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一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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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被撕成兩半的平底鍋的鍋柄!
封初九不動聲色地將其抓在手中,緊緊握住,暗中蓄力。
見他一動不動,喪屍大概以為可以享用大餐了。它一邊興奮大叫,一邊俯下身子揮著爪子向他脖頸攻擊過來。
越來越近!
他額頭青筋暴起,雙眼布滿血絲狠狠瞪著喪屍的東西,準備攻擊。
就是現在!
電光火石間,封初九飛速抓起鐵鍋柄,趁它低頭放鬆警惕時,將其一把插,進喪屍殘缺一半的腦頂,白花的腦漿、深紅的血陡然迸出,順著它腐爛的臉流了下來。
「吼!」不同之前興奮的叫聲,這顯然是痛苦的咆哮。
果不其然,那喪屍瘋狂地攻擊封初九,動作比之前快的多。
可它快,封初九更快!
拼著最後的力氣,他躲過了喪屍所有的攻擊,一個側身跑到了它背後,並將手裡的鍋柄又往下插了幾寸,再次引來喪屍的嚎叫及新一輪的進攻。
叫得這麼大聲就說明攻擊的地方對了!這傢伙,全身就像銅牆鐵壁,只有這個地方最致命!
因著疼痛,喪屍根本不敢站起來,只能半跪在地上用爪子四處亂拍,比之前少了一半的靈活。
可即便如此,封初九依舊被它打到多次,動作甚至漸漸慢了下來。
體力不夠了,他明白自己已經快到達極限了。不,不能跟它耗。
拼了!
封初九躲避的動作突然一頓,隨即縱身躍起,雙手死命攥住鍋柄往下壓。
「吼吼吼……」喪屍痛得狂叫,尖銳的爪子在他身上狠狠抓撓。
猛烈的大叫引得封初九耳膜生疼,可他毫不在乎。
「啊啊啊啊……」他目眥盡裂,拚命地大叫,身體的疼痛已近乎麻木。
此刻他腦中只有一個字。
死,給他死!!!
一人一喪屍就這樣僵持了幾分鐘,最後那根鍋柄徹底戳穿了喪屍的腦袋,它慢慢不再動作,幾下掙扎就斷了氣息。
封初九緩緩鬆開手,也癱倒在地。
身上被喪屍抓了數不清的傷口,血流不止,體力告罄,胸腔內幾乎提不上一口氣。他劇烈的咳嗽幾聲,甚至吐出一大灘血。
好累,好睏。
他慢慢閉上了眼睛,意識逐漸在消散。
初六,應該已經走了吧……
濃厚的血腥味總會引來不速之客。
一隻精小敏捷的喪屍順著氣息跑了過來,它站在封初九身邊。橙色的眼珠子來回打量,似乎在思考從哪裡下口。
若是封初九還醒著,定然會非常震驚。因為這隻喪屍看起來,比之前他打敗那隻還要危險。
大概是看好了,它操動爪子快速朝封初九的心口處抓過去。
「滾。」
一道黑影從暗夜中顯露出身影,這正是封初九以為已經離去的人。
那喪屍停下動作,歪個腦袋,眨著眼睛看著初六一步步走過來。
「我說,滾開!」初六看都不看喪屍,直接朝封初九走過去。
卻不知道為何,那喪屍突然大叫一聲,抱住腦袋跑了,速度竟比來時快得多。
在封初九身旁站了不知多久,初六忽然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明明打不過,為什麼不跑?這個末世,還會有什麼比自己的命重要?
初六伸出微涼的食指點上他的鼻頭,「你這麼有意思,還是活著吧。」嘴角勾出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弧度。
大概心中有所感應,封初九居然恢復了些意識,他試圖抬起厚重的眼皮,奈何只睜開一條細縫。
模糊之間,他感覺到右手被人塞進個東西。
似有人影緩緩起身,向夜幕走去,一如那日他被喪屍圍攻,最後見到的那個單薄背影。
「初六,別走……」
………………
「你到底想怎樣,還要檢查多少次,隔離也隔離了,他分明就沒問題。」中年男人小聲言語中夾雜著憤怒。
「付三,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畢竟那天這個人被抬回來的時候,你也是看到的,全是血。」
「可是基地長,傷口呢,根本沒見到傷口哇,說明他根本沒受傷,那些血肯定也不是他的。」這次說話的人聲音比較年輕。
「我不管,為了基地的安全……」
來回的爭吵聲傳入封初九的耳朵,聽得他一陣頭疼。
「好吵……」他渾身酸軟,掙扎著坐起身來。
微弱卻不虛弱的聲音瞬間打破三人之間愈演愈烈的局面。
「初九,」付三最先走過來,見他臉色正常,鬆了口氣,「你小子終於醒了。」
顧北之緊隨其後,「是呀,初九你都睡幾天了,我們都急的不行。」
睡了幾天?封初九細細打量周圍環境。
熟悉的磚瓦房,這裡是基地。
他回來了,那,初九呢?
