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聖歸來

「轟隆隆」神秘神音還未消失的剎那，天地突生異變，只見花果山內的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盤印鏡牒，幡旗杆矛，鞭鐧錘戈，鎲棍槊棒等等，萬千兵器自各處飛爍而來。

「爭爭爭」花果山內的無數妖族，紛紛感覺到體內、體外的兵器在震動，似乎要逃離自己的控制。

「這是怎麼了？怎麼我的法器要飛了？」六個在花果山七十二洞之一的海天洞修行的妖怪，猛然感覺到體內氣血翻騰，法力暴走，元神、真靈、神魂顛倒，連忙鎮壓兵器：「鎮壓。」

「轟隆隆」六人目光一凝，眼不動，神不動，心不動，深不懂，卻散發無窮法力，灌輸到兵器之上，將海天洞輻射出光彩奪目的顏色。

「咻」六人僅僅堅持了片刻后，兵器依然化為六道流光，突破空間、時間、時空的封鎖，往無窮天空而去，猛然躍上雲層，看到無窮星空。

轉瞬即逝之間，六道神兵雲遊太虛，繼而化為六個白色光點，衝破一切阻攔，漂浮在花果山山巔，剎那之間，花果山的虛空雷電滾滾，閃電轟鳴，劫雲如墨，捲起翻江倒海之勢。

「怎麼可能？」六人原地站起，眼神之中，竟是吃驚、震驚之色，互相對視一眼，久久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道友，這到底是哪個人出世？萬兵相迎。」六人一步踏空，看著花果山的天空之上，懸浮著無數兵器，似乎在等待什麼人的降臨一般。

「吾也無從知曉」一個頭戴束冠，身穿紫色長袍，內透白色玄衣的青年男子說道：「我們可是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境界，達到了生死玄極，凡境七重天的境界，居然無法守住自己的武器，難道是神魔出世不成？」

「轟隆隆」在花果山外徘徊的眾人，再次被異像吸引，如：風無痕、劍之涯、伏龍、一葉、無夢等人，也是感覺到體內的法寶在反叛，似乎也要逃離自己的控制，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見過萬劍朝宗之像，萬劍歸宗之勢，可我從來沒有見過萬兵朝宗，兵武朝拜，萬器恭迎的境界。」天劍宗的劍之涯看著那萬里長空，儘是無數兵器的嘆道。

這每個人都是一方強者，至少都是凡境八重天的造化輪迴境界，只差一步就可以達到凡境九重天眾妙之門境界。

只待超越真我，誕生超我，成為唯我，粉碎真空，達到人間極盡升華，衝破凡與仙的分界線。

一旦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即刻斬斷一切因果，超脫永恆，逆轉乾坤，修得無垢無漏之體，逆天抗劫。

渡劫成功吼，就可以凝練仙人之軀體，到仙之境界的第一站，地仙境界，可入天庭，也可以做個逍遙仙人，找個地方去雲遊天地，不老不滅。

此刻，只要低於凡境八重天的修鍊者，哪怕是煉虛合道，五氣朝元之輩，亦是守不住自己的武器，紛紛脫離自己的控制。

頃刻之間，方圓千百里範圍內的武器，盡數落於花果山山巔，那場面不僅震驚了花果山的修士，就連外界的修士，也是露出誇張的表情。

「阿彌陀佛，諸位道友，隨貧僧一起看看如何？」萬佛宗的一葉和尚，朝著眾人說道。

「走，我也想看看是誰，居然有這種能耐。」七罰宗的問心罪劍，先一步走進花果山。

「我們也一起去吧！」劍之涯、風無痕等人，對視一眼后，跟上問心罪劍，直往花果山山巔踏空而去。

這一切都是只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讓所有人、妖都來不及反應，也不清楚花果山又發生了什麼。

