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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安靜了片刻。

斯塔克對這句話很明顯不能苟同,但他同時對夏洛特所謂的「幻聽」有些意外——這事兒夏洛特從來沒有跟他說過,而特查拉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他們一直沒有發表相關的意見,就是因為想要從頭理順巫師們的說法,並且再跟夏洛特這邊對應一下,是否屬實。

而所謂的血緣的力量,他們抱有一種保留相信的態度。

「你總是聽到別人對你說話嗎,夏莉。」斯塔克低頭問:「你為什麼沒跟我說過呢,夏莉?」

夏洛特低著頭:「看過醫生,也吃過葯,但是它就是沒有消失。」

小姑娘有些哽咽:「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可能瘋了……」

「已經沒事了,你好好的呢。」鋼鐵俠說:「現在你也不用再看醫生或者吃藥了。」

特查拉的臉又漸漸陰沉起來——這對他來說很罕見。

而他思慮片刻,很謹慎地問:「那麼,在知道魔法和巫師的世界可以解釋我們很多的疑惑后,我想直到去年夏洛特的異常是否跟魔法有關?」

他問:「我們的國家經歷了一些事情,而夏洛特表現出了一些出乎意料的……」

「這個我們並不清楚,因為魔法的波動霍格沃茨是檢測不到那麼遠的。」代理叔叔也曾經關注過瓦坎達的事情,然後又看了看鄧布利多:「校長?」

鄧布利多在這個問題后一直在沉默,最後不得不說了自己的看法。

「我想是可以的。」他說:「但我希望這和夏洛特本人有意識時的品德沒有任何關係。」

「……?」陛下目光灼灼:「請您先詳細說說情況。」

「我知道夏洛特當時曾經遭遇過綁架,而後她逃開了。」鄧布利多皺眉:「英國的魔法部曾經對此展開過調查,但是最後在死者身上沒有找到任何魔力施展的痕迹,所以悄無聲息地撤走,交給當地警察部門處理了。」

這也是特查拉知道的。

「但魔法部的部長找到了我,委託我去做最後的檢查——在那裡,我發現了空間魔法的痕迹。」

「……移形換影?」代理叔叔看看夏洛特:「小丫頭挺厲害啊。」

「並不是。」鄧布利多的白鬍子動了動:「像是撕裂了空間后又修復后遺留的混沌。」

布萊克有些愣神,而馬爾福顯然也是一樣的。

「你的意思是我劃開了一個空間裂縫,類似於蟲洞那樣的東西,然後鑽進去直接就到了瓦坎達的那一種?」斯塔克利用空間物理學來解釋:「是這樣嗎?」

「有些類似,但是更高級些。」鄧布利多說:「中間並沒有通道,而是打開了一扇門,連接了瓦坎達和你現在的地方。」

「徒手?」陛下有些不可置信:「這……」

「是的。」鄧布利多看起來很遺憾:「這就是蘇當時急於封印夏洛特天賦的必要性——我想當時你的確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應激地做出了這些行為——我不理解的是當時那些人是如何死去的,夏洛特——」

「這個請您以後再問,」韋恩說:「我並不認為夏洛特現在在應該解答您質詢的處境中。」

鄧布利多點點頭,收回了自己的疑問。

麻瓜大人們靜了靜,似乎還在處理剛剛的信息——韋恩看起來有些焦慮,回頭看了夏洛特好幾次。

小姑娘現在還躲在斯塔克懷裡,看起來還不太想見人。

她有些問題,只是現在問不出口——而腦子裡正在想這些的時候,韋恩忍不住發問了。

「如果她一直留在我身邊的話,我能一直——保護她不被找到嗎?」韋恩很在意所謂的「黑魔王」帶給夏洛特的困擾,尤其是知道夏洛特一直需要人工智慧在晚上給她念睡前故事的時候——小姑娘每每孤身一人都會倍感威脅,以至於必須有一人活著聲音在旁邊才能安眠。

