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戰場
馬車在廣闊的官道上飛奔著,因為很趕時間。車裡,我靠著車廂閉眼沉思,景青則靠在另一邊的車廂看書。
我緩緩的睜開眼睛,語氣淡淡地說:「景青,你說這場戰,我能幫他們打贏嗎?」
景青微笑地說:「當然會贏,因為是大人為此出謀划略呀。」
我無語一笑:「我又不是神,怎麼可能事事順心呢。」
景青微笑道:「沒錯大人不是神,不過讓大繁在這場戰役中大敗的方法只有一個。」
我:「哦,什麼方法?」
景青抽出佩劍,依舊微笑著說:「那就是讓大人在這個世上消失。」
我覺得不對勁,驚訝道:「景青,你……」
眼前的景青舉起劍向我刺來,我反射性地閉上眼。
耳邊傳來劍刺入了肉體的聲音,隨之伴隨的是一聲男人沉悶的呻吟。咦?男人?
我睜開眼,只見景青俯在我的身前,手裡的劍越過我的肩刺穿了車廂的木板。
他稍用力,把劍抽出來,我心驚膽戰看著這把沾滿鮮血的劍從我眼前抽過。
景青依舊笑的雲淡風輕地說:「大人呀,我們被人追殺了。」
我驚:「怎麼會。」
景青臉色微暗:「有人要殺大人您。目的,大概就是讓大人無法到達戰場。」
我渾身都在顫抖,為什麼顫抖呢?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因為害怕,又或許是因為生氣。
景青沉默地看著我,過了好一會兒后,他才慢慢問我:「大人,您接下來要怎麼做?」
我伸手捉住他的衣襟,低著頭,讓他看不到我的表情:「景青,接下來就拜託你了,我要你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我安全地護送到邊疆。」為什麼,我當初出發的時候就沒想過會有人要殺我,如果我知道的話,就不會去拒絕洛曉珀他們給我派的護送軍隊了,如今我陷入了這個地步,除了依靠景青,別無他法。
景青微笑著說:「景青好高興呀,大人終於有這麼一次完完全全地依靠景青。」
我驚訝地抬起頭:「景青,你應該生氣才對,我這是在利用你呀,你有可能會為此送命的呀。」
景青依舊微笑:「大人,我是你的下屬,本來就是大人的棋子,但總是不得大人的重用,如今,大人需要我了,我開心都來不及,又怎麼會生氣呢。」
我竟無言以對,景青,你……
景青突然把視線移到另一個方向說:「大人,趁追兵還沒趕到,我們趕快逃吧。」
說完,抱住我的腰,一躍躍出馬車,趕車的車夫早就被殺害了,景青推開他的屍體,跳上馬,揮劍砍斷套著馬的繩索,駕著馬,朝一個方向逃去。
我被他放在他的身前,馬速很快,風刮過來,竟讓我覺得有點呼吸困難。
景青體貼的低下頭,在我耳邊問道:「大人,您沒事吧。」
我搖頭說:「沒事,逃命要緊。」
沒錯,現在由不得我嬌貴,一定要逃出去,否則,我就得死在這裡了,開什麼玩笑,勞資怎麼可以死在這裡!!!!!
我們一路狂奔,但是還是敵不過那些刺客的高強輕功。很快我們就被圍起來了。
這些刺客無一不是手持利刃,身穿黑衣,面戴黑紗。
我皺著眉問他們:「到底是誰派你們來殺我的。」
刺客的領頭人說:「將死之人無需了解這麼多,納命來。」說完圍著我們的刺客一同撲上來。
景青拍了一下我的頭,低聲對我說:「閉上眼。」
我乖乖地閉上眼,只聽到兵刃相接的聲音,還有沉悶的呻吟。
其實我很害怕,我害怕那聲呻吟是景青發出的。可是我又不敢睜開眼睛去證實,如果景青真在這裡死了,等待我的又是什麼呢?
過了一會兒,兵刃交接的聲音漸漸沒了,我猜肯定有一方倒下了,但是是誰呢?
我的呼吸漸漸加重,心跳也越來越快,到底是誰活了下來呀!
