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兩捕夜追遇難案
紫軒林這地方不是什麼好地方,因為它是妓院,也是賭坊,是男人們花天酒地紙醉金迷的場所,但這裡的人從來都沒有什麼不快活。有錢的人尋歡作樂,享受別人的羨慕眼光,這裡的女人們可以坐地收錢,靠自己養活自己。
韓謙川雖然年紀尚小,但心智可不小,而且他面貌生得成熟,看起來如同二十歲的青年,只是身材稍微有些矮。他也算這裡的常客,躺在他懷裡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兒,打扮的非常艷麗,眉眼彎彎若拂風楊柳,嘴唇彷彿紅透的櫻桃,性感又不失清純,韓謙川柔柔的摟著她纖細的腰肢,喝了兩杯酒,說道:「今天發生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所以來晚了,清兒。」
那女孩笑道:「很不愉快,是什麼事啊?」
韓謙川道:「是件可怕的事情,你還是不要聽了。」
女孩兒道:「嚇著我?我最不怕什麼事情了,從小到大還沒什麼事情嚇住我了呢?嘻嘻,再說有你保護人家,我怕什麼?」韓謙川並沒有笑,說道:「只是死了一個人。」
「死人?死什麼人?」
韓謙川道:「就是馮家公子,今天下午不知什麼緣故,進來一伙人翻箱倒櫃找東西,馮家公子上去質問,那些人武功高強,馮公子被他們暗器打中,然後四肢撕裂,後來就死了。」他放下酒杯,后又一言不發。
這女孩兒看他神色陰沉,知道韓謙川與馮公子有些交情,如今朋友死了,他心情自然不好,只不過她也不明白這個少年在想什麼。兩隻眼珠子骨碌碌的看著他,韓謙川忽然說道:「我明日便要走了。」
女孩兒淡淡問道:「幹什麼去?」
「離開這裡。」
「哦?」
韓謙川道:「清兒,等我日後出人頭地再回來時,我一定把你救出去,還要為引之報仇。」那馮公子名為馮引之,與他交情頗篤,今日他不在場,也是幸虧不在場,否則今日死的就是兩個人了。本來他打算今日出城,但曾子遼的事情耽誤了,下午他就去到處轉了轉,想不到又聽了這麼個噩耗。
他恨自己父親,倒不是他不關心他,而是韓申不相信他,總覺得他一無是處,所以兩人的隔閡日益漸深,他有些江湖上的朋友,知道三叩教自己惹不起,所以就更加堅定了他要去外面闖蕩一番的決心。
清兒道:「我就是個風塵女子,你救我做什麼?你家是官宦之家,你不去繼承父業,還跑去外面做什麼?」
韓謙川神色微變,道:「人各有志,我爹向來自傲,以仕途學問為重任,但又從不肯向人低頭,所以一輩子也只能當個芝麻小官,而我對讀書做官一點興趣都沒有,何必苦了自己,作一番無用之功?」
清兒道:「男人以事業為重,俗話說『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那些做大官成就一番事業的,哪個不是從科考上去的?可見讀書成人立業不是空穴來風的。」
韓謙川冷笑道:「可我不覺得,人就是人,哪有太多高低貴賤之分,就如同你,我從未把你看得比那些正經小姐低賤。」清兒沉默了,笑了笑,說道:「我只有等你回來了?」
「嗯。」他又飲了一杯酒。
清兒看韓謙川一臉的平靜,眼中又帶著絲絲茫然,說實話,來這裡的每個人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都是男人,可這個貌不驚人的少年卻格外讓他注意,他拿出了一樣東西,輕輕捧到韓謙川面前,說道:「謙川,我送你一個東西。」
韓謙川看去,那是個灰色包裹,裡面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問道:「這是什麼?」
