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不如死了

莫高懿只是在書房休息了兩個小時，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出來，準備去鄂鳳堂。

正在下樓梯，卻是聽到了大廳里管家蹲在地上，嘴裡還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

「怎麼了？」莫高懿離開的步子頓住，站在樓梯口如同帝王一般，審視著管家。

「哦，先生，要準備早餐嗎？」管家蹲下的身子直起腰來，望著莫高懿。

「我問你蹲在那幹嘛？」莫高懿濃眉一緊，冰冷地問道。

「哦，這裡不知道怎麼回事有血漬。」管家看了他一眼，然後指了指沙髮腳邊的地板。

「我本來也沒有在意，只是我拿吸塵器吸地毯的時候，不小心把地毯弄偏了，才看到這裡的血漬。」管家怕他沒有聽明白，又是說的詳細起來。

血漬。

莫高懿瞧了一眼，卻是有的，而且還不少。

深幽的眸轉動了下，然後看向了二樓莫星辰的那個房間，自從要了她之後，他奇怪的迷上了她身上的味道，便是把她帶來這裡，不再鄂鳳堂繼續住下去。

「擦乾淨！」他吩咐一句，然後扣好袖扣，不動聲色的朝玄關處而去。

這幾天無休止的折磨，莫星辰即便是鐵打的身子也承受不住，所以她一覺便是睡到了中午。

沒有什麼胃口，她只是簡單的喝了兩口粥，便放下了碗筷。昨晚她洗了十幾遍的澡，嘴巴都刷的疼了，還是感覺身上有那股味道，無時無刻不提醒她下賤的味道。

「小姐，要出去嗎？」管家看著她，問道。

她沒有說話，經過昨晚，她的嗓子已是發不出聲音來，便是點了下頭。

「去給小姐拿個毯子，外面風大！」管家看著她又瘦了一圈的身子，很是心疼，對著身邊的傭人吩咐道。

莫星辰站在原地等著傭人把毯子拿過來，披在身上，然後出了別墅的後門。

莫高懿是個很會享受的人，別墅里有一個很大的後院，裡面有花園，游泳池還有很多小憩的涼亭。

其實也不是想出來，只是別墅里的味道太濃，她想透口氣而已。

莫星辰找了個躺椅坐下，裹緊身上的毯子，眼睛看著涼亭外的池塘。

五月的天，雖然有點風，但陽光還是極好的。

不一會兒莫星辰就感覺有些困，閉上了眼睛，輕輕地靠在了躺椅上。

突然，只感覺有一個黑影落在自己的頭頂，遮擋住了她的陽光。

她本想讓他走開，卻是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這麼多年的相處，他的氣息已像是魔鬼般侵蝕到她的五臟六腑里去。

慢慢地睜開眼睛，沒有一點意外的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男人。

莫高懿看著她，陽光落在她的小臉上，將那抹瑩白照成粉紅，她美得讓他移不開眼睛來，卻不想她忽然睜開眼睛，遂不及防，四目對視起來。

只停頓了一秒，莫星辰便是先一步移開了視線來。

莫高懿坐在了她的身側，沒有說話，亦是跟她一眼看著前面。

風輕輕地吹起，從莫高懿的發端吹過來，落在莫星辰的黑髮上。

陽光正好，明媚溫暖。

莫高懿忽然很眷戀這一刻，想要留下來這麼美的瞬間。

卻不曾想，她纖瘦的身子站起來，丟下身上的毛毯。

一切似乎都靜止了，莫高懿從夢裡醒過來，擰著眉頭看著她。

緩緩地，卻沒有一點遲疑的，她蹲跪在他的雙腿間。

莫高懿皺著眉頭，沒有放過她臉上任何的表情，她平靜的伸出手，落在他的褲帶上。

他不動聲色，側臉緊繃著，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

褲帶被解開，她沒有一絲羞澀的拉開那拉鏈。

「就這麼急切？」一股無端的火燃起，莫高懿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拉近。

她死死的抿著紅唇，沒有說話，那雙水眸里風起不動的平靜。

「說話！」他又是用力，恨不得直接捏碎了她。

「第...第三......天！」她艱難的發出了三個字來。

「哈哈哈---」莫高懿忽而仰頭，對著天空笑了起來。

第一天，第二天，又是到了第三天。

她倒是記得真切，沒有一點含糊。

她的兩頰還有昨日他掐下的紅痕，嗓音也是沙啞無比，甚至於那身子上都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膚，可是，她卻心心念念著一天兩天。

