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是我的女人
而薛知遙出了門,也許是太過羞人,只顧著裝鴕鳥,卻完全沒注意已經上了車。
陸宴北坐在真皮的車座上,吩咐了司機往陸家開,便低頭去看懷裡的人,卻只能看到薛知遙髮絲凌亂的小腦袋,明明毫無美感,卻無端端讓他心裡生出一絲疼惜。
陸宴北是實幹派,抬手就掀薛知遙的長裙。
腿上涼意襲來,薛知遙這才驚覺不對勁,迅速挺直身子,一邊抬手去捂裙子,一邊著急嚷嚷:「陸宴北,你非禮!」
裙子掀到膝蓋上方,陸宴北就已經停手,一雙狹長眼睛微微眯起,視線直直鎖在膝蓋上青紫的淤痕。
「跪了多久?」陸宴北沉聲問道,語氣里夾雜著風雨欲來的味道。
薛知遙這才知道,陸宴北是在查看她的傷勢,一時間越發羞得厲害。
薛知遙也不答話,低著頭胡亂將裙子覆回去,又趕緊從陸宴北懷中出來,靠著車門坐得離他遠遠的,一臉不想多說。
這般避嫌又抗拒的態度,落在陸宴北眼中,讓他覺得格外不爽,不由冷覷著她,涼涼地說:「過河就拆橋,薛知遙,看來你還沒學到教訓。」
薛知遙愣了愣,收回故意看向車窗外的目光,轉頭去看陸宴北:「你什麼意思?」
陸宴北微挑眉:「我以為經過昨晚,你應該已經明白了。」
意有所指的目光,讓薛知遙莫名有些發寒,心思也突然剔透起來。
以薛凱濤對陸家的跪舔態度,如果昨晚陸宴北就送她回薛家,哪怕隨意幫她說上幾句話,她也不至於要被體罰至此了。
而這一切,陸宴北顯然早已心知肚明。
「你是故意的。」薛知遙忿忿指控,「你是不是有病,故意讓我回去受虐?」
陸宴北盯著薛知遙邪魅輕笑,說:「我只是要讓你知道,從你和我有了關係那一刻開始,你薛知遙能依賴的人,就只有我陸宴北。」
薛知遙震驚地看著面前俊美狂傲的男人,想要反駁,又發不出一絲聲音。
的確,無論是陸宴北手中的視頻、契約,還是昨晚的遭遇,這一切都在告訴薛知遙,她已經走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路。
命運是無法掌控的大手,她若是想在這夾縫中生存,唯一的選擇就只剩下跟著陸宴北走。
想明白了這一點,薛知遙面上不禁露出了驚慌——這樣深不可測的陸宴北,又真的是她能信任的人么?
陸宴北卻輕鬆一笑,將剛才的迫人氣勢斂去,好像玩笑般允諾道:「你也不用擔心,我說過不會讓別人欺辱你,就定會護著你,畢竟……」
說到這裡,陸宴北又俯身向薛知遙湊近。
薛知遙後背就是車門,想躲也躲不開,只能渾身僵硬地聽著陸宴北呢喃低語:「畢竟你是我睡過的女人。」
身體比思想快,薛知遙羞得血壓一飆,小手就攥起了拳頭,抬起來就往陸宴北腹部重重擊去!
「唔!」
陸宴北哪裡想到薛知遙會來這手,近距離下根本躲閃不及,悶哼一聲被打了個結實,捂著腹部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不是故意的。」薛知遙打完人就後悔了,驚愕之下趕緊舉起雙手做投降狀,這可是個惹不起的腹黑主子!
可下一秒,薛知遙又覺得自己這麼快就示弱很是丟人,立即又把手放下護在胸前,強撐著氣勢指責回去:「都是你胡說八道,你、你逼我的!」
陸宴北忍過腹部的一陣痛,才將微低的頭抬起來,盯著薛知遙的目光里滿是惱怒。
昨天踩他,今天打他,活了這麼多年,也只有這個女人敢有膽子如此對他了!
最可惡的是,明明他應該把這該死的女人丟出車外,可看到她一臉傷痕的狼狽樣子,陸宴北卻說不出一個「滾」字來。
薛知遙被盯得心中發毛,不由又膽怯地往後縮了縮,像是受驚的小鹿。
陸宴北眸色暗了暗,深呼吸了一下,哼了一聲坐直身子,便瞌上眼眸不再說話。
薛知遙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動靜,這才確定警報解除,陸宴北這是放過她了,這才慢慢地舒了一口氣。
車內小小的空間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薛知遙重新靠回車門邊,直到這一刻,濃重的疲憊才向她席捲而來。
她看著窗外的景色疾馳後退,視線也逐漸模糊,一時不知是困了,還是淚水模糊了視線,只是即使在夢裡,她似乎也只能夢見茫然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