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突然變得超敏銳

不過與這相比，更讓他振奮的是，已經和他完全融合的那些新鮮「知識」，正一點一點流過他心間，一股難以抑制的衝動，讓他下意識按著培魂法，開始慢慢調動靈魂力量，循法而動。

對靈魂力量的運用越多，他越能清楚把握這一直跟隨著他、以前卻從不知道的力量，運轉間也是越來越熟練。

一切外界感知，都在靈魂力的運轉中不斷減弱，最終消失，只剩下體內這封閉卻又充滿無限可能的世界。

隨著時間消失，王馭忘了其它，沉醉在靈魂力運轉的奇妙世界里。

「兒子！起床了！」一聲熟悉吼叫，隨著房門被推開響起。

王馭一個激凌，迅速自自我世界中清醒過來，睜開眼，只見老媽穿著圍裙提著湯勺沖了進來，登時大驚：「媽！你咋不敲門！」

王媽瞪了他一眼，一把把他身上被子掀開：「老娘進你房間還敲個啥門……咦？這是啥？書？！」震驚地看著王馭懷裡抱著的那本厚厚書冊。

王馭有多不愛學習，這做老媽的豈能不知，別說抱著書睡覺，就算是把書當柴燒來煮飯，這小子都嫌煮出來的米飯是臭的！

王馭忙不迭地把書塞到背後，怒道：「媽！你又掀我被子！」好歹也是十七八歲的青春少男，老媽還天天掀他被子！還好他有穿褲衩的習慣……

王媽登時盯著了某一點：「咦？你小子睡覺不老實……」

王馭低頭一看，只見格子褲衩上在襠部的位置，有東西高高隆起。

然後時間似靜止了剎那。

片刻后，王馭整張臉瞬間紅了個透，一把拉過被子，把自己連頭帶腳蓋了個嚴嚴實實！

靠！

昨晚沒做過啥不妥當的夢啊，怎會有這種一早起來一柱擎天的異兆……

啪！

王媽隔著被子在他屁股上拍了一記，爽朗大笑：「哈哈哈哈……臭小子羞個啥，你那小傢伙老娘從小到大看得還少么……快給我滾起來，我未來兒媳婦等著你呢！」

被子里，王馭一愣。

未來兒媳婦？

蘇小佳？

她竟然一大早來這了？

***

出了小區，並肩走在街邊，王馭一臉鬱悶。

剛才吃早餐時，王媽簡直無視他這個兒子的存在，幹什麼好吃的都往蘇小佳那推，也不管她再三推辭說已經吃過了。

不過這也算了，王爸居然還強行起床，陪著他們一塊兒吃早飯！

要知道王爸是加班到今天凌晨四點才回家，正常情況下，他基本上都是一覺睡到上午十點以後，現在居然八點不到就起床，擺明了是因為蘇小佳莫名其妙地突然跑來這等他王馭一起去上學！

「我說，你來這幹嘛？」走到半途，王馭實在忍不住了。

「聽我爸說，你昨晚吃了鎮神丸了……」蘇小佳有點窘迫，她還是第一次到男生家裡等著男生一起上學。

「噢，對。」王馭一拍腦袋，把這事想了起來。

昨晚潛心於培魂，他都忘了自己昨天服下了那顆「鎮神丸」，確實到現在為止，身體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不過，現在離發作似乎還有點時間，這妞就為了看他有沒有發作，所以特地來這？也太小題大作了吧！