如果可以的話,韋恩自然是願意讓夏洛特一直留在韋恩莊園的,但是從鄧布利多的話里,這個推論很明顯不成立。

「我很抱歉,韋恩先生,」鄧布利多說:「我並不知道。」

「你不能預知未來或者占卜嗎?」斯塔克問:「據說你還是一級梅林勳章獲得者?」

斯塔克不太清楚他們的勳章等級,但是聽起來還挺厲害的。

「根據魔法部的規定,我現在用來占卜的用具都登記在冊了,斯塔克先生。」鄧布利多說:「這意味著,我做出的每一個預言都會在魔法部備案——想想看。」

「您在暗示我魔法部有黑魔王的內奸。」特查拉握緊了拳頭:「是這樣嗎?」

「很不幸,是的。」

鄧布利多說:「我的預言泄露過一次,而現在我不想冒這個風險了——不過可以推斷的是,夏洛特,你現在的封印很快就會破除了。」

夏洛特很掙扎地看看鄧布利多,立刻又縮了回去:「因為媽媽……」

「不僅僅是因為蘇,還因為你成長的速度很快。」鄧布利多說:「這個封印本來就應該在你成年的時候撤出的,由於蘇不在了,所以禁制的力量消退,而你本人的力量也在生長——這是個雙向的過程。而即使你媽媽還在,她也不可能壓制你更久——正如我所說的,你的天賦遠遠超出了她,所以她的封印會自行退化,而你終究會出現在巫師的視界中。」

「……那,我應該怎麼辦呢。」

夏洛特有點沒主意,問:「我又不是個巫師。」

「你還有一段時間可以思考,怎樣面對自己的力量——在這段時間內,我想你還是可以決定到底要走什麼路的,你甚至可以選擇與魔法的世界隔離開。」鄧布利多給了夏洛特一條很意外的路:「你媽媽當初加諸於你身上的禁制給了我一份副本,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在這個基礎上再次強化他。」

代理叔叔下意識想勸阻這個行為,但被鄧布利多制止了:「如果你這麼決定了的話,那麼在你有生之年,你的魔法天賦將永遠不會再出現,而黑魔王的聲音也再不能出現在你耳邊了。」

「聽起來不錯。」鋼鐵俠對著夏洛特說:「就這個吧?」

「斯塔克。」陛下一臉無語:「別這麼輕率。」

年輕的國王想了想,問:「這個所謂的禁制或者封印,我想是需要付出很大代價的,對吧。」

「老蘇當時為了保護夏洛特,用了自己一大半的靈魂。」代理叔叔不是很情願說這些:「如果要達到老鄧說的效果,需要起碼相等甚至更大的代價。」

「所以媽媽才會這麼輕易地被殺死了,對嗎。」

夏洛特忽然問,直接噎住了代理。

布萊克被這話一驚,轉身第一時間對夏洛特說:「不是的,夏洛特。」

「巫師們是不會那麼輕易被普通人殺死的。」夏洛特想是想起了什麼,喃喃自語:「中世紀被處刑的女巫們,在被火刑的時候製造了一種假象。她們看起來很疼,但其實那些火焰只是像撓痒痒一樣。她們一邊等著機會從麻瓜眼皮底下逃跑,一邊假裝痛苦地慘叫。」

這是她媽媽給她講過的故事。

「我們巫師是很強大的,」夏洛特的聲音越來越低:「炮彈殺不死我們,只有靈魂的毀滅才會帶來終結。媽媽會保護你,到你不需要我的那一天。」

小姑娘縮成了一團,忍不住地在抖。

之前這幫大人還不知道夏洛特再說什麼,但是到後來才知道她在複述她媽媽的原話。

「夏莉……」

鋼鐵俠看著懷裡的那個小姑娘,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他旁邊的布萊克半跪在旁邊,眼圈泛紅。

幾乎形銷骨立的男人的脖子上帶著一個項鏈,而他正緊緊地攥著它。

「為什麼要保護我呢!」夏洛特說:「我根本不值得她這麼做!」

小姑娘的聲音尖銳得變形,彷彿更像是在嘶鳴而不是在說話——彼得被嚇得一抖,下意識后往旁邊爬了兩下。鋼鐵俠也一驚,拍著夏洛特的手差點打到自己身上。

二大爺立刻站起來,立刻過去安撫她,但是沒有什麼用。

「他們為什麼沒有立刻殺了我!」夏洛特一臉的眼淚,以往黑白分明的眼珠上幾乎都是紅血絲——她拽著自己的頭髮,並不想聽任何解釋:「為什麼死的不是我啊!」

她第一次那麼厭惡自己,又或者說一直以來,在她內心深處,對於自己的厭惡第一時間被真相激發了出來。她有些語無倫次地詛咒著自己,以至於後來根本發不出聲音——只能像一頭受傷的幼獸一樣慘叫。

