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訴說

風中夾帶著竹子甘澀卻清新的氣味，竹子的濃密完全遮蓋了烈日的光芒，這裡，只有絲絲涼意，清涼的風，沉痛的人。

「至到如今，你還想隱瞞什麼？還是，你至死都不想說出原因？」絕傲從身上拔出了劍，冰寒如冬辰的視線如一把利刃，逼視著絕天。

絕傲靜立不語，久久，仰天一嘆，心中悲哀，後悔，道：「一切都是我的錯，動手吧。」

「你該死。」絕傲出手，卻在出劍剎那，一道寒肆的聲音突然從竹林中那小屋中傳出：「住手。」

只見在林子中的小屋就在絕傲出手的瞬間，四分五裂。

若衡看著四周圍小屋的殘渣，赫然竟是鋼鐵鑄成，哪是什麼竹子，但更讓她瞠目結舌的是，在小屋的裡面，竟然坐著一個滿頭銀絲的白衣男人，這男人的身上，手上，腳上，都被腕粗般大的鐵鏈鎖著，再看這男人的模樣，若衡看向展翼，只因這男人的模樣與展翼竟然有著八分相似，這情景，就算是三歲孩童，也能猜出此白衣男人也展翼的關係，他，是齊凜。

可是，若衡不解，為什麼，為什麼要用這些鐵鏈吊著他？

展翼在一旁只是盯著地面，時不時的眨眨眼，像一個無家可歸尋不著方向的孩子，或許是小屋粉碎的響起驚著了他，他目無焦點的抬頭，看到了白衣男子，神情突然凝住，眼光更加的渙散。

但白衣男子對於展翼的目光只是冷冷掠過，甚至像是故意不看，只目無表情的望著絕天，道：「你想死嗎？哼，有那麼容易嗎？」

「齊凜？」絕傲一見到白衣男子時，突然青筋直跳。

看著齊凜眼中對自己的憎恨，絕天知道，這十五年來，齊凜並沒原諒當年自己所犯下的錯，這些年圓德大師在他面前不間段的念著靜心咒，卻依舊沒有化去他對自己的仇。

齊凜冷殘的面孔轉身絕傲，道：「他不告訴你原因，我告訴你。」

「住口，齊凜。」絕天突然攔在齊凜的面前，原本淡如死灰的臉上出現不安，道：「齊凜，他們是我們的兒子，是無辜的，你何其忍心要他們的心在上一代的恩怨中痛苦的過一輩子？」

「兒子？呵呵```````」齊凜突然狂笑起來，「我不需要什麼兒子，我要的人早已死了，她死了，我要兒子有何用？」

「夠了，這痛苦就結束在我與你之間吧，別再把他們扯進來了，齊凜，求你了。」絕天苦苦哀求。

「滾開，」齊凜憤恨的逼視著絕天，道：「當年是你骯髒的思想，骯髒的私慾才導致了今天這樣的局面，你都敢如此做了，就要承擔這樣的後果，哈哈~~~」說完，齊凜又是一陳狂笑。

絕天的心如被刀絞，痛不欲聲。

「齊凜，我要殺了你。」聲音一落，絕傲已帶著滿腔的恨意，一劍揮了出去

「住手，傲兒。」然而，化開他招劍的卻是絕天，絕傲眼中已被恨的光芒所代替，劍鋒一轉，又攻向了絕天。

「怎麼，你不想知道當初你的父親為何要那麼做的原因了嗎？就算你不想聽，我也一定要說。」齊凜掌為勾，朝絕傲放出了一道霧氣，擋開了絕傲刺向絕天的一劍，陰狠的道。

「小心，絕傲。」若衡在一旁焦急的喊道。

「該死。」絕傲一看這霧氣，便知道巨毒無比，毒他不怕，但這霧氣上的那股腐蝕味卻不得不讓他停住了進攻的招術，停在離齊凜五步之遠，盯著他。

「原因很簡單，」齊凜嘴上擒著毀滅般的笑意，看著絕傲，道：「你的父親這生最愛的人，是我，他在第一次見到我時，便愛上了我，哈哈哈~~~~而我，卻在第一次見到飄兒時，愛上了她。」

此出一言，絕傲與若衡都彷彿被雷擊中。

齊凜臉上突現柔情，陷入了回憶里，「飄兒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嫻靜，她的美，不食人間煙火，她的性情不像是江湖兒女，倒像是個千金小姐般，她真的好美，她美，美得我都離不開視線，我直想把她抱進懷裡細心呵護著。」說到這時，齊凜臉色一沉，道：「可是，飄兒愛的卻不是我，因此我強要了他，可沒想到，就算這樣，她的心還是在絕天的身上。」

「齊凜，不要再說了。」絕天失魂的搖搖頭，齊凜的話又將他帶入了那個充滿罪惡，痛苦的日子裡。

「之後，展翼出生了，絕天看著這模樣跟我如出一轍的面孔，竟然忌妒成狂，終在那一天，發作。」齊凜眼淚流落，雙眼空洞，「他在飄兒給我的毒藥里下了春藥，讓我在意識不清時強暴飄兒，想讓飄兒恨我，從此與飄兒分開，好讓我與他在一起，呵呵``````」齊凜突然笑了起來，笑了半響，又突然哭了出來，哭聲悲痛，絕望。

若衡的心被齊凜的哭聲一震，不知為何，眼中竟也有少許的濕意。

絕傲想大笑出聲，卻不知為何只感到心中的空洞，想揮劍殺了他們，但雙手已然無力，一千個理由，一萬個理由，他都沒想到過，所謂的理由竟然會是那麼的不堪。

「娘，娘。」展翼出聲，混頓的頭腦閃過娘飄逸著長發，寵愛的看著自己的模樣。

「娘在哪裡，翼兒好想她哦。」展翼目光呆然的走向齊凜，彎著頭，陌生卻又熟悉的看著他，道：「翼兒記得是你帶走了娘與翼兒的，是嗎？那娘呢，為什麼翼兒好久沒見到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