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暗雲涌動
北海，某無名小島。
是夜，圓月高懸。往常空無一人的小島上，今天突然迎來了上百個特殊的「客人」。
這些人氣質彪悍，眼神桀驁，或多或少都帶著彎刀火槍，臉上儘是肆無忌憚的表情。
他們是海賊，貝利克海賊團旗下的海賊。
「哈哈哈！巴亞斯老小子的積蓄可真不少，足夠讓弟兄們快活一段時間了！」
想著剛才挖出的十多口大箱子，貝利克的大副不禁一陣狂笑。雖然大部分都要上繳給他們偉大的船長，但是剩下的油水也足夠他們做夢都能笑醒了。
「多洛克大人，兄弟們日後在船上，還請您多多照應啊。」
趁著大副心情不錯，幾個剛剛被貝利克海賊團收編的原鐵鉤海賊團的船員藉機湊過來，在敬酒的同時，不留痕迹的將一小袋金幣塞進了多洛克的口袋。
「嘿嘿，好說，好說。」
感受著口袋裡的分量，多洛克紅光滿面。
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幾個前來獻媚的海賊嘍啰，他微微點頭。這些機靈的傢伙倒挺會辦事的，日後若是有機會，稍稍提拔一番也未嘗不可。
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多洛克的感覺從來沒有這樣好過。
貝利克海賊團的壯大，他這個大副的地位也隨之水漲船高，在吞併了兩個實力相仿的海賊團后，他們貝利克一伙人，儼然成為了北海之中頂尖的海賊勢力之一。
大副高興，手底下的嘍啰們自然要賠笑。一場盛大的宴會就此開啟。
原本乾淨的沙灘上瞬間變得一片狼藉，整個小島中，到處都響徹著海賊們的鬼哭狼嚎。
就在眾多海賊勾肩搭背的肆意暢飲時，一個身影的出現，卻讓這歡快的氣氛戛然而止。
那人穿著一件暗紅色的大衣，雖然已經破舊不堪，但是仍然不難看出，這件大衣的用料考究。不過與這華貴的外套相比，他裡面穿著的粗布襯衫和細紋亞麻褲就有些拉低了整體的檔次。
不過那人顯然也不會在意衣著搭配，對他來說，腰裡別著的火槍和彎刀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是全身行頭的重中之重。
篝火的亮光照在他的臉上，讓他的面容顯得有些猙獰。勾起了一個難看的笑容，他僅剩的一隻獨眼中閃過一絲自負。
他是「獨眼的貝利克」，是這裡所有海賊的老大！
「貝利克老大你來了。來，喝酒！」
多洛克大副嘿嘿一笑，親自給貝利克倒滿了一大杯朗姆酒，恭敬的遞到他的手中。
在這個時候，就可以分出貝利克海賊團新人和老人之間的區別了，那些新加入的海賊在面對貝利克時，總是會顯得格外的緊張。
畢竟他們雙方前不久還是敵對的關係，心理阻礙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
「不用在意我，繼續喝吧。」
隨意的揮了揮手，貝利克已經享受夠了手下的敬畏。雖然沒有這個必要，但是他很喜歡在手下的面前展現自己的威嚴。
「老大發話了，繼續喝！」
多洛克慣是個有眼力的，否則他也當不上大副。在貝利克開口后，他扯開嗓子喊了一聲，同時對臨近的幾個心腹手下使了個眼色。
得到大副的示意，那些海賊立刻裝出了一肆意歡樂的摸樣，在幾人的帶領下，宴會又恢復了貝利克來之前的熱鬧。
「嘿嘿，老大。咱們走一個。」
湊到貝利克身前，多洛克和貝利克碰了碰酒杯。他和貝利克是一個村子里出來的發小，和旁人相比，關係自然親近一些。
「好！」
貝利克應了一句，大口的灌了一口酒。眯著獨眼看著那些海賊嘍啰有些出神，良久，他忽的一笑。
「多洛克，我們的野心終於要實現了......」
聽到貝利克的話語，多洛克微微一愣，但反應過來后，便是無盡的興奮。
「老大，你是說！」
貝利克沒有回答，只是再次灌了一口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罩，語氣幽幽。
「是啊，也該再去偉大航路轉一轉了。」
貝利克的語氣，讓多洛克想起了他們剛出道不久時的光景。那時的貝利克海賊團遠沒有現在的強盛，但是心高氣傲的他們還是選擇了直接挑戰偉大航路。
而結果，則是慘不忍睹。
三十多名船員，只有貝利克和多洛克僥倖撿回了一條命。而貝利克本人，更是將一隻眼睛永遠的留在了偉大航路。
「以前的我們太弱小了，但是現在不同。我們有人，有錢，有實力！未必不能去偉大航路，爭一爭那海賊王的寶座！」
飲盡杯中之酒，貝利克的的野心在胸口熊熊燃燒。
為了再次挑戰偉大航路，他足足用了三年的時間來經營。
