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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您因購買比例過低被誤傷,請明天再來=3=】許是全心全意做一件事的緣故,她發現了一件之前不曾注意過的怪事。
無論大小周天,她引入體內的靈氣總是不知不覺會消失一些。由心竅入體的為一的話,那麼到丹田大約只有四分之三,大周天後只剩下了三分之一,她不能確定這個消耗的過程是不是正常,只好再去翻了自己的筆記。
可是筆記本只是記錄了一些知識點,並不是日記,沒有詳細記錄自己修鍊的體驗,她只好另闢蹊徑,從另一個角度分析。
筆記一開頭,記錄的都是修鍊的基礎常識,應該是她剛接觸修真界時所錄,等到後來,記著的就是一些日常使用的小法術,比如凈塵術、輕身術等,接著,就是一套名為《御火令》的火系功法——她剛剛溫習完這套功法,再度學習了一系列的法術——再後面,又是一系列的科普。
這次的詞條是「體質」。
7、體質:人乃萬物之靈,故人體含五行之理,多數人五行不均,總有偏頗。體內五行均衡者,若為女子,屬陰,為純陰之體;若為男子,屬陽,為純陽之體,均為絕佳鼎爐,與之雙修,事半功倍(嘖嘖嘖!)
8、極陰之體:體內五行極度失衡至陰,且為女子,陰氣過甚,多半出生則死,除非引至陽之氣入體,可延續數年,但仍會不斷衰弱而夭(哈?有句MMP一定要講!!)
9、極陽之體:體內五行極度失衡至陽,且為男子,陽氣過重,肉身難以承受,除非泄去元陽,引陰氣入體,否則肉身將崩潰而亡。(逗我?剛出生的胎兒怎麼泄元陽??犯法的啊!!)
10、雙修:據說嘿嘿嘿能解極陰極陽之體,可體內陰陽失衡,一般活不到雙修的年紀,且採補之道有傷天和,難成大器。我不信。
看到這裡,殷渺渺多多少少有了預感,提起純陰純陽之體時,吐槽還是很愉快的,可後面兩條徒然沉重,對待極陰極陽的態度也不同,雙修後面還有一句「我不信」……怎麼都讓她覺得不太妙。
她思忖片刻,又翻到一條。
11、五行之火:火為陽之極限,火靈氣乃至陽之氣,故火系功法善克陰邪之道。心、脈、舌屬火,以其為竅者多引火靈氣入體。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引氣入體的竅就是心臟,每次修鍊,她都會覺得心口微熱,絕不會有錯。
綜上所述,她十有八-九是那倒霉催的極陰之體,因為心竅屬火,所以頑強地活了下來……那現在是怎麼樣?她找到解決的辦法了嗎?
生死面前,殷渺渺饒是活了兩輩子也淡定不起來,趕緊往後翻。可「雙修」的詞條後面只夾了幾張避火圖,接著就是一套步法了,似乎脫胎於八卦,她畫了好多分解圖。
殷渺渺:「……」她不斷地往後翻,這輩子的她延續了前世「好學」的習慣,什麼雞零狗碎的都記著,有法術,有符咒,有妖獸靈植的畫像(靈魂畫作),好像去了不少地方。
但是,就是沒有寫明白怎麼解決極陰之體的問題。
是她猜錯了?還是所謂的雙修就是辦法?殷渺渺左思右想,決定謹慎為上,把筆記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她終於發現了端倪。
12、心法:修鍊靈氣的法門,相當於內力,功法則等於降龍十八掌等招數(師父說,心法乃修鍊根本,不可輕易更換,功法學多少都行=-=)
13、《御火令》:火系功法,配合相應心法修鍊。①火球術:……
功法、心法。又是兩個她先前沒有注意到的定義,她記得後面還有許多法術記錄,都寫著功法,可從來沒有提到過自己修鍊的心法。
這意味著什麼呢?她認為自己的心法不可泄露與人,還是始終就在身邊,不必記錄?
殷渺渺合上筆記,拿出了儲物袋——她身邊只有那麼一個藏東西的裝備了。
對於怎麼使用儲物袋,她現在有了些許心得,要靠想,心念一動,想著什麼就能出來什麼,第一次她應該是太想獲得相關訊息了,才會拿出了自己的筆記。
後來因為沒錢了,她還試著從裡頭拿點值錢的,結果掏出來一袋金子。
真·金子。
當然,也失敗過,她想找點療傷的丹藥,結果拿出來的玉瓶里空空如也,早被她吃完了。
然後,就是這一回了。
她默念著心法,想要從儲物袋中得到線索,可等了半天,什麼都沒有。遺憾之下,死馬當活馬醫,乾脆按照小說里看來的套路,試著集中精神去想。
頭有點疼,但不是不能忍受,在堅持了約一炷香的時間后,她「眼前」豁然開朗,霎時間,她明白過來,這是進入「靈台」了。
所謂靈台,她也曾在筆記上錄過釋義。
14、靈台:狹義指額間部位,廣義則包含修士的精神世界(她自己的解釋),玄乎得不得了,許多修士知其有,不知其為何有,總之就是有!
