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 Top of the World（20）
——達芙妮番外
達芙妮剛滿6歲,被確診為閱讀障礙。
她的父母非常鎮靜淡定,離開診所后,還帶她去吃了冰淇淋。
達芙妮只知道去診所是有一定原因的，但不知道具體原因。
「媽媽,我怎麼了？」這時候她反而不問爸爸，選擇先問媽媽。
「沒什麼大事。」奧黛麗抽了一張濕巾給她擦嘴，「就是你不會像阿妮婭和巴里他們那樣，看書很快。」
「我不喜歡看書,我喜歡看圖畫。」
「那沒關係。」媽媽對她笑了笑。
基努也不是很擔心。大多數輕微的閱讀障礙在經過治療后就會改善很多，外人根本覺察不出。他以前也有閱讀障礙,現在已經跟正常人沒什麼區別。
3個孩子里有1個是閱讀障礙，不算很糟糕。
倆人沒有多說這個問題。
暑假期間便找了一個糾正專家,每周來1天陪達芙妮看書。她的問題是閱讀字母文字時有字母順序顛倒的問題，這樣她就無法正確讀出這個單詞,也不能理解單詞的意思。
到了第二年，7歲，該上小學了。
仍然選擇山景城小學。
奧黛麗有點擔心她的閱讀障礙會導致她上課跟不上進度,會被同學們嘲笑。事實證明她想多了,閱讀障礙不影響達芙妮的聰明伶俐，7歲的孩子也還是貪玩為主,根本想不到應該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見多識廣每年跟著父母到處去旅遊的達芙妮成了學校里的時尚小達人,基努極為寵愛她,奧黛麗又非常喜歡給女兒們買新衣新裙,小孩子長得又快,基本一條新裙子穿幾次，就小了，穿不了了。
達芙妮跟阿妮婭是截然不同的兩個風格，阿妮婭被父親培養出了接近成年人風格的冷峻雅皮士風格，達芙妮就是迪斯尼小公主，不管在家還是外出，都會穿裙子，各種裙子，就是冬天要穿長褲，也會在外面加一條蓬蓬裙，走精緻公主風或是混搭風都毫無違和，隨爸爸媽媽出席一些隆重的宴會就穿昂貴的小禮服裙，人人都會誇她可愛美麗。
7歲了，外出還是會要爸爸抱抱，奧黛麗已經懶得說這父女倆了，當看不見。就連雙胞胎都習慣妹妹撒嬌，爸爸不在的話，妹妹要是走累了，他們也會輪流抱她一會兒。
7歲身高已經超過120cm，瘦了，不再是嬰幼兒時期的小胖妞。給她看小時候的照片她大驚：「這個是我嗎？我怎麼會這——么胖！」拒絕承認。
巴里偷笑，「對，就是你！」
「爸爸，這是我嗎？」當然要向她最信任的爸爸求證。
基努抱起達芙妮，「當然是你。」
「可我怎麼會這麼胖！」非常嫌棄了。
基努微笑，「小孩子都是胖乎乎的呀，胖乎乎的最可愛了。我的寶貝是全世界最可愛的小公主。」
「是嗎？」還是很懷疑呢，「巴里和查理也很胖嗎？」
爸爸肯定的點頭：「當然了。巴里，去把你們房間里的相冊拿來。」
巴里翻了個白眼，但還是去拿來了相冊。
「哪個是巴里？」
巴里指了一下。
看到哥哥們小時候也是個小胖子，達芙妮放心了。
*
達芙妮對哥哥們很親近，對姐姐阿妮婭就是非常喜歡了。
她很早就知道阿妮婭跟自己不一樣，爸爸不是阿妮婭的爸爸，阿妮婭叫他「基努叔叔」。她一開始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困惑了很久。
基努盡量把這個問題簡單化，「媽媽以前跟愛德華叔叔結過婚，阿妮婭是媽媽和愛德華叔叔的孩子，他們後來離婚了，媽媽跟爸爸結婚了，巴里、查理、你，是媽媽和我的孩子。」
達芙妮想了想，點點頭，「我知道，大人有時候會有不止一次婚姻，莫妮卡就有個不是她媽媽生的哥哥。」
「差不多就是這樣。雖然阿妮婭不是爸爸的孩子，但爸爸像疼愛你一樣疼愛她，她是你的姐姐，她很愛你，你也愛她嗎？」
點點頭，「我也愛阿妮婭，阿妮婭對我很好，會跟我玩。」小孩子的判斷標準很簡單。但還是有點擔心，「可是，爸爸，你是不是最愛我？」
「可能不是。」吻了一下女兒的額頭，「爸爸最愛媽媽，然後是你。」
小孩兒噘著嘴，「那真沒辦法，誰讓她是我的媽媽呢。」
*
達芙妮4歲開始學吉他，定製了一把兒童吉他，爸爸是她的啟蒙老師。
7歲之後，每周去上一次聲樂課。媽媽雖然學過樂理學，但不教她，扔了一本書讓她自己看。達芙妮哭唧唧的對爸爸告狀，說媽媽不肯教她，爸爸沒有理會她。
這大概是她第一次清晰認識到，媽媽才是爸爸的寶貝。
小公主馬上又轉頭去找媽媽。
奧黛麗被小女兒樂壞了，「你好壞啊，居然去跟爸爸告狀。媽媽很忙，再說媽媽很久以前學的，都忘了。」摸了摸她頭髮，「你要想好了，是不是想學演唱，我指的不是隨便抱著吉他上台唱什麼teenpop。媽媽那時候會做一個歌手是因為很窮，我必須得找一個很快就能有錢的工作。而你，你現在可以選擇任何你喜歡的事情。」
「我還沒想好，但我可以先學習。」
「你得很有熱情才行，不然，沒上幾節課你就會覺得學聲樂每天要練習發聲很累，學樂理更無聊。」
「爸爸教我學吉他我就很喜歡。」
「那是因為教你的是爸爸。要是換一個老師，可能你就沒那麼喜歡了。」
「也許吧。」小傢伙聳聳肩，「媽媽，我想像你那樣，能夠成為一個優秀的人。」
「那很好。媽媽是很努力才有今天的成就的，你不用現在就確定你以後想為之奮鬥的目標，我的孩子不需要那麼辛苦，但一定要弄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你還是個小孩子，小孩子就應該每天快快樂樂的去玩，不用想太多。」
