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石努星

大批獄警在收拾殘局，一個中年男人關切的看著莫南：

「你沒事吧？」

莫南點頭：

「讓你擔心了父親。」

男人這才長出一口氣。他就是莫南的養父，莫默，人如其名，是一個沉穩話少的男人，莫南還是嬰兒時被他撿到，無妻無子的他將莫默撫養長大，對於他來說莫南就是親兒子，他也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而對於莫南來說，這份養育之恩勝過血脈之情。在他眼中沒有什麼生父養父，莫默就是他父親。

一旁的高個子獄卒不住的給莫默道歉，不是因為職位上的高低，而是他們這些獄卒真心的尊重這個男人，而且莫南也是他們看著長大的。

高個子獄卒好奇的看著莫南：

「小子，你手上那副銬子是怎麼打開的？我可是親眼看你扣上，鑰匙也被拿走了，你那副可不是冒牌貨吧。」

莫南笑了笑，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了父親，莫默彷彿看穿了他的想法：

「東六區那些老傢伙們，你還小的時候他們就在那裡，看來你們的關係還不錯吧？」

莫南臉上有些尷尬，沒想到父親一下就猜出來了，高個子也明白了怎麼回事，對莫默道：

「乾脆這個月還是讓莫南去東六區吧，那裡能平靜些。這裡的氣息不太好，一天內死了五個犯人，跟以往相比也有些多了，今天這幾個雜碎的手段我是親身經歷，不怪莫南小子中計，連我和矮子都沒反應過來，你找機會給上面說說。」

莫默點頭：

「你跟我想的一樣，反正小南已經正式入職了，不急這半年一年，讓他先去東六區多學學經驗吧。」

說完轉身對莫南道：

「明天調去東六區，你也是那的熟人了，重刑犯區你現在經驗不足，火候到了我會再將你調過來的。」

莫南神情看著有些喜悅：

「好的父親~」

晚上。

莫南離開監獄向家中走去，羅煞大獄是單獨在一個荒涼的星球上，上面不允許建立居民區，只有這座監獄以及三支駐紮的防暴部隊。

獄卒們都住在離得最近的石努星，是一個很落後的星球，上面生活著的都是莫南這樣的九等公民。

這個世界是有著嚴格的等級分列制度的，公民分為九等，只有官員和富商們才能得到最高等的公民身份，享有最好的權益地位，而重要組織的公職人員和各個帝國高校的教師們也享有較高的公民地位，最底層的就是莫南這樣的九等公民，只比毫無地位的奴役強一些。

羅煞大獄中的獄卒並不算是什麼公職人員，那些預警的地位比他們要高，他們這些獄卒說白了就是零雜工，干著臟活累活，還要冒著今天這樣的生命危險。

但是莫南的父親莫默卻是八等公民，莫南由於是他的養子，所以只能算是黑戶，必須要到十八歲成年後才正式有自己的工作身份，才能一同列入八等公民。

羅煞大獄每天有兩班通往石努星的航空列車，下午和晚上各一班，莫南一般乘坐下午一班返回，在家做好飯菜等著父親回來，莫默是三級獄卒長，要負責每天交接班的收尾工作，所以通常晚上回來，莫南趁這個時間也能和那些兒時的玩伴們玩耍，大家都住得很近。

莫南稱作列車回到石努星的車站，下車后直奔集市而去，一番討價還價后買好了晚上的食物，這是石努星的主要集市，商鋪集中在這裡，石努星上的居民都來這裡購物，所以很熱鬧。

每天回來聽著集市上的吵鬧聲，莫南彷彿回到了正常的世界，心中也有有一種很踏實的感覺。

石努星和羅煞大獄所在星球一樣，都是比較荒涼的，這種貧瘠的星球沒有什麼資源，所以沒有勢力來這裡發展，整個星球只有這一片區域居住者這些下等公民們，算是帝國為了這些個窮人設立的福利區了，這裡的商品和食物都是外界的游商運到這裡來賣的，本地的土地根本無法種植出多少糧食。

回到簡陋的家中，莫南感覺格外的舒適，雖然這裡破舊，但卻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老窩，可能是由於從未走出過這裡的原因，對於這樣的環境他已經很滿足了~

看看時間還早，估摸著父親回來怎麼也得要兩三個小時，莫南跑到鏡子前擺弄了一番，然後來到了臨街的一棟房屋外。他先是在大門前左右晃蕩了一陣，然後轉身跑到了後門，使勁跳起來沖窗子里伸著脖子望去，隨後臉色一喜，敲了敲門。

後門被推開，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孩子走入莫南眼中，女孩雖然算不上驚艷，但是眼神清澈，落落大方，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她的名字叫雲嫣，是莫南以前的同學，大家從小就認識，但是十六歲初級課程學校畢業之後，雲嫣和很多同學選擇了繼續在中等學校學習，爭取考入高等學府，離開這裡。而莫南不想讓父親繼續負擔他的學費了，所以選擇了進入羅煞大獄工作。

「莫南？你今天回來的這麼早。」

雲嫣開口，莫南笑著點頭，說道：

「是啊，你的功課做完了么？我們去沙海撿寶貝去。」

雲嫣想了想：

「功課還剩一點，算了~我們先去沙海吧，你等下我去換身衣服，這件衣服髒了會被媽媽看出來的。」

幾分鐘后，她穿著一襲長裙出現，兩人快速向沙海的方向跑去...

沙海是石努星上的一片流沙地，並不是海洋，這片流沙面積非常大，而且經常會有太空雜物墜落在這片沙海中，所以很多人閑了會到這裡碰碰運氣，如果撿到飛船上較為完整的零件，說不定能賣個好價錢，若是運氣更好，撿到了稀有的隕石寶石，那就直接能發一筆橫財！更有甚者，在很多年前有人撿到了神秘的武器，據說是星空中的一群神秘強者的東西，此人更是飛黃騰達離開了這個貧瘠的地方。

當然，大部分人還是一無所獲，除了一些破損的難以辨別的垃圾再也翻不到什麼了，莫南所說的撿寶貝也只是一個說辭，他其實只是想和雲嫣在一起走走。

他覺得和雲嫣在一起的時光很快樂，這也是他在羅煞大獄中每天下班前都憧憬的事情。

兩人先是划著破木筏在沙海中打撈了一陣子，什麼都沒發現，然後就坐在筏子上聊天了，筏子上空空如也，也沒有凳子，兩人就背靠背坐著，看著遠處平展的天際線，欣賞日落的餘暉。

「莫南，還有半年就要考試了，如果我考上了高等學院，可能就要離開這裡了...」

雲嫣的聲音有些落寞，伴隨著夕陽的橘色光線，莫南感覺心中空落落的。

「嗯...」

莫南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好像有很多想說的，但又似乎沒法說。

兩人沉默片刻，雲嫣轉了過來，看著他的眼睛，對視之下莫南發現雲嫣有些不一樣了，似乎憧憬著外面世界的精彩，她開口道：

「莫南你知道么？我們屬於祖閣星系，是太昊星域的三百個星系之一，屬於最主要的星系，但是這個石努星只算是最邊緣的普通星球，這裡什麼也沒有，我們只有考上高等學府才能離開這裡，前往高等星球，如果在那裡取得一番成就，說不定能進入主星球呢。」

莫南也很好奇：

「哦？那高等星球和主星球有什麼區別？主星球上又有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