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問客是何人?

第十九章 問客是何人?

上古傳言天降時光鳥,可穿梭陰陽,亦顛倒乾坤,歷史長河中十世往返,只需一瞬爾。

漫天黑暗中出現一縷浮光掠圖,夢境圖成動態像,漸漸形成連接畫面。

畫中真言木刀斗寶杖,十合之間,洪水泛濫,濁浪之巔出現一尊古銅羅漢,羅漢幻像甚是了得,掌心密布梵文,一般地仙難以近身,但只可惜對戰的大胡漢實力強勁完全壓制黑衣兒郎。

刀意方丈仙恩!

杖出天庭秘法!

大胡漢隨手招架黑衣郎的步步緊逼。戰鬥不到半刻,大胡漢覺得無趣后施展移形換位法術用寶杖擊打黑衣郎背部,繼而黑衣兒郎昏迷。

「師父!」

夢境亦幻亦真!

陳玄屠猛然驚醒,目光環繞四周景色完全變了模樣,枯黃的草地,一望無際的荒原只有陳玄屠孤身一人寂靜無助。

馮老爺,刀圭,赤松子,各中人物如畫像般在腦中印象深刻,馮老爺為求小兒活命,獻人羊給流沙河仙人刀圭,鍊氣士赤松子出言不遜遇害,以及刀圭與弘業禪師的協議,弘業禪師甘心情願被刀圭吃食,命懸一線情況危急!諸多的事件如細雨連珠,沒有任何斷節。

「這是哪裡?不行!師父危在旦夕,玄屠必須趕迴流沙河,師父你一定要撐住啊!」

陳玄屠起身有些眩暈,輕輕晃腦間,奇異的事情就發生了!

記憶似乎變的零碎,陳玄屠明明知道有刀圭這樣一個人存在,但就是記不清他的面容,而且越想越是模糊。

玄屠生伸手觸及腰間刀鞘,原本弘業禪師送他的真言木刀化作一捧黃土,黃土倒灌凝聚成一柄開光的銅錠刀,刀身刻繪一條閃爍紅光的蟠螭蛟龍,顯然突破凡塵化作一法器。

陳玄屠也管不了些許奇異,還是救人要緊,騰雲爬霧臨高而上,地仙法力運用自如,腳下景緻也一覽無餘。

子歸庄!

眼前就是子歸庄,莫非是刀圭一杖將玄屠生擊飛到此地?

陳玄屠回憶流沙河方向,直奔子歸庄西面而去。

震驚!陳玄屠完全震驚!

原本的流沙河今日面目全改,萬里黃沙依舊在,但未曾看見一條河流,為何會是這般啊!

「流沙河,這裡明明是流沙河!」

陳玄屠仰天長嘯,握起一把黃沙捧於手中,沙落指間隨風而逝,弘業禪師的音容相貌與諄諄教誨,又在陳玄屠的記憶中淡一分。

「啊!師父,你到底在何方!」

銅錠刀出鞘!

陳玄屠奮力一擊將黃沙掀起數十米,所有的佛家真言玄屠生一字都未忘卻,唯有弘業禪師化幻化虛。

…………………………

陳玄屠整整在黃沙地上走了十天,直到口乾舌裂也難尋弘業禪師蹤影,無奈之下玄屠生只得返回子歸庄。

莊上田野秋時風光,與當初毫無差異。陳玄屠行了數步,又看見那日問路老丈。

陳玄屠再遇熟人欣喜萬分,上前詢問道:「老丈,這流沙河在什麼方向?玄屠有些尋不著路了!」

老漢眉頭一皺並不識得玄屠生,被他一問之下有些迷糊,心中全當是行路客。

「貴公子,此地名曰子歸庄,至於流沙河,老漢一生未遠行,不知道別方地名。如果公子想要住宿,老漢家窮也無力安歇貴客,你且向西行個二三里便可看見大莊園,馮老爺家大業厚收留行客不成問題!」

「老丈,不識得玄屠嗎?」

陳玄屠與弘業禪師那日剛剛問過路,老漢怎麼會如此言語,難道是人老思衰有失憶之症。

老漢細觀玄屠生,不像是莊家兒郎,也未聽聞誰家小子遠行歸來,這位行客真是奇怪,也許是縣中朱門的公子迷失了方向,看來需叮囑他幾句。

「貴公子不是莊家村客,老漢哪裡識得!遠行不易,老漢且告知你馮家情況好做應變:

府大家深前縣君,

馮爺家中有三子。

大兒出徵人在外,

立得功勛表將軍,

光宗耀祖大人物。

二兒行善似孟嘗,

十鄉八里生意旺,

官人如意家財豐。

三兒體壯如金牛,

鄉間活記得心手,

娶了新婦香火盛。

花甲年紀人丁高,

入府多提兒孫福,

必有一番好招待!」

陳玄屠有些心煩意燥,這般情景與之前大不相同,難到還在夢中,弘業師父,你到底在哪裡!