不過，被人關心的感覺還不錯。算了，懶得去計較了……

蘇小佳低著頭走，不時偷瞥他一眼，見他沒多說，悄悄鬆了口氣。

事實上昨晚聽胖子說起王馭已經服下鎮神丸，她就擔心了一晚上，一大早眼看著快到七煞的發作時間，她終於忍不住，還是早早來到了王家。

反正現在王爸王媽也認為她和王馭關係不同一般，怕什麼？

但女孩子終究面薄，見到王媽時她還是羞了個大紅臉，現在才勉強平靜下來。

清晨的T市開始繁忙起來，路上人流如梭，兩人在朝陽下不快不慢地走著，到了一處十字路口，忽地前面橫街街口出來一人，和兩人打了個照面。

王馭瞬間石化，張大了嘴。

那人也石化了，看著王馭，臉都青了。

赫然是鄧統！

上次「事件」之後，兩人在學校見面都是錯著走，沒想到居然在上學路上遇到！

而且還是近距離正面相遇，這特么連個繞的空間都不給啊！

第三個石化的是蘇小佳，沒想到會在路上撞見其它同學，登時窘得無以復加，臉蛋又紅了個透。

半晌，鄧統搶先反應過來：「你轉過去！」

王馭愣了：「為啥？」

鄧統板著臉：「我看見你那臉就噁心！」

剛剛才回過神來的蘇小佳又石化了。

這倆不是死黨嗎？

王馭怒了：「你幹嘛不轉過去，我看見你臉也噁心！」

鄧統指著蘇小佳：「你有女朋友緩解精神損傷，我可沒有！」

蘇小佳大窘，脫口道：「我不是……不是……」

鄧統眨眨眼：「不是啥？」

蘇小佳羞得滿臉又紅了個透，窘得無以復加，終於還是沒再分辨下去。

王馭愣了半晌，忽地默默地轉過身去。

上次的事，畢竟是他「主動」的，還是多少有點愧疚，讓一步也是該的。

蘇小佳沒想到他居然乖乖聽話，吃驚地看著他。

鄧統忽地詭異一笑。

然後一抬腳，朝著王馭屁股上就是一踹！

王馭沒防備，一個狗啃泥，啪嗒一聲，摔趴在地，登時痛叫：「鄧統你！」

鄧統已經轉身就溜了，邊溜邊叫：「哈哈，踹不死你個死玻璃！」

這聲音可是相當大，周圍路過的行人紛紛注目，驚奇地看著這邊發生的事。

一旁蘇小佳捂著小嘴，吃驚地看著地上的王馭。

王馭大怒，一個翻身爬了起來，轉身就朝鄧統追去。

鄧統毛猴一般穿過十字路口，一路狂奔，跑了幾十米，前面忽然密密麻麻地擠了一大群人，少說也有二三百，擋著了人行道，形成一堵十來米厚的人牆。原來這路段有個過街的人行橫道，眾人正在那等著紅燈轉綠。

鄧統被人牆擋著了路，沒辦法只得減速，鑽進人群中，在人縫裡鑽來鑽去，慢慢前行。

不過他反而放下心來，從小到大，王馭論速度都要超他一籌，要是平地上比跑步，他十次輸九次。然而論靈活，王馭雖然比他還瘦一些，但因為協調性不好，比他差了七八檔。

還記得小時候一道去看耍獅燈，那叫一個人山人海，結果鄧統硬是鑽到了內圈，王馭卻被人群給擋在了外面，足見鄧統之靈活。

眼下這環境，正適合他鄧統大展手腳！

轉眼間，鄧統已經鑽出了十多米，心裡得意，轉頭朝後眺望，想看看王馭因為被人流擋在後面的絕望。

哪知道一轉臉，只見王馭那張黑臉居然近在咫尺，離他不到兩米，距離竟然拉近了！

「靠！」鄧統大吃一驚，加快速度在人群里鑽起來。

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能鑽了？！

多鑽了一段，總算穿過了人群，鄧統掉頭一看，登時魂飛魄散。

王馭竟然只慢他半拍，已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完了！」鄧統眼前一黑。

這種距離下，前面又沒啥障礙物，王馭那大長腿抓他簡直是手到擒來。這小子還不把他往死里整！

哪知道王馭甫從人群中出來，竟然臉色古怪地停了下來，還轉頭看看後面的人群，沒再理他。

兩個少年站在人群旁邊，傻了般既不說話，也沒眼神交流。

「你傻了？」鄧統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不是……我好像……奇怪……」王馭愣愣地答了一句，滿臉疑惑地看著人群，突然一轉身，竟然又鑽了進去！

鄧統張大了嘴，徹底傻眼了，忽地擔心起來。

這小子不會是被自己一腳踹傻了吧？

鑽進人群的王馭，卻是另一番感受。

剛才追過來時，他並沒有多想，等進入了人群之中，也只是依照本能，不斷在人縫間穿鑽。然而到了半途，他突然發覺不對，這人群明明擁擠之極，正常情況下自己怕是只能望而生嘆，被人群擋在外面，但今天為什麼鑽得這麼順溜？

簡直就像游魚入水，穿行時幾乎沒感覺到任何阻力的存在！

滿腦子疑惑間讓他一時忘了收拾鄧統那傢伙，忍不住轉身重回人群內。

他隱隱感到，疑惑並不是沒有答案，答案就在穿行之間。

再次進入人群，精神力高度集中的王馭，心裡微微一愣。

視野之內的擁擠人群，人與人之間竟有著如此之多的空隙！

他下意識地順著左前方的空隙踏了過去，隨即眼前又是一個個新的空隙出現，彷彿同時出現了好幾條通道，供他前行。

王馭一步接一步，不斷在這些空隙中穿行，身體每動一下，都恰到好處地避開了前方的阻擋，如游魚在水中一般，靈活地在人群中穿梭著。

幾秒時間，他眼前一空，原本已經穿出了人群。

王馭轉過身，看著仍在等著紅燈的人群，心生異感。

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的感覺器官突然敏銳了幾十倍一般，能夠將以前絕對把握不到的空隙和路徑全部掌握！

「你怎麼啦？」身旁響起剛剛追近的蘇小佳的聲音。

「我好像比以前靈活了點。」王馭撓撓頭。

「是么？」蘇小佳沒看到他在人群中穿梭的英姿，有點沒明白他的意思。

這時路燈由紅轉綠，人牆開始涌動起來，二三百人迅速穿過街道，人行道上視野開闊起來。

然而對面的鄧統已經不見了蹤影。

不過王馭也已無心去再找那傢伙「報仇」，目光往四下掃去。

街道，高樓，店鋪，車輛，行人……

一切似乎沒什麼不同。

然而他卻確實地感覺到了差別。

那種矛盾之極的感覺，令他忘了其它，不斷看著周圍。

甚至連蘇小佳，在他眼中也似乎與以前有所不同。但要他說出不同在哪裡，他卻說不出來。

「到底怎麼啦？」蘇小佳看著他原地轉圈地到處看，滿頭霧水。

王馭搖搖腦袋，又撓了撓頭：「沒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