突然,一個男人的氣息靠近了我,我正欲睜開眼睛看是誰,卻被他捂住眼睛:「不要看。」
我心裡暗喜:「景青。」
景青的聲音一如平時的雲淡風清:「我不希望大人看到我這付狼狽的模樣,失禮了。」他說完用一根布條蒙上我的眼睛。
我掙扎地扯下,看到一身血跡的景青,震驚地說:「景青,你受傷了!!!」
景青搖搖頭:「這都是別人的血。」別人的!?對哦,那些人都被景青殺死了,我忍不住想看一眼那些人的屍體,卻被景青擋住視線:「大人還是不要看比較好。」
我無奈地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和他說:「景青,我和你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難的兄弟了,還有什麼是不能讓我看的呀。」
景青說:「太血腥了,怕污了大人的眼。」
看他這麼執著,我也不好太過分,只好嘆一口氣,說:「罷了。我們趕快趕路吧。」
景青:「好。」說完他跳上馬。拉起僵繩,策馬而去。
人倒霉起來真真是喝涼水都塞牙縫。在夜裡趕路的時候,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就烏雲密布,電打雷鳴。然後又下起了傾盆大雨。最後我們被迫無奈地進一座破廟裡躲雨去了。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我這個人的體質很差,身體又不好,哪怕景青給我擋了不少雨,但是我當天晚上還是發燒了。這可苦了景青呀。
景青摸著江南瑜的額頭,異常炙手,他擔憂地抱緊她,這裡是野外,找不到大夫,而大人的病來的又突然又嚴重,這下可怎麼辦呢?
他正想著怎麼辦呢的時候,懷裡的江南瑜突然掙扎,他連忙抱緊,輕拍著她的背,輕聲道:「大人,沒事了,沒事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話起作用,他懷裡的江南瑜也漸漸安靜下來了。
景青無奈地苦笑,捏捏江南瑜的小鼻子說:「大人呀,您呀,真是不能讓人省心呀。」
這場大雨下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停,太陽緩緩升起,一切又恢復了昨天的生機勃勃。
我睡了一夜,病好了一點,睜開眼就看到景青的腿,天啊!我昨晚是枕著景青的大腿睡了一夜。
我忍不住轉頭看景青,他靠著神台睡著了,眉毛不舒服地擰著,我想他不舒服的原因可能是他的大腿被我枕了一夜吧。
我小心翼翼地坐起,伸手按上他的腿,給他按摩,希望能幫他緩解一下難受。
果然,我看到他的眉頭比剛才舒緩了一點。這可大大地激勵了我,嗯,我要好好地幫他按摩才行。這樣想著,我就更加賣力地去給他按摩。
過了好久一會,景青就醒了,他揉著眼睛看著我說:「大人,你醒了呀。」
我說:「我早就醒了。看你睡的香就沒有叫你。」
景青伸手摸上我的額頭說:「大人覺得好了一點了嗎?」
我笑著說:「好點了。」
景青說:「咱們還是去一下附近的小鎮給您看一下大夫吧。」
我搖頭說:「不,我們立馬趕往戰場,只有我們到了軍營里,才不怕被人追殺,我們也不能在這裡逗留太久,必須立馬離開。」
景青說:「可是大人您的病……」
我打斷他:「景青,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放心吧。」
景青無奈,他知道我決定要做一件事後無論他說什麼都很難能阻止我的。
最後,咱們又上路往戰場去了。路上,景青非常注意我的身體情況,只要我表現出一點不適,他就會立馬地停下來要給我找大夫,搞的我都不敢表現出一點不適了。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把應該用半個月才能走到路程硬硬給縮成七天,嗯,我真佩服我自己。
我們到軍營的時候,那個洪將軍還親自出軍營來迎接我呢。
他雖然看我不爽,但還是恭恭敬敬地給我行一禮:「末將已在這裡恭候大人多時了。」
我在景青的幫助下下了馬,走到他的面前,彎腰虛扶他一把:「將軍請起。」突然,我覺得頭暈目眩,一下子就倒在了洪烈虎的懷裡了,耳邊響著景青焦急的吶喊:「大人,大人。」然後,我就昏過去,不醒人事了。
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被搬回軍營的一個帳篷里。
景青黑著臉坐在我的床旁邊,看到我醒來,語氣也不好地說:「大人醒了呀。」
我揉揉眼睛說:「景青,怎麼了呀,臉色這麼不好。」
景青說:「大人,您可知剛剛那個軍醫給你看了病後說了什麼?」
我問:「說了什麼?」
景青說:「他說大人的病本來就嚴重,加上這幾天的顛簸,大人已經落下了病根,以後身體會變差。大人,我早就說了給您找個大夫看,您偏不要,現在好了吧。」
