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計劃
自從洛曉珀批了我一個多月的假期后,我就在家裡被小丫供了起來,先不說好吃好喝的,就是連我想幫忙幹些什麼,她都不給,好吧,我知道她就是這樣的,拋去這些不說,我的小日子倒是過得有滋有味,但是,除了景青那個傢伙,他每天下朝後都會來我的府邸上,監督我喝完太醫給我抓的葯,哪怕我不想喝都會被他逼著喝下去,不過,以此作為交換,他每天都給我說一說朝中發生的事情。
這一天,我又收到小石子,我回到書房取過紙條,又是右相,他催促我,趕快把定王爺給除掉,我嘆氣,這個右相真是心急呀,我正想著怎麼應付這個右相時,景青緩緩步進我的書房「大人,您在做什麼?」
我被他嚇的渾身一抖,連忙收起我的那張紙條,笑眯眯地看著他說「景青,你來了呀,怎麼不讓小丫通報我一聲呢?」
景青說:「也不好意思總是麻煩小丫的,而且她好像出去了。」我恍然大悟地點點頭說:「原來如此。」
景青眯著眼看著我好一會兒后,說:「大人,您是不是在隱瞞什麼?」
我被他問的一嗑,不過很快又換上笑臉說:「我哪有,倒是你,景青,你每天都上門來,天天都能見到小丫,有沒有有點喜歡上她呀。」
每次和景青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都會冷下臉來,這是為什麼呢,我也不明白。
他說:「大人,我們能不能不要討論這個問題呀。」
我怕他繼續追問,當然要咬著這個話題不放啦:「不嘛,你說一下,有沒有嘛?」
景青拂袖轉身,聲音低沉地說:「大人就不要逼景青,景青說過,景青對您的丫鬟不敢興趣,景青每日都來是為了大人而已。」
我笑眯眯地說:「真的!?」
景青深深地嘆了口氣,無奈地說:「大人莫非是要景青給您發毒誓才能相信景青嗎?」
我搖頭說:「那倒不用,不過我真的不懂,小丫她出得廳堂入得廚房,你為什麼不喜歡她呢?」
景青轉過身定定地看著我一會兒說:「景青不喜歡像小丫那樣傳統的女子,景青喜歡的女子是那種沉穩聰慧,又不失可愛的女子。」
我想了想,在這個封建的時代,這種女子應該很少吧,於是我便說:「這個世上應該很少這種女子吧?」
景青笑了,他說:「不,我所認識的女子里就有一個。」
我驚訝地說:「你不是說過你沒有心儀之人嗎?」
景青說:「的確,因為,我目前不能說是喜歡她,但是卻是非常欣賞她。怎麼說呢,景青對她的感情應該是那種對她很感興趣,放不下她,但是又沒有到非常喜歡她。」
我聽的雲里霧裡地說:「哎呀,你呀,真是個奇怪的人,放不下那個人,又不是非常喜歡她,那你對她是什麼,她對於你來說又是什麼?」
景青聳聳肩說:「景青也不清楚,自己對於她來說到底算什麼?而她對對於景青來說又算什麼?大人,您這麼聰明,肯定會明白這問題該怎麼解決的。還請大人指點迷津。」
我兩手一攤說:「我又怎麼會知道呢?不過你真的想我給你提建議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建議。」
景青兩眼一亮地說:「哦,景青洗耳恭聽。」
我笑的神神秘秘地說:「嘻嘻,我的建議就是——要不你忘了那個女子,和小丫處處看吧。」
景青冷下臉來說:「大人,你為什麼總是想撮合我和你的丫鬟呢?其他的男子就不可以嗎?」
我說:「那是,小丫是我的丫鬟,我當然想讓她能嫁一個好男人啦,而你是一個不錯的男人,所以我就覺得呀,小丫嫁給你,我放心。」
景青不滿地說:「哪怕景青不喜歡?」我被問的無話可說:「那倒不是。」
景青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大人記得喝葯,景青今天就先告辭了。」
我心想是不是我惹他不高興了,可道歉的話還沒說出口,他就走了,唉-。
他走了也好,我又拿出剛剛收起的紙條,看來,我的和右相見上一面才行。
我修書一封,走到窗前,往外一扔,一陣怪異的風刮過,一個黑色的身影迅速從我的面前略過,信便不見了,看來這個監視我的人武功非常高強,為了自己的小命,必須得謹慎行事才行。
好了,信送出去了,我也得出發,可不能讓那心急的右相等著。
我換好衣服從後門出去,這一次是我約右相,我可不要去那個入天樓,那個入天樓是定王爺手下經營的,裡面肯定有很多定王爺的眼線,我們要討論可是怎麼除了定王爺的這個敏感的話題,自然不能在人家的地盤上聊這個。
