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第一百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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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謝冬又翻找了那些天里前任掌門與其他有人來往的信件,且不止一次看到了雲喜山這個名字。找其他宗門借取法寶,也是在同一時間所做的事情。如此推斷,前任掌門這一次究竟隕落在了哪裡,雖然還不能斬釘截鐵的確定,也已經是十之八|九的了。
但謝冬在做出這個推論之後,只是將這些信件再次整理收好,並沒有馬上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水月宗催逼欠款兩百萬靈石一事,謝冬也沒有告訴任何人。
此時的玉宇門,在楊萬書凝元的激勵之下,處處都洋溢著一種奮發向上的氣息,每個弟子都朝氣蓬勃。剩餘的築基期弟子更是紛紛閉關,爭先恐後想要成為宗門下一個凝元。鍊氣期弟子也不甘示弱,紛紛在種植靈藥的田地之中揮灑自己的汗水。
之前採購的靈藥種子已經全部種下,在弟子們的精心澆灌下安穩成長著。
眨眼之間,就是一個月多過去了。
楊萬書的境界已經穩固,很快便從謝冬手中接管了不少瑣事。此人待在玉宇門的時間比謝冬長得太多了,對宗門的各個方面都十分熟悉,行事圓滑,少有錯漏,讓謝冬非常放心。
唯獨在做生意方面,楊萬書並不擅長。
剛好在第一批種下的那些靈草中,已經有一種周期最短的可以收穫了,下一步就是趕緊賣出去,謝冬卻偏偏在這個時候當了甩手掌柜,想看看楊萬書一個人能做到什麼地步。結果自不用說,慘不忍睹。
謝冬一看這樣不行,便尋思著要給楊萬書提個幫手。
而後常永逸毛遂自薦,表示他已經知錯便改,這段時日一直努力修行,希望謝冬能多給他一些機會。這並不是謊話。這小子之前整整閉關了一個月,如今總算已經磨到築基後期,進步十分明顯。
「你好不容易有此進步,為什麼不繼續修行?」謝冬問他,「再積累個三五年,說不定你就是一個凝元了。」
「師兄,」常永逸問他,「難道你現在有比我更適合的人選嗎?」
好吧,謝冬被他給問住了。常永逸同樣是在謝家長大的,從小看著那些大人在生意場上走,還跟著謝家的賬房先生學過幾天。比起那些成天只知道修行的單純修士們,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再一想,悶頭修行往往並不能讓人順利突破,適度的閱歷反而是必要的。謝冬便不再糾結,直接將常永逸提過去給楊萬書打下手了。
給楊萬書打下手,常永逸自然不會太高興,卻也沒有太不高興。之前謝冬晾了他那麼久,確實叫這小子學乖不少。他耐心與楊萬書磨合,幫了不少的忙,最後終於將一批蘭水蓮都傾銷了出去,而且賺回了至少四成的利潤。楊萬書笑得合不攏嘴,逢人便誇那小子能幹。
見狀,謝冬總算是稍有放心。
如今的玉宇門,就算沒有他守著,也可以穩定過上一段不短的時間了。
而後謝冬掐指一算,距離歸還那些法器的期限還剩下兩個月。
他回到書房,將前任掌門那些提及到雲喜山的信件又一次翻找出來,塞進兜里,然後去了那間小茅草屋,找大師兄。
全宗門都在熱火朝天的時候,只有大師兄還一如既往,守在這裡像塊冰雕。
「掌門師弟。」何修遠看到謝冬,點了點頭,主動打了一聲招呼。
謝冬笑著應了,挨著他的身旁坐下。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坐著。氣氛十分靜怡,謝冬的眉頭卻一直微微皺著。
何修遠的今日的話語稍多。他看了謝冬半晌,竟然又主動問道,「宗門如今欣欣向榮,一切都在變好,為何掌門師弟反而愁眉不展?」
「欣欣向榮……如果這份欣欣向榮能一直維持下去,自然會越來越好。然而在此之前,宗門其實還有沒跨過的難關。」謝冬嘆了口氣,終於將那兩百萬靈石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何修遠聽完,臉色頓時就黑了。
