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救助

「嘶！」

艾綸倒喘一口涼氣，涼汗已經開閘一般的放了出來，使得右肩的疼痛更加劇烈。

在他還沒注意到的某處部位，肩膀外的白色襯衫上，正徐徐綻放一朵的紅色鳶尾花。

那一瞬間，他猛烈的吸了口涼氣，帶有颯爽涼意的空氣，叫他的精神無限集中在前。

拉圖望著面前人類瑟瑟的站立的身影，嘴角已經浮現勝利者的微笑，如同望見勝利曙光的樣子，突然加速向前衝去，眼神當中不滿凌厲殺意，拉圖對人類的恨是從小招來的惡果。

「爸爸，媽媽，我要為你們報仇！」

「我要殺光所有人類，用他們的腦袋祭典你們...」

心靈像個孩子一樣，任性、較真，還有點小執著。

眼睛在滴血，拉圖彷彿回憶起了某個夜晚，冷冽的寒風在世間拂擺，鵝毛大的雪花搖曳飛落，無論是哪裡，一眼望下去都是一片雪花的白色。

在他出生的故鄉，那是一座非常古老的名為根須村的小村落，村落門口有一天內，面前鋪天蓋地出現一大群由人族擺控的軍士，除此以外，這當中還由許多的長發飄逸的魔法師的陣容構成。

絢爛的光球在村落的每個巷道里轟然響徹，軍士一隊隊的沖入地穴營帳里，人族軍士先用火油澆向營帳上頭，用火將根須村周圍的百來條人口屠的乾乾淨淨，不是湧出來，被魔法師的魔法化為一片肉糜，就是在營帳中，抱著妻兒老小活活地燒死。

當然恐人類都不曉得，根須村一片被移為廢墟的營帳裡頭，沒處營帳下都有著一個個糞便坑，拉圖瑟瑟的躲在糞便坑裡逃過一劫，那幫身穿黑衣

、黑甲的部眾自此離開，之後他從根須村帶著一村子的希望活了下來，讓他感到無奈的還是，在沒多久以後，人類和矮人又再度攜手簽訂和平協議，復仇的野心在那時刻熊熊燃燒。

他還記得在大火中煎熬的兩具行將就木的屍體，父親擠開嘴縫，用那最後剩下的一口氣向他回應。

「不要為我們報仇。」

「你是贏不過它們，躲在這裡然後活下去...」

站在一旁的眾人立即感覺到不對，拉圖的殺伐之意十分很果斷，這是受了什麼刺激，平時打鬧大多數多為點到為止，都不取它們的性命。

相較之下，這一次他徹底陷入瘋狂的地步，他出去的拳頭，如同炮彈一般狠狠擊了出去，空氣都微微震顫，響起一連串的爆聲，瞬間臨近艾綸面門。

艾綸雖然覺察不到對方身影，也依然能感受面門前方襲至而來的涼意，那是何等凜冽的殺意，換做以前的他肯定不敢招架，但說來也奇怪，此時身體煥發一股層層的暖意，不過這層感覺非常細微，只是剛好將右肩的疼意削弱下去。

「嘎！」

下一瞬間連人帶身已經被擊飛出去。

落地的那一刻，整個人已經栽在地上，渾身的骨骼都在爆響，彷彿全身骨骼都碎了一遍的樣子。

其他矮人小孩這時也就看不下去，他們都有父母，在父母那邊聽到這孩子對矮人族的重要性，讓他死於困獸之鬥，對鐵屑部落的未來絕沒有好處。

但誰又能站在拉圖的立場上考慮問題呢，拉圖可是把人類都恨透了的，至於他如此粗暴對待阿洛伊，全非因為她是一個柔弱的矮人。

柔弱...是矮人最避諱的存在，一旦從矮人身上感覺到不到威嚴的時候，就註定這種類型的矮人在未來會變得多麼不堪，該死的阿洛伊也又是人類與矮人雜交出來的混血種，這才讓一部分矮人見她都想欺負她。

反正，人族也不會收留這麼一個怪物，沒有身份，也無法重新回到人族起居的城鎮里生活。

矮人族的矮人也不把她當自己人，阿洛伊在第一次見到人類時，是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

何況阿洛伊還算得上一名女性，矮人的劣性並沒有在她身上一一凸顯出來，除了狂躁，和身高矮小的劣勢，反倒擁有矮人族群里鮮有的大白長腿。

「快阻止拉圖。」阿洛伊坐不住了，她猛抬頭望去，一把推開牢抓她手臂的矮人，驟然飛奔，已經來到拉圖的身旁，雙臂擁抱拉圖的腰推搡著。

褐紅色的暗紋背部浮現，緩緩附著在皮膚上，這已經是靈氣轉化為護體罡氣的一種表現，愣是讓狂放的拉圖一下收斂狂躁的情緒，逐漸變得冷靜下來。

其他矮人見此都覺著這是一個契機，紛紛沖向前，抱腿的抱腿，抓手的抓手，將那拉圖團團抓著，拉圖開始時在拚命掙扎，過了多久，隨著掙扎的餘力慢慢變小后，那種熱血澎湃的感受已經從腦子裡摒棄，眼球里的紅氣已經散盡。

幾個小孩推推嚷嚷本來算不得什麼，但當有成年矮人走過邊上，望見倒在血泊里的人影后，個別矮人嚇得屁滾尿流，周圍的營帳接著現出一陣號角聲。

此外從周圍突然湧出大量的矮人，緊接著矮人突然散開，形成兩排，三個人從後邊走向前。

其中一位是酋長鐸隆，身後跟著兩人，其中一位比眾人身高高出太多，皮膚白皙，金色波浪卷的長發，這笑起來帶著兩個虎牙，擁有著一對的耳尖，她手上拿著一根玉白色的笛子，穿著一件像綠葉，又像絲質的綠色連衣，內襯一件銀白襯衣，這種風格的打扮，連她走起路來的姿勢都像宛如貴族風範，皮膚潔白，也是非常的絲滑。

這是一隻精靈，精靈平時經常慟聽自然的聲音，一般沒有重大的事情就絕不會從嘉米爾源地下山。

「我先告退了。」

精靈臉色變得很差，那雙藍色琥珀的瞳孔緊緊閉著，臉上看不到畏懼，但能感覺身體在劇烈纏鬥，說不清是抗拒還是興奮。

「把那幾個惹事的小鬼帶下去，等會兒處置他們。」

鐸隆不敢當眾責罰幾位無禮的小鬼，風氣中夾雜一絲血腥味，這種畏懼在矮人看來更像一頓飯。有那麼一個瞬間，從周圍矮人身上察出一絲不安的氛圍，

他猛咽口水，強行克制自己的慾望，在走到索克身邊，往肩上輕輕拍上一下，接著回頭驅散圍觀的矮人。

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是想讓索克出手救助他。

索克了解這邊的情況，絕不怠慢…索克走向前，來到亞綸身邊停下腳步。

儘管是個人類，也不想他有事，「我們的酋長可真是...」索克蹲在地上。

「那就再幫你一次。」索克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