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男葛不壘(4)
拿著羊肉串,葛不壘坦白自己已身無分文,女人說:「我知道,現在我請你喝啤酒吧。」這個女人叫周淺淺,她的父親一生受惑於女性淺淺的微笑。她的父親是小學數學老師,所以她可以背圓周率達兩百位以上。兩人站立在街頭,扶著人行道護欄,喝了六聽啤酒。葛不壘在打第一個酒嗝的時候,感覺找到了愛情,而周淺淺告訴他:「愛是一個淺薄的辭彙。性稍稍高級。」然後建議兩人找個招待所租一個30元的床位,葛不壘說你家離此地很近,她說她還有三十元,她太想把它花掉。小吃攤橫陳的街道,便有幾家招待所,都是地下室。她選擇了在賣雲南米線攤位后的一家,門口掛著一片骯髒的蠟染布簾,圖案是光著肩膀洗頭的傣族少女,她眯眼欣賞了一下,拉著葛不壘搖搖晃晃地進去。地下一層的櫃檯,有一個老頭在檯燈下抽煙,兩人走下樓梯,他便抬起臉來,皮肉鬆懈的臉只有一隻眼睛。這裡一間房有四張床,一張床三十元,周淺淺交了錢后,囑咐老頭先不要將屋裡的另三張床租出去,老頭的一隻眼中充滿了笑意。他倆租的房間正對廁所,葛不壘開門后,周淺淺說:「我最喜歡上男廁所了!」連蹦帶跳地衝進了男廁所,葛不壘急忙跟了進去,見她神氣地站在中央,一個中年男人毫不知覺地站在小便池前。葛不壘將她拉回房間后,感到自己也喝醉了。地下室有一半的窗戶露出地面,但陽光被地面上的小吃攤遮擋,室內暗淡得猶如傍晚。她躺在床上,說:「作吧,要不我就睡著了。」葛不壘再一次伏在她身上,一秒鐘后察覺到自己並不充實。她閉著眼似乎已睡去,在昏暗的光線中她的臉型精巧,葛不壘凝視著她的臉,準備從她身上錯開落到床上,此時她喘了口長氣睜開眼,喃喃道:「作了嗎?」葛不壘不敢再動,答道:「作了。」她滿意地閉上了眼睛,張開雙臂將葛不壘的頭緊緊抱住。為避免將沉睡的她壓迫,葛不壘兩手撐著床面虛挺起腰,兩個小時過後,她再一次長喘一聲,鬆開了葛不壘的腦袋,側身睡去。葛不壘僵硬的姿勢崩潰,「砰」的一聲摔在床上。當真的旁晚到來,房間已黑得墨汁一般。她的聲音忽然響起:「你想去巴西嗎?」葛不壘摸到了她的身體,問:「為什麼去巴西?」「因為巴西有個可可海灘。」在南美洲的巴西,是狂歡節的國度,街頭的空氣中都荷爾蒙氣息。可可海灘是**的王國,那裡有世上最健美的男性女性,一個來自法國的年輕人,將傻瓜照相機懸挂在胸前來到了可可海灘,偷拍下無數照片。由於照相機的位置,往往拍不下全身,失去面部的軀體,以全然**的聲勢震驚世界,這個好色的年輕人成為攝影大師,他叫克里斯托夫-皮里茨——聽完她的講述,葛不壘問道:「你怎麼知道的皮里茨?」在不久前的處男時期,葛不壘曾從網上盪下幾十張皮里茨的巴西。她說是她男朋友告訴她的,十年前,作為高中生的她愛上了一個富有理想的男生,男生的理想是考上美院,兩次落榜依然堅持,在考前班中有哥們無數,這伙男孩都熱愛巴西。由於自小的家庭熏陶,她考上了一所理工大學,上二年級的時候,她的男友終於考上美院。那是夏天的夜晚,他帶上她,約了美院考前班的哥們喝酒,男友八點鐘以後就一直在哭,宣洩兩年來考試的壓抑,敘說去巴西的理想。一伙人聊到了十一點后散了,只有兩個他最好的朋友未走。他們喝到凌晨兩點時,有一個朋友提議,乾脆找一個招待所住一夜,得到同意。他們住的是五塊錢一個床位的招待所,有四張床。四人各自躺下后又聊起了巴西,男友再一次哭了,非要和她發生關係。她也醉得渾身癱軟,男友伏上來時便沒推開他。第二天她醒得很早,看著屋裡三個仍在熟睡的男人,模模糊糊地記起,男友的身體離開她后,很快又有人伏了上來-------葛不壘在黑暗中摸到了她的身體,將她摟到懷中后,胸口粘上了一片潮熱的液體。葛不壘說:「別哭了。」她說:「誰哭了?我感冒了,那是我的鼻涕。」說完笑了兩聲,葛不壘蘸了一點放入口中,自信地說:「它是鹹的。」她說:「鼻涕也是鹹的。」她的笑聲響徹黑暗。葛不壘忽然感到自己充實起來,她也感到了,驚叫一聲從葛不壘懷中跳開,一會她又爬過來,小聲問道:「你行了?」葛不壘哼了一聲,她就繼續爬行,爬上了葛不壘的雙腿。第二天早晨,兩人去櫃檯交鑰匙時,獨眼老頭友善地說:「昨晚上來了幾撥客人,我都安排到別的房間了。」葛不壘和周淺淺走出地下旅館,見到街面上有了炸油條的小攤,飄出一股煙氣,很像是武俠電影中的效果。兩人身無分文,周淺淺遺憾地看著油條,挽著葛不壘回到家中。在步行的過程中,兩人談起了地下旅館的獨眼老頭,老頭博得了兩人的好感,從此稱他為「巴西老頭」。四葛不壘在周淺淺家住了下去,第一次長時間地離開了父母。自從接觸了女人,他**插圖的水平就明顯下降,招來了書商的不滿。周淺淺造成了葛不壘想象力下降,也令他的身體出了偏差,每當和周淺淺幸福之後,葛不壘的后臀就會長出皰疹,醫院診斷是體內毒素在免疫力下降后出動,而周淺淺判斷是他對女人過敏。葛不壘從小對青霉素過敏,而對周淺淺的說法持懷疑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