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出戰。
翌日,我頂著一對熊貓眼出來吃早餐。
小丫見我這模樣,便驚訝地問道:「大人,你這是怎麼了?」
我咬一口麵包,皺著眉問:「小丫呀,我問你個問題哦。」
小丫給我舀碗粥說:「大人請講。」我喝一口粥說:「那個呀,如果呀,我不是一個好官的話,而是一個奸臣的話,你會怎麼看我呀。」
小丫覺得奇怪地說:「大人不會這樣做的。」
我翻一個大白眼:「我說如果呀。」
小丫想都沒想地說:「如果大人真的這般,小丫會對大人覺得很失望的。」
我垂眉:「就這麼絕情?」
小丫肯定地點頭:「是的。」
嘛,也對,她便是這樣,黑是黑,白是白,絕無灰色的地帶。
我咬著麵包抬頭看著屋頂,心想:我是否也應該當個黑白分明的好官呢。
昨晚一晚沒睡。一上早朝就困到爆。我用諫板擋在嘴巴前,狠狠地打了一個哈欠。
景青笑著看著我問:「大人,你怎麼這麼困,昨晚沒睡好嗎?」
我迷迷糊糊地點點頭,景青的聲音就好像在很遠的地方飄來一般:「那大人就睡吧。」
我不滿地在心裡地說:「傻小子,現在正在朝堂上,怎麼可能睡著呢。」雖是這樣,可是我的眼睛竟不能自控地閉上了。唉,我真的是太困了。
景青聽到身旁的小人兒的呼吸變得平緩,忍不住看一眼。
只見身旁的小人低著頭,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很可愛,平時靈動的雙眼如今閉著,兩條秀眉輕皺,似乎在夢裡有事在困擾著她一般。
看到這麼可愛的他,他真的很不忍心要打擾她,叫她醒來,但這裡畢竟是朝堂,可不能這樣哦。
於是,他捏起她的臉頰邊的一小撮頭髮,不長,但卻剛剛好到她的小鼻子下。他壞心眼地捏著她的頭髮,在她小巧的鼻子下輕輕搔動,果然,睡夢中的她皺起秀眉,小腦袋小幅度地擺動,彷彿想掙脫這種癢感。可他又怎麼會放棄。
我睡的正好的時候,突然覺得鼻子下有東西在搔著我的鼻子,我昨晚一晚沒睡,現在好不容易睡著了,尼瑪,又有個挨千刀的傢伙居然敢來騷擾我,豈有此理。
我睜開眼睛,就看到一隻手正拿著我的頭髮在我的鼻子下搔的正起勁,我瞪向手的主人,這個人正是一本正經的景青。他看到我快要殺人的眼神,也不怕,反倒微笑道:「大人,你醒了呀。」
我深吸一口氣,殺氣沖沖地說:「景青,你鬧夠了沒有。」後半句幾乎是吼著來的,吼完了,我就後悔了,我怎麼忘了我身處朝堂之上呀。
原本朝堂有一位老官員正在為西北戰事出謀劃策的,卻被我這一聲打斷了,頓時,朝堂所有人的眼光都聚焦到我身上。
我紅著臉低下頭,哎呀,媽呀,這臉都丟到姥姥家去了。我瞪了一眼隱忍著笑意的景青,待會我再來收拾你。
那右相似乎想看我出糗,便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道:「看來,江尚書可是有什麼良策來應對這西北戰事了。」
洛曉珀聽了,樂了:「江愛卿有良策呀,快說來聽聽。」
我哪有什麼良策呀,可是,我又不想讓那個右相得逞。好吧,沒吃過豬肉,還沒見豬跑,要想我最會的就是瞎扯呀。
我步出隊列,向洛曉珀不緊不慢地行一禮,再撇一眼一臉看好戲的右相,娓娓道來:「陛下,正所謂,行兵打仗,糧草先動。我們首先要做好我們的軍隊地糧草問題,定不能讓戰場上的士兵挨餓。」
右相撇撇嘴,不屑地道:「這江大人今天是怎麼了,說的這不都是廢話。」說完帶著其他的老官員一起鬨笑起來。
宋承秋一臉陰沉,我猜,他應該是為我打抱不平,我再撇一眼那該挨天殺的景青,只見他依舊含著溫文的微笑看著我,貌似對我很有信心似的。