她現在就在自己的靈台之中,天空(大概吧)呈現微微的紅色,好像西邊的晚霞,瑰麗非常。
而一枚玉簡就懸在半空,她輕輕一碰,一行行她理論上不認得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來的文字出現在了眼前。
「痴男怨女,孽海情天,陰陽有道,風月無邊。」
這是……卷首語?
一息后,這些文字散去,又見「《風月錄》第一卷」之語,下方是第一卷的具體內容:
「物有兩極,界分乾坤,所謂雙修,乃天地交接之道,暗合造化之理……」
殷渺渺一臉複雜地把自己的心法複習了一遍。不出所料,她修鍊的果真是一套以雙修為核心的特殊心法,她修鍊過程中靈氣會減少是因為在沒有不可描述的陽氣的情況下,用火靈氣替代了它,滲入她的血肉之中,支撐她這具肉身繼續存活。
這樣一來,她的修鍊速度就要慢上很多。
然而,比起以為自己命不久矣的打擊,這算得上是個好消息了。殷渺渺實打實鬆了口氣,雙修嘛,總會找到人的,不用死就好。
說起來,現在到哪兒了?殷渺渺掀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是夜裡了。
「殷姑娘?」守夜的葉琉看到她從馬車裡出來,忙不迭走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殷渺渺搖搖頭:「無事,這是到哪兒了?卓煜呢。」
「陛下歇息了。」葉琉指了指廂房,「明天我們就到京城了。」
殷渺渺略感訝異:「那麼快。」她環顧四周,發現這是一個小院子,馬車就停在院中,緊緊靠著卓煜休息的廂房。
「我們趕得急了些。」這幾天來,殷渺渺一直待在馬車裡,據卓煜說不是在睡覺就是在修鍊,葉琉不敢貿然打攪,只好儘可能將馬車停得離卓煜近些,以防不測。
「不要緊,正好。」殷渺渺說著,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夜空,星辰璀璨,明天會是個好天氣。
***
比起半個多月前進京的那一回,今天的城門倒是開了,只不過要挨個排查,哪怕是女眷的馬車,也必須掀起來檢查一番。
不過,這其中可不包括葉琉。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檢查威遠侯家的女眷,葉琉只是出示了一下令牌,他們的馬車就順順利利進了城。
藏在車內的卓煜若有所思:「有點不對勁。」即便有威遠侯的身份緣故,可要是真的不想讓他回來,最該排查的就是與他親近的威遠侯一家。
他不難猜測:「歸塵子知道你的存在了。」
「應該是。」殷渺渺輕輕嘆了口氣,失憶讓她留下了太多的線索,歸塵子只要不蠢,肯定能猜到有另一個修士的存在。
卓煜抿抿唇,心中擔憂更甚。
不多時,他們便進了威遠侯府。
一進府內,殷渺渺就放開神識,快速地在府中掃了一圈,並未發現埋伏,她鬆了口氣,拉了拉卓煜的袖子。
卓煜得到暗示,終於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威遠侯叛變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現在看來,他好歹不是孤立無援。
威遠侯的反應也證實了這一點,他十分意外:「陛下不是在……為何到此?」
「說來話長。」卓煜單刀直入,「宮裡的人是假的。」
饒是威遠侯經歷過諸多風波,一聽這話還是眼皮子直跳,好在還穩得住:「請陛下進密室詳談。」
密室在書房的隔壁,地方狹小,不過沒有人在意。威遠侯請卓煜坐下:「陛下是何意?宮裡的人……」
「我來說。」葉琉是個急性子,噼里啪啦把來龍去脈交代了一遍,聽得威遠侯眉頭緊皺:「竟然有這樣的事?!」
卓煜沉吟道:「宮裡的人,當真與朕一模一樣?」
「臣雖未細看,但認識陛下多年,亦不曾發覺異樣。」威遠侯答得十分謹慎。
殷渺渺問道:「點香了嗎?」
威遠侯回憶一番,道:「殿中藥味濃郁。」
「那應該不是十成十相似,添了點別的手段。」殷渺渺記得自己的筆記中就提到過一些基礎的藥材,有些能使人產生幻覺。
卓煜沉默了會兒,問道:「現在宮中情形如何?」
「先前『那位』曾召集我等,言及傷至根本,恐天不假年,故而想要儘早立儲。」威遠侯嘆了口氣,「昨日早朝,已是允了立二皇子為儲,擇日祭告太廟,正式冊立太子。」
葉琉立即道:「是個機會,是什麼時候?」
「十日後。」
十天。卓煜心中默默計算了一下時間,恐怕不夠派人從魏州調兵過來了:「想辦法請崔統領來吧。」崔統領乃三千禁軍之首,若是能先下手為強擒下鄭家反賊,其餘兵卒不足為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