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逼宮

十三,逼宮

那天過後不久,我就要又受到定王的傳召。

我步進入天樓的天字一號房,頭戴黑色紗帽的定王以及眼神閃閃縮縮的右相早就在那裡等著我了。

我保持淡定地走過去,對定王行禮:「見過王爺。」

定王點一下頭,示意讓我免禮。

我直起身子,看著他。

定王爺緩緩開口地說:「江大人,可知本王叫你來的原因?」

我說:「知道。」

定王爺又說:「事情辦的如何?」

我笑的眉眼彎彎地說:「萬事俱備,只欠王爺您這東風」

定王讚賞地點點頭,口裡一直說道:「好好好,本王等了三十多年,終於等來這一刻。」

我低頭不語。

定王爺又和我說:「江大人,想必你對本王整天戴著這個紗帽的原因很感興趣吧?」

我恭敬地說:「下官不敢過問。」

定王顯然心情特好,他說:「讓你看了又何妨!」說完,他掀開他的紗帽。

我驚訝地瞪大眼睛,媽媽咪呀,晚上要做噩夢了。

在那個黑色紗帽下的定王的臉是一張被毀了容的臉,一個鮮紅的『叛』字刻在他的左臉。

他看著我一臉驚悚的模樣,嘲諷地笑笑說:「呵呵,當年,本王嫉妒在位的先帝,欲掀起叛亂的混戰,卻讓那老狐狸先一步識破,叛亂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本王被他貶到南疆,誰知,到了南疆他依舊不放過本王,他派人來殺了本王的一家人,本王的王妃和兒子,沒有一個人倖免,他唯獨留下本王的性命,他把本王臉給毀了,還在左臉刺上這麼一個『叛』字,你說,他是多毒心腸呀,所以,本王發誓,絕對要讓他的子孫也受到這種恥辱。絕對。」

我心驚膽戰地看著他扭曲的面孔,心裡肯定了一個想法,如果洛曉珀落在他的手上,絕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又看了一眼旁邊閃閃縮縮的右相,腦子一直在高速運轉著,該怎麼辦才好?

我回家就立馬修書一封,讓小丫取出前些日子洪烈虎派人送來的信鴿,給綁在上面。再往外一拋,信鴿展開翅膀,往天空飛去。

我看著信鴿飛走,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興奮,我的身子竟瑟瑟發抖,一直都停不下來,那一天終於來到了。

景青步進我的書房,看到我環抱自己站著窗前,便走過來,關心地問:「大人,您很冷嗎?」

我看向他,笑著搖搖頭說:「我不冷。」

說完,又想到一個問題,抓住他的衣領把拉下來,靠近他的耳邊小聲地說:「景青,我問你一個問題。」

景青也笑著說:「大人請說。」

我瞄了一眼其他的地方說:「景青,你的武功如何。」

景青說:「景青不敢說,景青的武功有多好,但一定比在暗處監視著大人的那個黑衣人厲害。」

我笑的眉眼彎彎:「如果真是這樣,最好不過了。」

景青微眯著眼睛說:「大人是想要景青除掉他?」

我說:「不是現在,大概是在過幾天的那個國誕的時候。」

景青笑著說:「好。景青領命。」

我略為驚訝:「你也不問問為什麼就答應了?」我還想好了要怎麼騙他了呢。

景青笑眯眯地說:「景青知道,大人叫景青這樣做是有您的理由的,所以,景青不問。」

我放開他,他站直身子,看著我,我也看著他,直到眼睛酸了,我才移開視線說:「好了,你回去吧。」

景青給我行了一禮說:「那景青先告辭了。」

我撇了一眼窗外,點頭。讓他離去。

景青便轉身走了。

景青為什麼這麼相信我呢?為什麼呢!

國誕,是我們大繁王朝的重要節日,相傳在大繁開國之初,人們為了紀念第一任皇帝而把他的生日的那一天為國誕,在這一天,歷任皇上會大赦天下,普天同慶。而且還會在宮中擺宴,邀請官員們和他們的家屬們。

我的計劃便是在這一天,讓定王逼宮!

