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窗外的百合(3)

賭氣到同學家，要不是他來接我，我也真的不知道該怎麼下台階。反正我決定：老公不接決不回去。回去后，老公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整天沉默寡言了，再也沒了往日的幽默與快樂。我知道，他對他的父母妹妹妹夫是不好交代的，我也有點後悔，可是，就是不想承認自己錯了。這樣僵持下去會是什麼結果呢？難道離婚就從吵架開始？！三、老公被我趕出門張小小（女，某公司秘書）一個初秋的傍晚，暑熱剛退，陰雨綿綿，有著高溫過後特有的愜意與舒爽。舒悅的心情一上來，我的心中便有說不完的話，像平常一樣，我守候在電視機旁等老公回來。門鈴終於響了！「老公，你可回來了,我告訴你件事。」「什麼事？看你興奮成這樣。」老公沒有坐，像他往常的習慣，急忙換衣服下了廚，我黏著他，開心地說著。「老公，我告訴你，有一個朋友從深圳回來準備辦個廣告公司，邀請我去做文案策劃，一切手續都辦妥了，房子也租好了，現在就差經營許可證，聽他說挺難辦的。怎麼樣？如果能辦下來我與他合作，我們就真的有錢了。你說，那該有多好啊！」原以為老公會很高興地支持我，或許會深情地擁我入懷，說些纏綿悱惻的話語，可我怎麼也想不到的是，老公居然立馬陰沉下了臉，聲色俱厲地說：「好吧！如果你認為這個人比我好，你可以跟他走。」我呆了，沒想到他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的確，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公司的業務一直不太理想，再加上其他的一些方面也並不如意，他一直覺得很失落。可是，我之所以這樣做，也是為了這個家啊！他憑什麼對我這麼大呼小叫的呢？失望之後的我，自尊受到了狠狠的擊撞，我無法控制自己。我沖向茶几前，端起剛剛為老公泡好的茶水，摔碎在地板上，無端的憤怒肆虐著我的全身，從來不曾受到的屈辱與激憤擊打著我，使我無法冷靜下來。「好！蘭先生！這可是你說的話，既然話已從你口出，那就應該實施。我告訴你，今天從這裡走出的是你，不是我，這也是你給我留下的惟一資產。」他這種擔不起事情卻又好嫉妒的性格在結婚以前我就隱隱約約地感到了，可是當時我完全沉浸在幸福裡面了，同時，我也存著一絲僥倖，認為他可以在婚後改變。可是，「江山易改，秉性難移」。我真的是累了，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我已經不能再忍受。我鐵了心地沖著愣在一旁的老公聲嘶力竭地大喊，讓他放下房門鑰匙立馬「滾出去，別再回來」。原以為老公會像戀愛時一樣，擁著我，撫摸我的肩膀，將不快化為虛無，或許事情便會悄然逝去，留下我勝利的微笑。然而，他卻很冷靜地將衣服穿戴整潔，提著手提袋，靜靜地轉身、關門、鎖門，然後便下樓而去。就在那一剎那，原本充滿溫暖舒適的小屋變成了凄涼恐懼的魔窟，曾經被老公嬌寵慣的我無法接受今日的現實，從來不曾認輸的自己茫然不知所措，原本信任得讓我無法挑剔的老公在短短的時間內竟然換了一個人，我不知道當時他是什麼樣的心態，是因為愛我而妒忌對方，還是喜歡將我總是關在狹小的天地？還是我，還是……過於絕情地趕他出門，我一片混亂，淚水無休止地沖刷著我被老公撕碎且失去自尊的心。記得當初，我們從認識到結婚到有了聰明的女兒，六年中，我無時無刻不在他的關懷和嬌寵下，享受著他——小弟般的愛情滋潤。雖然我比他大三歲，可他從來不曾讓我為衣食發愁過。已三十一歲了的我依然猶如小孩般體驗著似若父母般呵護的暖暖情意，他的事業也在不斷地蓬勃發展，而一切微妙的變化似乎都與之息息相關。我品嘗著寂寞，懷著凄涼失望的心，希望他能回來，九點、十點、十一點，時間在一點一點地過去，秒針的滴答聲不斷劃破寧靜的夜空，卻仍不見他返回的身影。想想自己遠在父母身邊的可愛的女兒，我第一次準備放下自尊去找他。飄零著小雨的黑夜，不再是涼爽而是凍徹心骨的凄涼。茫茫黑夜，我瑟縮著脖子踉蹌在泥濘中，陪伴我的只有那可憐的影子。我哆嗦著雙手撥響了他的手機，一次，二次，三次，他都沒有接！我沒了主意只好返回小屋。這個曾經溫暖的家，沒有了他的氣息，惟有冰冷毒蛇般地死死纏住我，讓我無法入睡。輾轉反側多時，我又用家中的座機再次撥響了他的手機，他還是掛斷了。幾分鐘后，他打了過來，可我依然不能放下我的自尊，發瘋似的吼：「你回不回來，如果今天不回來，明早就見我的屍體。」到最後，他還是沒有回來。我就那麼一個人坐在暗夜裡，等他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