我心裡嫌棄了他一下,又不緊不慢地說:「右相,且聽下官說下去。」
右相挑眉,一甩袖道:「好,本相倒想看看,江大人這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我笑,笑的眉眼彎彎:「多謝右相。」我又看著洛曉珀,繼續道:「正如剛剛臣所說,這行兵打戰,糧草是非常重要,我們的軍隊就在我們的國門打仗,糧草供應自然充足,但是敵方卻不同,他們離開國家,不遠千里來到咱們的西北攻打我們。西北地區嚴寒荒涼,糧食緊缺,如果,敵方的軍隊的糧草一不小心沒了,那會怎麼樣?」
洛曉珀驚喜地說:「敵方的士兵會挨餓。」
我笑著點點頭:「士兵挨餓在戰場上自然無力殺敵。不過,臣卻有一個不費我軍一兵一卒也能拿下對方將領的項上人頭的好辦法。」
洛曉珀聽了,雙眼一亮:「快說。」
我笑著搖搖頭:「陛下,在這裡說了,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必須要到那戰場上去說,才有效果。」
洛曉珀樂了:「那不容易,朕派人護送你去那西北的戰場不就行了嗎?」
我笑,好。:「臣遵旨。」我話音剛落,景青就出來,對洛曉珀行行禮說:「陛下,臣請求隨江大人一同前往。」
洛曉珀知道景青會武功,便准了。
我回頭瞪景青,非常不滿,你來湊什麼熱鬧呀。
景青卻回以我一笑。
我生氣地轉回頭去。再撇一眼臉色像吃了那啥一樣難看的右相,哈哈哈,這打人臉的感覺真不錯。
最後退朝,洛曉珀又把我留下來了,待眾官走後,他從龍椅上走下,滿意的笑著拍著我的肩,點頭道:「南瑜,不錯嘛,這個謀略實在是太妙了。」
宋承秋卻不高興:「陛下,你怎麼可以讓南瑜去那西北之地呢,他這身子骨去到那裡怎麼熬的住呀。」他又看著我說教:「南瑜,你也是,陛下少根筋,你也跟著他一起胡鬧,你這身子骨,一上那西北,怕還沒開始打仗,你就被那大風給颳走了。」
我無語:「承秋哥哥,小弟是瘦小了一點,但還不至於像你說這般弱不經風呀。」
景青在一旁挑事不怕事大地說:「左相放心,下官會把江大人拿根繩子綁在身上的,絕不會讓他被颳走的。」
我瞪他,他對我笑的人畜無害。
洛曉珀對宋承秋說:「不就是,你別看咱們南瑜的瘦小,好歹也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我挺起我一馬平川的胸膛理直氣狀地說:「沒錯。」
宋承秋臉色陰沉地盯了我倆一會兒后,憤然甩袖道:「真是沒眼看你們呀。」
我和洛曉珀面面相歔,咱們是做錯了什麼嘛,惹的平時溫柔的宋承秋生氣了。
回去的路上,景青在我一旁說到:「左相真的很關心大人呀。」
我說:「是嗎?」
景青低下頭,靠近我說:「大人難道沒發覺,這左相對大人是非常關心的嗎?」
我不在意地說:「這不是很正常嗎?我是三兄弟里最小的那個而他是最大一個,他作為老大,關心我這個小幺,很正常呀。」
景青眯起他的眼睛說:「大人真的覺得很正常?」
我點頭。他好像有點無奈地笑了道:「我突然有點可憐那位左相。」
我不解:「為什麼!?」他笑而不語,邁開他那大長腿向前走去。我小跑地追著他,追問:「你為什麼說承秋哥哥可憐呀。」
回到府上,我把這事跟小丫說了,小丫很生氣,她叉著腰說:「大人,你怎麼可以這樣。」
我奇怪地說:「我怎麼了。」
她說:「那西北是什麼地方,嚴寒荒涼之地,你怎麼熬得住呀,還有,那戰場是什麼地方,大人,你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而已,為何要把自己置身於這麼危險之地呢。」