「為何現在才告訴我?」說罷他便提劍起身,果真是一副想要立馬殺過去的架勢。
但還不等何修遠御劍而起,仍舊坐在他身旁的謝冬便伸手扯了他一下,「大師兄,稍安勿躁。」
「水月宗欺人太甚。」何修遠怒道。
話雖如此,他還是停了下來,並將目光落在了被謝冬握住的手腕上。
「我也覺得他們欺人太甚,但此事並非無法解決。他們的述求無非是那些被借去的法器,只要將法寶找出來還給他們就好了。而我之前已經查出了師父隕落的地點,那些法器應該就和他的遺體在同一個地方。」
聽聞前任掌門的遺體,何修遠渾身都是一顫。而後他緊抿了嘴唇,眼中的憤怒已然換成了另一種情緒。
謝冬微微一笑,將手掌收了回去,「但師父既然隕落,那處一定危險。究竟是否要派人再去一次,我也非常猶豫。」
「去。」何修遠言簡意賅的一個字。
「誰去?」
「自然是我。」
「不行。」謝冬搖了搖頭,「雖然你很厲害,但師父上次前去時,帶了許多凝元,還借了許多法器。結果他們都隕落在了那裡——這樣的地方,不能叫你一個人去。」
「那還能是誰去?等等……」何修遠總算意識到了什麼,臉色變得更難看了幾分,「你究竟為什麼直到現在才說這件事?」
「當然是因為當初宗門還離不開我,現在總算可以稍微離開一下了。」謝冬笑著站起了身,眉梢飛揚,「大師兄,我會和你一起去。」
「荒謬。」何修遠毅然反對,「你是掌門,不能去。」
「掌門領隊外出,難道不很正常嗎?」
「可那兒十分危險。」
「既然危險,就更不能叫你一個人去了。」
「如果你隕落在那裡,宗門怎麼辦?」
「如果我隕落,宗門當然是廢了。」謝冬輕飄飄道。
何修遠眉頭緊緊皺著,眼角抽動,恨不得把謝冬的腦子塞進水裡清醒清醒。
在他發作之前,謝冬又道,「但是,如果你隕落了,宗門一樣會廢。」
何修遠一愣。
「你是宗門的脊,我是宗門的腦,我們現在是缺一不可的。」謝冬看著他,一字一頓,神色出奇認真,「與其把我們兩個分開,讓我留在這裡,成日里眼巴巴守著名冊生怕你突然隕落,不如我們一起過去,將生還的機會爭取到最大。不是嗎?」
「一樣的。不過干守一夜,專聽那吳徐兩位道友侃天侃地去了。」
說完這句話,謝冬忍不住頓了頓。
他想起昨夜吳修士說的那些關於銀鮫一族的話,再看何修遠的那張臉,便又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維。
傳聞銀鮫一族都是絕世美女。眼前這大師兄雖然是個男的,氣質也冰冷淡漠,長相卻著實俊俏,稱得上佳人二字。若換成個女的,絕對是能讓一眾男修欽慕的人物。再一想月圓之夜,大師兄會把自己包成個繭……謝冬頓時一陣咳嗽,連忙移開了視線,別開了臉,說什麼也不敢順著這個荒謬地猜測再想下去,去想那繭內會是怎樣一番景象了。
「掌門師弟,」何修遠詫異地看著他,「為何臉紅?」
臉紅了嗎?謝冬連忙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竟然還真有些熱。他尷尬地乾笑了兩聲,正不知如何解釋,蓬萊派兩人那邊便突然又傳來了一陣動靜。
那是打仗一樣的聲響,合著少年抑制不住的喊叫,還有樹木在不斷晃動。
謝冬震驚了。這就開始辦事了嗎?更何況,此時他們已經距離那地方夠遠了,居然還這麼明顯,這得多麼激烈啊?
何修遠也深深皺起了眉頭,不再詢問謝冬方才臉紅的緣由。答案顯而易見,自家純潔的掌門師弟被不該看到的東西給污染了。
緊接著更是嘭咚一聲,樹木都幾乎被撞斷。
這這這……就算修士的身體比凡人堅韌,這樣是不是也太粗暴了?謝冬不禁目瞪口呆。
何修遠伸出手,就要捂住他的耳朵,走得更遠一些。
卻就在這一個剎那,那邊傳來的聲音又變了。還是少年高亢的喊叫,卻並非方才那種帶著甜膩曖昧的聲響,而變得十分凄厲,活像見了鬼似的。
何修遠伸到一半的手就這麼愣在了半空中。
謝冬暗自嘀咕:果然是太激烈了吧,該不會後面裂開了吧?
但很快,謝冬就發現是自己的思想太齷齪。因為那邊的動靜就像是被勒了韁繩似的,突然停了下來。片刻之後,更有一道術法的光亮升到了高空,是季羅發出的信號。
謝冬與何修遠對視一眼,連忙趕了過去。
等到了地方一看,季羅和凌溪兩個人的衣服都已經穿好了,只是臉色都十分難看。季羅的臉是黑的,凌溪則小臉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