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這是你的榮幸
這一覺,疲憊不堪的薛知遙直從早晨睡到了下午。等到薛知遙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渾身仍舊酸痛得厲害。
這是哪裡?
薛知遙看著陌生的房間,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她稍稍動了下身體,卻察覺身上的淤傷處已被人處理過,貼著的藥膏散發著濃濃的草藥香味。
「你醒了。」
正在她怔忡的時候,房間門被人推開,冷淡的聲音傳到了薛知遙的耳朵里。
「陸宴北?這是你家?」薛知遙抬頭去看,登時意外地失聲叫出,腦子裡這才漸漸清醒,遲鈍地回憶起睡著前的一切。
陸宴北手裡端著裝了食物的托盤,邊走進來,邊十分平淡地瞥了薛知遙一眼。
但莫名的,薛知遙就是知道,陸宴北這是在鄙視她的一驚一乍。
可陸宴北之前「劣跡斑斑」,薛知遙才不管他鄙視不鄙視,見陸宴北越走越近,下意識將被子拉高了,緊緊圍在脖子處。
陸宴北眼中的嘲諷就變得更深了。
他彎腰把托盤擺在床頭柜上,便退後一步,看著床上亂蓬蓬的一團,說:「吃吧。」
薛知遙這才覺得,自己確實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了,尷尬地咳嗽一聲,便笨手笨腳地從被窩裡鑽了出來。
這一坐起身,薛知遙才發現連身上的衣服也換了。
「是你讓傭人給我上了葯,還換了衣服吧。」薛知遙挺不自在的,假裝低頭理了理身上的真絲睡裙,故意不去看陸宴北,「那什麼……謝了啊。」
哪知對方卻很快介面,否定道:「不是。」
「嗯?」薛知遙抬頭,沒想過直覺認為的事實會是錯的,此時一臉的懵逼。
難道她自己睡著夢遊了,能把自己照顧得這麼好?
陸宴北眉目深邃,仔細看著薛知遙疑惑的小臉,一字一句清晰陳述:「是我親自幫你上藥、換了衣服。」
納尼?
事實偏離到沒考慮過的軌道方向,薛知遙整個人都石化了!
過了好一會兒,薛知遙才消化了這話,小臉通紅地顫著手指著某人,大聲怒吼:「陸宴北!你流氓!」
她另一隻手還緊緊攥住睡裙領口,好像下秒鐘,陸宴北要撲上來,又給她換衣服一樣。
陸宴北薄唇一斜,輕笑:「薛知遙,你現在才知道害羞,是不是太晚了?」說著,還玩味地掃視了下她,「你身上哪一處不是我撫摸過的,今天只是看看,你就受不了了?」
「你、你、你!」
天下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薛知遙羞得話都說不全了,指著陸宴北的手指抖啊抖。
「我什麼?」陸宴北上前一步,大掌將薛知遙的小手包住,不允許她再指自己。
「能被我照顧是你的榮幸,再給我露出這種吃了虧的表情,我不介意再好好撫摸你一次。」
薛知遙驚愕萬分,她知道陸宴北可是能說到做到的,趕緊把被握住的手收回來,幫著護住領口,警惕地防著陸宴北,說:「陸宴北你是有身份的人,可不能乘人之危。」
陸宴北卻懶得再與她啰嗦,抬手把托盤上的食蓋揭開,食物的香味瞬間就飄散開來。
只見托盤上擺著一碗百合粥,十分的水潤光澤。在旁邊,還配著一碟精緻的法式薄餅,以及一碟培根。
薛知遙瞬間就忘了之前的「恩怨」,眼神直勾勾落在了食物上,咽了咽口水,腹部還很應景地「咕嚕嚕」響起來。
陸宴北頓覺好笑:「你至於么?」
此時薛知遙確實是飢腸轆轆,也不管什麼形象了,伸手就去拿薄餅往嘴巴里塞,又順嘴回道:「你試試跪了一夜,又睡了一天,很耗能量的好不好。」
陸宴北眸色一沉:「真的跪了一夜?」
「對啊,這還能有假。」薛知遙滿不在乎地應著,又喝了一大口粥,只覺滿嘴清香,可見是下了功夫熬了許久。
對面一時無聲,薛知遙反射地抬頭去瞥了一眼,卻見陸宴北一臉冰冷,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我知道你想什麼。」薛知遙低下頭繼續啃手裡的餅,黑色的髮絲垂下,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平靜地繼續說道:「薛家欠我太多,沒有一一拿回來之前,我是不會走的,而沒有能力的時候,反抗只會讓我在薛家活得更糟。」
陸宴北的瞳孔微微收縮,注視著薛知遙一點點認真吃著食物,慢慢開口喚了一聲:「薛知遙。」
「怎麼了?」薛知遙拿著薄餅抬起頭,紅嫩的唇邊還留著一點食物渣子,顯得格外懵懂。
陸宴北伸出手撫上薛知遙的臉頰,用大拇指指腹輕輕拭去殘渣,近乎溫柔地凝視著她,低語道:「薛知遙,你想要的,我會給你。」
薛知遙愣住了,陸宴北深邃的眼眸好像黑洞,散發著不可抗拒的吸引力,讓她無法閃躲。
陸宴北的俊顏越靠越近,氣氛也愈發曖昧粉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