我倒是不在意:「沒關係了啦,反正我這人本來身體就不好,也不在意這一點,最重要的是搞定這裡,這場戰事必須要贏。」
「好。」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從帳篷外傳來,洪將軍掀起帳篷的門步進來,對我說:「江大人,我之前一直覺得你就是個娘娘腔,沒想到你居然比我這一個莽漢子還要堅定,好,我敬你是條漢子。」
我苦笑:「洪將軍你這是在贊我還是在誇我呀?」
洪將軍瞪著他那雙大眼說:「當然是在誇你。」
呵呵,我咋沒聽出。我又想起正事,便跟他說:「洪將軍,那些敵軍在哪裡了呀。」
洪將軍說:「敵軍的先鋒隊伍早就抵達我們的護城河外駐紮,就等他們的大部隊到達了。」
我抵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后,對洪將軍說:「洪將軍,你是否可以給我找個人來介紹一下這裡的地形呀什麼的?」
洪將軍非常豪爽地說:「行呀,我待會就給你找個人來。」
我笑著對他頷首:「那就有勞將軍了。」
洪將軍是個豪爽的人,他一揮大手說:「哎,別說什麼有勞這些客氣話,反倒是你,為了這場戰役帶著病也要趕來,我才是多謝你的那個。」
我跟他又寒暄幾句,然後,一個小兵打扮的男子捧著一碗葯進來。
洪將軍見葯來了,就跟我說:「來,江大人,病了就得吃藥,只有吃了葯,病才能好。」說完捧過那碗葯遞給我。
我苦著一張臉說「洪將軍,我能不喝嗎?」
洪將軍搖頭說:「那可不行,不吃藥,病又怎麼會好呢?江大人,你該不會怕苦吧?不會吧,你可是一個七尺男兒,哪能像個娘們似的怕苦呢?」
我苦著臉向景青求救,可景青好像還在為剛剛的事情生氣,扭過頭不理我。
好吧,我認命地捧過那碗葯,正準備喝,卻被景青一把把我手中的葯給奪過來一把摔到地上。
我皺眉:「景青,你這是在幹什麼?」
景青說:「大人,您先看看地上的葯。」
我和洪將軍便看向地上,只見那葯在地上冒著氣泡,我是沒看出個所以然,但是身邊的洪將軍卻驚訝地說:「這葯有毒!」
景青盯著那個給我送葯的小兵說:「我剛剛看到這位小兄弟神情畏畏縮縮地看著大人手中的葯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妙,想不到果然如此。」
那個小兵見事情敗露,就想逃跑,洪將軍眼疾手快地抽出佩劍刺了他大腿一劍。他哀呼一聲倒在地上。
洪將軍把他壓制在地上,問:「說,是誰讓你行刺江大人的?」
那個小兵見逃跑無望,竟自咬舌頭,洪將軍一驚,連忙要阻止他,他卻已經沒有了氣息。
洪將軍再察看,搖頭道:「他口裡藏著毒藥,見事情敗露了,就咬破舌頭下藏著的毒藥。服毒自盡了。」
景青皺緊俊眉「到底是誰三番五次要行刺大人?」
我也在想,到底是誰想要三番五次要行刺我。
洪將軍不可置信地說:「什麼,江大人之前也被行刺過!!!」
景青點頭。
洪將軍一臉嚴肅地問我:「大人,您之前是不是惹上了什麼人?」
我想了想,不由笑道:「我從當上這尚書的時候就把朝中的那些老官員都給惹了個遍呀。想殺我的人,多的是。」
景青不滿地說:「大人,別胡說。」
再看洪將軍。這個傻大個竟然一把鼻涕一把嘞的,我嚇了一跳,連忙問:「洪將軍,你這是怎麼了?」
洪將軍擦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我想到當年我也是這樣的,剛剛當上將軍就跟所有的在朝的老官員們作對了,可惜我的腦子笨,被那右相設計了,把我從陛下身邊給調到這裡!所以,現在見到底同是對陛下一心一意的江大人,真的很高興。」
我無奈地笑著說:「洪將軍,真是苦了你呀。」
洪將軍哭的鼻子都紅了,再配上他的黝黑的皮膚,黑紅黑紅的,太太搞笑了:「不,末將不苦,只是覺得不能侍奉在陛下身邊覺得難過。」
我強忍笑意說:「將軍如此真誠待陛下,實在是太好了,其實,我最近被一件事困擾。想要得到將軍的幫助。」
洪將軍說:「江大人請講,只要我能做的,哪怕要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
我笑:「無需將軍上刀山,下火海,只須將軍在那時,幫我一把,便可以。」
洪將軍說:「江大人,你倒是說呀,是什麼事呀?」
我正想跟他說的,卻記起景青,便說:「景青,你可否方便出去一下?」
景青眼神哀怨地盯了我一會兒后,再起身走出去。
我便給洪將軍說了所有的一切。
洪將軍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后,拍著胸膛說:「放心,江大人,這事我一定會辦妥的。」
我再叮囑:「記得,行動之前要絕對的保密,這軍營可能有姦細,如果透露了風聲,就功虧一潰了。」
