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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防盜章哈~訂閱比例不滿60%的72小時后才能看到該章內容宋不羈眯了眯眼,他看到審訊室內,高彬低下頭,摸了摸手腕上的金色手錶,嘴角向兩邊一扯,無聲地笑了笑。

——以前的時候,高彬也是經常摸手錶的嗎?

他回想不起來,這才意識自己對兩個室友的關注實在太少。

一般情況下,他是白天睡覺晚上清醒的,與他兩個室友的作息剛好錯開。他們三個,最多也就是晚上剛好碰到了,一起吃個飯,其他時候基本是各忙各的。

不過常非……他或許注意到了?

於是宋不羈掏出手機,點開常非的微信,發了個信息過去問。

這剛發完,紀律和謝齊天就走了進來。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常非回了信息過來。

常非:摸手錶?彬哥偶爾會摸吧,我有次看到他在打電話時摸了一下。羈哥你問這個做什麼呀?有什麼問題嗎?

宋不羈剛想回復,就被一股忽然靠近的熱氣熏得往旁邊退了兩步——與紀律保持距離。

紀律幾不可見地蹙了蹙眉:「聯繫誰?」

「怎麼,紀隊不讓我回家,現在連我聯繫誰也要管了嗎?」宋不羈靠在牆上,半笑不笑地看著紀律。

謝齊天和另外的警察陡然覺得房間內氣氛有點奇怪,他們對視了一眼,謝齊天說:「呃,紀隊,我去聯繫下老於。」

紀律點了下頭,目光沒從宋不羈身上離開過。

他有種奇特的想法,從宋不羈堅持自己就在家裡睡覺時,他就直接想到了那天在現場,他在冰箱前聽到的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那呼吸聲不是來自任何一個房間內,而是來自當時他面前的冰箱里。

當時的冰箱里,除了那二十八塊屍塊,便是胡蘿蔔、酸奶等物。

雖然很難以置信,但……假設宋不羈說的是真的,假設他當時真在家裡睡覺,只不過睡覺的地點是冰箱里……

——這大膽的猜測說出去誰都不會信。

——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解釋?

宋不羈被紀律的眼神看得不自覺地冒出了雞皮疙瘩,好像自己在他眼裡就像是一頭被研究的小白鼠。不過他向來膽大包天,厚臉皮厚慣了,連在紀律面前諂媚討好那樣子都表現出來了,面對這種眼神架勢,更是不在話下。

於是他就這麼毫不讓步地回視著紀律,環胸靠在牆上。

末了,紀律先斂下眸中顏色,看向審訊室內的高彬,說:「你有什麼想法?」

宋不羈看了看紀律,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個有些流氓的表情,說:「我以為憑紀隊的性子會嚴訊逼供呢,沒想到這麼『溫柔』,嘖,這溫柔也溫柔過頭了吧,什麼都沒問出來。」

「不過紀隊幸好你們沒有嚴訊逼供呢。」宋不羈又道,「你知道之前吧,有個人看常非長得好欺負,就在街上碰瓷常非,撒潑打滾一口咬定是常非撞的他。這事兒剛好發生在高彬的寵物診所旁,高彬一看,立即默默地調取了自己診所前的監控,直接把證據拍到了那人面前,還十分冷靜地一條一條列舉了能夠告他的理由。那天之前啊,我都不知道高彬原來還有這一面……你說如果你們對他嚴訊逼供,他會怎麼投訴你們啊?」

紀律不答他的話,繼續等著宋不羈說下去。卻見宋不羈摸下巴的手突然停住了,他的眼底浮現出一抹困惑。

「怎麼?」紀律開口問道。

宋不羈盯著紀律看了半晌,有點不明白。

就在剛剛,他突然意識到,今晚他對紀律說的話,似乎比他今年說的話都多……雖然今年才過去不過一個月。但他平時確實是個不廢話的性子,平日里因為與別人錯開了作息,面對面閑聊的機會也很少。

可是今晚……今晚竟然就不自覺地說了這麼多話?

——他現在又不是白天時想對紀律搖尾巴的狗樣了。

難道就因為是盟友了,所以十分負責任地把自己的想法與猜測都告訴他?

「不不不,我這麼懶散的人,不可能的。」宋不羈又立即否決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紀律見他只盯著自己,遲遲不說話,便又再問了一遍:「怎麼?」

宋不羈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地露出一個笑:「沒事。」

紀律:「……」

「剛說到哪了?」宋不羈回想了一番,「哦,紀隊你問我有什麼想法沒有是吧……想法嘛,還是那個手錶——紀隊你派人去查了吧?他們村子里有沒有什麼人和高彬和李總都要好的?然後剛好知道他們那手錶的故事的?」

紀律:「還沒結果。」

宋不羈點了下頭:「總之我不覺得兩個人都有摸手錶這個習慣是巧合,這個金色手錶,對於他們來說,肯定是代表了什麼。」

紀律似乎是「嗤」了一聲,宋不羈驚奇地瞪大了眼,然後聽到紀律說:「你說的這個,跟沒說一個樣。有別的想法嗎?」

宋不羈:「……」

誒,這人……

宋不羈突然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紀律一番,開口道:「誒紀隊你說你長得也人模人樣的,怎麼說出的話這麼不可愛呢?我好心免費幫你們破案,你就是這個態度?」

紀律:「你的房子不想租出去了?」

宋不羈:「……」

宋不羈:「我告訴你,你不好好對我我還真就不幫你們破案了!」

房子算什麼,大不了換個小區買!

……可是他現在還有能買下一戶房的錢嗎?

紀律:「我怎麼不好好對你了?」

宋不羈:「你……」

不對,這話怎麼聽起來哪裡怪怪的?

