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清朝老照片
?開車匆忙趕到機場,看看錶已經近八點了,按照簡訊提示,七出二兩,唐楠大概還有十分鐘左右就要到了。【全文字閱讀.】看著航班表,心裡不由罵道:「我去,這時段德國飛北京咋還這麼多,都不怕空中堵機啊?竟還差不多時間到,這讓我怎麼個接法!而且唐楠現在應該很不方便,我必須得確定他下來后不浪費時間找到我。還真是個麻煩。」心想著,我走到了T3出站口,全靠默契了。
二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旅客們陸陸續續的出來,我卻絲毫沒看見唐楠的影子,不由得緊張起來,脖子開始冒汗,心想,該不會是我們有段時間沒見,默契度低了?可不要因為我的不給力把他給害了!」
這時,機場廣播開始響起,播報著我和唐楠的名字,通知趕快登機。後背不斷傳來汗水濕透而產生的冰涼感,因為出身唐家,從小到大,黑道白道見過太多,深知,有時候除掉一個人,其實不難。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天會出現在我遠在德國的兄弟身上。正當我準備跑去前台詢問時,一個黑色電腦包閃電般的擋在我胸口,抬眼望去,心裡頓時一緊,的確是唐楠,不過真出事了。只見他發間滴答著汗水,黑色口罩擋住大半張臉。引人注目的是,一條極細的切口斜貫罩面,隱約有著血水順著口罩縫隙流淌而出。這是軍用卡刀劃過的痕迹。來不及問為什麼,默契告訴我,現在必須趕快跑,趕緊上飛機,唐楠拖到現在才來找我,剛才一定是在擺脫跟蹤者。
不由多說,我接過唐楠手中的電腦包,帶著他就向之前算好的登記方向狂奔,恰好在登記口玻璃門關閉的前一刻,沖了過去。
上了飛機,確定沒人跟來后,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后,兩個人喘得跟哮喘病犯了一樣,結果引來了乘務員詢問我們是否身體不適。所幸的是,經過確認,現在是安全的。看著身旁咳嗽的唐楠,還是老樣子,微紅的臉上帶著點雀斑,唯一改變的便是右臉頰多出的一道刀痕。
歇息了一會兒后,遞給唐楠一張乾淨的紙巾,擦乾血跡。「你大爺的,這是個什麼玩意情況啊?你哥哥我擔心壞你了,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感覺有人跟著你呀!」唐楠小心地掃視著周圍,再次確認沒人偷聽后,低聲對我回道:「我說我的天哥,你可就先別說我了,你以為我願意?我在德國亞琛工業大學當教授當得好好的,沒事我逃命般往國內跑幹什麼,哎,這次真是狼狽到家了!這事情不但和我有關,和天哥你也大有關係!」
一聽這大老遠的奔波與我還有關係?心裡立刻盤算著,「怎麼?這怎麼還與我扯上了?我做文物出口,也一般走的英國,美國和日本線路,德國佬倒是很少打交道,這沒道理呀。」
「你就別賣關子了,快和說說,怎麼個關係法?我看該不會是你在德國出的什麼生活作風問題?我以前是怎麼和你講的,作為一個共和國成長起來的優秀青年,不要以為到了德國就很開放,看吧,現在人家大哥找上門來報仇了吧?