達芙妮有些遲疑，「巴里說，他們7歲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以後要做什麼了。」
奧黛麗有點意外，「巴里怎麼說的？」
「他說，爸爸想要媽媽早一點退休，然後他們就可以去週遊世界。阿妮婭要念博士，所以，他們會在大學畢業后就學著管理媽媽的公司，好讓爸爸媽媽可以去玩，讓阿妮婭可以去念博士。媽媽，念博士很重要嗎？」
「對阿妮婭來說，很重要，因為那是她的目標。」她沒想到兒子們居然已經有了這種覺悟。雖然吧，實際上可能根本不需要他們做什麼實際的管理工作，但她有那麼多財產，孩子們都要學點金融知識，不要太敗家，以及，少結幾次婚。
她突然覺得這個問題還挺迫切的。
「我也可以，我也想念博士。」
「好的，我的寶貝想做什麼都可以。」指指自己的臉，小傢伙湊過來親了親媽媽。
「媽媽，等我長大，我第一個告訴你我以後要做什麼。」
*
達芙妮8歲的時候，第一次上台表演歌唱節目。
是在學校的文藝節，小禮堂。
很鄭重的要求爸爸媽媽一定要到場，哥哥們也要來。她唱了一首很可愛的兒歌，自己彈吉他，嗓音清甜，颱風穩健，沒有害怕，沒有緊張，表現完美。
表演完畢，回到後台，基努在幕布後面等著她。
「papa，我表現的怎麼樣？」很驕傲，但又有些忐忑，生怕表現的不夠完美。
「棒極了！」
「媽媽呢？媽媽怎麼說？」
「你可以自己去問她。」帶她到媽媽身邊。
「媽媽，」繼續忐忑的問：「我表現的好嗎？」
「簡直棒極了！」
「能給我打個『A』嗎？」
「我可以給你一個『A』。」手指碰了碰女兒的小臉。
達芙妮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你喜歡嗎？」
「非常喜歡。」
「他們不會笑話我居然唱兒歌嗎？」
「不會。你還是個child，就應該唱兒歌，誰敢笑話你，我就會找他們好好談談。」
達芙妮笑了。媽媽說的「好好談談」通常意味著她一定能說服對方。
「媽媽，我以後能像你一樣，成為一個superstar嗎？」
奧黛麗很意外，抬眼看了一眼基努。
「你想成為superstar？為什麼？」
「因為……媽媽就是superstar，我覺得成為superstar大概會很不錯。」
奧黛麗想了一會兒，「如果你能確定，你想要成為superstar，媽媽會支持你的決定，爸爸也會。」阿妮婭和雙胞胎都對演藝事業沒什麼興趣，看來達芙妮會是那個有表演欲和虛榮心的孩子。
這好像……也沒什麼不好。
*
已經上小學的達芙妮還是很黏爸爸，提要求就去找爸爸，爸爸解決不了的疑難雜症就去找媽媽，搞得很清楚。
基努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明白女兒的思路：一切要緊不要緊的小事、家裡的事情都可以找爸爸，爸爸會解決所有的小事；但對外的、重要的大事，就一定要問媽媽。
男孩子們也差不多都是這個思路。
怎麼區分大事還是小事？
他們覺得爸爸搞不定的，就會去找媽媽。
被學校叫家長屬於小事，找爸爸；想去哪裡度假，算是大事，找媽媽。
穿什麼衣服是扎辮子還是披著頭髮，屬於小事，自己就能決定，要是拿不定主意，問爸爸；想學什麼運動或是什麼技能，很重要的大事，得問媽媽。
基努已經不止一次意識到他的家庭跟那些「傳統」的家庭不一樣，不，不如說，跟那些家庭一樣，都是掌握經濟大權的人更有話語權和決定權。要是從他身為丈夫和父親的角度來看，可能還真有點受不了；但再一想想，又沒什麼受不了的。
他從來就不是那種認為妻子孩子都必須臣服他，才會覺得男性自尊得到滿足的人，也已經過了輕浮自大的年紀，至於別人的看法，他才不會在乎。
日子是他和奧黛麗在過，只要兩個人都覺得沒問題那就是沒問題了，外人的眼光和評價，不值一提。
雙胞胎和達芙妮都應邀去過同學們的生日會，雙胞胎還好，不是很敏感，對有些事情雖然看見了，但不會多想。達芙妮就敏感一些，會問：「爸爸，為什麼丹尼斯家裡是媽媽做事、照顧他？他的爸爸就什麼都不會做。真是笨蛋！」
「那是因為，你的爸爸不是丹尼斯的爸爸那種人。很多男人不會照顧孩子，或者，他們覺得孩子就像寵物，心情好的時候帶著玩一會兒，但要他們再多花費時間和精力照顧孩子，就會害怕。」
「那是什麼意思？」
「因為傳統上，整個社會還會認為，撫養、教育孩子是媽媽們的責任，但孩子的爸爸呢？爸爸很重要，對吧，寶貝？」
達芙妮認真的點點小腦袋，「爸爸非常重要。」
「你得知道，有很多人不知道自己應該負擔起什麼樣的責任，他們想要孩子，但並不是很清楚孩子對一個家庭意味著什麼。有很多糟糕的父母，他們給他們的孩子帶來的不是幸福，而是痛苦，這真是世界上最奇怪的事情！」
「我知道，你在說薩繆爾和馬文。」爸爸媽媽小時候的事情，也已經在她剛滿7周歲之後就告訴她了。孩子們的理解能力其實都很強，7歲已經懂得很多。
「是在說薩繆爾和馬文，但也是在說其他那些糟糕的父母。」
「媽媽很好，媽媽是個好媽媽。」
「對，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
「媽媽是天使。」達芙妮很肯定的說。
「你說的對，媽媽就是天使。」牽著女兒的小手，走在人行道上。
「那我也是angel嗎？」