「轟隆隆」

「砰砰砰」

剎那間，花果山山巔地動山搖，風雲變色，捲起無數狂風、沙塵，形成一道道恐怖的氣息，直衝蒼天，劃破雲霄，露出那璀璨的星芒。

「呀呀呀……嘭嘭嘭」狂風似乎在掃清一切塵埃，在迎接什麼的到來，空出一大片無塵無染的空地，靜待王者歸來。

幾乎同時，天空漂浮的萬劍、萬刀、萬棍、萬萬兵器，忽然面朝東方，以最霸氣、最鋒利的一面，呈現萬兵東來迎接之像。

「嘭…砰砰砰…咻」突然之間，虛空的億億萬兵器再次旋轉，刀劍槍棒，直立起來，以超越雷霆之速，超越閃電之迅，猛然落在花果山山巔。

「吱吱吱……隆隆隆」猢猻、雷霸天、天空的人影，盡數看到各種各樣的兵器，居然面向東方慢慢彎曲，

「蹬蹬蹬」就在這時，所有人、妖看到一個七尺人影，自東方一步步走來，步伐不快，每步卻有無窮奧妙，腳出三分三，步踏三丈三遠。

「轟隆隆」待來人來到花果山山巔之時，刀槍劍棍，臣服得更加厲害了，已然完全垂落地面，出現一個橢圓狀。

「砰」來人再次一步，身影即刻出現在小猢猻身後，只見是一隻猴子，一隻巨大的大猴子，一個連天地都不敢忽視的猴子。

跟在猴子身邊的，不是老樹還能是誰，那麼這個猴子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妖族七聖之一的第五聖，通風大聖獼猴王，六耳獼猴是也。

一個與著齊天大聖孫悟空有些無數關係的人物，按照老樹的話，齊天大聖並不是齊天大聖，而六耳獼猴才是真正的齊天大聖，才是真正的孫悟空。

「怎麼可能是一個猴子？」劍之涯、風無痕、一葉、無夢等人，久久不敢相信的說道。

「阿彌陀佛，施主著相了，所謂萬物皆有靈，非人才可以如此造化，有一隻猴子也不足為奇。所謂一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一葉和尚手指轉動佛珠的說道，並不感覺到任何意外。

「一葉大和尚，你寺廟之中，是不是有一個叫一花的和尚？」太陽之海的海主，君衡怪怪的說道。

「施主，一花是貧僧師兄，你可跟我師兄有舊？」

「沒，沒，沒，我也認識一個叫一花的，只是一時想起，隨口一提，隨口一提。」

「阿彌陀佛，原來如此。」

就在這時，猴子一步來到小猢猻身邊，伸手一點小猢猻的身體，止住泉泉鮮血，原本崩潰的元神、真靈瞬息恢復原樣，完好如初。

「小傢伙，你叫什麼？」猴子完全忽略了雷霸天幾人，反而詢問起小猢猻的名字，其他事情與其小猢猻相比，猴子更加關心小猢猻的名字。

「我叫孫靈。」小猢猻感覺到猴子沒有任何敵意，反而感覺到一股很奇怪的情緒，立即報上自己的名來。

「孫靈，人傑地靈，萬物之靈，靈動天地，好名字。」猴子無聲無息的念叨，似乎對於孫靈的名字，體悟到無限意義：「這名字倒與你比較符合，靈也，零也，萬物之始，期待你可以踏上道之極致。」

「大猴子，你叫什麼？」小猢猻看到猴子比自己高了兩個頭，又不知猴子的名字，倒是叫了一個有趣的稱呼。

「名字？」猴子恍然想起，自己似乎並沒有名字，無論是通風大聖還是六耳獼猴，一個只是稱呼，一個只是物種，他似乎從來沒有真正的名字。

猴子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逝，即刻回應道：「我並沒有名字，你就叫我大猴子吧，豈不是更親切。」

「可是，一個人沒有名字，別人就無法記住他，許久之後，甚至連他一切都沒有了，這樣不是最可悲的人，不，最可悲的妖。」

「名字什麼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心，出生不忘，一生不忘，生生世世不忘，這就是心，名字只是一個稱呼，若你要記得一個人，只要記住自己的心就好了。」

