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我的狼68
因低於系統設定的購買比例,故顯示隨機防盜章,請等待72小時。蘭海打著傘出來接客人,一看見徐洛聞,驚訝地話都說不來。
徐洛聞沖他笑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嘿,嚇傻了?」
蘭海回神,張口結舌:「我還以為……還以為……」
徐洛聞介面:「還以為我跟之前失蹤的那個男人一樣,再也回不來了?」
蘭海說:「那個男人找到了,他被人扒光了衣服埋在雪地里,警察懷疑是謀殺,正在調查呢。」
徐洛聞怔了怔,裴澍言扶著他的肩膀說:「進去再說吧,外面冷。」
進了酒店,老闆和老闆娘看到徐洛聞也都大吃一驚。
寒暄幾句,徐洛聞問:「老闆,我能把這隻猴子帶回房間嗎?我保證不讓它搞破壞,我們明天就回C市了。」
六耳窩在徐洛聞懷裡,小小的一隻,看起來乖巧可愛。
老闆說:「你看好它,別讓它躥到別的客人房間里搗亂就行。」
「一定。」徐洛聞說,又轉向蘭海,「小海,你幫我拿一包火腿腸。」
蘭海從貨架上拿了一包火腿腸遞給徐洛聞,不等他接,六耳就搶先伸出兩隻前爪接住了。
老闆笑說:「這猴子可真機靈。」
蘭海看著眼饞,說:「爸,你也給我弄一隻養養吧?」
老闆沒好氣:「你先把你自己養活好再說吧。」
回到房間,徐洛聞把六耳放到桌子上,剝了一根火腿腸給它。
裴澍言問:「餓不餓?」
「我現在餓得能吃一頭牛,」徐洛聞說,「不過我想先洗個澡換身衣服。」
「好,」裴澍言說,「我的房間就在隔壁,洗完澡叫我。」
裴澍言走了。
徐洛聞脫光衣服,走進浴室。
熱水兜頭淋下來,他閉上眼,腦海里倏然浮現出白狼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的畫面,他猛地睜開眼,望著蒸騰的水汽怔怔出神。
徐洛聞用搓澡巾從頭到腳把自己搓了好幾遍,搓得皮膚又紅又疼,將白狼留在他身上的痕迹徹底清除乾淨。
等他從浴室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打開行李箱,找一套衣服穿上,剛穿好,響起敲門聲。
走過去開門,裴澍言站在門外,神色擔憂:「怎麼洗這麼久?你再不出來我就找服務員要房卡開門了。」
徐洛聞閃身讓他進來:「好幾天沒洗澡,當然要好好洗洗。對了,譚嘉應有消息了嗎?」
裴澍言說:「我給他打個電話。」
徐洛聞進浴室吹乾頭髮,出來的時候裴澍言已經打完電話,他問:「怎麼說?」
裴澍言說:「人去樓空。」
徐洛聞嘆口氣:「人賤自有天收,甭管他了,讓譚嘉應回來吧。」
裴澍言點頭:「到飯店給他發定位,讓他直接去飯店找我們。」
徐洛聞摸摸六耳的頭:「我出去吃飯,你乖乖在這兒呆著,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走出房間,正遇上房嫂經過,徐洛聞說:「大姐,麻煩你打掃一下506,地上扔的衣服和東西都不要了。還有,房間里有一隻猴子,你記得隨手關門,別讓它跑出去。」
出了酒店,徐洛聞帶裴澍言去他之前常去的那家飯店。
天已經黑了,雪下得很大,裴澍言一手撐著傘,一手扶著徐洛聞的肩。
「機票我已經買好了,」裴澍言說,「明天早上十點的飛機。」
「好,」徐洛聞說,「回C市之後我把錢給你。」
裴澍言看他一眼,沒接話。
徐洛聞問:「猴子應該不能上飛機吧?」
裴澍言說:「我打電話問過航空公司了,可以辦託運。我會處理,你不用操心。」
裴澍言總是這麼體貼,萬事想在他前頭。
徐洛聞想說聲「謝謝」,又覺得太生分,乾脆什麼都沒說。
到了飯店,徐洛聞對著菜單一通點,點了得有十幾個菜。
裴澍言也不阻止,只在旁邊用熱水洗杯子。
點完菜,徐洛聞說:「這附近的幾家飯店我都吃遍了,就數這家最好吃。譚嘉應多久到?」
裴澍言說:「他說離得很近,十分鐘左右就能到。」
裴澍言用洗好的杯子倒了一杯熱水給徐洛聞,他接過來抿了一小口,抱在手裡暖手。
「譚嘉應說你來這裡三天了,」徐洛聞說,「也就是說我剛出事你就來了,你怎麼這麼快就得到了消息?」
「景區的人聯繫的施誠,施誠又聯繫的我。」裴澍言說,「施誠跟我一起來的,不過他有事先回去了。」
徐洛聞這才想起來,他在施誠那兒留的緊急聯繫人是裴澍言。
「你提醒我了,我得給施誠打個電話說說照片的事兒,」徐洛聞說,「你手機借我用一下,我手機掉山上了。」
