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個沒用的廢物
慕清瑩被百里丹奚理直氣壯的不要臉氣的笑出了聲，突如其來的笑聲讓百里丹奚等人瞬間就黑下臉。
「你們這叫睜著眼睛說瞎話。」止住自己的笑聲，慕清瑩的忽地變得有些詭異，「既然你們那麼喜歡這些八卦，那本小姐就告訴你們一些真實的八卦好了，你們一定會喜歡的。」
慕清瑩說話的聲音有點飄，而目光若有似無的落在一旁尷尬的歐陽雪兒的身上，讓歐陽雪兒的心裡頓時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三年前，一個普通百姓的夫婦敲響了某個大戶人家的門，原因是他們年僅六歲的兒子被折磨至死，這件事情被壓了下來。一個月後，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不久之後繼續發生了……」慕清瑩臉上掛著微笑，說出來的話卻讓百里丹奚等人僵住了身體。
歐陽雪兒的臉色一瞬間就變得蒼白起來，慕清瑩仍在不停的說，甚至開始說那些死去的孩子的名字。越來越熟悉，這……
慕清瑩怎麼會知道？
歐陽雪兒的眼光中除了不解，更多是驚恐，她尖聲道：「慕清瑩，別說了，你別說了！」
百里丹奚和水輕衣被她這一叫嚇了一跳，可是看了歐陽雪兒的反應之後，她們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莫非……弄死那些孩子的人就是眼前的歐陽雪兒？
「我說什麼了？我什麼都沒有說啊。」慕清瑩無辜的攤手，她的確什麼都沒說啊，就是說了幾句實話而已，比她們這幾個在這裡說了那麼久的謊話要好多了，在歐陽雪兒驚恐的眼神中，慕清瑩故作好奇的問道：「真想看看大家知道歐陽家的大小姐居然是個戀童癖，還玩死了不少孩子的時候，大家都臉色。」
「嘖嘖嘖，一定十分精彩……」
慕清瑩話音一落，歐陽雪兒驚恐的往後面退了兩步，慌亂的解釋道：「不……不是……不是我，我沒有。」
說完，歐陽雪兒轉身就跑開了。百里丹奚和水輕衣面面相覷，眼中皆充滿了震驚，她們居然都不知道，歐陽雪兒居然是個喜好孌童的？
只有慕清瑩比較正常，她笑的異常甜美，看向震驚的回不過神的百里丹奚和水輕衣，心情很好的道：「本小姐還知道很多事情呢，百里小姐和水小姐要聽聽嗎？」
「不用了，不用了……」百里丹奚和水輕衣異口同聲，說完兩個人轉身就走，不敢再看慕清瑩的表情。
笑話，歐陽雪兒玩弄孌童，肯定瞞的死死的，可是這麼隱密的事情都被慕清瑩知道了，那慕清瑩還有什麼是不知道的？更何況，像她們這樣的出身，誰還沒做過一點隱私事，要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慕清瑩說出來，那她們以後還要不要做人了……
太可怕了，這個慕清瑩沒那麼好對付。
吵鬧的臭婆娘終於都走了，慕清瑩鬆了一口氣。自從中午到現在，她除了喝點水，就什麼都沒吃到了。暗香看的太死了，死活不肯讓她吃東西，還說今天要是在宮裡面出恭會被人笑話的，讓她忍忍。
慕清瑩回到自己原本坐的地方，好整以暇的坐了下去，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暗香兩眼放光的看著她，啊啊啊啊……她家小姐好棒啊！暗香原本被氣的臉頰通紅，可是現在卻激動的臉頰通紅，她家小姐好厲害，短短几句話就讓那幾個嚼舌根的人落荒而逃。
真是不要更厲害了。
直到夜幕籠罩整片大地，晚宴才正式開始。
大家都自覺的坐到自己該坐的位置上，互相交談著，等待著太后，皇上和皇后等人的到來，這樣的節日，除了這三個重量級的人物，皇帝的寵妃也是要出場的，就是不知道等會兒出場的到底有多少人。
剛才在慕清瑩的手上吃了虧，選擇位置的時候，無論是百里丹奚還是水輕衣，全都選了離慕清瑩比較遠的位置，而歐陽雪兒直接不見身影，不知道去了哪兒。
慕清瑩無所謂的喝著茶，似乎耳邊的熱鬧都和她無關。
就算她沒有怎麼刻意的打扮，但是耐不住底子好，無論是誰，目光觸及到面無表情的慕清瑩時，都會有一瞬間的失神。
「太後娘娘駕到——」
「皇上駕到——」
「皇後娘娘駕到——」
在慕清瑩百無聊賴的磕著瓜子的時候，外面終於響起了太監尖銳的公鴨嗓，所有的人頓時就站了起來，朝剛進來的人行禮。
「見過太後娘娘，見過皇上，見過皇後娘娘，萬福金安，萬福金安，萬福金安——」
「眾卿平身——」皇上的聲音有些沙啞，可是卻十分的威嚴。
接下來，皇上說了一些祝福的話，再到太後娘娘說一，然後才輪到面色不虞的皇后。等到三人都說了一遍之後，晚宴才正式開始。
