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那女孩和你長得像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我就知道我不能不管她。
夢夢後半夜終於睡倒,也不知道究竟是睡過去的,還是昏過去的。我看著她那被紗布藏住的傷口,卻怎麼也睡不著。
我在尊煌一共也沒做多久,原本以為自己算是見了不少世面,直到這段時間發生了這些事,才發現以前的生活是多麼風平浪靜,多麼小巫見大巫。
我感到一陣陣恐懼,從珊珊出事開始,到盧川的折磨,再到今天的夢夢,我真的害怕了。我想趕快和尊煌的一切脫離關係,重新回歸我正常的生活。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睡著的,反正等我一覺醒來,夢夢不知去了哪,我給她打電話也關機。
之後幾天我生活得都很平靜,雖然夢夢的事情還總是在我心頭縈繞。
時近期末,讀過大學的各位應該都感同身受,絕大多數人都是靠著最後考試周的兩個禮拜臨時抱佛腳,準備考試。
好在我臨時抱佛腳的能力還算不錯,每次考試成績都能看,還經常混出個獎學金。
這段時間何孟言沒怎麼聯繫過我,偶爾發微信讓我拍個肚子的圖片給他看,我也都照做了。除此之外,我們沒有什麼多餘的交流。
有一次荔枝在微信上跟我說,我遇見你那位金主了。
我說啥?
她說:「就是上次英雄救美的那位啊,不是吧,你這麼忘事,你在廁所摳嗓子那次那個。」
她說的果然是何孟言,我故作冷漠問道:「哦,怎麼了,你在哪碰到他?」
荔枝回我:「還能在哪,尊煌唄,咱們夜總會新來了個十七歲的小妹妹,他帶走了。」
我心裡挺難受的,我以為他帶我看演唱會,和我相處這麼久,總歸是有些感情,他不會這麼急不可耐地再去找人填補身體的需求。但很快,我又讓自己平靜下來,畢竟,我連難受的資格和立場都沒有。他何孟言是什麼人,輪得到我來佔有慾作祟么?
我勉強笑了笑,也就是笑給自己看,然後回了荔枝一個:「是么。」
荔枝又說:「你知道那天晚上是誰幫你叫你金主來的么?」
我回:「不知道啊,怎麼,哪位活菩薩?」
荔枝發了三個微笑的表情,跟著說,是雯姐。
我再發消息過去,她就不回了。
我從來沒想到是雯姐,荔枝這麼一說,再回頭想想,也很有可能。雯姐這人向來懂人情世故的東西,何孟言一看就是她的大客戶,她賣個順水人情給何孟言,對她來說沒什麼。
我想起雯姐曾經說那句,讓我死了心,他不會再點我了,內心突然有點難受。我甚至想,要是何孟言提出包養我的時候,我要是答應了,他是不是就不會再和別的女人……
晚上我特別不舒服,書都看不下去,坐在出租屋書桌的燈光下,腦子裡總是竄出來何孟言抱著那個十七歲小妹妹的畫面。雖然我連人家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我卻能幻想出她蜜桃般的身體,和投懷送抱的動作。
我越想越煩,不自覺竟然有點想哭。
還不等我真哭出來,何孟言竟然給我打了個電話,一聽我聲音,他笑了:「你剛醒?」
他竟然把我擤鼻子的抽泣聲聽成剛睡醒,我說:「對啊,還是改不了以前晝伏夜出的習性。」
「別這樣,對身體不好。」他頓了頓,「對孩子也不好。」
「我盡量改。」我故作輕鬆,「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以前不都是微信么?」
「沒事,想咱孩子了。」聽他的動靜,應該是點上了一根煙,「什麼時候回來?」
「快了。」
何孟言「嗯」了一聲,沉默半晌才繼續開口:「你知道我剛剛在做什麼么?」
「帶了個小姐走。」我沒好氣。
他又笑了:「你怎麼知道?」
「我猜的。」
「是帶了個小姐走,但沒帶回來。」他淡淡道,「那女孩和你長得像。」
我「哦」了一聲,心裡竟不知該開心還是難過。
何孟言接著說:「我剛才量了量卧室尺寸,看怎麼改個嬰兒房出來。」
我繼續揶揄他:「量尺寸這種事還需要何總您親自做么?」
他沒繼續這個話題,語氣也變得霸道起來,讓我在家不許胡吃海喝,不許日夜顛倒,更不許虧待孩子。
掛完電話,我臉上不自覺的帶著笑意。
珊珊坐在床上聽著我打完電話,然後她翻了頁書,說:「吳愉,我好擔心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