「不用打了,」裴澍言說,「施誠走之前說了,照片的事他會解決,讓你好好休息。」
「好吧,」徐洛聞嘆口氣,「這還是我第一次失信於人,感覺挺糟糕的。」
裴澍言說:「好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徐洛聞笑了笑:「那倒是。」
彼此安靜了一會兒,裴澍言試探著說:「雪山上的事……你真的不想跟我說說嗎?說出來比憋在心裡要好受些。」
徐洛聞低著頭沉默許久,說:「等我想說了,我會告訴你,在那之前,不要問我,好嗎?」
裴澍言握了握他的手,說:「好。」
剛開始上菜譚嘉應就到了。
「操!這孫子一定是屬黃鼠狼的,溜得真雞-巴快。不過你放心,我就是翻遍全國也要逮住這孫子給你報仇雪恨。」
「不說他了,」徐洛聞給他遞筷子,「吃飽了回去睡覺,明天回家。」
不止徐洛聞,裴澍言和譚嘉應這幾天也沒踏踏實實吃過一頓飽飯。
三個人風捲殘雲,把一大桌菜消滅得七七八八。
吃飽了就犯困,回去的路上,譚嘉應呵欠連天。
路過一個水果店,徐洛聞進去挑著買了幾樣。
到了酒店,譚嘉應先回房,裴澍言把徐洛聞送到房門口,說了聲「晚安」,轉身要走,手卻被抓住了。
「你能不能……留下來陪我?」徐洛聞看著他,「我不想一個人。」
裴澍言沉默片刻,問:「以朋友的身份,還是以男朋友的身份?」
徐洛聞低聲說:「朋友。可以嗎?」
裴澍言若有似無地嘆口氣,說:「你知道的,我永遠沒辦法拒絕你。」
徐洛聞微微笑著說:「謝謝。」
裴澍言說:「我先回房間洗漱,一會兒過來找你。」
徐洛聞點頭:「好。」
剛進房間,六耳便叫著跳過來,徐洛聞蹲下來,打開塑料袋:「喜歡吃什麼你自己挑。」
六耳挑了一串香蕉,抱著跳到了桌子上。
房間被打掃過了,他在雪山上穿過的衣服、鞋子、用過的東西全被丟掉了,床單被罩也換了新的。
換上睡衣和拖鞋,去浴室洗臉刷牙。
等他從浴室出來,門鈴剛好響了。
徐洛聞過去開門,看到門外的裴澍言,頓時有些尷尬。
因為裴澍言和他穿了一樣的睡衣,情侶款。
裴澍言解釋:「我出來得著急,隨手拿的。」
徐洛聞沒接話,閃身讓他進來。
裴澍言走進房間,徑自上床,習慣性睡在右邊。
他睡右邊,徐洛聞睡左邊,幾年來一向如此。
徐洛聞跟著上床,裴澍言問:「關燈嗎?」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燈被關上,室內漆黑一片。
六耳不安地小聲叫喚,叫了一會兒也沒了聲音。
寂寂無言許久,徐洛聞小聲問:「你睡著了嗎?」
裴澍言嗓音低沉:「還沒。」
徐洛聞沉默片刻,說:「你能抱著我睡嗎?」
裴澍言用行動代替了回答。
徐洛聞頭枕著他的胳膊,背靠著他暖融融的胸膛,聞著熟悉的味道,總不安穩的心終於踏實下來,閉上眼,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徐洛聞被一聲叫聲驚醒。
「裴澍言?」他在黑暗裡喚。
「我在。」裴澍言答應一聲,起身開燈。
「剛才是你在叫嗎?」徐洛聞坐起來,被燈光刺得睜不開眼。
「是,」裴澍言頓了兩秒,「你剛才咬了我。」
徐洛聞悚然一驚,猛地睜開眼,就見裴澍言左手手腕被咬出了血,牙印清晰可見。
裴澍言探身從床頭的抽紙盒裡抽出一張紙巾,去擦徐洛聞嘴唇上沾的血跡。
「是不是做噩夢了?」他溫聲問。
徐洛聞捂住臉,不停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裴澍言又擦掉傷口上的血跡,伸手把他擁進懷裡,溫柔地哄他:「沒事,不疼。時間還早,接著睡吧。」
徐洛聞心裡害怕極了。
他甚至說不清自己在害怕什麼,只是害怕,怕得瑟瑟發抖。
但他還是在裴澍言懷裡睡著了。
他實在太累了,這輩子從沒這麼累過。
裴澍言關了燈,抱著他慢慢躺下來,蓋好被子,盯著懷裡的人看了一會兒,閉上了眼睛。
早上八點,鬧鐘把沉睡的人叫醒。
裴澍言伸手拿過手機,關掉鬧鐘,拍拍懷中人的肩膀,啞聲說:「起床了。」
徐洛聞無意識地蹭蹭他的胸膛,咕噥著說:「再睡一會兒……十分鐘……」
天知道裴澍言有多想念這份繾綣溫存,他幾乎要忍不住去親吻徐洛聞,好在他忍住了。
他們現在是以朋友關係同床共枕,他不能逾距。
裴澍言目光溫柔地凝視著徐洛聞的睡顏,嘴角不自覺翹起,眉梢眼角都含著清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