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還有我
推開門的夏寒至,看見那個獨自站在屋檐下努力抬頭看天空的媳婦兒,心莫名揪痛。還是被那個老女人傷了吧!若不然,怎麼會他進來了還不知道呢。這傻娘子,你若是痛,那就哭出來多好,為什麼非要
忍啊忍,這麼下去,就不怕把自己憋出內傷么。
「娘子,你莫怕,我陪著你。」還沉浸在莫名難受中的時初雪,突然被擁入一個堅硬的懷抱。
她死咬緊牙關,瞪大眼睛抬頭呵呵笑的傻笑,「寒至,我無事的。娘走了,我去幫劉叔他們做事兒了,瞧我,就擱這兒發什麼呆了,嘻嘻。」
夏寒至緊盯著她,小媳婦的眼睛紅紅的,那顆眼淚一直在眼睛裡面打轉轉。可是,她卻還在努力沖自己擠出笑臉兒。緊盯著她的眼,她難看的笑容,夏寒至咬牙。「你這個笨蛋!」
他動作輕柔地捧起她臉龐,把她揉到自己的懷裡,慢慢揉緊,下巴輕輕摩挲著她的腦袋瓜,「笨蛋,以後想哭就哭出來,這樣忍著我看著會不舒服的。」
他啄吻著她,最後,吮去她滑下的那滴眼淚。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我夏寒至的女人,沒必要為了別人而委屈求全。記住,你的男人是可以砍人頭的漢子。」他有力的手一點點把她圈緊,她被他揉的緊緊貼著他胸膛,那兒每跳一下,都彷彿帶著一股震憾人心的衝擊波。「砰砰……砰砰……」這一聲聲心跳聲,令剛才莫名心酸的女人,突然間抱著他哇地張嘴咬
著他肩膀,「寒至,我真的可以有你嗎!」哪怕全世界都不要她,可她也還有這樣一個黑臉膛的男人。這樣的生活,真的可以有嗎!習慣了一個人面對所有的困難,習慣了一個人面對所有的孤單,習慣了所有人都棄她而去。現在卻有一個人說
他可以依靠,可以讓她停留,這不會是一種奢望嗎!
她笑著流淚,輕輕吻著他的脖頸,他的喉結,他的臉,他的唇……「寒至,寒至……抱緊我,讓我感受你的存在,我的塞到呵……」
這般傻笑,又粘著自己的小女人,令黑臉漢子有著莫大的安慰。
他更緊的摟著她,恨不得把她箍到血肉裡面去。
「笨丫頭,我們是夫妻,以後有事兒就跟我說,那個女人來說你什麼了?讓你這麼傷感,難過?」他回應著她,誘著她把事情說出來。
「寒至,我不想再提她們。」
時初雪斂了眼淚,抬頭,努力扯出一個開心的笑臉。那泛著淚光的眼,閃爍著別樣的喜悅,卻遮掩不去內心的慌亂。
「寒至,咱們出門吧。」
可是,這般紅腫著眼睛,卻又笑的燦爛的小娘子,令黑臉漢子莫名的牽挂心疼。他按著她,「娘子,咱們可以晚一點去的。」
小媳婦抬頭,迷惑的大眼睛幾眨幾眨,卻被男人兜頭罩住那早就看中了的地方。
等纏綿完畢,再出來時,時初雪就恢復了早前的精神氣兒。
只不過,倆人在經過巷子的時候,便迎接到一些人的指指點點。
伴之的,還有「破鞋……難怪會嫁給砍人腦袋的。」
這斷續的話,聽的時初雪全身冰冷。那個女人,她這具身體的母親,真的如她所威脅的那樣做了。
那只有力的手再一次握緊她。「娘子……為夫在。」
接收到他心疼的眼神,時初雪強自撐著微笑,「無妨的。」只要你不誤會,我便是晴天。「娘子,走吧。」對於這些流言蜚語,夏寒至也是頭痛。不用說,這一切肯定是拜自己那才來走了的岳母所贈。多大的仇,多大的怨,能讓一個當母親的非要把女兒的幸福折騰沒了。難怪小娘子會在屋
里一個人傷懷。當母親的把事兒做絕到這一地步,怕也是沒誰了。可是,他總不能衝過去,告訴這一幫人他家娘子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並不是她們所說的那樣。可是,堵的住這些人的嘴么,用蠻力,這肯定不行。夫
妻倆走出巷子,身後,有人唰唰的潑水,「破鞋,自己的親娘都這樣說了,還有臉活著,怎麼不去死啊。」
「沒得讓我們這條巷子也臟污起來,這是晦氣,孽障啊。」
自打候氏來了以後,小巷子裡面就開始了各種議論。這種現象夏寒至想不管顧,可是,看著那些人瞅著自己家小娘子各種厭惡的眼神,他還是覺得煩躁。而小娘子強自偽裝的笑臉,裝成的不在乎,轉身的黯然……所有的一切,都讓他心煩意亂。可他能做的,就是晚上沒完沒了的纏著她,折磨著她,讓她沒有旁的心思去想這些理這些。也告訴她,不管她怎麼樣,他都在乎她。但是,外面的流言蜚語,還是越來越厲害。直到這一天,她們回來的時候,有人