我:「小丫,你先冷靜一下,這事真不關我事,是陛下他老人家下的旨,我也無可奈何呀。」
小丫指著我的鼻子說:「大人您和當今陛下可是結拜兄弟呀,您如果不願意,跟陛下說兩句,陛下絕不會讓你去。事實是,您不但不拒絕,還非常高興地答應了。」
我吐吐舌,沒想到今天的小丫這麼聰明,看來是糊弄不過去了。
我只好認慫說:「這也沒辦法呀,敵軍都欺負到咱們國門前了,咱不做這事,誰來做呀,小丫,你不是總是說希望我當一個比男子還要厲害的清官,我這不是做了嘛,你又為何要生氣。」
小丫說不過我:「行行行,大人您說的都是理。我錯了行吧。」說完就要摔門而出,我連忙說:「小丫,我餓了呀。給我弄點吃的吧。」回應我的是一聲摔門的巨響聲。
我心想完了完了,這下把小丫給惹惱了,看來晚上要餓肚子了。
正在我想今晚怎麼辦的時候,一個石子從窗外丟進,砸到我面前的杯子,把杯子給直接砸碎了。
我發現我已經習慣了這種東西,拿起石子,到窗邊對空氣大聲說到:「拜託下次丟到有水準點好不好,杯子很貴的。」
我拿下石子上的紙條,攤開,又是老話。我無語地翻一個白眼,就不能有點新意嗎?
又是入天樓,又是那個雅間,又是那兩個人,這次我可不跟他們打哈哈了,一進門就問道:「不知王爺這麼急著把下官召來,所為何事?」
定南王的聲音陰陰冷冷的:「江尚書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傻呀?」
我奇怪了,我什麼時候踩到他的尾巴了:「下官不知下官哪裡做錯了。惹的王爺不高興,還請王爺指點。」
定南王說:「很好,聽聞江尚書要上西北的戰場,幫助我軍擊退敵軍。」
我說:「是的。」
定南王一拍桌子,聲音慍怒地說:「那江尚書可知,那領國軍隊可是過來為本王奪取皇位的。」
我一驚:「這下官可真不知道,王爺沒有說過,右相也未曾提及。」
定南王聽了,轉頭看右相,右相自知做錯事,也不敢說話,就緊緊地縮著腦袋。
定南王好像也明白了些什麼:「這麼說,是本王錯怪了你咯。」
我行禮道:「不,這是怪下官粗心,未曾察覺,請王爺治罪。」其實我一肚子的委屈呀,但是,我卻不能當著他的面說呀,還得給他一個台階下。
定王見我給他台階下,也覺得我識事務,便不再追究剛剛那個問題了:「江大人,本王希望你不要去西北戰場。」
我堅決地搖頭道:「不,王爺,下官此行必須要去。」
右相逮到機會了,他一臉憤概地說:「江南瑜,你這是要違背王爺的意思是想造反嗎?」
我不理他,繼續說:「王爺,下官這都是為了王爺著想呀。」
右相說:「一派胡言。來人,殺了他。」
他話音剛落,一把劍就搭上我的脖子,那陰冷的感覺,讓我膽顫,我來了這裡這麼久,第一次覺得自己離死亡這麼近。
我閉眼,媽呀,勞資今天就要死在這裡了呀。
正在這千均一刻,定王突然喊一聲:「且慢。」我脖子上的劍瞬間不見了。
我心有餘悸地看著定王。右相不滿地說:「王爺,他可是要違背王爺您的意思,不聽話的狗沒必要留下。」
定王給他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道:「本王倒想聽聽他說說,擊退敵軍,本王又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
我緩了好一會才知道,他這是上鉤了,便說:「王爺,您說,是您獨佔一個江山好,還是與鄰國共賞一個江山好?」
定王不加思索地說:「當然本王獨佔江山好。」
我說:「沒錯,王爺,您和鄰國的的協約是什麼,他們為您得到江山,而您要給他們什麼?」
定王說:「他們說到時為本王奪得江山後,再提出他們所要。」
