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刺激

雖然看不懂，但趙瑞畢竟是個愛動腦筋的人。趙瑞讓趙六準備了很多絹帛，就貴七的描述，在絹帛上畫草圖。這種感覺就像什麼諜戰片，一個戴著耳機的俏麗女郎，伴隨著「滴滴滴」的聲音，「噠噠噠」地打著不管對不對的電報。後頭再站一兩人，烘托地下工作者的氣氛，國產諜戰片的標配情形了，不出現個七八次，都不好意思說是諜戰。趙瑞畫草圖，感覺就是在給羊皮圖破譯，地圖對於貴七來說是地圖，對於趙瑞來說，非常需要「通俗版」了。

剛開始出圖不太順利，廢了不少絹帛，對趙瑞來說，也不算太浪費。起碼她看得懂。趙六進來送飯，看這滿地的絹帛，她家主上也不知道怎麼了。就這樣趴在地上畫畫。而貴七也跪在一邊指點。看不懂，聽不懂，融入不了主子和貴七的對話，趙六有一瞬間「失寵」的感覺。給主子獻殷勤，主子回應也冷淡，彷彿有了「新寵」，就忘了她這個「舊人」。趴在地上的趙瑞，自然看不到趙六「幽怨」的神情。

「放在桌上吧，等會本王和貴七一起吃。」

都一起吃飯了，「幽怨」的趙六開口了：「主子，尊卑有序。」

「好了。」可能在想東西，趙瑞的語氣有點「不耐煩」。

被凶了，王上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凶我。

「都這個時候了，你也下去吃飯吧。」見趙六沒下去，趙瑞又抬頭了。大有「順毛」的架勢。

王上溫和的語調，讓一百五十斤的趙六，直想撲到王上的懷裡嚶嚶嚶。

畫了一天的圖，起來吃夜宵，骨頭「咔咔」地響。晚上吃蜜餞，吃得甜滋滋的。這個蜜餞是趙瑞教貴七的，貴七學了，回廚房就做了一碗。之前看《齊民要術》，看到什麼脯臘、羹膚膚、菹綠就流口水，現在穿回古代，又是一方的封王，趙瑞肯定不會錯過這樣的口福。問孫三娘要廚子，趙瑞還真是為了美食。她在孫三娘家裡吃到了辣味，這對於湖南人來說，是不容錯過的味蕾體驗。趙瑞生在湖南，吃湘菜長大，對於湖南人來說，辣椒都是一道菜。油燜辣椒，青辣椒炒紅辣椒，用來佐飯的剁辣椒。來了古代，可能是辣椒出現得比較晚，很多菜里都沒有辣椒的身影。好賴趙瑞後來去了北方求學和生活，口味不像之前那麼重，但是在孫三娘家裡吃到辣味，趙瑞還是有一種心癢的感覺。

之前孫三娘送來房契，趙瑞沒要，倒是要了兩個廚娘。孫三娘的動作挺快，下午就給她送了過來。現在夜宵上來，還真有這幾個廚子做的菜。辛香把趙瑞肚子里的饞蟲都勾起來了。趙瑞待的濟州，也是辛辣重味的地方。全國十三州，也就幾個地方好辛香，其中之一便是濟州。西東線路不算好畫，國內的草圖還是比較好畫，記載比較多。這個十三州，讓趙瑞想到了漢代，東漢十三州。名字大不相同，基本上沒有雷同的。吃著宵夜，趙瑞拿草圖看了看，姬國十三州，定都安京，安京所在的州名叫安州，安天下之州。其他十二州有平、定、幽、榮、青、澤、沛、寧、濟、啟、望、越州。

從國內看，離濟州近的有寧越二州。從外部來看，濟州西面接壤了中洲。中洲夾在東西二洲之間，貴七帶來的世界觀，西洲現在是一盤散沙，較為強盛的國家名叫嫯。除了畫國內的草圖，趙瑞還畫了一個世界的簡圖。加上她這兩天看到的典籍和傳說，世界分東西南北中洲。拋開傳說中的南洲，其他四洲都是女尊。在傳說中，南洲是以男人為尊，為世人鄙夷。不少女人認為，是閨中男兒無聊的臆想。也不算，看這傳說的故事，應該是女人寫的。寫自己去南洲獵艷。跟後世的種馬小說差不多。正兒八經的材料還是有，但是很少，研究不出什麼來。隨口問陪讀，陪讀還有點不好意思，當天就給她找了幾本。全都是獵艷傳奇。

現在最強盛的國就是姬國，姬國先完成了東洲的統一，經濟也先發展。其他就是西洲的嫯國，北洲的姜國，姜國現在特別有意思，立了一個太子，之前有過男帝的先例。在男女問題上較為開明，在這四個洲里，是男性地位最高的一個洲。最低的是西洲，文化水平低，祭祀文明強橫，很多部落都保有獻祭童子的傳統。