紀律:「我是對你刑訊逼供了還是不給你飯吃不給你水喝了?」

宋不羈:「……」

「算了算了,紀隊,咱們好好說話。」宋不羈心累地擺了擺手,「等我說完下面這話后,我就回家睡覺了啊。」

看到紀律似乎想說什麼,宋不羈立即又道:「我可不是你們鐵打的人民公僕啊紀隊,我半天不睡覺都不行啊,可我現在都一天沒睡了,一天啊!這再不睡覺腦袋就要不清醒了,不清醒就不能幫你們破案了呢……」

紀律:「……你說。」

宋不羈嘿嘿一笑,好像什麼比賽勝利了一般,而後輕咳一聲,抿了下唇,說:「剛才聽到高彬說『難兄難弟』……我突然覺得,我可能猜到了他的殺人動機……」

「有一次我們談論到父母,我說我是孤兒,不知道父母是誰,高彬立即就說從此以後他和常非就是我的家人,常非跟著也這麼說。從此以後,高彬應該是真的把我們當作家人在對待了。他的家庭狀況特殊,從小沒享受過什麼母愛,即使他父親對他再好……他怕是也無法接受。」

「但是,常非突然有了對象,而且這個對象還是個男的。高彬怕是立即就想到了當年他父母的事,可能覺得他父母當年的事會重演……」

說到這裡,宋不羈停了下來,突然自嘲一笑:「我也真是差勁,一起住了一年,也沒發現高彬的異常。」

宋不羈如願以償地回到了家。

明明昨晚才被警察們帶出家門,明明不過一天沒回來,但宋不羈卻感覺到了強烈的陌生感。

像是一切都變了。

「很快就要從三個人變成兩個人吧?」宋不羈茫然地想,「不,是變成一個人吧。」

雖然沒有親口問過常非,但宋不羈覺得紀律說得不錯,常非肯定是想搬走的。

哪個正常人,會願意住在一個發生了命案的房子里?

——這個命案還十分兇殘。

——常非明顯是正常人。

宋不羈攤開手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手心紋路深深,複雜交錯,「又有哪個人會和我一樣不是正常人呢。」他想。

很快,他又恢復了精神,拍拍臉,往廚房走去。

現在要做的,就是先把那一袋胡蘿蔔丟掉!

——一想起昨晚上在紀律面前表現出的那副丟人樣他就想抓狂。

——丟人,真是太丟人了!

——狗樣都比胡蘿蔔樣強!

胡蘿蔔被扔到垃圾桶里后,宋不羈心情好了些,摸出一罐酸奶,喝了起來。

這時,大門處傳來開門的聲音。

常非回來了。

常非沒想到一回來就看到宋不羈,他勉強朝宋不羈一笑,換了拖鞋走了進來。

宋不羈暗暗嘆了口氣——常非是報案人,是第一個看到冰箱里屍塊的,尤其聽說他還一下子就認出了屍塊的身份,可想而知,他受到的衝擊有多大。

宋不羈雖然長了一張精緻的臉,但二十七年以來,穿著打扮和言行舉止就從沒精緻過,平日里也很少會做些貼心細心的事。但現在,見到了狀態這麼差的常非,他難得地貼心了一回——把房內的空調開了起來,還特地調高了幾度。

——雖然他本人寧願出去吹冷風。

——但溫暖的溫度會讓人覺得更為舒心。

「吃飯了嗎?」宋不羈問道,把手中喝完的酸奶扔到了垃圾桶里。

常非點了下頭,走到沙發坐下,疲倦地揉了揉臉,問:「羈哥你晚上發的微信是什麼意思?」

宋不羈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回復常非。

他也走到沙發坐下,靜默地看了常非幾秒,然後慢慢說起了今日去下里村得知的一些事。

這是個中年女人,身上裹著一件大紅色的棉服,腳上踩著一雙黑色的雪地靴,右手上套著一個牽引繩。順著牽引繩看去,是一條黑色的土狗。土狗的嘴裡叼著一隻人的左腳。

那左腳被切下的那面已被啃得凹凸不平,地上還掉了一小塊肉沫。

「姑娘,您看您長得這麼漂亮,慈眉善目的,一看就是個好心人是不?」老王笑眯眯地說道,「那您就答應讓我們把狗帶回去唄,我保證,狗現在是怎樣的,送回給您的也定是怎樣的!」

中年女人一聽就急了,連連擺手:「不行不行,你們把這晦氣的玩意兒拿走,狗是我的,憑什麼要你們帶回去——旺財、旺財!還叼著那死物幹嘛?!給我扔掉!」

這隻名叫旺財的黑狗不聽,嗚咽一聲,叼著屍塊往後退了兩步。

「你們不是警察嗎?!」中年女人豎起了眉,「快幫我把這死人的玩意兒從旺財嘴裡拿下來啊!」

老王和小李對視一眼,小李輕柔地喊了一聲「旺財」,然後靠近:「我給你買肉骨頭吃,你把你嘴上的這個給我好不好?」

——顯然是不好。

旺財又往後退了兩步,從喉嚨里發出的聲瞬間低沉了許多,像是警告,連眼神也兇狠了些。

老王繼續在一旁勸著那中年女人:「姑娘,您看您這狗護食啊,咱們一時半會兒也拿它沒辦法不是?您看旁邊聚的人越來越多了……我看很快就有媒體要來了,您也不想上新聞是不?不如您也跟我們走一趟,狗您看著,我們絕不亂來。」

中年女人一聽,更急了,手擺得更快:「不行不行,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怎麼可以坐警車進公安局呢?不吉利不吉利!媒體來了更好啊,如果你們強迫我和我的旺財去公安局,我鐵定要爆出來啊!」

老王:「……」

一旁,小李已經蹲下了身,溫和地注視著那條保持著干架架勢的黑狗,試圖降低它的警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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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里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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