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章 除夕夜故友
第一一九章除夕夜故友
「你是甄淮?」
「是啊,您是?」
聽著很熟,就是一時想不起來。
「我是肖亮。」
「是肖哥?您好,您好,您有什麼事么?」
雖然前嫌盡釋,但畢竟沒什麼交涉,甄淮感到很意外。
「我怎麼聽上去,你似乎不樂意是我?」
「哥,說笑了,能高攀您,是我的造化,怎麼敢不樂意。」
「行了,別玩虛的了,你以為哥聽不出來,閑話不說,我給你打電話,是有正事告訴你,我知道你租了一個尼庵,打算年後開張,可是你手頭沒錢,是吧。」
「是——吧。」
甄淮怔住,他是怎麼知道的?哦,是了,那伏虎還有雲中子在他身邊,能知道這些也不稀罕吧,或者也是我身邊的這些傢伙說出去的?
「這樣子,我已經給你打過去了二十萬,應該夠了吧。」
二十萬?出手夠闊綽啊。
「這怎麼行?哥,不用您費心,我自己能解決。」
其實真用不著這許多的,幾萬足夠了。
再說,為了這點小事,欠別人的情,犯不著。
「錢已經到你卡上了,用不用隨你。」
肖亮冷冷道,掛了。
「哥,你先用著啊,以後咱還他就是。」
項貞看出了甄淮心中的顧慮,輕聲道。
「好,好,就依你,花臉貓。」
甄淮看著項貞滿臉的淚花,心疼的笑。
「誰是花臉貓?還不是你惹的?」
項貞柳眉倒豎,怒道。
「不是,你不是,是美少女。」
甄淮討好著她。
這丫頭變的還真快啊,眨眨眼又是光鮮的容顏了。
甄淮痴痴的看著她,這是「非人類」的緣故?!
「看什麼看,還不回家啊,天黑了,你不餓?」
項貞嬌哂。
是也,天還真黑了,是該回家了。
甄淮站起身,看看暮色濃濃的天:不對啊,這兒再怎麼偏僻,這一天的時間裡竟是一個人沒從這兒過,不合常理啊。
「哥,聰明了,是我叫小和尚在前面路口處豎了個牌子『前方施工,所有車輛及行人繞道。』」
好么,你這個鬼怪精靈的小妮子。
「那,咱就走唄。」
甄淮撇撇嘴,怪笑著搖頭。
「哥,還有幾天就除夕了,你該把嫂子接回來了吧。」
「嗯,過天吧,你看這天也不好,雪還沒花。」
「是,哥,你說的是。」
項貞頭偎著甄淮說。
「你是越來越大膽了啊,丫頭,你這個樣子叫我情何以堪呢,別人怎麼看?」
話是這麼說,甄淮還是伸手輕輕拂著她的秀髮,另只手握住了摟在腰際的那隻手,溫婉著。
「誰叫我是『你的』呢。」
項貞幽幽道。
這,這,唉。
細細一想,也是啊,她時刻就在,而且還在自己胸脯貼著,如何躲避?愁煞人。
雖然,我滿滿的愛著珠兒,心裡無時不在想著珠兒,可,可,唉.....
愁腸百轉,心緒難寧。
甄淮默然望著前方,無神的走。
「你這孩子做什麼去了,電話也不接,珠兒往家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急了。」
顧若芬看甄淮進門,劈頭蓋臉的一頓數落。
珠兒打電話了?我怎麼不知道?
「是不是你?」
「這不是我,哥,我想是廣成子吧。」
許是吧,我今天去尼庵,或許也是他暗暗「指引」的,我竟不自知?
現在什麼都不重要了,珠兒的電話,是誰給我屏蔽的?難道你們不知道後果?
「珠兒,是我。」
「是你,你是誰啊。」
聽著曾珠輕描淡寫的,漫不經心的敷衍,甄淮冷汗下來了。
「是我,甄淮也。」
「甄淮,是么。我老公——甄淮?我怎麼不記得了呢。」
曾珠打著「哈哈」,懶洋洋的。
「您別逗我,老婆,我,今天真不是我的事,我今天去那個尼庵了,把那兒租下來了,想著年後開張,真沒接著你的電話啊。」
似乎看到了曾珠一臉謔笑,甄淮還是不敢大聲說,慘兮兮的低下眉眼,陪著萬分小心。
「怎麼,你的電話欠費了?還是沒信號,那兒?我想都不是吧。」
「是,是,既沒欠費也不是沒信號,我正查著呢,我這不是到家了,咱媽告訴我你打電話了,我才知道也。」
甄淮不敢遮掩,實話實說。
「看來,是有人搗鬼?你想這樣解釋,是么?」
甄淮聽出了她語氣的不善,連連點頭:「的確是的,的確是這樣啊,老婆聖明。」
「我還神勇呢,吃吃....」
我的小心臟喲,緊張死我了,您終於笑了。
「要不要我去接您?」
甄淮彎下腰去。
「算了,看你比較誠實的份上,我今天就不回去了,明天,記住啊,明天上午十點,準時出現在我面前,否則,你知道的.....」
「是,是!」
甄淮連忙答應。
「你給誰點頭哈腰啊,人家電話早就掛了。」
顧若芬有點看不過,既疼愛又不滿的,乜視著自己的兒子,一臉的輕笑。
「媽。」
甄淮直起身,報以訕笑,聽著電話那端傳來「嘟....嘟」的聲音,不好意思的撓著頭皮回了屋。
年貨老爸基本備齊了,房屋也都打掃利索了,就等過年了。
明天去接老婆。
「你還吃飯么?」
屋外傳來老媽的不滿。
「噯呦,可不,我還沒吃飯呢,這一天真餓壞了,我的媽。」
甄淮趕緊起身跑出房,笑著說。
「我還以為你小子不餓了,剛剛不是吃了媳婦的槍葯,飽了吧。」
「媽,您怎麼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就不能不消遣您兒子。」
甄淮低身嘟囔道。
「喲,喲,還知道羞臊?怕媳婦怕成這個樣。」
顧若芬瞟一眼不滿的兒子,繼續調侃。
「媽,我這可是遺傳啊,俺爸平時不是這樣的?」
終於忍不住,甄淮反擊:嘿嘿,老媽,您還說么?
