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懷孕了
第二天中午的總裁辦公室里，陸皓陽擰著眉心，心中冒出無名火。
今天趙離笙那個死女人怎麼沒有過來送湯？就算她做的東西他從來都不屑吃一口，可他就喜歡看到她那副被人厭棄時痛苦難過的模樣。
「趙離笙，你死了？」撥通了趙離笙的電話，他冷冷問道。
「皓陽，有什麼事嗎？」趙離笙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沙啞。
陸皓陽眉頭皺得更厲害：「棠棠剛拍完戲，還沒來得及吃飯，你做點吃的給她送去。」
「皓陽，她在哪兒？我幫她叫外賣可以嗎……」
說完，便是幾聲壓抑的咳嗽。
陸皓陽頓時明白過來，她這是感冒了。
但以這女人的心機，多半還是她裝的。
他冷笑了兩聲：「趙離笙，你該不會是想說你昨天給棠棠送傘的時候感冒了吧？看樣子，你還想賴上我了？」
趙離笙被冤枉一頓，急火攻心，忍不住又是一陣讓人揪心的劇咳。
「行了，你裝什麼？」陸皓陽厭惡地皺眉，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讓他噁心反胃。
當初她逼走思夢的時候，也是裝得這般楚楚可憐，委屈無辜，好像全世界都對不起她似的。
趙離笙已經心痛到麻痹，但她無法拒絕陸皓陽的任何要求。她撐著從床上起了身，強忍住湧上喉頭的咳嗽。
「皓陽，季小姐喜歡吃什麼？我去送。」
這一次她沒有見到季棠棠，季棠棠的助理接了她送來的飯盒，沒等趙離笙說話就打開掃了一眼，然後，連盒帶飯地扔了出去。
「你……」」趙離笙看著撒了滿地的飯菜，感覺喉頭一梗，甜腥味霎時湧上來。
「我們家棠棠是大明星，不吃這種下賤人吃的東西。」助理連翻白眼，「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說完，便轉身回去，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多給她。
趙離笙在一片看熱鬧的譏誚目光下，慢慢上前將碎了的飯盒和飯菜一點點收拾好，有路過的劇組工作人員看不下去想幫忙，卻被人拉走了。
「你知道什麼？那女的就是個賤貨！和棠棠的男朋友不清不楚地還不算，現在還有臉來送飯，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趙離笙默默聽著，沒有抬頭，沒有反駁。
走齣劇組的場地，趙離笙忽然站定，隨後轉頭，「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
還沒到家，陸皓陽就打電話來興師問罪。
「趙離笙，你是故意的？」
「我故意什麼了？」趙離笙平靜著聲音。
「你做那些茄子土豆去給棠棠吃？」陸皓陽在電話里不怒反笑，「趙離笙，我果然沒看錯你，你就是這麼個表面溫順無害，實際最會噁心別人的貨色！」
「嗯，是。」
陸皓陽沒想到今天的趙離笙這麼硬氣，一時氣得找不到話，怒摔了電話。
靠在計程車後座上，趙離笙的臉色蒼白得嚇人。
明明是陸皓陽說不出季棠棠喜歡吃什麼，她就隨便選了冰箱里的東西做了些。那些都是她平常吃的，她也就忘了，明星不會喜歡吃那種粗茶淡飯。
又咳了幾聲，她疲累不堪地閉上眼。
她不想為自己辯駁了，隨便別人怎麼想、怎麼說吧！反正都是自己做錯了，她不該愛上陸皓陽，更不該去陸家要求他們履行那個可笑的婚約，她做錯了事，她就要還債。
她認命了。
等到趙離笙稍有好轉，她就又開始了每天不間斷往華宇總裁辦公室送湯的日子。
許是有了季棠棠的緣故，陸皓陽的辦公室不再有其他女人。偶爾一兩天，她能撞見前來看望陸皓陽的季棠棠，每次都是她連湯都來不及放就落荒而逃。
趙離笙就這樣做著一個見不得光，甚至連爭風吃醋的資格都沒有的，總裁夫人。
一個月後，趙離笙發現自己月事沒來，加上這段時間時常會犯噁心乾嘔，心涼成了一片。
到醫院檢查了下，她果然已經懷孕了，一個半月。
「你的身體存在很多問題，我勸你還是做一個全面的檢查。」醫生建議道。
趙離笙心不在焉地點頭，摸著平坦的小腹，不能想象那裡已經有了一個新的生命。
但恐懼轉瞬襲來，如果陸皓陽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他一定會不擇手段地弄掉這個孩子！像他那樣的性格，絕不會允許自己這個「賤女人」懷著他的種！
想到這裡，她心慌得幾乎有些坐不穩，抬眼看了看醫生，她竭力讓自己鎮定，「醫生，你們醫院可以保證患者的隱私嗎？」
醫生點頭，「當然。」
「好，那三個月後，我再來做產檢。」
說完，就匆忙起身走了出去。
醫生還在裡面喊：「你的身體真的有問題，一定要做個全身檢查！」
第一次懷孕，還面臨著種種威脅，趙離笙整個人慌得厲害。
當陸皓陽的電話打來時，她破天荒地，第一次按下了拒接鍵。
陸皓陽聽著電話里傳來的機械女聲，錯愕過後，心中便燃起無盡的怒火。
這個女人真是膽子肥了，居然敢拒接他的電話？
再打過去，那頭直接關機了。
「總裁，季小姐來了。」秘書勞拉敲門進來。
「滾。」陸皓陽坐在桌前，面無表情。
勞拉嚇了一跳，不明白陸皓陽怎麼突然就生氣了，雖然莫名，但她不敢多問，連忙拉上門出去了。
季棠棠沒見到陸皓陽，鬧了一陣后還是悻悻離開。
不出半日，整個華宇都知道陸皓陽今天很不高興，非常不高興。
平日里擺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已經足夠嚇人了，今天他連看人的眼神都冷得像能射出冰錐，整個公司都在私底下議論，說陸皓陽可能是和季棠棠鬧了什麼矛盾。
「我看不像，季棠棠沒那個本事把陸總氣成那樣。」一個女職員搖頭說。
「她沒那個本事，那你有？」有人沒好氣地嗆她。
「總之我就是覺得陸總生氣不是因為季棠棠！」
「那還能是因為那個一心想攀上總裁的賤女啊？」所有人都鬨笑起來。
郊外的別墅里，陸皓陽進了門便怒氣沖沖地往主卧走去：
「趙離笙你死了嗎？掛我電話、還把手機關機，我看你是忘了你自己是個什麼……」
打開房門，房間里乾淨整潔，被子安靜鋪在床上，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