「我不懂。」小猢猻搖了搖頭，並不懂心是什麼，心不就是長在自己身上，怎麼要記住心，難道心還可以丟了不成。

「不懂就是懂，懂而懂是不懂，懂而不懂是真懂。」猴子拍了拍猢猻的腦袋說道，繼而盯住小猢猻的眼睛道：「你要用棍？」

「是，猴族都用棍。」小猢猻思路一轉，認真的回應了猴子。

「不。」猴子搖了搖頭，因為猴子問的是小猢猻用棍，而不是猴族用棍：「我是說你要用棍？」

「是。」這一刻，小猢猻明白了猴子的意思，好歹是三花聚頂之輩，凡境四重天的修為，立即明白了猴子的意思。

「那我再問一句，你喜歡棍？還是用棍？或者修棍？」

「……」

「我懂了！」猴子沒有等待小猢猻回話，已然明白了小猢猻的回答。因為猴子通過小猢猻的情緒，感應到了小猢猻對棍的執著和覺悟。

「喂，那邊那個妖猴，你是不是當我雷老祖是空氣啊，趕緊的，把東西交出來？」

「你是叫我？」猴子轉身負手在背，朝著五大三粗的雷霸天說道。

「我是叫你們，不是叫你，懂了嗎？」雷霸天看到猴子一轉身，那凌厲的眼神，看得雷霸天有點怕怕的，可還是鼓起勇氣說道，輸妖不輸陣，可不能弱了自己的威風。

「嗯」猴子遲疑了一聲，轉而說道：「現在的妖族都這樣自大嗎？還是看不清形式？」

「哼，不就是萬兵朝拜，可你修為也不過凡境三重天的地步，我怕你不成。」雷霸天一眼看透了猴子修為，還以為來了個通天徹地的大能者，居然只是一個妖猴，當真是貽笑大方。

「凡境三重天修為，對付你足夠了。」猴子絲毫沒有在意修為，更不在乎雷霸天道行境界比自己高：「這樣吧，你只要接我一棍，我就放過你，如何？」

「狂妄自大，氣煞老祖也。」雷霸天看到猴子的言語，氣得怒火中燒，即刻自體內拿出雷戟，剎那間，無數閃電遍布全身，空中更是響起無數雷霆，縱戟飛殺，朝著猴子撲殺而去。

風水輪流轉，今日到雷霸天家，果然是活該自受。

「小傢伙，看好了，棍是這樣用的。」猴子並沒有理會撲殺過來的雷霸天，反而雲淡風輕的說道。

「咻」下一刻，猴子意念一動，百米外的一根樹枝，突然被整整齊齊的切斷，繼而削皮成棍，落在猴子手中。

「棍，無論人棍合一，天人合一，神、意、天、人合一，最終的目的都是殺人，所以，棍的意義在於握、出和收，然而殺人。」猴子握著長棍，眼見雷霸天一個念頭時間，已經殺了過來，卻還有心情說話。

「但是，無論是握、出、收，還是掃、喝、劈等，殺人也罷，棍道也好，它的第一要素就是在出招之前，做好出招的準備，沒有多餘的動作，只為目標出棍。」

「在你握棍之前，就要做好出棍準備，這一棍要往哪裡拔出，這這棍要哪裡劈出，以怎樣樣的軌跡、鋒芒、棍意出擊，這就是棍，百兵之祖也。」

「看好了，就像這樣。」猴子說完的剎那，木棍一動，自上揮下，直接破開雷霸天的雷電，沒入雷霸天的頭顱。

「砰」突然爆發一聲破體的聲音，只見一道混和著白色的血液，自雷霸天的後腦噴洒出來，猶如一個混著紅色辣醬的豆腐腦。

甚至還可以聽到雷霸天的話，只聽雷霸天說道：「怎麼可能？一個普通木棍居然可以破滅自己的身軀，難道木棍是假，法寶是真？」

「撕」下一刻，一道雷光自雷霸天的身軀飛出，這就是雷霸天的元神，只是還沒有等待雷霸天有任何動作，雷霸天的元神直接被木棍撕裂，湮滅成虛無。

「大聖？」小猢猻忽然感覺到眼前的猴子，與那傳說的人影重合了，一時間，小猢猻似乎看到那個威風凜凜的齊天大聖，讓小猢猻處於迷茫之中。

「看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