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的風輕吹(7)

時光的風輕吹(7)

2001年8月3日陰一晃假期過去了一半,驚覺Howtimeflies!翻翻這一個多月的隨筆,倒都很好地貫徹了我的初衷。但又翻了高中的東西,發現現在的我竟然比那時還不問世事,從前還說點**、反**之類,現在是徹底不管了。大學生活到底給了我們些什麼呢?或者說中文系吧!除了更加頹廢更加饒舌之外,我看不出有什麼有利的影響。如果說高中時我們還有些達濟天下的豪情的話,經歷了高考的惶惑無助四齣奔波、目睹了大四的放棄尊嚴推銷自己,覺得人還是現實些的好。學術的自由氣氛無邊擴散,多元化的集體生活彼此融合,表面看來,大學最容易釋放個性展示自我,實際上大家的心態都轉為獨善其身。大學讓我們見識了人力之微薄,也讓我們習慣了可望而不可及。私下覺得這根本是也個陰險的圈套,是一個由理想到現實的過度。它用諸多花哨的外包裝打磨我們的稜角而不為人覺察,甚至是糖衣炮彈讓人心甘情願墮入陷阱。可悲的我們與可悲的社會,唯有此刻我才會想到。所以對一些事情變的很不熱心,我也相信這不是一個積極趨勢。但「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這種自然力量又豈是我可體察?只有當洗禮過後,水分滲如皮膚,體形開始膨脹;才知道香花美草也是毒藥,只有封閉七竅,才能逃的掉。2001年8月7日大雨其實「一雨變成秋」並不是貴州的專利,今天早晨竟然是被傾盆大雨澆醒的。這麼說實在很沒有詩情畫意,傳統的說法是被淅淅瀝瀝的雨點敲打窗玻璃的聲音驚醒的。現實並不總是有如文藝作品般美麗,但卻有著現實的吸引,蒼白是情致,絢麗也可愛。奇怪的是自己竟然有成為「知心姐姐」的特質,想起來不無諷刺。我自己尚處在無牽絆狀態,儘管有不時的佯作深沉和偶爾的躍躍欲試,多數時候情感屈從於理智,冷眼旁觀隔岸觀火,卻從不認為自己可以洞悉燭照,認清一切。真匪夷所思,竟然有人信任我表面的沉著,拉我當蹩腳的情感參謀,看我糊塗翰林指點江山,也不擔心就此誤入歧途走火入魔。我不是沒有誤人子弟的負疚感的,於是多數時候緘口不言微笑故作高深狀。但處於職業道德,我怎麼能每每保持沉默?於是勉為其難打擦邊球,卻被指為旁徵博引,難道真可以就此打通要竅?那豈不是比段譽參透六脈神劍更有藝術?其實難題並不是如何說,而是多說無益,這種事沒有人能當專家。勸諫千言打了折扣都未必消化,談何意見相左、冷水潑灑。教訓是努力提高精神段數,抵抗到底,輕而易舉。2001年8月16日晴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是。不過在不久之前,坦承這一點是會招來眾怒的。家庭的正統、學業的繁重、老師的嚴厲,都沒有給我提供修飾外表的土壤。而到了有時間有氛圍的時候,我心灰意冷地發現身材、臉蛋都定了型,回天乏術;於是索性不煩了,難不成還東施效顰嗎?於是我漸漸發現,我的衣著打扮問題逐漸為全家人所關注,大有升格為「老大難」之勢。先是一貫熱心的二姨開始言辭激烈,然後舅舅舅媽專程替我跑南京,之後老爸竟然也想起來買衣服給我,讓我在感動得唏噓不已的同時反省自己邋遢得是不是連爸爸也看不過去了?待到弟弟建議我嘗試運動裝的時候,我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初中生開始嫌老姐我丟人了。啊,嗎嗎嗎嗎嗎!看朱天文寫《世紀末的華麗》、葉文玲寫《春之聲》,張愛鈴不用說了,她本身的服裝品位是無與倫比的。女性作家都有一種自知之明,心甘情願地將自己歸入細膩精緻之流,無論是清新是濃烈是簡約是繁複,總之,讓寫慣了文學史的批評家們說她們缺乏駕馭大題材的能力。那總歸有所專長啊,連美食都有賈平凹之輩,愛情更是資源共享,她們可供發揮的只有服飾,只有在這點上她們與生俱來男性所不能企及的敏感與銳利。於是那些文章中用盡了美輪美奐的詞句、博奧典雅的文風,讓人驚訝每個女作家都具備成為服裝設計師的潛力。可悲的是,我欲仿之而不及,以為我連起碼的布料材質的概念都沒有。突發奇想的是跑到「絕色」照了一套價格不菲的照片,媽媽支持我,因為有一次不小心說漏了嘴,流露出自卑情緒,媽媽驚詫莫名;想來是要藉機讓我重拾自尊。原本想對爸爸先斬後奏,後來想算了,我還沒事瞞過他;沒想到老爸居然一口應承,獎金給我付照資——呵呵,事情順利的令我意外。拍照那天我仍是一副外行人的樣子,化妝師為我的兩/三層眼皮忙得七竅生煙,攝影師的台式國語給我逼出「我不能跟你急了」;選片時我很忐忑,因為磨合得並不好,誰知道會怎麼樣?咦,沒想到效果都還好,一張也捨不得丟啊!今天把一套大大小小全都搞定,此後摩挲在手裡,還真有寫自我欣賞——所以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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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氏零度的寂寞:一個女研究生的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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