突然間潑狗血,指槡罵槐瞪著初雪罵……那一刻,他氣的顫抖,要衝上去理論,卻被人砰的撞上門。
「真是晦氣喲,咱們這一條巷子原本清朗明凈的,愣是招來這樣一些沒品沒德的破鞋。定是前世造孽太多,若不然怎麼會留在這兒禍害人哪!」
夏初雪擰身就走,可是,她通紅的眼睛,還是象刀子一樣狠狠扎著夏塞至的心。
苦想了半天,這一天晚上,他私下裡把劉嬸兒拉到一邊兒去。
這還沒開口呢,劉嬸兒就壓低了嗓音焦急跟他說。「寒至啊,你可別聽外面的那幫碎嘴婆娘瞎嚼舌根兒,這一幫娘們,見天沒事情可干,就愛說人家李家寡婦長,陳家娘子嬌。現在又瞎編排著小娘子的不是,小娘子多好的一個人啊。做人本本份分的,
做事兒也踏實。在外面做營生,更是和男人也不多言語的。有人想多挑她說幾句話,小娘子就埋頭認真做事兒,或者支著我老婆子去招呼人。」說到這後面,她似是察覺到自己說太多,擺手,「總之寒至啊,你可得記住,小娘子不是那起子亂來的人。你莫要中了那幫碎嘴婆娘們的計,不過也奇怪了,這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傳出這些個言論呢
?」「劉嬸兒我謝謝你,其實找你來就是要說這事兒的。這幾天我也察覺到好些人家都在竊竊私語小娘子,我家娘子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夏寒至比誰都清楚明白。可是,這一幫人的謠言這麼下去,對小娘子
也是有影響的。所以我尋思吧,我也不能衝去揍人,還是得想想辦法讓她們閉嘴才好。」劉嬸兒狠狠點頭,「對的,你肯定不能去打人的。好在,我瞅著這幾天小娘子雖然也不是太開心,但好歹還能努力活著,做自己的本份事兒。所以咱們現在核計一下,怎麼才能阻止這一幫碎嘴娘們的嘴
巴。」「其實這事兒吧,我是知道根底的。劉嬸兒你聽我說,我跟雪兒的婚事,說來也是有緣由的呀。她們家早些時候是跟我訂的時家二姑娘,那會兒我娘親自去訂的。可是事後呢,估摸著聽著我的腿要殘,
所以就換了現在的雪兒。雪兒在娘家的日子……」
如實把時初雪在娘家的日子說了出來,劉嬸兒氣炸了。「這瞎眼婆娘,沒個正經的樣兒,手心手背的哪個不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合著只有那二姑娘才是她老娘們兒親生的,我們雪兒就不是她親閨女了。我呸,都什麼玩藝兒,閨女這好不容易過上好日子
了,她來走上一趟,閑言碎語的就冒了出來。呵呵,要我說吧,這件事情嬸兒知道怎麼處理了。你且看著明天下午,嬸兒我也去串串門子,跟人擺談擺談,說道一下這時家屋裡人的破爛事兒。」
劉嬸兒是個心直口快的人,為人正直,脾氣火爆。早此時候聽人議論時初雪,其實內心也是有些疑惑,覺得這裡或許還是有點原因的。畢竟無風不起浪么。
如今知道這一切多半是候氏所為,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在她看來,孩子都是上天給女人最大的福報。這孩子甭管是好是壞,那就是你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啊。哪有這麼厚此薄彼的。就是這樣,第二天劉嬸兒就象是一個即將奔赴戰場的戰士一樣,精神抖擻的端著自己的針線盒子,走到了小巷子裡面。瞅了一眼歪脖子樹下面,那兒正圍繞著一群娘們喳喳的說笑著呢。這個地方,是
這附近女人們最愛集中的地方。但凡是天氣好的時候,便會有不少的婦人端著家裡的針線盒子出來做活兒。
劉嬸兒到的時候,李四家的正在有鼻子有眼的,說的可帶勁兒。
「唉呀,人家都說了,親眼看見的呀。嘖嘖,當娘的都這樣支吾的說,你說,這若是背底里,還不知道怎麼著呢。」
「咳咳……」有人提醒還說的口沫肆濺的李四家的,那人瞅著劉嬸兒來了,這才不甘的閉了嘴。
劉嬸兒的眼神冷了冷,若那候氏在這兒,她定控制不住氣性兒,拿針扎她丫的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