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觀世音

步入長安街裡面，周朔的第一感覺是莊嚴，而行走在那些熱鬧的街道上，他的感覺是宏弘，這是個剛剛步入盛世的大唐王朝，雖然人心依舊黑暗，但是普民大眾的生活卻是得以扭轉，時代正在步入一個好的方向。

也正因為伴隨著時代生活的扭轉，大唐王朝才能有唐三藏西天取經，挽回一些法運，若是時代接著亂下去，那這個世界也就沒救了。

周朔自北門進入，直沿朱雀大街一翻遊覽，先看了熱鬧非凡的玄武門，又去看了大雁塔，令他沒想到得是，那大雁塔內，竟然還鎮壓著許多妖魔。

這世上有正便有邪，有妖魔，自然也有除魔衛道之人，在長安城內，人族新興的兩大門派，大唐官府與化生寺便坐落在城南與城東南。

大唐官府弟子師拜盧國公程咬金門下，乃是唐王李世民所親許建制，修無雙武道，以降妖除魔，衛護大唐為己任，而那化生寺弟子，則拜在空渡禪師門下，專修歧黃之術及小乘佛法，普渡世人。

除去人族兩大門派之外，那長安城裡也有高人無數，例如坐鎮在天台，觀察天相及大雁塔的袁天罡，還有他叔父每卦必准袁守城，以及翼國公秦瓊、丞相魏徵，也都是一流人物。

長安城裡可謂是卧虎藏龍，不過周朔轉了一圈卻是懶得多轉，直接沿著西門離開往鄴城去了，連大唐官府與化生寺也未去拜訪，因為實在是感覺沒意思。

越往後修鍊，周朔便越懶得再跟人動手打生打死，因為感覺沒那個必要，又沒多大仇沒多怨的，即便是你不好，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只要不犯到手裡，自己也沒必要去跑那一趟，專門去找別人的毛病。