「你,你,個混小子,自己沒出息,反過來怪你爸。」
伸出手指戳著甄淮的額頭笑罵:「趕緊吃你的吧,吃完睡覺去,這個點,你爸咋還沒回來。」
「也是啊,可能天黑路上滑,走的慢吧,應該快回來了。」
看到冒著熱氣的飯菜,甄淮一屁股坐下吃起來。
顧若芬見甄淮吃的有點急,便不再說話,將盛好的粥往他面前一推,回屋去了。
急急忙忙的吃完飯,甄淮看著碗空菜凈,神情極是自得,咱是節約的好市民。
「行了,哥,別臭美了,趕緊去刷碗筷吧,明天,嘿嘿,明天就沒這麼自在了。」
「你說什麼,你也堵我的心?」
「嘻嘻,是你自己堵自己的心,與俺什麼關係耶。」
「項貞」在甄淮胸前晃著,似乎笑的很開心。
「笑,很好笑?你很開心?不過,你信不信我立馬要你哭?」
甄淮「惡狠狠」的嚇她。
「喲,我好怕怕。」
拍打著甄淮,項貞調皮的道,不過還是乖乖的貼在了甄淮胸前,不敢動了。
甄淮的「壞」她也不是第一次領教了,這傢伙還真有損招啊。
見項貞溫順的貼在胸前不吭聲了,甄淮美美的笑了:敢不聽我的話?還反了你?
不過轉瞬間,甄淮就愁緒滿面:明天去接老婆,會是什麼樣的局面?還有那肖亮的二十萬,怎麼處理?
錢的事好辦,用與不用隨我。
這曾珠,唉,叫人頭疼啊。
門響了?該是老爸回來了。
「都在家么,都在家,我可就鎖大門了?」
「都在,你鎖上門吧。」
是母親迎出去了。
「一來活多點,二來路不好走啊。」
甄成金聲音透出疲憊,悄聲解釋。
「那,我給你準備好了熱水,洗洗臉再泡泡腳。」
老媽難得的溫柔。
「好吧,珠兒還沒回來?」
甄成金問。
「沒呢,淮兒明天去接,眼看到年了,哪能叫媳婦在娘家過年。」
「就是,就是。」
漸漸沒了聲音。
甄淮聽外面沒了聲響,懶懶的起身脫去外衣,拉過被子蓋在身上,胡亂睡去。
「淮兒?淮兒?」
外面響起老媽高聲。
「咋了,媽。」
甄淮不楞一個擰轉,坐了起來。
「你不是去接珠兒么,幾點啊?」
「幾點?我定著鈴呢。」
甄淮睡眼朦朧的望了眼屋外,這麼這麼刺眼,好亮的陽光啊。
喲,八點多了。
我定的可是七點的鈴,怎麼沒響?
急忙拿過手機一看,響是響了,自己沒聽見。
「明天,記住啊,明天上午十點,準時出現在我面前,否則,你知道的.....」
這可咋整?不行,還是趕緊給春花姐打個電話吧。
「你這傢伙咋想起姐來了?」
路上韓春花俏臉生春,樂樂的。
「好了,俺的姐,您就救弟弟一次吧,趕緊的,去接俺媳婦,晚了十點,咱姐倆就甭想再見了。」
「這麼嚴重?喲,咋不早說。」
韓春花不敢怠慢,腳下輕點,汽車「呼」的一聲,疾馳而去。
「嗯,表現還可以,今個就繞過你。」
曾珠看到甄淮準時出現在客廳里,當著自己爸媽的面,看甄淮一臉的熱切,笑道。
「俺們回去了爸。」
曾志奎和林雅茹同時點頭:「路上慢著點。」
春節轉眼就到。
貼春聯,掛燈籠。
晚上,一家人圍坐一起,邊看電視邊吃飯邊包水餃,眼瞅著十二點到了。
「爸媽,還有珠兒,你們都去睡吧,剩下的事交給我了。」
上香,點鞭炮,迎新春。
門外不是的「噼里啪啦」響過,家家都在放鞭炮呢。
甄淮嘴裡叼著眼,美滋滋的斜倚沙發,看著電視,不時瞟一眼裊裊升騰的香。
「嘻嘻」一聲輕笑,從身後的窗戶處傳入耳際。
甄淮一個激靈:「誰?」
「咋地,不認識了?」
一個黑影飄然閃在甄淮面前。
仔細一瞅,甄淮驚叫:「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