造詣也並不是很低，身邊沒有外人，倒正好方便了她配製毒藥，比起楊氏的承諾來，她還是更信得過自己。

而且，原主的身體也實在是弱的可憐，不好好調養一番，怕是要夭壽的。

此時天色也晚了，鳳比翼換上了原主衣裳中較為乾淨的一件，又用一塊手帕包住了頭，遮掩住頭上包裹傷口的白布，匆匆出了門。

她扮作是富貴人家的粗使丫鬟買了些尋常用的藥材，正要回府的時候，卻聽見街角隱隱傳來兵刃打鬥的聲音。

鳳比翼嚇了一跳，不會運氣這麼差吧，剛出來就碰上這種事情？真是喝涼水都塞牙……

她「嘖」了一聲，有意想要避開前方的爭鬥，雖說醫者父母心，但在此時自身都難保的情況下，她實在是愛莫能助……

然而天不遂人願，鳳比翼越想要避開街對面的打鬥，那些人就越打越近，就在鳳比翼避無可避的時候，那被圍攻的黑衣男子驀地一個反身，朝鳳比翼跑來，一把抓住了她，將手中的朴刀架在她脖子上：「都給我退下！你們若再上前一步，我就宰了這娘們兒！」

圍攻這黑衣男子的一群人也穿著灰色的衣衫，都用布蒙著臉，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看得出一個兩個身上都掛了彩，為首的男子看到被黑衣人脅迫的鳳比翼，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皺起了眉頭：「你先把人放了，我們不殺你！」

黑衣男子冷笑道：「天底下，誰人不知你們『殺無赦』的厲害！你們先退後！」

灰衣首領抿了抿唇，朝身後一揮手：「你們退下，我留下。」

他朝黑衣人道：「我讓他們退下，但我得看著你把人放了！」

那些灰衣人猶豫了片刻，還是遵從了首領的命令，黑衣人猶豫了片刻，猛地將鳳比翼朝前一推，推進那灰衣人的懷裡，自己則趁此機會施展輕功飛走了：「戮千山，今日這筆賬，我記下了！」

黑衣人逃走的那一刻，方才退下的灰衣人如鬼影一般團團圍了上來：「首領，你沒事吧！」

然而戮千山卻渾然未覺，只是皺眉盯著一身粗使丫鬟打扮的鳳比翼：「你怎麼在這兒？」

鳳比翼稀里糊塗被捲入這場爭鬥，正是茫然的時候，見戮千山問她，下意識地反問：「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

話音剛落，她便敏銳地嗅到戮千山身上有一股血腥之氣，同時一抹血痕也從他胸口淺淺透出，她不由得眉頭一皺，反手扣住戮千山的手腕：「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