果不其然,我收到了宮裡送來的請帖。

我冷著臉,看著桌上擺著的請帖,終於要來,那一天。

國誕當日的傍晚,小丫給我穿好我的官服,笑著說:「大人,這國誕是個好日子。您可要好好地享受哦。」

我表情嚴肅地點頭說:「好的,我一定會好好享受。」

小丫覺得奇怪地說:「大人,您這是怎麼了,怎麼都不笑一下?」

我搖搖頭說:「沒什麼,只是小丫,你……」我想了想還是沒有說:「你也好好享受國誕吧。」

小丫笑著說:「好的,大人。」

我笑笑,出了門,坐上了進宮的馬車。

今天是國宴,宮裡一改平日的安靜,熱鬧非凡。

我走到宮殿的中央,向洛曉珀行了一禮說:「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洛曉珀高興地笑著說:「免禮,免禮。」

我走到一個比較安靜的角落坐下。過一會兒,景青也來了,他向洛曉珀行過禮后,就在人群中左右張望,最後看到了我,就展開一個微笑,向我走來。走到我面前的時候,還微笑著問了我一句:「大人,不知道景青可有幸可以坐到您的身邊。」

我翻了一個大白眼說:「你要坐就坐唄。」

景青就帶著笑容坐下,抿了一口香茗說:「大人交給景青辦的事,景青已經辦妥了。」

我略為驚訝:「你手腳這麼快!?」

景青說:「大人交給景青做的事情,景青怎敢馬虎。」

我笑的眉眼彎彎地說:「既然你幫我做了事,那我就提醒你一句,不要喝酒。」

景青不解:「為什麼?」

我笑而不語。

不過一會兒,右相也來,他給洛曉珀行禮:「吾皇萬歲萬萬歲。」

洛曉珀不喜歡他,臉上的笑容少了些,他擺擺手道:「免禮。」

右相說:「謝陛下,陛下,臣有禮物要獻給陛下。」

洛曉珀好像很感興趣:「哦,呈上來看看。」

右相點頭,手一揚,幾個下人打扮的男人抬著一幾十壇酒上來。

右相說:「臣在民間找到了幾壇上好陳釀,特拿來獻給陛下。」

洛曉珀見有好酒喝,心情大好,笑眯眯的說:「右相有心了。朕要把這些陳釀賜給在場的各位愛卿。」

其他在場的官員都向洛曉珀道謝。

右相讓那幾個下人給其他人一一倒上,而洛曉珀的那一份則由洛曉珀身邊的小太監給他倒上。

一個男人給我和景青倒酒的時候,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毫不畏懼地回看他。他為了掩飾,沒跟我有多餘的交流就離開了。

我看著杯中的酒,又看著宋承秋和洛曉珀喝下了酒。

洛曉珀喝下了酒後不久,他就有點不對勁了,其他喝下酒的人也是如此。

宋承秋搖晃著眩暈的腦袋,想要努力保持著清醒,卻無能為力,他含含糊糊地說:「這酒里有毒。」然後就暈倒在桌子上

景青驚訝地看著我:「大人……」

我小聲地說:「別說話,快裝暈倒。」

景青明顯對我有很多話要問,但還是聽我的話,乖乖裝暈。

在場喝下酒的人都已經倒了,剩下的就是我們一早就知道計劃的人。以及洛曉珀,他的那份酒嚇的葯最輕,這是定王要求的。

「哈哈哈!」定王身穿著龍袍,臉上帶著一張金色面具,趾高氣揚地步進來。

我和右相站起,給他行禮:「王爺。」

定王不悅地說:「還叫朕做王爺?」

右相立馬狗腿地改口:「陛下。」

洛曉珀無力地癱倒在面前的桌子上,無力地說:「右相你在說些什麼?我才是大繁的陛下。」

定王奸笑著說:「哈哈哈,皇帝小兒,你的江山今日要改姓了。」

洛曉珀不相信地說:「你說什麼!?來人呀,來人呀。」

定王說:「你就別白費力氣了,這宮裡的所有人都是我的人。」

洛曉珀不相信地看著我,悲憤地說:「南瑜,你居然背叛我。」

我笑的眉眼彎彎:「這可不怪我呀。陛下,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定王給我的權力比你的更加大。我也沒有辦法拒絕呀。」