陳玄屠辭別老丈,入了子歸庄,莊上招待依舊,馮老爺面色紅光喜慶照人,膝下兒孫滿堂,三兒夫妻和睦舉案齊眉,父子相襯兄弟孝敬。世間還有這等奇異事,這完全變成了兩個世界。

陳玄屠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向馮家人物洵問流沙河去向,馮家人皆道不在國內,是遠方地名。

陳玄屠越是迫切,腦中對弘業禪師的記憶越是模糊,甚至殘缺到回想不起因果來由!

……………………………………

陳玄屠一路向西風塵僕僕數千里終於到達流沙河域,但一身地仙手段卻入河難行,玄屠生空望著八百里江河,入不得!行不得!

「師父,你以為使障眼之法就能逼退玄屠嗎?說好一路西去求經禮佛,師父可不許做那無信之人!玄屠今日便守在這流沙河旁,十年百年也無訪,直到玄屠聽到經文灌耳浮屠彼岸!」

一諾值千金,玄屠生得不到答案至死不回頭!

世間人行世間事,弘業禪師金蟬蛻變尚需要五百年,更何況一顆執著之心,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之前,誰也勸不通陳玄屠!

命中偶遇羌無地,

大興行客佛法道。

恩師點化通天路,

一步一郎一僧人。

春去秋來,花開落敗,河流東逝,年復一年。

流沙河道往返,千里孤江一草屋,踏遍山花爛漫,行路支流乾枯,石碑界沖刷如始,光陰三載嘆江涌。

對於仙人來說時光來的簡單,走的輕鬆,陳玄屠地仙初期已然穩固,可誰又知一顆寂寞之心。

這一等,好艱難!

……………………………………

露天勾欄,盤坐星辰,山羊篝火。舊人退了少年面龐,添了幾根唏噓鬍渣,腰間的銅刀三年未出鞘,似乎已經熔鑄在一起,身上的衣物也更是破爛不堪,唯一自在的只有本心罷了!

「小施主,可有酒肉乎?」

三載時光第一聲,自從陳玄屠在此地建屋落戶后,行客不問遊方不理,真是好久不聽聞人聲啊!

只見那河邊夜幕下一身影走進草屋,形態如詩云:

光頭圓臉未受戒,

八方玲瓏體態寬。

袒胸露乳樂盈盈,

佛前金座布袋衣。

斗大佛珠頸上卧,

雙耳垂肩笑開顏。

大和尚笑得開朗,說得輕鬆。

「大師!佛家之人戒口腹之慾,門外漢皆知,大師莫壞了清修,佛祖怪罪!」

陳玄屠抬頭一望大和尚,又是一位看不出深淺的人物,佛門真是博大深厚啊!

大和尚隨手扯下羊腿大塊朵頤,從腰間布袋之中取出玉瓶遞給玄屠生說道:「和尚我修佛不戒凡塵,至於如來也兩不相干,如果等到他日和尚坐了大雷音寺正主,定要開它十場仙佛印會,邀三界同道大家共樂一番!」

大和尚大話說的卻是洒脫,玄屠生也不必拘泥於俗禮,打開玉瓶將瓊漿玉液灌入口中,回味之間稱道一聲此物天上有,人間不曾聞。

「大師此酒真是美味,口齒留香心熱翻滾,仙力源源不斷地外泄!好酒!好酒!」

「哈哈哈!不錯吧!那日開安天大會,和尚我多順了幾瓶,要不是礙於某人臉色,我定裝他一盆。」

大和尚吃的滿嘴流油,口中吐字也不清晰,玄屠生只當聽一笑話。

「大師深夜到訪,寓意何為?」

陳玄屠也非初出茅廬之輩,大和尚專程看望之意一目了然。

「也沒什麼事!就是告訴施主不必等了!他在大興城,你去尋便是!」

大和尚將手上的油漬隨意抹擦在褲腿之上,說話之間還在尋找那羊腰補一補元氣。

大和尚說的隨意,玄屠生聽得心驚,三年等待終於有結果了,神情頗為激動地說道:「大師知道尊師弘業嗎?」

「和尚我當然知道!那仙凡林間獵鹿,普渡河旁捉魚,蓮花靈池中洗澡,偷吃蓮子蓮根,哪次沒有他這個小鬼,只不過是大和尚我心誠意實,過於善良長頂罪過罷了!」大和尚描繪著著滿滿基情的畫面。

腖玄屠頗為尷尬,弘業禪師的形象瞬間轟塌,師父果然是那慈悲人物。玄屠生聽聞師父去向更加心急,欲向大和尚問明具體方位。

「大師慈悲,請告訴玄屠,師父方位在何處?」

「世間哪有這麼好的事,就算吃了施主的羊腰羊腿,施主也不要太過分!自己去找,自己去尋,紅塵之中總有相遇!和尚去也!」

前刻尚在交談吃肉的大和尚,后一瞬人影盡失於草屋中,只留下一瓶瓊漿玉液作為來過的痕迹。

和尚,大佛爺!

………………………………

備註寶物:凡器,法器,靈器,後天靈寶,後天功德至寶(某些功德寶物超越先天靈寶),先天靈寶,先天至寶。

故事已經徐徐展開,希望諸位道友可以支持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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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遊之聖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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