「你當然是的，你是爸爸媽媽的小天使、小公主。」
「媽媽也說我是小天使。」是很滿意了。
*
跟姐姐哥哥們一樣，達芙妮聽到媽媽說起達拉斯的事情，眼淚也嘩嘩的流，哭的可傷心了。
抱著媽媽的脖子，小臉貼著媽媽的臉，「媽媽，我真為你難過！」
「別為了媽媽難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親了親她的小臉蛋，「媽媽會告訴你，是因為媽媽現在很有名氣，我要是不說，以後你很可能會從別的地方知道這件事，就會覺得媽媽沒有把你當成平等的大人一樣看待，你就會很生氣，覺得媽媽不夠信任你。你長大了，應該讓媽媽來告訴你這些，而不是讓你從什麼雜誌或是網路上知道這件事。」
「媽媽，我很高興你告訴我這些。我的意思是，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很不好，但是，我當然想聽到媽媽告訴我這些。媽媽，人為什麼會有這種——這種邪惡的行為？」
「那是因為每個人心中都有黑暗面，有的人會壓抑住自己的黑暗面，選擇成為一個光明的人，一個善良的人，有的人則不會，他們甘願被黑暗面佔領他們的靈魂，這種人的靈魂就變得非常醜惡、邪惡。」
「我想做個好人，一個善良的人。」
「那當然。但善良也並不意味著要妥協，我的孩子，不用為任何事情妥協。」
達芙妮若有所思，「巴里說，媽媽選擇成為一個強大的人，這樣就會忘記從前的傷痛。」
「巴里說的對，但也不是全對。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實際上無法忘記，但也不用太在意。別人不能評價我們，只有我們才能評價我們自己：我是誰，我要做什麼，我是什麼樣的人。別人也無法傷害我們，除非我們脆弱得經受不起那些傷害。媽媽和爸爸會盡量保護你們，讓你們遠離一切邪惡，但你們會長大，會有自己的想法，媽媽和爸爸不能永遠陪著你們，你們只要記住，爸爸媽媽最愛你們，就夠了。」
*
——Twins番外
關於讓孩子們玩什麼玩具才能寓教於樂有益身心，奧黛麗從來沒認真想過。
矽谷家裡總是有很多最新奇的玩具，男孩子們的興趣很廣泛，破壞力也很強，7、8歲就會把玩具拆的七零八落，拆了裝，裝了拆，幾乎所有的玩具都沒有逃過他們的毒手。
男孩子們相對來說動手能力更強一點，這不是說阿妮婭就沒有什麼動手能力，只是她會先研究說明書之類，不會總是拆了裝裝了拆，男孩子的思路很簡單粗暴，就是不管什麼，先拆了再說，要到裝不回去，或是無法恢復原樣，才會去看說明書或是操作手冊。簡單的說，雙胞胎手快過腦，阿妮婭則更謀定而後動，弄懂之後才上手操作。
孩子們的性格隨著年齡的增加而漸漸區別。
上了初中后，巴里的領導才能越發突出。他是棒球隊的隊長，會思路敏捷的跟教練討論對陣別的校隊的打法，對隊友們的能力和特長了如指掌。
查爾斯仍然在棒球隊做擊球手，但也同時在籃球隊打中鋒，兩種運動都玩的很好，兩個教練都想讓他專註一種運動，但他拒絕了。
同時參加兩支校隊很累人，每周訓練時間是別人的兩倍，因為巴里的緣故，查爾斯在棒球隊的訓練時間幾乎跟其他人一樣多，這樣他的籃球訓練時間就不夠，經常不能跟其他隊友一起訓練。
兩個教練都不太滿意，但還是為了他調整了訓練時間，好讓他能儘可能的都趕上訓練進度。團隊運動就是這樣麻煩。
奧黛麗就說，你們不如去練習射箭，這個不用團隊合作，只要有足夠的場地，一個人默默的想練習多久都可以。
男孩子們12歲的時候就都去學習射箭了。
先是反曲弓，然後複合弓。
美國射箭隊在複合弓項目上非常強大，男隊女隊都很強，相對競爭也就很激烈。雙胞胎練習了兩種項目后，商量了很久，又查了很多資料，決定分開，巴里練習反曲弓，查爾斯練習複合弓。
奧黛麗於是在山景城中學捐資修建了一個4箭道的室外場地，聘請了教練，成立了射箭隊。
兩種射箭項目可以共享箭道，射箭隊一共也沒有幾個人，培養重點就是奧黛麗家的雙胞胎。奧黛麗為孩子們定做了弓與箭，因為不差錢，於是多訂了幾套，贈送給學校。要置辦一整套裝備，訂製適合運動員的裝備，至少要花1萬美元。山景城都是科技或互聯網公司，薪水挺高，可有的家庭經濟負擔也很重，不是每個學生家長都能負擔得起這筆費用。
學校的運動隊大多也是依靠學生家長捐資和公司捐資，才有錢給隊員們置辦運動裝備，購買訓練時消耗的飲料，出去參加校際比賽的車費郵費伙食費住宿費，處處都要錢。
奧黛麗身上的富豪光環太強大，很多人都忘記了她還是奧運會射箭冠軍，孩子們小時候還記得，但妹妹出生后，他們也忘了這事。
男孩子們做什麼幾乎都在一起，中午在學校餐廳吃飯也坐在一起，有同樣的好友，只有訓練的時候才分開。
雖然到了青春期，但對學校里的女孩子的興趣不高，覺得都不夠漂亮，是顏控無誤了，對漂亮的女孩子當然還是有興趣的，而由於從小在一起長大的是阿妮婭這樣的漂亮女孩，長大后帶著玩的又是維爾萊特、蘇瑞這樣的鄰家妹妹，更不要說自家那個小仙女似的妹妹，眼界之高是一定的。
每次奧黛麗問他們在學校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兩個男孩都會露出「這種事怎麼可能會發生」的表情，拒絕討論。
次數多了，奧黛麗又開始擔憂，偷偷跟基努說：「他們不會不喜歡女孩子，而是喜歡男孩子吧？」