歌舞輪番上陣，場面很快就熱鬧起來，等到宮裡面的歌女和舞女都過了一遍之後，就輪到了蠢蠢欲動的大家閨秀。
宮宴可是出名的最好時機，無論是誰，只要是想嫁個好人家或者是娶個稱心如意的妻子的，都會在宮宴上儘力表現自己。所以，大家都使出渾身解數，將自己最擅長的東西表現出來。
慕清瑩權當看戲，一點想要上去的意思都沒有。
她身後的暗香不喜歡主子這般胸無大志，可是那麼多人看著，她也沒辦法開口說什麼。只好悻悻然的閉嘴，在心裡安慰自己，主子不是那麼不明事理的人，只要一會兒被逼無奈，還是可以大放光彩的。
不過，她家主子真的是琴棋書畫都精通嗎……
暗香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之中。
「臣女百里丹奚見過見過皇上，今日為大家帶來一首曲子。」等到一個貴女獻技下來之後，百里丹奚落落大方的走了上去。
「好。」夏止冥點點頭。
命人擺好古箏，百里丹奚開始彈琴，她彈的是天下第一琴師絕一墨的《流水》，此曲注重的是感情。可是百里丹奚一心只想著出眾，彈出來的曲子就少了許多味道，不過百里丹奚的底子很厚，倒是讓不少人沉醉其中。
一曲終了，掌聲熱烈的響了起來，百里丹奚露出一抹笑容，從容的起身致謝。
「回稟皇上，剛才臣女和慕大小姐攀談過，慕大小姐說自己精通琴棋書畫，臣女想讓慕大小姐上來表演一番，讓大家開開眼界。」百里丹奚淺淺一笑，話又說的漂亮。
躺著也中槍的慕清瑩：「……」
她就好好的吃東西看看戲，她做了什麼了她，看戲都要中一槍啊，這世界真可怕……
夏止冥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聲音就響了起來，正是在一旁等著慕清瑩出醜的水輕衣，回稟皇上，剛才百里小姐和慕大小姐說話的時候臣女也聽見了，所以臣女也想見識見識慕大小姐的才藝。」
「是啊皇上，慕大小姐那麼美的一個人，琴棋書畫肯定都不在話下，就讓大家見識見識吧。」一個聲音響起來，慕清瑩順著聲音看過去，是個一直坐在她對面的女子。
等著看熱鬧的貴女們起鬨，讓夏止冥開口讓慕清瑩上去表演，夏止冥淡淡道：「既然大家都這麼說了，那麼就由慕大小姐來表演才藝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慕清瑩自然沒有任何退縮的空間，只好站起身走到中間。百里丹奚路過她身邊的時候，還給了她一抹諷刺得意的笑，低聲說了一句：「廢物。」
慕清瑩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心中止不住冷笑，呵，就讓你看看，到底誰才是廢物！
「慕清瑩，你可願意獻藝？」夏止冥想了想，還是問了這麼一句，在他的印象里，慕清瑩就是一個廢物，真的什麼都不會，她還是太后比較喜愛的人，若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丟臉，那丟的也是太后的臉。
慕清瑩淡定從容道：「臣女遵命。」
人群中傳來幾聲誇張的嗤笑聲，十分的明顯。慕清瑩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反正一會兒說不定打臉的聲音比這個更大聲。
手指在百里丹奚用過的琴上颳了一下，發出的聲音讓慕清瑩神色漸深，她淡淡道：「皇上，臣女請求換一把琴。」
百里丹奚在琴上動了手腳，不知道她是什麼動的手。若是她一無所知的用了這把琴，一會兒彈出來的不好聽是其次，重要的是會傷到自己的手，嚴重的話可能整隻手都會廢掉。
慕清瑩在心裡嘆息一聲，最毒婦人心啊。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惹了那麼多仇人，一個二個都要莫名其妙的和自己作對。
「哈哈哈……你看她，不會彈琴就算了，還想要換什麼琴。」
「真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不會彈琴還要上去，一開口就要換琴。」
「唉，好看是挺好看的，不過慕家大小姐不是個沒用的廢物嗎？居然好意思和人家說自己琴棋書畫都很精通……」
……
慕清瑩剛說完，夏止冥什麼都沒說，看戲的人之中就先炸了起來，說出來的話一句刺一句難聽。夏止冥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正想要動怒，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皇兄，就換一把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