我去另一座京城有名的酒樓,叫做諾琺閣。
看到這家酒樓的時候我就想說:「嘖嘖嘖,看看人家的酒樓的名字再看看那定王爺的名字整一個暴發戶似的。」
我剛走進酒樓,就有一個掌柜打扮的年輕男子走過來,非常熱情地問道:「客官一個人呀,是要吃飯還是要住宿呢?」
我笑笑說:「我要是說我既不吃飯,也不住宿,你準備怎麼做?」
年輕掌柜臉上的笑容一僵,不過很快他又恢復笑容說:「那客官是想做什麼?」
我說:「我約了人來這裡喝茶,麻煩掌柜給我一間安靜的房間。」
年輕的掌柜見我放過他,頓時鬆了一口氣,吩咐一邊的小二帶我去雅間。
我笑笑地跟他說:「掌柜的,我看你這麼年輕,卻經營這麼大一間酒樓,如果在下沒有猜錯的話,你的身後,一定有什麼大人物做你的靠山,就不知到這酒樓能不能做到對客人的隱私的保密呢?」
年輕掌柜擦擦額頭上的汗說:「這位客官,你大可以放心。」
我笑的眉眼彎彎:「在下只是與掌柜的開個玩笑,還請掌柜的不要把它放在心上。」
年輕掌柜咽下一口唾沫說:「一定,一定。」
我在小二的帶領下上了二樓的一間雅間,雅間里的擺設遠比入天樓的那個天字一號房好多了,天字一號房富麗堂皇,活像一個暴發戶住的屋子一樣,而這諾琺閣的雅間里擺設簡單,就像陋室銘里的那間幽靜的陋室一般,雖然簡單,卻文雅十足,這才是我心目中的雅間嘛。
過一會兒后,右相推門而進,只從上次在入天樓見過一面之後,我和他就沒見過面了,今天見到他,倒真是讓我吃了一驚:「右相,你這是怎麼了,幾天不見,你好像憔悴了不少。」
右相坐到我的對面,一副心力交瘁地說:「自從江大人你給我說了那個計劃后,我這心裡就像壓了一塊大石,每天就盼著你趕快把那王爺除掉。江大人,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動手呀。」
我不緊不慢地喝口茶,悠悠到來:「右相莫急,到那起事的一天,我們便把那定王除掉」
右相急了,他說:「怎麼要拖那麼久?」
我穩住他說:「右相呀,你都知道,那定王生性多疑,要除他,談何容易。唯一的可能便是在那逼宮之日,在他忙於與那皇帝小兒周旋的時候,再」我做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右相領意,他又問:「那要什麼時候才能……」
我打斷他說:「越快越好。」
他不語沉思了一會兒后說:「好,改日,我就修書一封,讓王爺過來,請大人做好起事的準備。」
我笑笑說:「好的,右相。」
和右相商議了一會兒事情后,他便離開了。
我深吸一口氣,卻覺得一片冰冷,我已經走到這個地步,已經沒有了退路了。
我回到府邸時,發現府上來了兩個不速之客。「承秋哥哥,曉珀哥哥。」
宋承秋見我回來,連忙迎上來,不悅地說:「南瑜,你身子還沒有完全痊癒,不應該到處亂跑的」
洛曉珀倒是為我打抱不平地說:「你怎麼能這樣子說呢?如果真要等南瑜完全痊癒才能出去走動的話,怕是還沒痊癒,南瑜已經要發霉了咯。」
我笑著說:「曉珀哥哥,你這句話深的我心。」
洛曉珀笑著說:「那是,不過,你剛剛去哪裡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從宮裡逃出來見你的,剛剛見你不在,還以為我這次是見不到你了。」
我抱歉地笑笑:「對不起咯,讓你們久等了。」
我請他們入座,我也坐下,跟他們開始聊朝廷最近發生的事情。
洛曉珀說:「南瑜,你知不知道呀,最近有個老臣子,他呀,求我給你和他的庶女賜婚。」
我緊張地問:「你答應了!?」
洛曉珀說:「當然沒有,我怎麼可能做沒問過南瑜你意見就替你做主的事情呢。」
我鬆了口氣:「幸好。」
宋承秋在一旁一邊剝著一個橘子一邊說:「不用想都知道那個老臣子是想借著他的女兒來束縛著你,讓你無法在朝廷上大展身手。」
我輕咳兩聲,道:「很快,我們就不會受到這些傢伙的騷擾了。」
洛曉珀不解:「南瑜,你為什麼這樣說呀。」
我笑的眉眼彎彎的:「到時,你們就會明白,只要,你們記住,我永遠不會背叛你們。」
宋承秋把剝好的橘子放在我手裡,寵溺地笑著說:「那還用說,我們的南瑜,是絕不會背叛我們的。」
洛曉珀贊同地點頭。
我突然覺得有點不知所措,低頭,剝下一瓣橘子,放進嘴裡咬了一口,嗯,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