洛曉珀氣的說不出話來。

定王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來人呀,把那皇帝小兒給朕拉下來。」

右相不聲不響地走到定王的身後,定王問我:「江大人,你為什麼不尊稱朕為陛下。」

我依舊笑的眉眼彎彎的:「南瑜只有一個陛下,而你不是。」

定王震怒:「你說什麼。」他剛說完,猛地睜大眼睛,震驚地回頭看著他身後的右相:「右相你……」

右相一臉奸笑地說:「王爺,對不起哦,是人都想當皇帝,我也不例外。」

說完把手裡的匕首全部捅進定王的身體里。

定王瞪大大眼睛地倒下在地,口吐鮮血。最後斷氣的時候,還死死地盯著右相不放,彷彿在訴說他死不瞑目。

右相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我笑的眉眼彎彎地說:「恭喜右相,你贏了。」

右相順下氣來,大笑說:「哈哈,我贏了。哈哈。」

我步過去說:「右相,你才是最後的贏家。」

右相說:「對對,沒錯。」他又想了想,看著我冷笑著說:「不,還有一個人我必須要除掉。」

我笑:「右相說的可是我。」

右相說:「沒錯。」說完,揮手,他身後的那些男人就往我走來。

我依舊笑的雲淡風輕,一陣清風拂過:「大人,請您躲在後面。」

景青手持一把劍和那些男人對峙起來。很快,就把那些男人給搞定了。

右相沒想到景青沒有暈倒,大驚,就連忙向外面喊:「來人呀,來人呀。」

洪烈虎帶著一支軍隊走進來對右相說:「逆賊,你就不用喊了,你手下的那些軍隊早就被我們給收拾了。來人,將他拿下。」

右相被拿下后,紅著眼對我怒吼:「江南瑜,你騙我,你說過,你如果有半句話是騙我的話,就不得好死的。」

我無辜地攤攤手說:「我是說過我有半句話騙你的話,我就不得好死,可是,我從頭到尾就全都是在騙你,請注意,它可不是半句話哦。」

右相幾乎要被我氣的吐血。

剛剛還一臉虛弱的洛曉珀站起來,一臉憤怒地說:「右相,朕平時待你不薄,你居然想謀反。」

宋承秋也站起來一臉陰冷地說:「陛下,一定要嚴懲右相。」

右相看到他倆站起來,才恍然大悟:「江南瑜,原來你一直都和他們串通好來騙我入圈套,還利用我殺了定王,」他說著說著,竟瘋狂地笑起來:「哈哈哈,好一個借刀殺人,好一個一箭雙鵰,江南瑜,你才是那個最後的贏家。」

我笑的眉眼彎彎:「過獎。」

洛曉珀大手一揮說:「把右相打入天牢,擇日處斬。」

右相被帶下去后,還一直叫嚷:「江南瑜,我不會放過你,我死後也要化成厲鬼來向你索命。」

我依舊笑著說:「好啊,我等著你呢。」

就這樣,國誕這一天,我們除掉了定王還有右相這兩個大繁最大的毒瘤。

回去后,我跟小丫說了,小丫兩眼放光地說:「哇,大人,小丫好崇拜您呀。」

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嘿嘿,運氣好罷了。」

夜,我洗漱完剛要上床睡覺的,卻聽到景青的聲音:「大人,大人。」

我推開窗,看到景青坐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樹上笑著看著我。

我說:「景青你在那裡幹什麼?」

景青笑著說:「景青突然想見見大人。」

我無語:「你要見我,幹嘛要爬我家的樹呀,進來呀。」

景青說:「那景青恭敬不如從命了。」說完他一個輕功飛進我的屋子裡。

我招呼他坐下問:「你幹嘛突然想見我呀。」

景青笑笑說:「因為景青有事情想問一下大人。」

我說:「什麼呀?」

景青說:「大人是什麼時候就開始謀划著今天的事?」

我笑:「這個呀,從我收到小石頭開始。」

景青驚訝的說:「那大人為什麼一直都沒跟景青說呀。如果景青今天喝下了酒,那大人您恐怕早就遭遇不測了」

我說:「因為你是我的王牌呀。你絕對會幫我的,所以,我不用說,你也會來救我的。而且我也不會讓你喝下那酒的,就像陛下和左相一樣。」

景青不語,他只是定定地看著我,我也微笑地回看著他。

最後,他移開視線,說:「景青希望大人以後不要這麼冒險了。」

我難得好心情地說:「好好好,景青說的是,我以後一定不會再冒險的了。」

最後我們聊了好久,到了半夜,總算把景青給送走了。我累的一頭栽到床上,很快就睡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上朝,洛曉珀莊嚴地端坐在龍椅上,朗聲道:「昨日國誕之上,定王,右相意圖謀反,幸得江愛卿機智,設好了圈套讓右相等人上鉤。才把賊人拿下,江愛卿等人功不可沒,朕決定,要升江愛卿為右相,升景愛卿為戶部尚書,洪烈虎將軍為威猛大將軍,調回京城。」