「即便喉嚨被刺破，聲帶被毀，即便鮮血充斥著你整個口腔，你還是要堅持，對嗎？」他的質問，一聲大過一聲，震吼在她的耳邊。

她沒有說話，死死的抿著紅唇，牙齒自虐般的咬著下唇。

莫高懿啞然失笑，想起早上看到地板上的鮮血，想起前天晚上她腿間的鮮血，紅色，每一次結束后，她留下的都是刺眼又奪目的紅色。

手無力的放下，她的身子跌落在地上，她像是個金剛鐵人一般，再也感覺不到疼痛了，眉頭連皺都沒有皺一下。

看著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莫高懿一個心狠，將她從地上拎了起來，夾在了腰間。

像是夾著小動物一般，這樣的姿勢無疑是對她的恥辱，但莫星辰沒有一絲的掙扎。

「碰」一聲。

莫高懿直接把她扔進了游泳池裡，那濺起的水花亦是噴濕了他身上昂貴的西裝。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那麼重要的會議，他居然中途叫了暫停，然後馬不停蹄的朝別墅趕來，只因在會議進行中，他看見了一個人身上穿著的紅色外套，於是一個幾億的單子，他叫了停，只為了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他忽然覺得好笑，他叱吒風雲的莫高懿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於是他便是來找答案的，可是這個女人呢，卻只想著還有幾天就能看到自己的父親。

父親，她並不知道她所謂的父親並沒有她如此看重的親情。

他忽然不敢想下去，她見到她父親之後會怎樣，看著她安好的父親，是不是再也沒有生存的眷戀，會不會就此尋找千百種可以自殺的方法來逃脫他。

她不會游泳，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她被扔下去已經有五分鐘了，卻還是沒有喊救命，莫高懿身側的手緊緊握起。

泳池裡被激起更大的浪來，莫高懿連衣服都沒有脫，直接跳了進去。

一把抓住那毫無重量的身體，摟在懷裡，朝岸上拽去。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輕了，輕的彷彿沒有了重量一般，身子更是瘦的咯人。

管家看著莫高懿抱著濕漉漉的莫星辰進來，嚇了一跳，當即就要上去放洗澡水。

「都給我滾下去！」莫高懿對著客廳中的傭人，厲聲說道。

大廳里的人都退下，莫高懿抱著她，去了她的浴室。

毫無憐惜的將她扔在了浴缸里，然後拿過蓬蓬頭，調成熱水的溫度，對著她的臉就是猛刺。

一會冷水，一會熱水，那冰與火的交集，莫星辰閉著眼睛，口腔里都是水，想吐卻吐不出來，最好只好認命的咽了下去。

「嗚嗚嗚---」終於忍受不了他的虐行，她搖著頭開始掙紮起來。

「碰」，莫高懿將手中的蓬蓬頭扔在她的身上，此時浴缸里已經盛滿了水，也不怕她受涼，三兩下扯掉她身上的衣服。

莫星辰也沒有掙扎，反正這幅身子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一個樣子的，穿了多少件衣服都跟沒有穿一樣。

無所謂了，只要熬過這七天，什麼都無所謂了。

「不知道痛了嗎？」看著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莫高懿扭過她的頭，看著她毫無焦距的眼眸，他的聲音透過氤氳的蒸汽傳來，沾染了暖意，恍惚中似乎有淡淡的溫柔。

或許是被熱氣熏得，眼睛發脹，開始有酸意，那隱忍的脆弱就要迸發出來，咬著嘴唇嗚咽出聲，淚眼朦朧望著他：「什麼時候放我走？」

他手上的力度驟然加劇，昨晚被刺破的口腔磕碰到堅硬的牙齒，痛的她眉頭緊皺著。

透過縷縷的蒸汽看著他緊皺的眉，那想要說的話卻不敢再開口。

他扯過一邊的浴花，倒上沐浴露，搓出泡沫，把她拉起來，用力擦在她身上。

皮膚上有很多處都破了皮，微微的泛著疼，她卻沒有吱聲，心裡上的痛早已超越了身體上的痛。

她立在水中，瘦的像一樁木樁，毫無生機。

莫高懿心中說不出的煩躁，把手中的浴花往她身上一砸，冰冷地道，「快點洗，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浴室門被關上，她繃緊的神經終於放鬆，緩緩坐回浴缸里，看著漸漸被水溶解的泡沫放聲大哭。

那麼多天的壓抑，那麼多的傷痛，那些灑在傷口上的鹽，那麼多的委屈，她終是無法抵禦，抱著自己的膝蓋，哭個痛快起來。

為什麼那麼難，她只是想好好的活著，只是想擺脫這惡魔的掌控，可是為什麼那麼難？

緩緩地滑入浴缸中，她像一朵凋殘的花朵，再也沒有生命的跡象......

水再一次漫過五官，順著食道往心裡滑去，她似乎總是跟水很有緣，總是會碰到水，可是她偏偏還不會游泳，所以即便再淺的水也是會把她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