「夏洛特!」即便是陛下也無法處理現在失控的小姑娘,而陛下伸出的手被躲開——夏洛特自己躲在角落裡,抱住了自己的頭,拒絕任何人靠近。

而在她像是嚎哭一樣的聲音中,整個房間似乎都在搖搖欲墜。

代理看了一眼鄧布利多,眼神示意著什麼——一直在很遠的地方圍觀的鷹眼也覺得自己家裡不對勁,而老年校長終於拿出了自己的魔杖,對準了那個小姑娘。

「你想幹什麼。」

國王擋在了夏洛特前面:「別想對我家的孩子下手。」

「我需要阻止她的情緒,」鄧布利多說:「否則這個房子就要塌了。」

像是在印證他的話一樣,擺放在桌子上的雜誌已經肉眼可見地在抖了——而特查拉還在猶豫。

「老鄧不行的話——」

代理打算自己動手,但是突然間一切似乎都靜止了——房子一瞬間回歸了本位,而特查拉回頭,看到夏洛特軟軟地倒在了——韋恩懷裡。

「韋恩。」特查拉蹙眉:「你剛剛乾了什麼?」

「脖子後面打了一下,只是讓她短暫昏睡。」韋恩抱著夏洛特,簡單理了一下她的頭髮,唇角僅僅地抿成了一條線:「剛剛要地震了。」

特查拉不滿,但是認同韋恩的當機立斷。

「那麼我們現在該怎麼做。」國王深知夏洛特的情況糟糕,剛剛夏洛特神志不清的樣子很有力地證實了這一點:「我們得保護她。」

「在她冷靜下來之後。」

許久沒說話的馬爾福說:「她現在可不適合自己尋找出路,鄧布利多。」

「她應該是可以的。」

西里斯·布萊克說:「只是出了一點意外而已。」

氣氛陷入了一種黑暗中,而韋恩領口別著的東西傳來了一陣聲音。

「布魯斯?」有個年輕的聲音問:「怎麼回事?我剛剛看到房子在抖?」

「沒事。」韋恩匆匆回了一句:「呆在直升機上。」

他掐斷了這個通信,補充:「沒有監聽功能。」

鋼鐵俠像是才回過神,伸手摸了摸夏洛特的臉,眼神里第一次有些茫然。他回頭看看特查拉,問他。

「她還是沒有恢復過來,怎麼辦?」鋼鐵俠說:「醫生根本不管用。」

特查拉也知道這個。

「而我們時間也不夠用了,如果您說的是真的的話。」國王陛下腦子裡轉過剛剛鄧布利多分析的那些:「按照您的推算,夏洛特在韋恩身邊能安全多久?最多?」

「最多半年,這是樂觀的估計。」

「那麼之後呢?」國王問:「之後她該怎麼面對『黑魔王』——您在來之前,應該已經想出對策了,對嗎。」

現在的國王姿態已經非常低了,面對鄧布利多如同面對自己的父親那樣尊敬。他現在願意像其他巫師對待鄧布利多一樣向他行禮,如果鄧布利多真的能夠拯救他家的孩子的話。

「是的,所以不用緊張。」鄧布利多揮揮魔杖,將這個房子的一切都歸位了。他再次請所有麻瓜家長都坐下,但韋恩謝絕了,就半跪在那裡,讓還沉睡的小姑娘靠在他身上。

而鋼鐵俠站在那兒,背對著鄧布利多,一直看著夏洛特。

「儘管夏洛特當初並沒有出現在入學儀式上,但她的名字卻依舊在霍格沃茨的學生名單中——如果她願意的話,她還可以在下個學年入學——進了學校后,她將在我的監護下學習一個巫師應該有的技能,並且需要在同年進行兩次考試——O.W.Ls和N.E.W.Ts考試。」

「……」布萊克的臉皺了起來:「您想累死她嗎?」

「普通巫師等級考試和高級巫師等級考試,不是貓頭鷹考試和蟾蜍考試。」代理還得給家長解釋一下:「一般來說要考過了才能從霍格沃茨畢業。」

「非常挑戰性的學習任務,強度和難度都很大。」鄧布利多說:「但我想,這足以佔據夏洛特所有的時間和精力,以至於她沒有機會再想別的——另外就是,蘇當時在這兩個考試中都是全科優秀通過的。」