我說:「就是這裡,王爺,您想想,咱大繁地廣人稀,氣候優良,糧田滿布,那鄰國位於嚴寒的西北,此時,這麼一大塊餡餅落在他們的面前,他們會不起貪心!?這就像把一塊肥肉丟到一個非常飢餓的人面前一般。」
定王不再說話,我見有效,便再添把火:「王爺,下官其實有一個更好的辦法可以不用藉助鄰國軍隊的力量也能奪得皇位,而且更快,更直接。」
定王:「說。」
我走近他,看著他在紗帽后的眼睛:「逼,宮!」
他略為一驚:「逼宮,這宮可沒有這麼好逼的。」
我說:「所以呀,這也是我此行的目的。」
定王:「哦,此話怎講?」
我說:「是這樣子的。洪烈虎大將軍是我們大繁的一位非常出名的將士,如果能得到他的幫助,我們必定會如虎添翼。」
定王想都沒想就說:「不可能,那洪烈虎將軍是不可能會歸順本王的。他那般死腦筋,而且還是皇帝小兒的心腹,」我笑:「王爺就不用為此而擔憂了,下官自有法子讓那洪將軍屈服的。」
定王不語一會兒后,他的聲音帶著笑意說:「好,那這事就拜託你們了。」
我笑:「是,王爺。」
我走出了入天樓,突然兩腳一軟,媽媽咪呀,我覺得心臟都要停止了。剛剛那一瞬間真的以為自己要死在那裡了,現在想起都心有餘悸。
我摸上我的脖子,剛剛那劍抵在我的脖子上的那個冰涼的感覺依舊殘留,我害怕的全身都在顫抖。尼瑪,勞資現在可是騎虎難下了呀。
正在我在顫抖不已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大人!?,您怎麼蹲在這裡呀。」
我抬頭,看到一臉關心的景青,頓時覺得鼻頭髮酸,一個起身撲到他懷裡。
景青明顯被我嚇了一跳,整個身子都僵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又把我抱住,聲音帶著笑意地說:「大人今兒這是怎麼了,這麼主動。」
我不語,只是在他懷裡渾身顫抖,他發現不對勁,便問我:「大人這是怎麼了,身子怎麼抖的這麼厲害。」
我依舊不語,他也不再追問,只是一下又一下的摸著我的頭說:「沒事了,沒事了,大人,景青會保護你的。沒事了,不用害怕,景青會豁出生命來保護你。」
大概是因為他的話讓我覺得安心,我漸漸平復下來了。
他把我從他懷裡拉出,捧起我的臉,低下頭與我對視,他的眼神帶著心疼:「大人,不用害怕,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保護你的。」
我差點就要陷入他的深情眼眸里,可在這麼好的氣氛下,我的肚子非常不爭氣地叫了一聲。
我可以看到他的嘴角抽搐了兩下。我紅著臉低下頭,哎呀,今天都丟臉丟到了姥姥家了去。
景青笑著說:「大人,下官覺得有點餓了,不知大人可賞臉和下官一起吃一頓便飯?」
我兩眼放光,點頭。
景青點了一大桌子的菜,我吃的特別開心,景青看著我吃的也特別開心。
我捂著肚子打一個嗝,好飽呀。景青微笑著伸手把我臉上的飯粒拿掉,他的尾音帶著寵溺道:「大人,你吃的好少呀。」
我說:「沒有呀,你看我吃的像個豬一樣胖了。」
他說:「那我就把你養的像個小豬一樣,然後讓我把你吃掉。」
我一臉驚悚地看著他說:「尼瑪,景青,你果然是有龍陽之癖的。」
景青也不生氣地說:「下官說過,,若對象是大人的話,下官也就不介意當個龍陽之癖之徒。」他說這話的時候還特意地靠近我。
我正色道:「景青,我知道你這又是在跟我開玩笑。」
景青縮回去,托著腮地說:「大人怎麼覺得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呢?」
我說:「因為你這個沒點正經。」
景青無奈地笑著說:「我正經啦,可是大人卻不信我呀。」