唐楠前半句聽著還行,後半句還不待我講完,便連忙擺手道:「我說天哥,咱們現在情況很緊急,我是在說正事兒,能不能嚴肅點?」
「好,得得,飛機飛到CD至少兩個多鐘頭,那你趕快給說說,到底出了什麼情況,我在北京也經營了好些年,什麼事情不能在北京解決?幹嘛著急回CD唐楠聽罷,嘆了口氣,說道:「天哥,真是宿命!石牛對石鼓,銀子萬萬五,有人識得破,買盡CD府。這謠頭可還記得?」
我一聽這話,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這歌謠在唐家,幾乎被視為禁忌,甚至可能在蜀七門剩下的六家內心深處,都是不願提及的事情。父輩們一直迴避,我們靠著自己打聽,只知道這與唐門一夜間在蜀中分為七家,然後落敗有很大的關係。這句童謠便是那個夜晚后開始流傳的。
不過旅途中,唐楠的敘述十分混亂,我整理了一下,事情大概是這樣的。
唐楠是德國亞琛工業大學的教授,也是亞琛電子分析實驗室的負責人。一周前,亞琛電子分析實驗室收到德國漢邦探險公司的委託,對一套來自中國清朝年間的照片進行恢複分析。這對他來說,只是一個簡單的電子恢復技術,沒有什麼難度,於是便承諾三天後出結果。可沒人想到,這三天,不只改變了他的命運,也包括我,甚至蜀七門的命運。
只用了一天時間,照片分析結果便完成了。映入他眼前的是三張照片,第一張是一個環境拍攝,有山有溪流,山還比較險峻,下部可以明顯看到,一些因為滑坡,而掉下來的碎石。第二張上面好像是露天的宴會場景,有許多人和大圓桌,大家都在喝酒吃飯。唐楠心想,這些可能是清朝時某哥們家裡搞大慶祝,拍點照片留念,以作炫耀資本,畢竟那個時候,拍攝照片可不比當下黃金便宜多少。
然而,第三張照片卻讓他摸不著頭腦,模模糊糊的,像是口井,上面壓著塊石板。可是奇怪的是,這不符合邏輯。這前兩幅照片都是正常的環境和聚會第三張怎麼突然出現一口井的照片,而且上面還壓著石頭,難道說是這口井,口感不好,不是有點甜的山泉水?唐楠自己想著都覺得好笑,輕輕搖了搖頭。雖然第三張照片與前兩幅看起來沒有任何關係,但是他很清楚,越古老的照片,記錄的意義就越重要,當時照相技術並不發達,照片是很奢侈的產品,不會隨隨便便就給拍。那麼,第三幅照片到底想表達什麼?
唐楠思考良久,沒想出比較靠譜的道理,於是便把照片分析結果,全部導入自己的電腦里,準備帶回家再琢磨,反正離約定的三天後交工的時間還早,也不急。
睡到大概夜裡3點,外面的吵鬧聲將唐楠驚醒,拉開窗帘一看,當時便呆在原地。他居住的地方離實驗室不遠,斜對著隔街大概一兩百米。只見自己的實驗室冒著滾滾黑煙,不時有火苗竄出,伴隨著電路燒毀的閃光。唐楠焦急萬分,披上外衣,狂衝過去組織救火。不過因為是電子實驗室,消防隊第二天早上6點才把火全面撲滅。
接著便是慣例的事故檢查,原因報告,領導問話等。唐楠從昨晚夜裡三點就一直沒睡,提著電腦東奔西走,一直熬到下午5點左右,才顧上回家。腦袋一直渾渾噩噩,提著電腦是他個人習慣,不管發生什麼,他都是電腦不離身,可能是做科研養成的。一路上,腦海中一直回想著一件不明白的事,學校領導看報告顯示,火災是設備老化導致的。可他卻不這樣想,要說愛惜科研設備,全校教職中沒人能超過他,每月的經費中,他都會撥出一部分給實驗室中的設備做維修保養。火災發生離前一次做保養才沒隔一星期時間,不可能是因為設備老化的問題。但是具體誘發火災的原因,唐楠把這一切歸為天災。
然而,事情並沒有如同唐楠想象的那樣,已經完結。當他準備回家好好放鬆緊張了一天的身心時,發現,自己家的門大開著。「難道自己昨晚一急,忘了關門?」
當他走進家門一看才知道,完了,遭賊偷了,家裡東西亂七八糟東西到處都是。唐楠選擇馬上報警,心想,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隨後警察和朋友們都來了,安慰的安慰,詢問的詢問。其中,有一位在校檔案館的朋友,說的話引起了他的注意,朋友說:「唐教授您的實驗室發生火災后不久,上午就有人來咱們這查詢您的資料,好像特別在意您的中國國籍,還問我們,您是不是中國四川出生的。教授您是不是在中國得罪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