洪將軍點頭。
洪將軍出去后,景青臉色非常不好地進來了。
我問:「景青,你怎麼了?臉色很不好哦?」
景青說:「原來在大人眼裡,景青只是一個外人。」
我不解地問:「景青你怎麼會這樣想的呀?」
景青說:「難道不是嗎?你和洪將軍說話,把我趕出去。」
我釋然一笑,原來是這樣。我咳了兩下,再說:「景青,你不要多想,在我心裡,你和承秋哥哥他們是一樣的。很重要的一個哥哥。」
景青不滿地說:「那大人為何不讓景青聽呢。」
我笑的眉眼彎彎地說:「承秋哥哥,他們我也沒有說呀,所以,景青,你也不能知道。」
景青氣結。
我笑,不過嗓子痒痒的,不由一頓猛咳
景青緊張地說:「大人,您沒事吧。要不要再叫軍醫過來看看。」
我擺擺手道:「不用,不用。」
景青憐惜的說:「大人,若你以後都是這幅樣子怎麼辦?」
我跟他開玩笑道:「有人說過,聰明的人都比較短命,而且多病。我多病是不是代表我是個聰明的人呀,嘿嘿嘿。」
景青不高興了:「大人,你怎麼能這樣說呢。」
我吐一下舌頭說:「開玩笑的。」
之後,洪將軍給我派了一個偵察兵來給講了一下地形。
我熟知一下地形,想到了辦法,然後又把洪將軍叫過來,跟他說了計劃后,那個傻大個特別高興,一直在說好好好。
不久,敵軍的百萬大軍就到達了我們的護城河外,只要等到護城河的枯水期他們便會攻過來。
離枯水期還剩十幾天。因為本身就有病,西北的天氣也不好,引發我的病情加重。我什麼也做不了,甚至連床也下不了,只能在軍營等待洪將軍他們的消息。
一天一夜過去了,洪將軍就帶著從敵方搶過來的正在運過來的糧草回來了。
他高興地跑進我的帳篷跟我說著他們今天的一切一切事情。
我也只能含笑地聽著他說,他說完,又嘆一口氣說:「可惜,江老弟身體不好,否則你也可以跟咱們一塊去了。」
我笑:「好呀,等我身體好了,一定會去的。」
景青捧著葯走進來,聽到我說的話,就說:「大人連葯都不喝,身體怎麼會好呢?」
我一看到他手裡的那碗葯就垂下臉:「我能不能不喝呀?」
景青笑:「大人,你說能不能呀。」
我苦著臉說「不能。」認命地接過葯。
洪將軍在旁邊看熱鬧地說:「江大人,一口氣喝完它。」
我呵呵一笑,認命地仰頭一口悶。喝的太急,我一口吐了出來,直接噴到對面的洪將軍身上。
我嘿嘿一笑說:「洪將軍對不起呀。」
洪將軍倒不生氣地說:「沒事,倒是你,江老弟,你怎麼喝個葯都這樣了呀,你這身子現在差成這樣,這樣下去可不行!」
景青也是這樣覺得:「我只求這場戰役快點結束,大人可以快點回去。這西北的天氣對大人的病來說實在是太不好了。」
我笑:「很快就可以了,接下來,敵軍的百萬大軍沒有了供應的糧食,我看他們能熬的了幾天。」
景青不由笑著說:「我覺得,大人,應該還有法子沒有使出吧。」
我笑的眉眼彎彎說:「知我者,景青也。」
洪將軍被我倆這一來一往都給弄暈了,他說:「還有什麼法子沒有使出呀?」
我笑的眉眼彎彎說:「沒什麼?只是,人如果餓極了,就會做出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洪將軍,我想要你們派一支人馬去把他們的後路給截斷。」
洪將軍興奮地說:「是要把他們給包抄是嗎?」
我說:「不,你們只管截住便行。切不能和他們硬碰硬。」
洪將軍雖然不懂,但還是去做了。
我又吩咐景青:「改天,你找個小兵喬裝進去敵方軍營。散布謠言說,敵軍高層剋扣他們的口糧,以保自己溫飽。」
景青笑:「大人,果然是要用攻心之計呀。」
我聳聳肩:「沒辦法,誰叫我只會這些呀。」
景青便下去了。
我又咳了幾下,一股腥甜湧上喉嚨,被我硬生生給咽下去了,媽媽咪呀,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在古代我的身體就變差了呢。
不久,敵軍就開始內亂了。
我趁勝追擊,向敵軍散布謠言,只要他們把他們的將領的項上人頭取來,我們就可以給他們糧食。
那些士兵怕死真的餓瘋了,真的把他們將領的頭顱送過來了。
我把接下來的所有事情都交給洪將軍處理了。
其實,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我本來就不想參與。
這場戰役比想象中的要快結束,而且我還沒出過我這帳篷一步,敵軍就被滅了。全軍覆沒。我挺難受的,覺得好像是我殺了他們一樣。
景青沒讓我在西北多留,戰役一結束,他就要帶我回京。
臨走前,洪將軍來送我。
我被景青包的像個粽子似的,連說話都說的含含糊糊的:「洪將軍,日後就拜託你了。」
洪將軍難得鄭重地點頭:「洪老弟,你放心,到時,老哥絕對會飛奔過去幫你的。」
「有勞。」
我們再寒暄幾句后,就上路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