基努都愣住了，「會嗎？」有點糾結，但還是說：「我會問問他們。他們年紀還小，可能並不懂這些。」
「這不是你說的嗎？說男孩子到了青春期，腦子裡就沒有第二件事情了。」
基努只好笑，「我是這麼說過，但每個孩子的情況都不一樣。好了，你不用多想，我會弄清楚的。」
男孩子長大了，跟爸爸在一起的時候就少了點親密，開始裝作自己已經長大了，有些時候爸爸也得謹慎小心，以免傷害到他們脆弱的小心靈。
基努沒有立即就去問兒子們。
他先是在訓練的時候更注意男孩子們有沒有去看那些啦啦隊的女孩子，或是去看坐在看台上的女孩子。十幾歲的女孩子也是青春期，也到了發現男孩子的性魅力的時候，只是她們還不清楚這種改變是基於什麼。
但雙胞胎對啦啦隊的女孩沒有什麼過多的注意。隊員之間是會說到女孩們，因為實際都還是12、3歲的孩子，還都比較純潔，能跟女孩子在一起吃午餐就足夠說上好幾天。
對此，雙胞胎都表示：你們真的是太弱了！你們到底見沒見過真正的美少女？！
他們的山景城小學的同學見過阿妮婭的不多，等升上初中，有些人也沒進山景城中學，所以大部分同學都沒見過雙胞胎的小姐姐。
阿妮婭很少在學期中間來洛杉磯，但她的春假跟山景城中學的春假有時間差，雙胞胎初一下學期的春假，她在保鏢的陪同下到了舊金山，時間還早，想著要不要去學校看看弟弟們，保鏢開車送她去了山景城中學。
雙胞胎剛下課，換了球衣去球場，就見小姐姐在一旁跟爸爸說話，很高興的跑過去，「阿妮婭！你怎麼今天就來了？我們還以為你要到周末才會到。」
阿妮婭微笑：「我的學校已經放假了。」
「我們還要上兩天課。」是不太滿意了。但這不影響他們的好心情，「你要來玩嗎？」
「你們在訓練，我玩的不太好，不能影響你們訓練。」
「不要緊的，我們還沒有正式開始訓練。來吧，爸爸教過你的，你一直玩的都很不錯。查理是擊球手，你做投手。」巴里說。
「好吧。」阿妮婭很爽快的答應了，「我要換球衣嗎？」
「不用，我去拿一件球衣，你套在外面就好了。」巴里走開了一會兒，拿了一件自己的球衣回來，阿妮婭在長袖針織套頭衫外面套上球衣，套上巴里的棒球手套，走到投手的位置上。
查爾斯戴著棒球帽，手握棒球棍，擺好造型，「來吧。」
其他隊員們都驚訝的看著一個金髮高個漂亮女孩站到投手位置上，有的人還在迷糊，有的人已經在問巴里，「她是誰？我以為這是我們的訓練時間。」
「是我們的姐姐。」巴里驕傲的昂起下巴，「瞧著吧！她比我們所有的投手都更好。」
阿妮婭開始投球，3好球，查爾斯2次擊空，擊中1球，跑上二壘。
接著換人，3好球，3次擊空，三振出局。
3好球，3次擊空，三振出局。
幾個擊球手裡，只有查爾斯能偶爾擊中一球。
男孩子們都對這個漂亮又會玩的女孩子興趣滿滿，有跟雙胞胎關係親近的男孩已經在問，為什麼之前從沒見過她。
「她在紐約上學，」巴里看了看好友，「她已經是高中生了。」
「她多大？」那個男孩不太相信，「她應該跟我們差不多大。」
「她比我們大1個月。但你不要多想了，她太聰明，會覺得我們都是小孩子。我們是她的弟弟，永遠都會是她的弟弟，所以我們也不能拿她怎麼樣，你們，我看還是算了。」巴里毫不猶豫的扼殺了好友的蠢蠢欲動。
*
關於他們到底喜歡女孩還是喜歡男孩或是都喜歡，雙胞胎還真沒有想太多。
他們很忙，巴里是棒球隊和射箭、繪畫，查爾斯更忙，棒球隊、籃球隊、射箭、繪畫，佔據了他們所有的課餘時間，結束訓練后，跟爸爸去媽媽的公司接她下班，然後回家吃飯，吃過飯做作業，就該洗洗睡了。
這麼忙碌是沒有時間琢磨哪個女生更漂亮的，課間倒有空聊天，也會在走廊上遇到女生，但兄弟倆因為太真善美了，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女孩見了我就會臉紅可能是喜歡我」；男孩子之間的友誼也多半是建立在同為校隊隊員的基礎上，可以說在「性」方面覺悟的很晚。
等奧黛麗弄明白兒子們壓根沒想過什麼女孩子、什麼約會，男孩們都要上高中了。
美國的學制是小學6年、初中2年、高中3年或是4年，一般高中三年級就要開始申請大學，四年級基本就沒有什麼課程，多數時間用來充實自己。
為了升學及以後的大學選擇問題，奧黛麗與基努跟雙胞胎認真的討論了好幾次。
男孩子們在運動項目上表現的很好，要是今後想成為職業運動員也很有發展前景，但他們都說，在中學里玩玩運動就夠了，當做職業，謝謝不要。
大學？一定要去，聽說大學很有趣，阿妮婭已經申請了加州理工，秋季就要入學，我們不能還慢吞吞的上4年高中，所以想跳一級，或者高一上完跳高三，或者直接上高二。
至於大學，伯克利校區不錯，洛杉磯校區也不錯；斯坦福、加州理工都是好學校；哈佛、耶魯應該也沒問題；哥倫比亞一定要堅決鄙視，不去；阿妮婭去了加州理工，我們不能去麻省理工，不然她會揍我們的。
上了高中后，男孩子們減少了花費在運動訓練上的時間，參加了一次小職棒聯賽后，就退出了棒球事業；巴里改成了游泳，查爾斯仍然是籃球，再加上射箭和繪畫，其他的時間都用來學習。
他們跳了一級，直接上了高二。
*
15歲，練習射箭3年，雙胞胎開始參加少年組別的射箭比賽。
第一次參賽就獲得了全美青少年16歲以下級別組的全國冠軍，巴里反曲弓，查爾斯複合弓。
美國奧委會和美國射箭協會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關注了兄弟倆，暗中觀察，看他倆到底是玩玩就走，還是想成為職業運動員。考慮到他們的母親，射箭協會還是很樂觀的，說不定兄弟倆覺得能追隨母親的腳步，也是很有意思的。