這無疑給了這幾個家長一個非常好的暗示。

「那黑魔王……?」特查拉問:「您能保證在學校里是絕對安全的嗎?」

「我可以。」

鄧布利多給了一個非常鏗鏘有力的回答:「我用我的生命保證所有學生的安全。」

鋼鐵俠聽到了這句,暫時沒有給自己的意見。韋恩想了想,又問。

「按照您的說法,美國應該也是有巫師學校的……」

「但霍格沃茨是她的母校,而夏洛特的命運轉折點,也都是從霍格沃茨而起的。」鄧布利多說:「我自然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無數的巫師可以代替我們教授夏洛特魔法的玄妙,但霍格沃茨是不同的。」

這句話讓韋恩沉默了下來,半晌后才點了點頭。

「但是我需要去那兒看看。」

馬爾福眯起了眼睛:「霍格沃茨的校區是施加了麻瓜驅逐咒的,你就算在門口,也還是看不到真正的霍格沃茨魔法學校。」

「那我不可能同意。」鋼鐵俠立刻說:「我要確保夏……」

「夏洛特現在已經成年了,斯塔克。」國王回過味兒了:「只要夏洛特想去的話,她就可以去,對嗎。」

「你們可以通信,」代理補充道:「貓頭鷹其實很快的。」

「比電子郵件和電話還快嗎?」斯塔克簡直想翻白眼:「反正我……」

「那就讓夏洛特來做決定,我們把自己的建議和意見說出來就好。」特查拉這句話算是板上釘釘地終結了這個分歧:「那麼在此之前,我們還需要做什麼嗎?為了她。」

「就讓她自己治癒自己。」

鄧布利多的聲音很低沉,但是有種奇異的鎮定力量:「人的力量是無窮盡的。」

這句話像是答案,又像是留白。

而集會就從此走向了尾聲。

鄧布利多最後用魔杖還是施了一個咒語,不過只是局限在了巫師內部——連同布萊克在內的所有巫師都被要求對今天的會議保密,包括布萊克出現在了這裡的事實。

馬爾福對此不屑一顧,不過還是接受了這一點,並且第一個利用飛路粉離開了這個房子。

代理看了一眼夏洛特,伸手摸摸她的頭。

「老蘇沒白養這孩子啊。」中年男人也還是有點眼圈發紅,想起了很多事情:「老鄧,要不你先走?」

「依舊有些事情需要處理。」鄧布利多等到馬爾福離開,才看向布萊克:「西里斯,你自己有去處嗎?」

「暫時沒有,不過我想去女貞路那邊看看。」黑髮男人說:「既然霍格沃茨快放假了……」

「不要在假期里去打擾他,你在今後還有很多和故人重逢的機會。」鄧布利多說:「那麼你想在美國停留多久呢?」

「等夏洛特醒了,我和她說幾句話就走。」布萊克皺皺眉:「鄧布利多?」

「那麼盡量遠離他們兩個,」銀髮銀須的老人看起來過於嚴厲:「你要記得,你現在還是個被追捕的人,你還需要恢複名譽。」

布萊克眼神閃了閃,很堅定地點頭:「我明白。」

「那麼孩子,我想你應該留著它。」

鄧布利多從袖子里掏出了什麼,最後那出來一塊撬棍糖:「——抱歉,拿錯了。」

他又在袖子里翻找了片刻,最後終於拿出來了一根小棍子。

橡木的,十二英寸長。

「鳳凰尾羽——福克斯很喜歡它,一直把它當兄弟看。」鄧布利多將這根魔杖交還給布萊克:「用它保護自己的安全。」

「我會的。」布萊克說:「我向你承諾,在恢復我的名譽前,只用它保護自己。」

鄧布利多終於又笑了,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最後看著那群圍觀的麻瓜們。

「感謝你們的耐心,我想我是時候走了——順便,這西里斯雖然的確身份不怎麼好,但的確是個好孩子——希望你們能夠允許他跟夏洛特說點什麼。」

他微微欠身,最後撒了一把飛路粉,一隻腳邁入了火焰中。

「那麼我該怎麼聯繫您呢——如果有那個必要的話。」

韋恩問:「總不能隨便買只貓頭暈——?」

「你會知道的。」鄧布利多揮揮手:「那麼再見了,各位。」

代理向他鞠了一躬,而布萊克目送著鄧布利多消失。面對著現在這個局面,代理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的電話大家都有,那……隨時聯繫。」代理長長地嘆了口氣,最後又摸了摸夏洛特的腦袋:「韋恩先生,如果您有什麼疑惑的話……」

