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殺

「你說的好像是這麼回事，不過要是沒什麼別的事，我們先走了。」

何雲山壓根就沒有跟王大田攀談的打算，因此他只是敷衍的說了幾句話就準備離開。可是他馬上發現這事貌似很難，因為王大田雖然沒有什麼動作，可是劉海卻從周圍的樹叢裡面鑽了出來。

劉海跟王大田一樣，也不是個學習的主。平日里兩人就經常窩在一起，沒想到在這種時候竟然還聚在一起。這倒也沒啥，可是他現在站著的位置恰好堵住了何雲山的去路，這就讓他感到很不爽了。

「你們想幹什麼？」李芸沒有何雲山那麼客氣，直接就跟王大田攤牌，「你們可別胡來，要不然大家誰也別想好過。」

「媽的，你這臭丫頭以為我們是嚇大的啊？」王大田哈哈大笑起來，然後朝著劉海招招手，「這兩個傢伙不適合當咱們的幫手，乾脆宰了算了。咱們兩人一人對付一個，我親自對付這個臭丫頭。」

「老王，你行不行啊。這丫頭可是在校運會上拿過獎的長跑種子選手，于飛腿那麼長都跑不過她，你可別再讓她跑了。」

「腿長有個屁用，于飛八成已經死在這丫頭手裡了。你也小心點，別陰溝裡翻船。」

「哈哈，怎麼可能。何雲山這麼慫的一個人，在我手裡還能讓他翻了天？」

王大田和劉海就這麼一邊笑著，一邊朝前走，似乎壓根就沒有將對面兩人放在眼裡。現在何雲山的去路被劉海堵住，想要逃走貌似有些困難，也就只能背水一戰。好在對方是兩個人，他這也有一個幫手。

「咱們分頭跑路，有緣再見。」

何雲山聽到這話一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發現李芸已經跑掉了。這丫頭行動實在是太快了，壓根就沒有讓他反應的餘地。

當然就算何雲山反應再快，也來不及攔下李芸。一來是李芸長跑實在是夠厲害，二來劉海已經到了眼前，他得先應付眼前的危機。

王大田打得主意是一次殺死眼前的這兩個人，所以當然不能讓對方白白跑掉。他跑去追李芸，倒是讓何雲山鬆了一口氣。

畢竟同時對付兩個人的圍攻或者跟一個人對打，給人的心理壓力是不一樣的。現在劉海手裡拿著一根棍子，何雲山手裡也有。他並不覺得自己比對方差到哪去，可是劉海可不這麼想。

「你小子要是乖乖受死，還能少受點罪。看在你以前讓我抄作業還順帶著跑腿買雪糕的份上，我能讓你死得痛快一些。」

「哈哈，你真覺得自己能下得了手殺人？」

劉海嗤笑一聲：「王大田殺了郝佳佳跟葉庭春，我殺了齊飛軒和王一凡。于飛那小子之前追殺李芸的時候，還順帶著結果了田一山。我們這些人只能算是為了自保而殺人，何一洋還有金一南，那兩人才是嗜殺成性的瘋子。在這片叢林裡面，所有人都瘋了。想要活下去，只能殺人。你現在問我能不能下得了手，這不是開玩笑嗎？」

何雲山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我知道你不是這種亂殺人的傢伙，你甚至壓根不能算是一個壞人。我記得剛入學的時候，你可是這一年級學生當中的第一名。要不是你被分到王大田的宿舍，也不會跟著他學壞了。」

「你小子平日里慫成那樣，沒想到還真是個人物。齊飛軒被我殺掉的時候，只顧著逃跑，連頭都不敢回。我上去一棍子就把他打倒在地，然後敲碎了他的腦袋。至於王一凡更是白搭，我讓他站那，他就乖乖站那。然後我一點點的將棍子捅進他的腦袋裡面，把他的腦子攪成漿糊。可是你小子現在還站得這麼穩，讓我很奇怪。」

「這有什麼奇怪的？」

「你小子要是一直都這麼man，在學校里怎麼還會被人欺負？」

「你為了不被人欺負，所以跟王大田這種人成了一路人。我不一樣，我壓根就沒把王大田這種傢伙當成一回事。所以我是懶得跟他計較，才不會跟他起什麼衝突。如果你把這種退讓當成是慫，那可就太可悲了。」

劉海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傢伙平日里語文學得那麼好，沒想到真的把阿Q的本事給學全了。你這人慫也就慫了，還非得裝作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平時我倒沒覺得你有多討厭，但是我現在很討厭你，只想殺掉你。」

劉海也不再說什麼廢話，徑直朝著何雲山沖了過來。他平日里跟在王大田後面，難免會跟其餘的小痞子起衝突。他打過好幾次群架，對於怎麼運用棍子這種趁手的武器還是有一些心得的。

再加上之前的兩次殺人經歷，讓劉海心裡對殺人也沒有了什麼心理負擔。在他看來殺掉何雲山這樣一個阿Q似的慫人，壓根就不用費什麼力氣。現在他反倒是有些懊悔剛才幹嘛要跟對方廢話，直接上去一棍子打翻在地，不是最省時省力的做法嘛。

何雲山看到劉海飛快的跑過來，也看到了對方高高舉起的棍子。現在如果轉身逃跑還來得及，畢竟王大田已經追殺李芸去了，不會擋在他逃跑的路上。可是如果就這麼怕跑了，會不會步上齊飛軒的後塵呢。

這個劉海雖然不是什麼跑步健將，可是他未必不會追上自己。何雲山想到這種可能，也就放棄了轉身逃跑的打算。因為他想到了這種可能，所以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把最佳逃跑時間給錯過了。

現在就是何雲山想跑也來不及了，他這會只要一轉身，就會被劉海一棍子敲在頭上。所以他乾脆就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劉海的棍子打了下來。

劉海殺過兩個人，可是從來也沒見過有人會傻站在原地等死。這讓他感到有些奇怪，所以他揮下棍子的動作就顯得不夠流暢。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不動的何雲山突然大喝一聲：「殺。」

隨著這聲大喊，何雲山手裡的棍子也被他雙手緊握著刺了出來，直接刺進了劉海的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