他們家有錢，超級有錢，不用發愁訓練費用問題，能用最好的裝備、聘請最好的教練，又有天賦，出好成績可以說是必然的，除非他倆沒打算在這個運動項目上花費精力。
射箭協會專門派人來打探奧黛麗的意見，奧黛麗說得問他們自己，於是又跟他們認真談了幾次，問他們是否想在射箭運動上有所斬發展。
查爾斯先表態，「我覺得複合弓還挺有意思的，競爭有點激烈，我想象媽媽一樣，至少參加一屆射箭錦標賽，或者射箭世界盃。等我參加過其中一項比賽后，我再決定要不要繼續下去。」
巴里表示，他也是這麼想的，還說：「我們可以去嘗試很多東西，很多運動，我想我們對運動類的遊戲還挺拿手的，學的很快。除了媽媽你不讓我們嘗試的賽車，其他的運動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們都想去試一試。媽媽，你不要害怕，我們會很注意安全的。像我們這樣漂亮又聰明還很可愛的男孩子是不能太早掛掉的。」對查爾斯做了個鬼臉。
奧黛麗就輕呼，「哎呀！你們想的很不錯。我對你們沒有別的要求，只要你們注意安全。你們長大了，可還是我和爸爸的孩子，你們走到哪裡我們都會挂念你們，請你們務必記住這一點。」
男孩子們都表示，謝謝媽媽和爸爸的愛與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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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開始申請大學，巴里選擇了斯坦福，查爾斯去了耶魯。
16歲，剛考了駕照。
爸爸帶他們去買了車，一人一輛自己的車，巴里選了一款賓士，查爾斯選了一款野馬。
畢業舞會都去邀請了本校的女生，開著自己的車去接她們。
奧黛麗有些傷感，「瞧！這麼快他們就高中畢業了！」真是歲月催人老啊，這刀鋒刷刷的，削去了時間。「好像他們還是當年只會哇哇大哭的小baby，可是一轉眼——」
「孩子們都會長大的。」基努也頗傷感：孩子們一轉眼就長大了，就要去大學了，查理這個小混蛋，還選了那麼遠的學校！
他忘了自己也是17歲就離開了多倫多，跑去了紐約。
所以，世界上所有心疼孩子的父母都是同樣的心理吧。一方面盼望他們茁壯成長，一方面又覺得孩子們一轉眼就從雛鳥長成羽翼豐滿的小鳥，可以衝出父母的窩巢，去闖出自己的一方天地，卻有了嚴重的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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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爾斯覺得自己的父母非常有意思。
他們不是小孩子了，6歲半就有了自己的移動電腦，主要用來做作業用；12歲以後，媽媽取消了家長監控設置，他們可以隨時上網。
儘管爸爸媽媽跟他們說了很多年輕時候的事情，但還是有很多細節說不到。網路上幾乎什麼都有，好的，不好的，他們在網路上翻來翻去，到處看，差不多拼湊出了爸爸媽媽的前半生。
爸爸是不羈的風，高中都沒上完就跑出來混世界，還混的很不錯。
媽媽離開家更早，雖然是被逼的，但沒用幾年時間就成了美國甜心，可以說是也混的很不錯了。
爸爸給他們講了他年輕時候做的一些魯莽的事情，比如車禍好幾次，有一次嚴重到右腿脛骨嚴重受傷，骨折了，有一道很深又很長的傷痕。那是他們在海邊玩，他們終於意識到爸爸腿上有一條傷疤。
孩子們都伸手摸了摸那道傷疤，非常同情的問：「很疼吧，爸爸？」
「可疼了。」基努並不在意，「做過手術很長時間都只能拄著雙拐。」
奧黛麗則乘機機會教育，「你們瞧，爸爸就是太莽撞，才會出了好幾次車禍，脾臟也破裂了，很危險。你們不要跟爸爸學，去做一些冒險的事情，媽媽會嚇壞的。」
他們那時候還小，聽見媽媽這麼說，都很擔憂，忙著安慰媽媽，「我們不會去冒險，媽媽，我們向你保證。」
查爾斯就問：「帕蒂祖母一定害怕極了。」
「那當然。」想想就有點愧疚，帕特里夏知道他出了車禍，馬上從多倫多飛到洛杉磯，守在他病床前，害怕得都哭了。負責任的父母肯定會擔心自己的孩子，現在，他也是父親了，當然不願意他的寶貝們出什麼事情。
媽媽也不是個健康的人，她出過一次嚴重的飛機失事，摔斷了左腿，花了半年多時間才能重新走路。
奧黛麗也給孩子們看了她腿上的傷痕。
「所以，這就是媽媽不怎麼抱著我們走路的原因。」查爾斯很肯定的點頭，「媽媽腿上有傷，不能負重。」
奧黛麗沒想到他會這麼理解，真是非常會為媽媽考慮的乖孩子。小孩子這麼小就懂換位思考，這也是跟大人的教育分不開的，而這個教育的職責，通常指的就是基努的付出。
等雙胞胎再大幾歲，也就明白過來，媽媽跟爸爸是不一樣的。
爸爸反而是那個照顧他們更多的人，媽媽呢，太忙了，跟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遠遠不足。
但一樣的愛他們，會給他們唱搖籃曲哄他們入睡，會帶他們玩，很有耐性的回答他們的額任何問題。