「初六呢?初六回來沒?」他轉頭忙問付三。
「初六?」
「就是那個和我住一個房子的少年。」
付三一愣,搖搖頭。「從那天帶你去測試異能后,就再沒見到他。」
他,走了?
巨大的失落之感自心口生起,封初九隻覺得胸口揪著疼。
那晚看到的背影果然就是初六,他真的走了。
「哼,還有心思想著別人,我看你先關心關心自己吧。」被忽視已久的基地長陰沉著臉,「封初九,既然你醒了,就給我自覺去隔離室待上三天。」
「基地長!你這是做什麼?」付三終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氣,自從這傢伙當上基地長后,便越來越猖狂,全然不顧他人死活。
何延眼底陰狠乍現,「付三別忘了你的身份。」說罷,冷笑一聲走了出去。
「可是,基地長,他才剛醒,……」顧北之想要追出去,試圖再勸說一番。
封初九攔住他,「不用說了,付叔謝謝你們,我去隔離室也是應該的。」
他現在腦子裡混亂得很,需要找個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縷縷,隔離室正好合適。
「初九啊,你別跟基地長計較。他那個兒子跟你一樣,不知道怎麼回事睡了好幾天都沒醒,最近脾氣大的很。」付三無奈拍拍他肩膀,「還有,至於你為什麼出去,為什麼渾身是血的倒在馬路上,為什麼旁邊還有隻死掉的喪屍?這些叔就等你出來在告訴我。」
封初九鄭重點頭。
雖然嘴裡沒說,但他心裡很感動。從進基地開始,這個男人就像父親一樣給他支持和信任。
「哦?對了,初九,你的異能等級測試出來。」顧北之見兩人交流完畢,忙插了句話,「你的異能是D級速度型。」估計是怕他失望,少年聲音比較小。
「知道了,多謝。」封初九語氣毫無波瀾。
從那晚與C級喪屍斗得這麼差點沒命開始,他就猜出個七八分。
可這種重要嗎?死的依舊是那隻喪屍而不是自己。
或許真如初六所言,這世上總有這麼多愚蠢之人,被等級之分狹隘的禁錮住雙眼。
………………
隔離室,比普通瓦房還要破舊,地方狹窄,房間僅僅只有一張床和過路的通道。
門口有異能者看守,同以前電視里見的監獄差不多。
不過,他並不在乎。
封初九目光如炬盯著手裡的東西。
拇指般大小的棱晶,黃色透亮,不知是何質地,卻教封初九無故想到那晚那隻喪屍黃澄的眼珠。
這東西是付叔給他的。
據付三說,當時在基地里聽到了喪屍的嚎叫聲,便匆匆組織了十幾個異能者出去探查。
結果只發現自己倒在血泊中,身旁是只已經沒有生氣的喪屍。而這顆棱晶當時就被他攥在手裡。
那這到底是什麼?是初六留給他的嗎?
陽光透過房間牆上那個因掉了土而露出的洞散在床上,封初九曬著太陽,輕聲嘆息。
現在的身體已經不疼了,若不是胸口還有些不適,恐怕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曾與一隻C級喪屍拼過命。
他記得自己明明被那隻喪屍抓傷了,而且傷口應該還很嚴重才對。
可從付叔和基地長之間的對話可以推斷出,他們發現自己時,他身上只有血卻根本沒有傷口。
不僅如此,他沒有絲毫被感染的跡象。
若那晚的事不是幻覺,定然就是他的身體有問題。
傷口恢復,不被喪屍病毒感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
正因為事態如此詭異,他才沒告訴付三他們實情。尤其這件事,他隱隱覺得似乎與初六有關係。
那就更不能輕易說出來,凡是關於初六的事,他統統都不願告知於人,似乎這樣就會成為兩人之間的秘密。
封初九仰頭,從洞口眺望遠方,眼中滿是堅定。
初六,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你。那時候,你不會再有離開的機會。
他一定會變強,強到足夠幫你阻擋所有傷害。
所以,等我!
離首都還這麼遠,他顯然不能再和這群時刻威脅著自己性命的傢伙在一起。
劉譚好歹是當過隊長的人,自然清楚這種怨恨並非一日積成。
不,與其說是怨恨,不如說防備。
車隊幾乎每個人都對他存在不滿,不就是因為害怕有一天自己會像今日這樣毫不留情地殺掉他們。
他笑得陰冷,如果不是牽扯到自身,這群傢伙怎麼會一致地反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