這三年來，他四處劫掠，拚命躲避海軍的追擊，在夾縫中暗中發展實力。
終於讓他趁著鐵鉤海賊團和狂刀海賊團火併的時候，趁機吞併了兩個海賊團的力量，讓貝利克海賊團的勢力成倍上漲。
「得到巴亞斯的寶藏只是計劃的第一步。下一步，就是這裡」
貝利克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了海圖，海圖之上，赫然有著一個大大的紅色標記。
「根據狂刀海賊團得到的情報，這個村子里，似乎發現了一顆惡魔果實，嘿嘿，那些愚蠢的村民正打算趁機高價出售，賣給海軍......這顆果實，我打算給你。」
聽見貝利克的話，多洛克興奮的舔了舔嘴唇。
惡魔果實，一個多麼美好的名稱的名稱啊，要是他也擁有了惡魔果實的力量，他們貝利克海賊團，就有兩個果實能力者了。
「老大，我敬你！」
興奮的多洛克端起酒杯，充分的表達了對貝利克的敬意。
而貝利克則是哈哈一笑，隨意的將海圖一丟，和多洛克拼起酒來。
跳動的火光，無聲的照耀著海圖上的紅色標記。
那裡，將又會是一場劫掠的盛宴。
......
出海，對沒有航行經驗的人來說，無疑於自殺。
在危機四伏的大海中，不光有著肆意劫掠的海賊，隱藏在海面之下的各種凶獸，也是不容忽視的危險。但是這些因素對龍一來說，統統都不重要。
無論什麼危險擋在面前，都阻擋不了他出海的決心。
在把毫無反抗之意的巴亞斯交給了海軍支部，換來了一筆可觀的賞金后，龍一在烏拉巴亞的港口買了一艘小型木質帆船。
在船老大的善意提示下，他又補充了充足的食物和淡水，併購買了一個簡易的羅盤和幾張附近的海圖，做好了出航前的一切準備。
「小鬼，祝你好運。」
看著和自己孩子年紀相仿的龍一，船老大由衷的祝福了他一句，並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大海不要奪去這個孩子的性命。
「謝了大叔！」
起錨揚帆，龍一對碼頭上的船老大揮手告別。他乘著木船，緩緩駛向了大海。
「可別死了啊，小鬼。」
低聲嘀咕了一句，船老大吸了最後一口粗煙捲，重重的呼出一口煙氣，望著海上的黑點，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片刻之後，他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每一個合格的海軍，都掌握著一些基本的航海知識。辨識方向和操縱帆船這種事情，自然難不過龍一這個曾經訓練了兩年的海軍三等兵。
根據巴亞斯的口述，龍一用鉛筆在海圖上畫了一個標記，那個藏寶的地方離烏拉巴亞並不遠，以他現在的速度，只需要一天左右的時間便可以到達。
靜靜的盤坐在船上，龍一任由海風吹起他的黑髮。
如果細細看去，就會發現他的心情並不像臉上表現得那麼平靜，他的右手在不斷的摩挲著自己的劍柄。
復仇前的興奮和未知的恐懼在混合在一起，讓龍一有種窒息的感覺。呼吸著微鹹的空氣，他獃獃的望著前方的海面出神。
龍一曾經在夢中無數次幻想過復仇，卻沒想到當這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會顯得這樣倉促。
說實話，他還沒有準備好。
現在的他，差不多只有海軍軍曹的實力，要去挑戰尉官實力的貝利克，無疑是在自尋死路。
他甚至懷疑，會不會連貝利克的面都見不到，就會被三個海賊團的嘍啰活活耗死。
「要是學會見聞色霸氣就好了。」
死死的握著劍柄，龍一的指節有些發白，如果有了見聞色霸氣的輔助，他的處境會比現在好上太多太多。
可惜一切沒有如果......
以別人的眼光看，龍一現在的行為無疑是愚蠢的，他本可以暗自積攢實力，在系統的幫助下穩紮穩打，最終得到凌駕一切的戰力。到時候再出海復仇，還不是手到擒來。
這條路，他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是到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出海。
在通向強者的道路上，龍一不容許自己有任何的逃避，即使有死無生，也要直面一切。
這是他骨子裡最後的倔強，寧死不折！
「如果我真的死在了那些海賊手裡，說明我也不過如此，還說什麼登頂世界的野心。」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龍一做好了必死的覺悟。
「貝利克！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