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神秘天宮

老實說，天龍世界的情況完全超出王語嫣的預料了！

之前她也想過這個世界被其他世界干涉過，劇情崩壞啊之類的。可她想著曼陀山莊既然無事，外面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萬萬沒有料到局勢會糜爛至此。

心中思慮起伏，王語嫣問道：「娘親，您說的天宮是什麼？故事中神仙住的地方嗎？」

既然娘親能翻閱天宮密卷，她和天宮的關係一定非比尋常。王語嫣很想知道娘親口中的天宮到底是什麼——神話中的神仙居所，還是一個組織的名字？

「傻瓜，如若真有神仙，又豈有妖魔禍亂人間的慘事。」拿手絹給女兒擦了嘴角，李青蘿輕聲嘆息：「我倒是希望天宮真有神仙，天下萬民也無需過得如此凄然。」

神話中的天宮可是三界中樞，天帝統帥寰宇，三清、四帝、五方揭諦。旗下仙官神將更眾多，四大天師，二十八星宿、九耀星官、108星宿、各方戰神等等。天兵天將更不用說。

就算世間妖魔再多，在浩瀚天宮面前也不值一提，揮手可滅。

「首先，天宮沒有神仙，也沒有神話中那般華美。沒有瓊樓玉宇宮闕萬千，也沒有琪花瑤草暨瓊葩。」李青蘿思慮了一會兒，以前覺得女兒還小，從未與她談過外界之事，可今次卻不同了。她的女兒接觸過妖魔，也有面對它們的勇氣。

想到此，李青蘿指了指天：「有一點天宮和神話傳說是一樣的——它們都是高懸雲端。下可俯瞰雲海，上可仰望天宇，讓人望之生畏。」

「它在天上？」王語嫣驚異莫名。

奇幻世界的浮空城，還是高科技製造的天空堡壘？

「是啊，天宮就在所有人腦袋上！只是太高太遠，尋常人望之不見，尋之無路。別說是他人了，就是娘親身為天宮神將，未成武道天人也無法輕易回去。」

「天宮神將，武道天人…」一個個陌生的辭彙鑽進王語嫣的腦袋，讓她有些懵。聽著娘親說話，她只覺前個問題還沒得到解答，心中問題又多了一大堆，一時也不知道該問什麼。

「其次，天宮雖然高居九天，卻能監察整個大地的情況。每當有人力無法阻攔的妖物出世，天宮就會通過傳訊器發布任務。一般距離近些的神將會接下任務，趕去清剿妖物。之後也有相應的貢獻獎勵。」

說聽到這裡，王語嫣有些理解天宮和神將的關係了。

有點想雇傭兵啊。

「娘親……你是天宮的神將？」

輕輕撫摸著王語嫣的腦袋，李青蘿頷首點頭：「不錯。」

「還記得娘親之前說的嗎……妖物滅國之後，天下大亂。我們曼陀山莊富裕，王家又是江蘇名門，自然也讓賊子惦記。天惡一年，曼陀山莊糟了劫難，娘親也落入賊手。後來是先生路過山莊，救下了你我，不然……」

李青蘿輕輕摟住女兒的頭，低聲說道：「先生對我們有大恩，你以後見到可要乖巧些。」

「知道！」王語嫣點頭。

這個先生是什麼身份？

娘親後面又是怎麼成為天宮神將的呢？

王語嫣沒有說話，靜靜聽李青蘿講述。

「娘親當時年輕，不懂事。平白糟了如此大難，心中自是抑鬱難平。先生幾番開導我也聽不進去，只想一死了之。後來先生就帶著心如死灰的娘親走遍九州十地，觀遍人間凄苦。」李青蘿目光內斂，聲音略顯低沉：「目睹妖魔禍亂之後，娘親才知道世間殘酷，我自哀自怨的磨難，在這個血跡斑斑的世間面前不值一提。」