自長安城離開后，周朔一路向西而行，見了山光田園的風情，路上朝一位王婆買了一個大甜西瓜，吃飽之後，一口氣向西趕到建鄴城。

若說長安城內是宏弘大氣的盛唐現像，那建鄴城內，便是一片安寧的世外桃園，雖然也有不少雜私，但是比起郭北鎮那地方，卻也是好了許多，但是也少不得有妖魔作崇。

周朔在投住建鄴城中時，心血來潮，見一位婦人愁眉苦臉，便借著向她討水碗的關口問了兩句，卻知她姓王，丈夫死在海上，而兒子又失蹤不見了，所以愁眉苦臉的。

「王大嫂，您就沒找鄰里去到處尋一尋么？」周朔喝著瓢里的水，笑著朝婦人問道，建鄴城的風情卻是不似郭北鎮那麼糟糕，找鄰里幫個忙應該沒關係吧！

「我找馬大哥和周大哥他們去尋了，但是卻尋不見，老孫頭那邊也事情多，聽說海上的冤魂正在煩著他，我又怎好去麻煩。」王大嫂苦著臉。

「今日喝了大嫂你一口水，那我便給你想想辦法吧！大嫂，不知你可有虎子的舊時衣物在？」周朔笑著將空掉的水瓢交還給婦人。

「這位，這位大人你真有辦法？」王大嫂接過水瓢，看著提意幫忙的傢伙，不由得略微激動，同時也表示懷疑。

「我在山中學道，如今出山，碰上有緣，自然要助一臂之力的。」周朔笑著點了點頭。

「若是大人您真能找回我兒子，那王氏便是做牛做馬也感恩不盡，虎子的舊時衣物還有，還留在家裡。」王大嫂忙不連迭，將水瓢都給丟了，搶到屋裡找了數套衣衫出來。

「一件就夠了，最好他失蹤前常穿的。」周朔看著抱出一堆衣服的婦人，不由得抽了下嘴角，同時提醒了一下，而王大嫂很快便挑出一件半舊衣衫。

周朔接過婦人手中的衣衫，從上面抓了一絲氣息，而後又用了一道玉符，將氣息裹纏在玉符上，將玉符放飛到天空中，讓其自動飛去。

「大嫂你等著，半天後我就回來。」周朔一句話說完，扔下一臉感激涕淋的王大嫂，人已經跟著玉符飛去。

法寶比人要敏感得多，就如同是獵狗的嗅覺比人優秀，即便是一縷縷不可察的氣息，也能夠找出蛛絲馬跡，周朔跟著玉符飛出建鄴向東，很快便在海岸邊尋到了目標。

目標是一個臉色發青發黑，嘴中獠牙呲露的活屍，找到他時，他正在逼著一個青衣方帽的老人家，周朔二話不說，上去一腳便將他踹開。

「老人家，沒事吧！」周朔踹開屍化的傢伙，扭頭看著老爺子。

「沒事沒事，那，那是虎子，是我……」老爺子被活屍也追得夠嗆，手指著被踹開的活屍說不上話。

「我知道，您不用說，這是虎子，他是王大嫂的兒子吧！」周朔看著老爺子，替他理了理氣，同時幫他解釋。

「對，沒錯。」老爺子聽著周朔的話，連忙點頭。

「變成活屍，中毒了，這可不好治。」周朔看著慢慢順過氣的老爺子，看了眼中了屍毒，四肢似硬非硬，嘴裡獠牙外露的活屍，揮手用一道符篆鎮住他，同時打量了一下，除去臉上的青黑色和獠牙，他的年齡也不過才十五六歲，美好的年紀，是怎麼中屍毒的。

「哎，那王大嫂以後可就指著他了，得想點辦法啊！」老爺子把氣喘順了，上前看了看不能動的活屍少年，替他把了把脈，至於周朔顯示的法術，他卻是一點不驚奇，這世上不少這類人，只是有人見得多，有人見得少，而有人根本沒見過。

「這屍毒，說實話，看起來有點，小小的熟悉。」周朔看著活屍化的少年，嗅著他身上的氣息，不由得挑了挑眉，他想起了骨精靈，當日雖然只是驚鴻一撇，但她用來對付妖風的屍腐毒，好像就是這種氣息。

「大俠，你有沒有辦法？」老爺子把脈號心，看了半天也找不著轍，急得向周朔問道。

「我身上有些靈藥，但都不對治，想不出辦法。」周朔搖了搖頭，這個活屍少年現在呈半屍化，要救他必須要先驅毒，再復生氣，他不懂直接醫治，而要用到的仙丹他身上也暫時沒有。

「嘖，我想起來了，我在這東海上採藥時，曾遇見過一位奇人，或許找她會有辦法？」老爺子看著周朔搖頭，不由得開口說道。

「那行，您帶路，我背著他。」周朔二話不說，將逐漸僵硬的虎子攔腰拎起來。

「走。」老爺子兩口氣已經喘順，聽著周朔的話，只道了一聲后，立馬便自轉腳沖著海邊的山坡上奔去，而周朔也自然跟上，同時揮手給了他兩道戴院長咒，幫他輕身加速。

奔過幾道山坡，山脊上一道涼亭靜立，涼亮里的石椅石桌上正伏著一個身影，但看到那個身影，老爺子頓時露出喜色，引著周朔上前拜見。

「楚女俠，還請救一救命？」

周朔拎著虎子，跟著老爺子上前，只見那涼亭里是一個女子，長得是芙蓉面，揚柳腰，一身淡然仙氣，正在托腮望著那邊山崖上的瀑布，待得老爺子呼喚后，方才轉過身來。

「楚女俠，還請救一救命？」老爺子看著淡然若之的女子，連連拱手救命，而女子則先將淡然的目光看了一眼周朔。

「……」周朔看著望來的女子，微微俯了俯頭，同時將手中的虎子放到地上。

「我這裡有個迷題，有一物，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請問大賢是什麼？」女子並不急著施救，向著周朔發問，看得一旁的老爺子一陣傻眼，這個時候玩謎題？

「人之心性，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周朔不假思索。

「果然不愧是大賢，大賢可知『緣法』二字。」女子看著不假思索的周朔，不由點頭讚許。

「真緣妙物，緣來則應，緣去則凈，常得清凈。」周朔點頭。

「那在此處，便祝大賢西行馬到成功，貧僧此翻事了，卻是要回返落伽山去了。」明亮的佛光乍眼亮起，既刻收斂后，楚姓女子已經消失在涼亭中，清風四野，坐在地上的虎子茫然半坐起來，而一旁的老爺子也吃驚得瞪大了眼睛。

「無緣大慈，同體大悲，果真境界。」周朔看著閃爍黯淡的佛光，看著已經安然坐起的虎子，面色有些肅穆，那個楚姓女子並不是別人，正是佛教中四大菩薩的另外一位大悲觀世音。

佛教講究一個緣字，什麼事情也都是要有因有果的，而這位觀世音卻不一樣，普聽世間之音，渡得是無緣之緣，普渡眾生，四大菩薩的每一位，境界都是相當之高。

「大，大俠……」老爺子號了號虎子的脈，放眼看向周朔。

「此地事情已了，我也不在此多留了，老丈珍重，小鬼，好好孝敬老媽，做個好孩子。」周朔朝著老爺子拱了拱手，同時教訓了一句虎子，而後也自飄灑而去，尋船渡過東海，前往西方傲萊國，觀世間說祝他西行馬到成功，雖說不明白有什麼目的，但是卻了傲萊國花果山，便就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