把夜宵吃完，趙瑞又整理了一會草圖。要把羊皮圖破譯完，起碼要十天半個月，一時半會弄不完，慢慢來吧。趙瑞叫了一聲，趙笙便進來了。這個貼身護衛不好當，趙笙都在外頭站一天了。

「走吧，我們回房。」趙瑞曖昧地說道。自打穿越以來，趙瑞就沒少調戲趙笙。可能調戲的次數多了？趙笙越來越面無表情了。不知道以前是不是個面癱。趙笙看了眼趙瑞的桌案，可能是心虛，趙瑞咳了一聲：「都說了，侍讀放的。」

真尷尬，明明她就看了兩眼，好吧，看了一上午。讓趙笙撞上了。看「小黃書」，被頂著一張初戀臉的揪住，換誰都會尷尬。那會趙瑞問南洲，陪讀就往她桌上放了幾冊南洲記。瞎掰扯的傳奇，但是怎麼說，作者在用詞方面有點大膽。又有古人的矜持，又有點掙脫約束的放浪。非常的浪，描寫的這個怪人，在登上南洲后，和南洲的動物交|配，說南洲的動物都是雄性。

看了一半，就讓趙笙瞧見了。趙笙雖然沒看過，但也知道這個的鼎鼎大名。白天趙六拍趙瑞的馬屁，說趙瑞最近很好學，杵在一邊的趙笙，也是一臉的冷漠。彷彿一臉的「我什麼都知道」。

明明是一臉的不信，還點了點頭：「王上請吧。」

趙瑞清咳了一聲，邁出了書房：「你跟本王這麼久，本王還不知道你家裡的情況。」

「回王上，臣福薄，雙親皆不在了。」

趙瑞頓了一下，抬眼看趙笙，趙笙的神情沒有什麼變化，彷彿早已應答千萬次。這一點自然是和汪丹不像的，眼神就比汪丹堅毅。

「抱歉。」

比起剛才的話，趙瑞的這一句「抱歉」，更能驚起趙笙的變化。趙笙看著趙瑞，眼神非常真摯：「王上賜姓，乃天大的厚恩，臣必肝腦塗地，回報王上。」

這話說的，彷彿她是她的再生父母。

「不用肝腦塗地，一心一意就好。」趙瑞眨了一下眼睛。

「絕不敢有二心！」說得鏗鏘有力。

「好好。」彷彿是忠君良將，一點曖昧氛圍都沒了。

趙瑞頓了一下，又道：「家中可有婚配？」

「沒有。」

「可有心儀的人？」

「沒。」看到王上眼中的亮光，趙笙的神色有些彆扭。

「甚好甚好。」奈斯。

這個趙笙，趙瑞越看越喜歡。可能是沒見到幾個好看的女人，還有就是，趙笙長得像汪丹。一下子就把回憶勾到心頭了，猥瑣發育后的趙瑞，要是重回到中學時代，肯定會先爬汪丹的床。她上汪丹，汪丹上她都好，一炮泯恩仇。

就在勾搭之際，不遠處傳來入水的聲音。趙瑞愣了一下，這才發現到了池子邊。入水的應該是個男寵？趙笙看了一眼趙瑞，想起趙瑞之前的反應，馬上解下佩劍，似乎要去救人？趙瑞趕緊拉了一下趙笙的衣袖，讓趙笙先別動。看看，是不是又是個「守株待兔」的。這些人真是沒完，下餃子是吧？一個個往裡蹦。

趙瑞不會再上當了。

只是後面的發展，大跌趙瑞的眼鏡，她看到了什麼？

入水的男寵這還沒完，看著眼熟，似乎之前見過。男寵身後又出現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趙瑞就認識了。這不是嬌寵無比的陳選侍嗎？只見陳選侍從水底冒出，先不管他是什麼時候下水的。只見他鉗住了男人的肩頭，另一隻手掰過了男寵的臉，霸道地印上了一個吻。

？？？

男寵掙扎了一下，漸漸地順從了。兩人堂而皇之地接吻了。

不光趙瑞頭頂三個綠色的問號，趙笙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似乎沒看過這種。

「王上？」以為趙瑞受刺激了，趙笙候在了趙瑞的床邊。從水池邊回來，趙瑞有點一言不發。

「你之前見過這種嗎？」趙瑞道。

「沒有。」直女回道。

「你曉得這種嗎？」

「曉得，」直女頓了一下，似乎在想怎麼組織語言，才不會傷到王上的心，「世上確有此事。」

「也有女女？」趙瑞露出了開悟的神情，「本王問你，城內可有女女狎玩之地？」

第二天過來，趙笙便看到了精神奕奕的趙瑞。趙瑞還做了一番打扮，本來就有一張美若男子的臉，現在一看更加嬌美了。趙瑞朝趙笙招手，趙笙也沒有什麼戒心，剛走到趙瑞身邊，就被趙瑞捏了一下屁股。

「走，我們去逛勾欄院！」趙瑞開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