我說:「那是因為你不值得相信。」
景青笑的有點落寞:「是嗎?大人你不相信我呀。」
為什麼我有一種負罪感:「也不是不相信,就是,很難搞明白你這個人說的話真與假的成分。」說著,說著,我都不好意思了,哎呀,這尷尬的氣氛呀。果然,有些玩笑話是不能說出口的。
靜默了一會兒后,景青才說:「大人,下官送您回去吧。」
我能怎麼辦,只好點頭應是。
景青果然送我回到府門外,我看家到了,便說:「好了,就送到這裡吧,你回去吧。」
景青點頭,我轉身回府,剛跨進府門,就被景青叫住:「大人。」
我回頭,看到景青負手而立,嘴角像以往掛著那好看的笑容:「大人,景青雖不能讓您完全信任,但唯一有一點,您一定要相信景青。景青從未對您說過假話。」
我愣了一下后,展開微笑道:「好,我相信你。」
回到里廳,我就見得一臉陰沉的小丫,以及她面前擺著的一桌子的菜。
我驚訝地說:「小丫,你一直在等著我呀。」
小丫沒好氣地說:「否則咧,大人喊肚子餓,我就去廚房給您做飯,您倒好,一會兒就不見人,等的這菜都涼了。才盼回大人您呀。」
這種情況下,我有點不敢去告訴她我已經吃過了呀。
我咽一口唾沫說:「哎呀,小丫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呀,我呀,其實是出去跑了好幾圈,把肚子給空下來,好吃小丫你做的菜。」
我邊說著,便過去拿起筷子就想夾菜,卻被小丫制止。
小丫說:「這菜都已經涼,大人的脾胃不好,還是讓我給您去加熱一下這些飯菜才行。」
我笑的一臉討好地說:「謝謝小丫,愛你哦,么么噠。」
小丫一臉奇怪地說:「大人,您又在說些奇怪的語言。」然後端著菜就走了。
看她走遠,我也默默地鬆了口氣。不過很快又難過起來了,我還吃的下嗎?
結果,我撐得睡不著。午時都還在那裡打滾著,睡不著。
也導致我第二天精神不好,可是今天就要出發去西北了。
洛曉珀和宋承秋偷偷出宮來送我和景青。
洛曉珀拍著我的肩膀說:「南瑜,就有勞你這一趟了。」
我笑著說:「國家的生死存亡,哪怕是那手無寸鐵的匹夫都有責任去保護,更何況是我等朝廷命官。」
洛曉珀讚賞地點頭:「南瑜能有這樣的覺悟,哥哥很欣慰。」
我又看向一旁的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陰沉著臉的宋承秋,無奈地說:「承秋哥哥,小弟要走了,你就沒有什麼要跟小弟說嗎?」
宋承秋走上前,問我:「真的不能不去嗎?」
我無奈地說:「承秋哥哥。」
宋承秋也知道做不到的,也不再勉強我了,他無奈地嘆一口氣,招手把一旁捧著一個大盒子的小廝給喚上來。
他邊說邊打開盒子,盒子里裝著一件雪白的動物皮毛做的斗篷:「西北那裡的天氣不及京城,你要多多注意身子,為戰事出謀劃策自然是好,但也別忘了身子要緊。」他說著,把斗篷披到我的身上,無奈而又寵溺地對我說:「去吧。」
我笑:「謝謝承秋哥哥。」
我鑽進去西北的馬車,景青隨後而進。
我從馬車裡探出頭來,向他們道別:「我走了,兩位哥哥也要注意身體。」
馬車慢慢地啟動,他們變的越來越小,直到不見。我才把頭縮回馬車裡,一進馬車就見得景青正在玩弄著宋承秋給我的斗篷。
我心疼的一把搶過來,愛惜的撫摸:「你幹什麼?」
景青笑著說:「這皮毛又臭又笨重,還不如景青的懷抱溫暖呢。」
我給他一個大白眼:「哪涼快哪兒去。」
他不要臉的粘上來,嘴裡還振振有詞:「大人身邊最涼快。」
我無語問蒼天,啊!我還有跟這話一起走好長一段時間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