「我會聯繫您的。」

韋恩這麼說,跟代理點頭致謝:「麻煩了。」

代理盯著夏洛特看了一會兒,最後站起來撒了一把飛路粉就回去了。

房間里現在只剩下了一個巫師、三個麻瓜大人還有兩個青少年。

彼得一直圍觀著事情的經過,但又覺得一切都很不真實。

什麼黑魔王,什麼魔法禁制。

還有剛剛的的確確震動了的屋頂。

而鷹眼其實也是。

更為神奇的是,從開始到現在,似乎魔法界新來的那些人的確都沒有發現過他,韋恩也是。

於是鷹眼跟彼得比了個口型,讓他暫時先不要跟陛下和鋼鐵俠說這件事。

彼得點點頭,像是對著空氣那樣。

韋恩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了出去。

「如果各位有空的話,或許可以暫時去韋恩莊園……」他提議:「……討論一下接下來的事情。包括布萊克先生。」

被點名的布萊克點點頭,而鋼鐵俠呼出一口氣,捋了一把自己的臉。

「我先把彼得送回家,然後再去你那兒。」他看了一眼狀況外的蜘蛛俠:「孩子,走了,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可以……」彼得話還沒說完,直接被鋼鐵俠拎出去了:「我的東西……」

鋼鐵俠想想,放開了彼得,讓他把書包拿回來。彼得抓緊上樓收拾好了東西,生怕鋼鐵俠等急了,在窗口那邊看了一眼。

然後愣在了那裡。

西裝革履的豪富站在門口,用手捂住了臉。他過了一會兒,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大聲喊了一句。

「睡衣寶寶!」

彼得深吸一口氣,沖了下去:「我來了!!!」

陛下最後跟布萊克一起上了韋恩的直升飛機,而在裡面呆著的小男生本來興緻勃勃,但看著這個架勢,下意識地安靜如雞了。

這是怎麼回事?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跟一個國王同乘直升機的德雷克還試著用眼神詢問韋恩,但是韋恩現在一門心思地關注著自己懷裡那個小姑娘慘白的臉。

德雷克又看了一眼布萊克,感覺這個人蒼白消瘦得不像話。

但少年只是默默地坐著,從這個地方到韋恩莊園的停機坪,不置一詞。

沉默的客人感染了在莊園里的年輕人。

迪克聽說夏洛特回來之後跑回來看了一眼,被家裡的死寂嚇到了——旁邊的達米安在一旁吐泡泡,說書房裡的三個大人集體沉默,連聲音都沒有。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在默哀。」

「達米安。」迪克說了他一句,又問:「她怎麼樣?」

「還在睡。」德雷克托腮:「看起來很不好,不過阿福在照顧她。」

現在夏洛特被禁止探視,所以剩下三個年輕人閑得無所事事,又不知做什麼打發時間好。最年長的那個還是忍不住上樓去看了一眼,而出來的管家搖了搖頭。

迪克在門口看了一眼那個躺在床上的小姑娘,看著她的頭髮濕漉漉地貼在了臉上。

年輕男人走了進去,坐在夏洛特床邊,伸手摸了摸她的臉。

就那麼輕輕一碰,緊閉雙眼的小姑娘像是被驚醒的兔子一樣,拽著被子坐了起來。

「——媽媽?!」

她說話聲音很小,但是又很急促。迪克手一縮,立刻握住了她的手。

「夏莉,是我。」年輕男人笑了笑,讓自己儘可能地好親近一些:「還認得我嗎?」

「……迪克。」夏洛特眼神逐漸清明:「我在韋恩家。」

「嗯,布魯斯把你接回來了。」迪克一點點地問:「你剛剛在睡,抱歉我把你吵醒了——現在醒了臉色有點糟糕,聲音也很啞——你哭過了?怎麼回……」

他話還沒問完,就看到她抱住了自己的膝蓋,縮成了一團。

小姑娘肩膀止不住地顫抖,看起來特別地可憐。

「夏莉……」

他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輕輕抱住了他。

「別哭,我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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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美]進擊的霸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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