孩子們尊敬父親，崇拜母親，用自己能想到的最熱切的愛，愛著他們。
查爾斯覺得父母之間的愛是一種很深沉又平靜的感情。
關於他們的愛情故事，男孩子們在網路上幾乎知道了所有細節，兄弟倆也曾經為此討論過，都覺得爸爸真是非常有毅力的人，爸爸要是改變了主意，那就不會有他們和達芙妮了呢，說不定他們就會是詹森叔叔的孩子，或是埃迪叔叔的孩子。
媽媽值得爸爸的多年等待嗎？
一定是值得的！媽媽這麼好，這麼漂亮，這麼偉大，媽媽是全世界最完美的女人，值得所有人愛，能一直愛著媽媽的爸爸，也很了不起呢！
*
巴里看待父母的角度跟弟弟不太一樣。
他覺得在處理感情的問題上，爸爸有點「笨」；媽媽稍微好一點，但結婚之後，她也有點「笨」。
女孩子什麼的，太煩了，誰知道她們在想什麼。家裡的3個女人就是典型：媽媽，爸爸都拿她沒辦法；阿妮婭，根本不知道她每天都想些什麼；達芙妮，稍微好懂一點，但是3分鐘一個主意，你永遠不知道幾分鐘之後她想幹什麼。
女孩子這麼麻煩的生物，不要靠近我，我忙著呢，沒有時間考慮什麼女朋友。
雙胞胎都是同樣的想法。
要到青春期，開始第二性徵的發育了，他們才意識到女孩子跟男孩子在身體上有多大的分別。女孩子胸口脹鼓鼓的，腰臀比比男孩子大多了，說話聲音也從童音開始轉變。
班上的女生首先變成了他們的觀察對象，然後是阿妮婭。但14歲之前，他們還是沒有什麼關於「性」的想法。
還是巴里提前一步，13歲的某一天，起床后發現自己的內褲弄髒了。
他一點也不慌，換了一條內褲，然後去敲爸爸媽媽卧室的門，告訴他們，他長大了。
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媽媽早就用極為科學的名詞為他們解釋過了男孩子在發育期會出現的身體變化。
媽媽很平靜的表示，知道了。
爸爸問他，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太對的地方。
巴里想了想，好像沒什麼不對的。
媽媽又表示，最好在16歲之前保持童貞，不要太早體驗性-愛。
巴里有點發愣，媽媽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查爾斯遲了兩個多月，也長大了。
也是第一時間就向爸爸媽媽彙報。
媽媽也同樣對他說，最好在16歲之前保持童貞，不要太早體驗性-愛。
查爾斯就說，沒空，忙著呢，談戀愛什麼的太花時間，沒有這個空閑。
上了高中，因為跳了兩級，比同班同學小2歲，終於開始對高中女孩表示出了興趣，會互相問對方覺得哪個姑娘更漂亮更可愛。
沒有發生什麼倆兄弟同時愛上一個姑娘的狗血劇情，反而審美差距巨大。
巴里喜歡那種看起來就有點不走尋常路的女孩，就是不會被認為是「好女孩」的那一種；
查爾斯的審美很像爸爸，喜歡秀氣可愛型的姑娘，也就是說，那種看上去有點像媽媽年輕時候的神-韻的姑娘。
但一直到畢業，都沒有來得及發展出什麼戀愛關係，只有幾次約會，原因還是因為他們太小了，同年級的女生對他倆不太感興趣，覺得他們還是孩子；同齡的女生，他倆對她們也不感興趣，還是覺得她們太小了。所以這個問題一直到高中畢業都沒有辦法解決。
現在，他們就要去上大學了，但是大學裡面，仍然絕大部分都是比他們大至少2歲的女生，看來這個問題，在相當一段時間內不太可能有更進一步的進展了。
*
——阿妮婭番外
人們說到老愛德華·M·諾頓的孫女，都說那是個聰穎過人的小姑娘。
當然啦，你也不看看孩子的母親是誰。
好吧，這麼一說的話，確實，沒話說。
之前人們都在嘲笑老諾頓的兒子小諾頓，居然會跟奧黛麗離婚，但他們有了阿妮婭，就不是個事了。
奧黛麗富可敵國，給女兒留的財產也一定以「億」論。而作為阿妮婭的監護人的小諾頓，身為信託基金的監管人就足夠躺贏絕大部分人了。
*
阿妮婭很早就知道爸爸媽媽都給自己設立了信託基金。爸爸的錢不多，大概是幾百萬的樣子，後來又追加了一些，大概接近千萬；媽媽的信託基金就很可怕了，股票一大堆，現金超千萬，地產房產亂七八糟的，加在一起過億了。
她也很早就知道金錢的價值，知道自己現在完全可以躺在父母給的錢上面睡大覺，吃吃喝喝玩玩樂樂，過一生，根本用不著辛辛苦苦學習、上大學。
但那樣的人生，豈不是跟鹹魚一樣嗎？意義何在？
——我才不是這麼膚淺的人呢！
作為從3歲起就展現出超常智力的美少女戰士，阿妮婭覺得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有3件：媽媽的懷抱、爸爸的親親、解出一道難題的滿足感。
爸爸媽媽都在她身上花費了大量時間教育教導她，媽媽不是個好老師，但很有耐性，問什麼都能得到回答，不僅限於數學；爸爸很溫柔，很有耐性，不僅教她知識，還教她做人的道理。
她越長越大，就發現自己越來越受媽媽的影響，媽媽的現在就是她的將來。她為了這個發現感到高興。
「媽媽，我以後也要像你一樣。」
「嗯？像我什麼？」媽媽牽著她的手，走在馬裡布海灘上。
「像你一樣漂亮，還有，自由自主。」
「你知道『自由』是什麼意思嗎？」
「就是能隨便去做我想做的事情。」
奧黛麗微笑，「大概是這樣的。還有呢？」
「心的自由，不為他人或是外力束縛。」
「說的很對，我的寶貝。但前提是什麼？」
「財務自由。」阿妮婭回答的很乾脆。