至於那段黑暗恥辱歲月的詳情，李青蘿沒有多說。

其後那段經歷倒是說了。

只說被先生救出之後，李青蘿覺得女兒有了依靠，就生出了死志。

先生察覺她的心思，想了很多辦法勸解。

最後帶上她輾轉各地，目睹被妖魔禍亂的慘景。這一路上，李青蘿看到無數慘事，路邊屍骸盈野，無人收斂。看過村中小兒啼哭，父母早被妖魔撕裂腹腔，大口吞食。

她看到人類被妖魔圈養，仿如豬狗！

在一個染血的黃昏，她跟著先生走進一座荒廢的城中。

李青蘿看到十幾頭妖魔圍著一對母女，那個初為人母的女人親手刨開自己的小腹，央求妖魔放過自己的孩子……在那位母親慘死的時刻，她心中的憤怨煙消雲散。

取而代之的，是燎原的怒火！

也是在那個染血的傍晚，她央求先生讓她動手，讓她親手殺掉村中的妖魔。

也是在那個晚上，她和先生一起安葬了那個女子。

他笨拙地哄著嬰兒，在那個女子的墓前許下誓言：既然這個世界沒有仙神救贖，那他就要創造一個屬於人的天宮。他要將所有妖魔剿滅，還人族換一個太平新天！

他說：給這個妖魔肆虐的天地立心，為凄慘的生民立命，為逝去的往聖繼絕學，為人族萬世開太平。最後輕聲問李青蘿，是否願意將生命託付給他，追隨他，與他一起實現這個理想。

「娘親答應了？」

「嗯，娘親答應了。」李青蘿笑著點頭，眉目深邃，似乎又想起了那個已逝的夜晚：「後來我就跟他去了天宮，與幾位師兄師姐一起隨他習武。」

「那之後呢？」

「之後我習武有成，通過考核后，自然就成了天宮神將——這些年來，娘親輾轉三千里，踏遍神州九地，手刃妖魔無數。」

王語嫣剛想提問，李青蘿又補充道：「為了對抗那頭最強覺醒者，先生幾年年就開始閉關苦修，現在已經很少露面了。但他的功績偉願卻值得所有人銘記！尊敬！」

看到王語嫣面露疑惑，她解釋說：「在天宮創建之初，我與其他神將還未成長起來，是先生以一己之力，抗住了層出不絕的妖物！」

李青蘿眼中多了一抹複雜的情緒。既有憧憬，又帶著一絲孺慕之情。越是身處黑暗之人，越會憧憬著光明。她就像撲火的飛蛾，就算為了這個理想死去，也是無怨無悔！

「娘親，天宮的神將很多嗎？」

「具體多少娘親也不確定。」李青蘿搖頭，她說：「天宮神將分為兩派，娘親是天宮培養的嫡系。每年都有固定的巡查任務，不是在各地清剿妖魔，就算建立界碑，護衛一方。天宮神功秘籍可以按需取看。」

「而另一派神將不同。他們大多身份神秘，就是我也不知道他們在俗世的身份。」

「嚴格來說，他們並不屬於天宮。接受天宮發布的任務，只是為了賺取功勛點，好兌換天宮的神功秘籍，補全自身武道。」說到此處，李青蘿一聲輕笑：「呵，突破此世鉗制豈是簡單。此界天心內斂，元氣低迷，是大環境制約了武道發展。」

「先生曾經提過，天惡元年之前，此世武功最高也就止步四星，也就是武道先天。武林中所謂的高手，能修到三星就屬不易了。」

「就算天宮播撒種子，將種種神功秘籍兌換了出去。經歷一十四年，到現在天惡十四年，真正突破武道天人的神將也不過寥寥幾人罷了。」

王語嫣睜大了眼睛，心道關鍵來了。

既然天宮與神將的關係有點類似傭兵工會與傭兵，那他們又靠什麼吸引嫡系之外的武者呢？急急問道：「娘親，神將有了功勛兌換武功？都有些什麼？我修鍊的波紋氣功也是源於天宮的嗎？」

「正是如此。波紋氣功屬於天宮四系武道中的靈能系。」

「靈能系……那其他的呢？」

「其餘者主要分為三個體系：鬥氣、國術、元氣。每個大系名下都有眾多武道功法。你修行的波紋氣功，只是靈能系內一個小小的分支。」

「娘親，您說先生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天宮有這麼多武功？」

……

「語嫣相信天外世界嗎？」深深看了女兒一眼，李青蘿的目光轉為幽深：「據先生所說，天宮記錄的功法中，除了少數屬於此世所有，余者皆源於天外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