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幣緣板塊衝突」:未來世界大戰的新形態?(…

「幣緣板塊衝突」:未來世界大戰的新形態?(…

美國想用小打而屈人之國,用小打避免大打,但是屈人之兵、屈人之國的目的不變。

眼前的衝突是美歐衝突,遠些的衝突是亞歐衝突,這兩種衝突的起因和性質是很不一樣的。

美歐衝突的起因是在虛擬經濟層面,亞歐衝突是因為長遠的物質資源利益矛盾。

在現階段,左右世界大勢的主要矛盾,還是美歐之間的貨幣利益矛盾,美國只有首先剷平歐元與美元爭霸的苗頭,才能既保住自己的金融泡沫不破,又保證在東亞的物質利益不受損。

美國對外政策的底牌是

「擾亂歐洲、穩定亞洲」。喬良:有一個話題咱們在討論中沒有完全展開,就是美國越打越順手,越順手就越想打,動輒使用武力。

這固然與它的軍力現在獨步一時有關,但也有一個類似泡沫經濟的問題。

就是美國人被自己製造出來的戰爭泡沫所蒙蔽,所陶醉,準確點說,就是它被小規模局部戰爭的勝利所蒙蔽。

從第一次海灣戰爭,科索沃戰爭,阿富汗戰爭,到這次倒薩,每一仗美國都打勝了,但這其實並不能說明問題,因為這幾仗沒有一仗是跟大國特別是有核大國打的,並且這幾仗沒有一個對手背後有大國的支持,都是絕對的以大打小。

一點懸念都沒有。但美國人仍然不把這麼明白無誤的事實放在眼裡,仍然無節制地在開始膨脹,這就是美式戰爭的泡沫化。

當然,我說這話時並沒昏了頭,會得出美國軍事的泡沫化說明它其實在軍事上不堪一擊的結論。

不可否認,美國仍是迄今為止軍事上最強大的國家,但有一點我們、包括美國人都必須清醒認識,那就是美國的強大,基本上是常規武器、常規戰爭的強大,如果說到核武器,核戰爭,美國儘管同樣強大卻沒有意義,因為核武器幾十枚和幾千枚並無本質差別,核戰爭一旦爆發將沒有勝利者。

這就是美國人打仗至今全是挑小國打,決不跟大國特別是核大國打的原因。

所以,我們應看到這一點,別跟美國一樣被它的小勝所蒙蔽,更別被它的小勝所唬住。

王湘穗:戰役上的成功,戰術上的成功,誘使美國人逐步陷入戰略上的誤區,覺得武力這玩意忒好使,就不停地用。

喬良:美國人經過這麼幾次小打之後,就以為可以包打天下,這裡不光是狂妄,其實還有心機。

就是我們前面說的示範效應和以小成本換取高收益。美國人為什麼從上次海灣戰爭到這次,反反覆復給軍官發《孫子兵法》?

是不是有這樣的意圖呢?就是我小打,打給全世界看,目的是為了避免大打,用小打把你們全震懾住以後,我就可以不戰屈人之兵。

甚至屈大國之兵。這個目的現在看來美國是部分地達到了。李曉寧:美國是個非常重實用主義的國家。

它把這種精確打擊,限定在對戰略要地的控制上。比如打科索沃,打巴拿馬運河,打伊拉克等,都是針對一些非常關鍵的戰略要點。

這種做法是非常有效的,以後就這麼做,這是新的戰爭原則。長期佔領一個國家,摧毀其主要城市和經濟命脈,已經不是首選的目的了。

這也可能是所謂小打和大打的區別吧。喬良:我的意思是,美國想用小打而屈人之國,用小打避免大打,但是屈人之兵、屈人之國的目的不變。

王湘穗:什麼是戰略要地?物流經濟時代的戰略要地與虛擬經濟時代的要地恐怕不是一個概念,美國選伊拉克,就選得挺准,不管搞物流經濟、虛擬經濟都離不開資源,伊拉克擁有的石油資源使它成為既是一個地緣支柱,也是一個幣緣支柱。