我和景青還有洪烈虎都謝過洛曉珀:「謝過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

洛曉珀又說:「前右相意圖謀反,當誅九族,刑部這就給你處理了。」

新上任的刑部尚書應道:「是。」

我斗膽地問一句:「陛下,犯錯的只是右相,他的家人是無辜的。」

洛曉珀還沒說話,宋承秋就幫他回答了我:「右相,斬草要除根。」

我無言以對,確實。

晚上,洛曉珀在宮裡設宴,邀請了我和景青還有宋承秋以及洪烈虎他們進宮裡赴宴。

宴會上,洪烈虎向我敬酒:「江大人,我洪烈虎平生最討厭像你這種的小白臉,但經過這一件事後,我覺得你和那些小白臉不同,你是條漢子,我值得我洪某人敬佩。」

我苦笑著說:「洪將軍,你這到底是在貶我呢,還是誇我呢?不過,我不能喝酒,只能以茶代酒。」

洪烈虎說:「好,洪某先干為敬。」說完,一喝而盡。

洛曉珀說:「如果不是那天你告訴了我們,我們那天恐怕是真的喝下那杯毒酒了。說起來,南瑜,你怎麼會想到用逼宮這一出來把定王他們剷除呢?」

我笑笑說:「我第一次見到他們的時候,就明白他們不趕緊除掉的話,大繁遲早會成為他們的江山,所以,我冒了個險,就是跟他們說,最好的辦法就是逼宮。簡單直接又粗暴呀。然後,與洪將軍計劃好,到時他們逼宮的時候,洪將軍則帶著他的軍隊把他們的人馬給搞定。而殿內則有景青。」

宋承秋又問:「那後來為什麼右相又殺了定王呢?」

我說:「我一開始就覺得那定王生性多疑,右相也是個懂得察言觀色的主,只要在他耳邊說幾句那定王的壞話,再跟他說,他才是最適合當皇上的人,人總是有貪念的,所以他就動搖了,我就能借他的手,除掉了那定王。」

宋承秋讚賞地拍掌說:「妙妙妙,真是太妙了。」

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沒什麼啦,就是運氣好了一點。」

洛曉珀哈哈笑道:「太好了,以後你們就是我左手右手,輔助我成為一個有為的皇帝。」

我和宋承秋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向洛曉珀行禮:「臣遵旨。」

宴會結束后,我和景青並肩走出宮門,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和景青說:「景青,你能陪我去一趟天牢嗎?」

景青雖然很不解,但還是和我一起去了。

我走到關押右相的監牢外,右相見到我,就像一條瘋狗似的要撲上來,似乎想把我吃了似的。

景青連忙拉著退後兩步,讓那右相伸長了手也夠不到我。

我笑著說:「右相,別來無恙。」

右相啐我一口,被景青用衣袖擋下,他說:「你來幹什麼?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嗎?我告訴你,江南瑜,你別以為你很乾凈,你的雙手不知已經沾了多少人的鮮血。」

我笑的有點黯然:「我知道。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我已經儘力,可還是保不住你的家人。」

右相惡狠狠地說:「你少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我告訴你,如果有一個子孫還活著的話,我絕對會讓他來找你為我報仇的。」

我嘆氣道:「為什麼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有如此惡言相對呢?」

右相哈哈大笑地說:「我變成今天這個模樣還不是你害的,江南瑜,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你有幾分頭腦就能在官場隻手遮天,今日我這個模樣,便是你明日的下場。我在黃泉路上等著你。哈哈哈哈哈!」

景青護著我說:「大人,我們走吧。」

我點點頭,由著他把我拉走。留下右相一個人在喊:「江南瑜,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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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個丞相去生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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