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拿自己開涮》71
176九月上旬的一個晚上,肖楠帶著一幫來華旅遊的鬼子去77號蹦迪。何佳夕早在1999年歲末,在肖楠與朱大慶離婚的前夕,就在店裡見過這位儀態萬方的少婦。肖楠一見何佳夕,不由連聲讚歎:「何姐在三里屯孕育得花開不敗。」何佳夕禮尚往來:「肖妹在美利堅錘鍊得風華絕代。」肖楠:「彼此彼此,我們都是女人花。」何佳夕:「何必何必,女人何苦為難女人?」肖楠:「所以我今兒為了77號,要結把大單。」何佳夕:「多謝。」肖楠狂開「傑克丹尼」和「百威」,帶著鬼子縱飲狂High。美國遊客一見這麼好的High吧,什麼都忘了,根本不想北在哪兒,玩兒美了。肖楠的舞姿格外妖異,引得美國朋友群情振High,也勾得何佳夕想沖一把。她對「震中DJ」索普揚起一道眼波,索普會意,將音樂調至何佳夕最擅長的旋律。何佳夕銜樂疾進,77號女主人在這個光輝的夜晚,直奔肖楠,她的舞姿妖冶而放縱,急欲壓制肖楠的玉焰。肖楠不甘示弱,用妖異詭譎的身姿迎戰何佳夕,三里屯空前絕後的「碴High」,就在一個明月高懸的秋夜上演。肖楠揚起手臂,何佳夕會意,也將手臂舉起,肖楠是紅裝,何佳夕是紫衣,同樣裸露著白艷奪人的臂膀。迪曲正進入婉約柔媚的關頭,何佳夕與肖楠手臂對手臂、手心貼手心,腰肢拉出兩道激揚聲色的弧線,完全是南唐後主「玉樹瓊枝作煙蘿」的情韻,抑或唐人王昌齡「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的風神。當此時,朱大慶攜皇甫雁步入77號,一眼望去,舞池中心兩個妖媚女子激戰正High。皇甫雁:「何佳夕跟誰跳呢?」朱大慶:「我前妻,不,前前妻。」皇甫雁:「她就是肖楠?」朱大慶:「對。」他們身邊,響起蕭燕姿平和的聲音:「朱大慶的前妻在這兒。」朱大慶一驚:「你也在?」蕭燕姿:「當然在。」皇甫雁:「我不會淪為三房吧?」朱大慶:「永遠的一房。」曲聲已緩,High峰漸跌,何佳夕、肖楠退至兩廂,正與朱大慶、皇甫雁、蕭燕姿打個照面。何佳夕反應神速:「走,都去包間。」77號包間中,何佳夕掃了一遍肖楠、蕭燕姿、皇甫雁,再望著朱大慶:「老大,今兒可是你紅粉大聚會,我送瓶酒。」服務生呈上愛爾蘭威士忌「傑姆森」。何佳夕:「怎麼喝?」皇甫雁:「凈飲。」肖楠:「直給。」蕭燕姿:「絕不加冰。」何佳夕:「OK?」朱大慶:「不是OK,是嘔磕。」在「嘔磕」之中,朱大慶磕高了,倒在沙發上昏睡。同時面對肖楠、蕭燕姿、皇甫雁,命運中的三個女人,朱大慶能不高嗎?蕭燕姿出去了,何佳夕也走了,屋裡只剩下肖楠和皇甫雁。肖楠:「還能喝嗎?」皇甫雁:「能喝。」肖楠:「開瓶傑克丹尼,我請。」皇甫雁:「你請我就喝。」二女喝著「傑丹」,朱大慶已在沙發上鼾聲大作。肖楠:「把他照顧好。」皇甫雁:「我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能把男人照顧好嗎?」肖楠:「也是,妹,我敬你。」皇甫雁:「姐,你敬,我就干。」177北京東郊,葦溝蟹島之夜,靜謐的四合院,豪邁的長夜情,伍方舟與伊能棟幽然夜宿。庭院深深深幾許,幾許柔腸腸九曲,九曲之外再一曲,此曲只應在天宇。寬大明亮的浴缸,伊能棟盡情享受田園之夜的盆浴。在「舒膚佳」浴液的泡沫中,伊能棟唱著奶茶劉若英的「很愛很愛你,所以願意,捨得讓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飛去」,將自己沉入泡沫般的未來中。慾念飽滿的男人,在**之前,總喜歡讀一些枯燥艱澀的書,以便讓性念控制在深奧的理念之中。伍方舟倚枕榻上,正在讀埃利亞斯·卡內蒂《鐘的秘密心臟》中的一節:「為某一特定的時間燃燒,必須弄清你是否將再次被點燃?」在英國作家卡內蒂的名言中,伍方舟點燃了自己,等待著水中的伊能棟也被點燃。蟹島四合院的正房中,伍方舟讀著卡內蒂,等待伊能棟。他已將卧房的簾幃拉下,與廳房決然隔斷,一盞孤燈照風月,只等伊能棟纖毫畢現。浴室中,伊能棟浴畢,小軒窗,正梳妝。絳紅色的簾幃抖動處,伊能棟一隻玉足悄然伸進:「相公,妾身來了。」伍方舟放下卡內蒂:「娘子請進。」簾幃開處,伊能棟一襲唐裝睡衣,綺羅香艷,古色古香,古典古韻。伍方舟立馬傻了,見過電視中古裝風雅的女人,沒見過現實中栩栩如生的古裝佳麗。伊能棟:「七月七日長生殿。」伍方舟:「夜半無人私語時。」伊能棟:「在天願作比翼鳥。」伍方舟:「在地願為連理枝。」蟹島一張封建社會的大床上,長生店中私語時,比翼鳥結連理枝。伍方舟撩開伊能棟的唐裝睡衣,唐裝睡衣中赤條條無牽挂,是兩顆甜蜜的糖衣炮彈,在槍林彈雨中硝煙瀰漫,而後硝煙散盡,人生如夢,夢裡如煙,煙里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