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什麼鬼.1
南城很大，並且是沿海城市，擁有很多個對外碼頭，自然的經濟發展的也很不錯。
走在大街上，人手一部水果手機。只有我還默默的拿著那連繫統都已經退出歷史舞台的按鍵機。
既然來到了南城，怎麼能不去趟海邊呢。
南城有名的海邊景點便是那漁女石像，而且是個免費的景點。我去的時候已經下午了，但依舊很多人。
南城的海。
唔，很臟，很渾，很咸，鹹得發苦。
漂浮的垃圾，整條海岸線都能見著，倒是別有一番風景。
各種藻類自然不必說，汽水瓶、破爛的拖鞋、廢棄的破紙箱。
漁女石像下的人絡繹不絕，各種姿勢，風騷的、逗比的、賣萌的。而我向來沒有拍照的習慣。
拍了照給誰看呢。
沒人會看我的照片，而且我也不喜歡回憶。
所以我把她畫了下來，婀娜多姿。
繞著漁女走走看看，便沒有太多的逗留。沿著海邊一直走，聽著海浪拍打著岸邊，感受著海風的肆虐。
前面有一片海灘，海里有一塊人為用漁網劃分的區域，想必那是以前劃分出來讓人游泳的吧，但現在一個人也沒有，只有漂浮的一些垃圾。
如果不去看海，海邊還是一個不錯的地方。
南城的海，不在了。
在沿海一路找了一間賓館，雖然海不好看，但我喜歡這風。
拿著門卡去找房間，房間樓層有點高，也不太好找。走在賓館的走廊里，迎面走來倆小伙，看上去應該還在讀書，他們邊走邊玩手機，玩一部手機。
「來，我給你看個寶貝。」一位小伙說。
「這什麼鬼，看不懂啊。」另外一位搖著腦袋說。
之後的話我沒怎麼聽清楚，因為他倆已經轉角下樓了。
這兩個怎麼看都像普通人啊，不應該能見著它們啊。不過倒也無所謂，如果他們跟我一樣，那我倒是能輕鬆些。
被海風吹得犯困，找到房間進去便睡了過去。
南城海邊有一條路叫情侶路，應該是一條很有情趣的路，那麼我便要去發光發熱了。
睡醒來發現剛好晚上八點多，覺著不太餓，就隨便買根超長法式麵包去了情侶路。
果不其然，就著遠處點點的燈光，情侶路上那一對對的人影甚是親密呀。
有的說著情話，有的則在進行深入的交流。而我啃著麵包，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從他們身後走過。
雖然看不到他們的表情，但我能想象。
人犯起賤來，擋都擋不住。
「你看，這是我給你買的，肯定喜歡。」
「什麼鬼，上次的內衣都還沒穿呢。」女生嬌羞的笑罵道。
我的天，情趣內衣，現在的人真會玩。
腦補著畫面，看著前方那一對情侶的背影，隱隱覺得有什麼東西冒出來。
真是大晚上的見鬼了，能不能讓我好好的意淫一下。你們不睡覺，我還想開心下呢。
我摸了摸口袋，發現眼鏡在，掏出來戴上。
開眼。
這一看，真是把我嚇著了。
那女生背後連有無數根線，每根線的另一端都連著一個圓東西，太黑，看不太清楚，只是遠遠看去，就像背上綁著一堆氣球，隨時準備帶這女生上天。
而讓我驚訝的是，不單這個女生背後有，她身旁的男生也有，甚至比她的還多。環顧四周，驚了個呆。周圍很多人背後都有系著這麼一堆氣球。
或多，或少，有幾個倒也沒有。從我身邊蹦蹦跳跳過去的幾個小孩，背後就沒有。跟在身後的兩位老人也沒有，多的似乎都是情侶路上的一些小情侶。
看著他們背後系著這麼一大堆「氣球」，總覺著不太好。
「你們是什麼鬼？」不知道直接問便是了。
「我們是什麼鬼。」周圍的人雖然聽不到，但是我聽得一清二楚，而且周圍幾堆的「氣球」同時回答我，那真叫一個震耳欲聾。
「不是，我是問你們是什麼鬼。」
「我們就是什麼鬼。」
「我問你們叫什麼。」
「我們就叫什麼鬼。」
好吧，總感覺我們這對話在哪個笑話里看過。
什麼鬼。
這鬼有點意思哈，不過它們是怎麼出現的呢，難道跟那句話有關？
「你們是怎麼產生的？」有了上面的那段對話，想來這是一群智障。
「不知道。」
好吧，果然不知道。
我看著它們，盯了半天，遠處的情侶也時不時的回頭望望我。雖然離得不近，但後面老站著個人，怎麼也不會覺得舒服。眼看它們就要走了，而我的背包也不在身邊。
「你們會害人嗎？」我莫名的問一句。
「不會。」它們想都不想便回答道。
然後我就目送它們被那對情侶帶著走遠了。
回去的路上，一路看到各種路人的頭頂飄著或多或少的「什麼鬼」。
如果是真的氣球，估計有些人要上天咯。
回到房間，走到陽台，住的樓層高，自然看的便遠，視野較廣。一眼望去，雖然是近海，但是路上人也不少，只是大部分都被「什麼鬼」給遮擋住了，咋看上去，倒像是一座座移動地標了。
打開電腦，在搜索欄里輸入「什麼鬼」。
什麼鬼，一句口語，南方方言，常用於見到不懂的名詞或事物，發出好奇的感嘆。是由網路流傳到現實生活的，現多用於口頭語。
驚了個呆，還真有解釋，真是天下之大，無鬼不有啊。
不管那麼多，睡覺，有本事你吧全城的人給滅了。
一覺醒來，頂著個雞窩頭，走到陽台，看看外面，還是一座座移動堡壘。
一個個頭頂著一堆「氣球」，雖然你們說你們不害人，但是老跟著人這麼晃著，我看著晃眼睛，收了吧。
白天看的更清晰，這「氣球」呀，長的可真抽象。
紅紅的「氣球臉」上，長著一副囧臉，粗粗的眉毛還是一字眉，雙眼炯炯有神，頗有一種正兒八經的嚴肅臉跟你說笑話的感覺。
長得這麼......更應該收了。
住的樓層有點高，還沒有哪個人頭頂的什麼鬼能有這高度。既然夠不著，那我便下去咯。屁顛屁顛的往下面的樓層跑，來到一層剛好可以跟它們平望的樓層。
靠在賓館走道的窗口，望著面前飄來飄去的什麼鬼，都沒能搭上話，便飄走了，應該是被帶走了。
好不容易有一團氣球鬼停在我的面前，是個小伙，在樓下的小賣部買東西，正好停在我的下方。
但是這團什麼鬼好像睡著一樣，閉著眼睛，根本沒發現我正盯著它們。
因為靠的近，輕輕的敲醒它們，它們則一臉茫然的看著我，眼睛瞪得大大的。
收起你們那賣萌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