「對。媽媽從什麼時候開始財務自由的？」
「發行第二張專輯。」媽媽成了全球最紅的teenpop歌手，也就不用再看別人臉色了。
「你以後不用像媽媽那樣從事娛樂業——這不是說娛樂業不好，媽媽還挺享受做一個歌手和演員的，爸爸的演員事業也很成功。我的意思是，你的起點就比很多人高了，你想創業的話，自己就有啟動資金，媽媽以後會把RedStar的股份留給你，我想你應該能好好持有這些股份。」
「媽媽，你現在就想退休了嗎？」阿妮婭瞪大眼睛。
「不是，只是先做好計劃，你知道媽媽做什麼都會有個時間表，我喜歡任何事情都有個計劃，這樣做起事情來就會很清楚，我做到了哪一步，做到了什麼程度。」
「這個我喜歡，我喜歡什麼事情都計劃的清清楚楚。」一個小小強迫症，現在就已經需要嚴格按照她的行程表來進行每天的活動，要是有哪一件事情不在她的行程表上，就會很煩躁。
「媽媽以後會退休的，等你大學畢業。」
「我要讀到博士。」
「好的，媽媽沒有時間去念到博士，一直很遺憾。寶貝，只要你想做，就去做，我們很有錢，絕不會讓你因為錢的問題有什麼遺憾。」
阿妮婭噗嗤一笑，「爸爸就常說，你現在動不動就說，我們超有錢啦，我們可以為所欲為啦，這樣不好。」
「爸爸怎麼說的？」
「錢是很重要，但有時候，錢又很不重要。比如，現在要是外星人入侵了，或是世界末日，錢可能就不怎麼管用了。」
奧黛麗忍不住大笑，「爸爸居然會這麼說。我是說，他居然也會說什麼『世界末日』。」
「他說不對嗎？」
「不，爸爸說的很對。」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你長大了，會有自己的想法了。爸爸和媽媽只能告訴你，我們是怎麼想的、對這個世界的態度，但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誰也沒法代替你去體會，你得自己去體驗。」
「爸爸也是這麼說的。」
*
關於爸爸媽媽，阿妮婭小時候還一直想他們能夠在一起，媽媽跟基努叔叔結婚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結婚還可以離婚，然後再跟爸爸結婚，最好再有一個小寶寶，那就再完美不過了。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就知道，這個希望越來越渺茫了。
她為此難過了很久。
媽媽是很愛她，但她不能一直待在媽媽身邊，因為爸爸只有她，爸爸真的很可憐。達芙妮出生后，阿妮婭對爸爸說，是不是媽媽再也不會回到他身邊了。
爸爸都哭了。
這可讓她心疼極了。
爸爸只要遇到有關媽媽的事情就有點慌張，這跟他一貫的聰明睿智真的不搭，不知道為什麼，媽媽對他有巨大的影響力。
她想不通，為什麼愛情會把一個人改造成這個樣子。
或者說毀滅。
或者說摧殘。
總之，愛情真是非常麻煩的東西。
馬特叔叔就很理智，他跟一個很愛他的女人結了婚，還有3個可愛的女兒，加上1個繼女，是個幸福的爸爸。
爸爸明明比馬特叔叔還要聰明，怎麼就一點都不理智呢？
這個問題阿妮婭一直沒有想明白。
*
男孩子。
大部分都很蠢，大部分還很醜，又丑又蠢的居多。
印第安納還算好，因為長得很好看，也不至於太笨，她比較願意跟他玩，印第也很懂保護她，他的那幾個小夥伴就有點差強人意，但因為他們都很聽印第的話，所以，馬馬虎虎也能跟他們在一起玩。
到了12歲之後，男孩子們上了初中，而阿妮婭都已經上高二了。
她在學校里一直是獨來獨往，因為跟同學們年齡相差的太多，大孩子們都不願意帶這麼一個天才美少女玩，太小，又太聰明。她有兩個好友，不多不少，不用花很多時間去維護友誼，又不至於一點社交都沒有。
爸爸也覺得她有兩個好友就可以了，對她沒有更多要求。
爸爸還是那個負責任的溫柔男人，阿妮婭都想不起來上次見他發火是什麼情況了。他對女兒從來沒有大聲說話過，就是罰她站牆角，都唯恐她會恨爸爸。
唉，爸爸真的太小看我了。
*
青春期。
她第一次來了月經。
是一個下午，她的裙子染上了血。
她非常鎮定，拿出生理衛生用品，去廁所換下了弄髒的裙子，洗乾淨上面的血，放進自己的儲物櫃。
幾乎全班同學都看到她裙子上的血了，但沒人嘲笑她。因為年齡差距太大，她在初中、高中都沒有遇到什麼霸凌事件，女生們熱衷討論男孩子，可她都還沒有開始第二性徵的發育，當然談不上是什麼威脅，所以女生們通常都是忽略她的。不欺負她，但也不怎麼搭理她。
男孩子們則覺得她就是個小女孩，欺負一個這麼小的女孩，是不是有毛病啊？
她開始發育后，也沒有成為女生的敵視對象，原因還是太小了，就算長得再漂亮，還是個小女孩。
男生對她也還是沒有興趣，所以到了畢業舞會，她只能跟印第一起去。
印第安納也就是一個14歲的半大男孩，他倆比畢業舞會上的男生女生都要矮不少。不過，還好，這個舞會還算不錯，給阿妮婭留下了算是高中生涯中最後一個亮點。
因為倆小隻都還未成年，是愛德華·諾頓開車送他們去舞會會場的。舞會結束后，接他們回家，先把印第送回家，謝謝他幫忙。印第就很得意洋洋，畢竟作為初中生，去過高中畢業舞會，也挺有趣的。
*
爸爸媽媽一起送她去加州理工註冊，原因當然是她未成年。
爸爸以前跟媽媽結婚的時候住的別墅就在加州理工附近，她還沒到能考駕照的年齡，還得是保鏢接送她。爸爸要是在家，就爸爸送她。