下一個美國打誰?恐怕還是要選一個帶有重合性支柱特點的國家。王建前面對此有過分析,我贊成他的看法。

李曉寧:敘利亞這個地方對解決以巴問題來說很重要。以色列是具有西方的價值觀的國家。

西方世界一直把以色列推到最前面,在西亞打一個楔子進去。長期以來,以色列老是孤獨地在那個地方頂著。

如果美國控制敘利亞,就會給以色列直接的支持,包括軍事支持。對於美國來說,中東的問題就比較好解決了。

佔領伊拉克后又控制了敘利亞,就可以把中東一切兩半,把阿拉伯世界的聯繫割裂開。

同時可以控制中東與地中海的聯繫,例如石油管線等等。建立以美英為主導的局面后,其他國家就沒有理由再進入這個地方了。

不管誰,也不好在這個地方進行干涉了。美國就可以實現對中東與地中海的全面控制。

澳大利亞前些年老想加入到東南亞這個圈子裡。得到的回答是,你的鼻子大,進入我們這兒不好看,你吃西餐,跟我們吃飯不一樣。

總之價值觀有很大差異。而澳大利亞人說,我們經濟貿易體制與你們差不多,我們離得很近,很多經濟利益是可以互補的,為什麼要把我們老是排除在外呢?

可是,從霍華德開始,一下翻轉過來,又回到英、美體系進去了。這不僅僅是文明認同的問題,也有對馬六甲海峽控制的問題。

澳大利亞,在馬六甲海峽旁邊的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不是歐化的國家,在東南亞國家中間只有菲律賓是比較西化的國家。

澳大利亞就成了美英控制體系中重要的籌碼。澳大利亞的變化與美英實施全球控制的戰略有很大關係。

菲律賓也是。王湘穗:研究當代戰爭,有一個話題必須涉及,這就是新恐怖主義。

這種把現代技術運用到恐怖活動的現象,已經成為一種世界性現象。李曉寧:我最不願意說恐怖主義這個詞,這種東西是一種新聞辭彙。

像地方保護主義、自由化這些辭彙一樣,都沒有性質判斷。它不是大家共同認同的東西。

伊拉克的一個預備役軍官,炸了美軍檢查站,美國人說他是恐怖主義。

伊拉克人肯定不這麼看。喬良:某些研究恐怖主義的專家,說用暴力方式對付平民是恐怖主義,問題是這條標準解決不了如何認定對軍人的襲擊問題。

你怎麼解釋用人肉炸彈炸了貝魯特美國海軍陸戰隊的軍營的行動?這是恐怖行動還是軍事行動?

他針對的是軍事人員,軍事目標,算不算恐怖主義?按這種理論它不算,但按美國的定性它就算。

在交戰中不算,但這次伊拉克戰爭中有一位軍官第一個讓自己成為了與美國人同歸於盡的人肉炸彈,此人算不算恐怖分子?

美軍就稱之為恐怖襲擊。王湘穗:這確實涉及價值觀,比如關於在戰爭法中間,就規定在軍事行動中不許使詐,如詐降,屬於違法。

可中國兵家思想中就常講

「兵不厭詐」,伊斯蘭的戰爭文化中也不排斥

「詐」。喬良:在中國兵學中計謀的地位甚高,孫子就說

「上兵伐謀」。王湘穗:在西方的戰爭文化中,對

「詐」是排斥的。現在西方掌握了最主要的媒體,它就擁有世界的主要話語權,也就掌握了決定戰爭行為是非的判斷權。

我們可以看看這次戰爭,美國指責伊拉克軍人有穿便衣攻擊美軍的,認為這違背了武裝衝突法,是恐怖主義行為。

可你問問,美軍在巴格達的特種部隊穿的什麼?難道是美軍軍服?如果按照這個標準衡量,美軍也違反了武裝衝突法。

只是歷史從來不審判勝利者罷了。喬良:這還是權力的聲音,看誰的嘴大。

王建:戰爭的欺騙也有宏觀和微觀,美國把打擊歐元的目的隱藏在倒薩戰爭之後,就是宏觀的

「詐」,這麼說它也不排斥使詐。李曉寧:武裝的先知勝利了,沒有武裝的先知失敗了。

最典型的例子是錫克教,錫克教的規矩很多是參照伊斯蘭教印度教的,也不崇拜偶像。

錫克教盛行的旁遮普邦,夾在信奉印度教和伊斯蘭教的地域中間,他們崇拜那納克的十本書。

錫克教吸收了印度原始宗教非戰、非攻、也就是非暴力的內容,又接受伊斯蘭教很多內容。

但是在歷史上一直受戰爭的殘害。最後沒辦法了,奉行5K制度,要佩劍,一定要殺死仇人等等,把暴力內容也寫進教義中間去了。

為什麼呢?因為打得受不了。你想非暴力,別人用暴力,樹欲靜而風不止。

只好拿起武器。武裝的先知留下來了,沒有武裝的先知全斷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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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對話大膽預言全球變局--新戰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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