爸爸現在紐約——洛杉磯兩邊跑，每年有一半的時間在工作。
媽媽每個月來一次洛杉磯，也都會去看她。
在加州理工總算能跟同齡人進行社交了，她不是唯一一個未成年的學生。
一切都挺好的。
*
16歲生日之後，她考了駕照，媽媽立即帶她去買了車。
媽媽還挺感慨，說她居然都到了拿駕照的年齡了。
她現在跟媽媽一樣高，金髮碧眼，很像媽媽。
笑起來更像。
胸也長大了，也很像媽媽，她甚至為此苦惱，覺得胸太大了。
「我又不會結婚不會生孩子不會哺乳，為什麼要給我這麼大的胸？！」阿妮婭好生氣。
奧黛麗被女兒的話逗樂了，「你不覺得這樣會顯得身材很好嗎？」
「不啊，平胸才是美！」氣憤的說：「大胸很累贅啊你不覺得嗎？」
「沒辦法，這就是基因遺傳。」奧黛麗表示她也沒辦法。
「辛西婭阿姨就沒有這麼大。」
「她沒有遺傳到。」瑪麗的胸就很偉大，奧黛麗肯定是遺傳了瑪麗。
「真可惡！」大胸的另一個煩惱就是，真的太容易被人當「胸大無腦」，又是金髮，又很漂亮，真是佔全了性別歧視與智力歧視的三要素。
「好了，不要為無法改變的事情煩惱。我帶你去買新衣吧，你的內衣似乎尺寸不對。」
買胸衣也是很困難的，主要是底圍小，需要試穿一大堆才能找到合適的胸衣。所以一旦找到一款合適的胸衣，通常都是論打買。
阿妮婭就很不喜歡把時間花費在買胸衣上。但一款合適的胸衣是能解決很多問題的，比如，確實能讓她的身材顯得更好。
男人的審美其實很三俗，看臉看胸看臀。
女人亦然，看臉看胸看臀。
人類進化到現在，審美觀依然是為了繁衍後代而存在，對稱的臉表明這個身體健康，女性的胸發育良好表示有足夠的養育後代的條件，男性的胸肌發達說明他身體健康且有足夠的體力保護家人，合適的腰臀比通常意味著生殖能力。
阿妮婭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越來越多的男人注意到她的女性魅力，開始有人試圖約會她了。
追求者們受到了史上最嚴厲的阻力。
首先是美少女的老父親這一關，愛德華總是能不費吹灰之力讓追求者們暴露短處，多半時候是太蠢。阿妮婭不喜歡笨蛋。
然後是一大堆Uncle。
Uncle們互相揭短，告訴阿妮婭，什麼樣的男孩子不能搭理。
阿妮婭表示，你們太操心了啦，我哪裡有時間談戀愛！
UncleLeo憂心忡忡，生怕他從小寵愛的小公主被什麼混小子勾搭走了。
UncleBen也日夜擔心，唯恐哪個小混蛋騙走了寶貝教女的心。
阿妮婭表示，看過了UncleLeo這些年的花樣之後，她已經對花花公子有了抵抗力。
成了反面教材的UncleLeo還挺樂，說我只要找到我愛的女人，就改邪歸正，走進婚姻與家庭，做個好爸爸好丈夫。
*
金錢。
她意識到金錢遠遠比她能想象到的更有威力，還是在初中。
之前她都是在家接受教育，體會不到金錢的魔力。
初中的孩子就很有自我意識，他們不再是屁都不懂的小孩子，有了一些自己的思想，但還不夠成熟，很容易被人影響；他們開始知道「錢」是必要的，不可或缺的，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在為了錢奔波，什麼都離不開錢。
錢可以買好吃的零食，可以買好玩的玩具，可以買好看的衣服，還可以得到別人的讚美。
阿妮婭從來沒有因為錢有過什麼煩惱。只要她想要，爸爸媽媽都會滿足她的要求，而她並沒有因此被寵壞，成為一個只知道花錢的虛榮的女孩，大概也是因為家裡太有錢了，就對什麼都沒有特別迫切的追求。
當孩子們意識到這個比他們小好幾歲的女孩有一個超級富豪媽媽，就相當妒忌她。但因為她小了好幾歲，女生們實在沒辦法跟她玩到一起。
她沒有在學校遇到霸凌事件的另一個原因是，媽媽為了她的安全，把她的保鏢安排進學校，教授計算機。
有個老師護著，沒人敢欺負她。
她被保護的太好，以至於在初中的時候，才第一次知道美國居然每年都有多起校園槍擊事件。
這可把她嚇壞了！
為了這個，爸爸花了很多時間來給她講述「暴力犯罪事件」的普遍性與各種數據。說為什麼都是同樣經歷了童年的不幸，有的人選擇自我沉淪，有的人選擇成為罪犯，有的人卻能成為矽谷大亨。
會導致犯罪行為的不僅僅是大腦中的化學元素，心理因素才是佔據主要地位的原因。你得有大毅力，才能保持一顆健康向上的心，
人生的走向，全都在於你自己的選擇。
沒人能為你做決定，哪怕你是個孩子，也可以自己做主。
你想成為什麼樣的人，你就將成為什麼樣的人。
一個大寫的人。
這才是人生。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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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p現在有了「完本且全訂」讀者評分制，我想能看到最後一章還全訂的小天使們一定覺得我寫的還可以了，所以跪求打分的手不要抖，一定看好了，打個10分，不能再少了。
*這次是真的【全文完】了，感謝一直看到最後一章的小天使們，愛你們，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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