清兒道:「上次有個奇怪的人留下的,柳姐姐拾到了,是個奇形怪狀的東西,都半個月了,還沒人拿,她不喜歡就送給我了,奇怪的人,奇怪的東西,不過後來我發現這個東西夜中能發光。」
「發光?難道是什麼寶貝?」
清兒道:「我也不懂,不過和那些珍珠玉石又不同,一點不像寶貝。」
韓謙川開了包裹,這是三角體的東西,三面各有凹陷,一面為平,顯然是底面,不過這東西並沒有太多特殊之處,韓謙川握在手中,看不出什麼,只是這東西材質十分特殊,也沒有氣味,沉甸甸的,比相同大小的金屬還重不少。
清兒道:「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定然也不是什麼寶貝。」
韓謙川道:「這東西用什麼做的,這麼大個玩意兒,恁的有些沉重。」他笑了笑,說道:「莫非你把他送給我,是要我拿去砸人?」
清兒低頭笑道:「你這人,這東西一扔出去就沒了,而且扔得中誰?我只是沒別的東西了,要說錢財,我就不俗氣了嗎?」
韓謙川面色頗有些憾色,道:「我來找你也是為了此事,希望你能資助我一番。」
清兒忽得站了起來,瞪大了一雙好看的杏眼,說道:「我沒有,哪有你這樣的,跑到這兒來借錢,你當我是什麼人?這裡的人沒錢可敢進來?」
韓謙川道:「我平日里待你不薄,如今我要出去,和家中鬧翻了,不得不找你來,若我以後榮歸,定然不會虧待於你。」
清兒冷笑道:「如今是如今,以後是以後,看你賊頭鼠腦的樣子,一輩子有個什麼出息?家中本來是小有權勢的,可你這獃頭鵝非要和你老子鬧翻,這能怪誰?如今要走了,我一個青樓女子,哪兒有錢給你?平日你雜耍鬥狗,遊盪鄉里,趾高氣揚的,那麼多的狐朋狗友,如今你要走,為何就沒了盤纏?」
韓謙川道:「我當你是和他們不同的女子,想不到一提到錢,也下子翻臉不認人。好啊!好啊!」他猛然也站了起來:「我如今才聽到你心裡話,以前都是哄我玩兒呢?」
清兒道:「你這麼個人,如何看不透……」韓謙川道:「果然是戲子無情婊子無義,看今日老子不先扒了你一層皮。」一句話說完,伸手就提起了清兒瘦小的身子。
清兒大叫道:「打人啦,韓家公子宿娼不給錢,反而要打人!」
一聽這話,韓謙川更是火了,他本不好啟齒,想不到平日里這個女人對自己百依百順,自己一旦『落難』,他就絲毫不留情面,反而質問斥了自己一頓,如今嚷叫起來,自己面子往哪裡放?
清脆的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
那清兒被一掌打得暈頭轉向,一張臉紅了大半,髮絲也給打散了,其他人便來勸解,也有這紫軒林的龜奴兒要來阻止,韓謙川立地一喝,把他們喝退回去。平日里他的性子就狂躁,一旦有人惹了他,便是大禍臨頭,挨了打不說,還不敢告官,畢竟韓申是他老子,就算再怎麼正直的人,心裡也會偏袒愛護自己的兒子。
如今這謙川兩眼如鬥牛般鼓起,雙腮通紅,拳頭握的如同堅硬無比的石頭,誰敢招惹?
「啊……啊,韓公子,放下清兒姑娘。」「對,對,有話好說。」幾個龜奴兒叫道,幾個分開來,將韓謙川出路封住。
帶頭的龜奴兒吩咐一個道:「快去找老闆來。」
清兒道:「韓謙川,你快放開我,這裡可不是你胡作非為的地方?」
韓謙川冷笑道:「是嗎?還沒有我不敢胡作非為的地方,老磚,你把老王八叫來也沒用,這婊子今天惹了我,少不得一頓好拳頭。」
人群涌了過來,只聽一人道:「你一個男人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
又有人笑道:「這裡要打也是在床上打,這樣玩有什麼意思?韓公子,你這麼小就是這風月場所的常客,我看還是早了些,是不是清兒姑娘笑話你不勇猛啊,你就要打她?」一席話,不少人笑了起來。
韓謙川厲聲道:「你若想要幫他出頭,便過來,看小爺不把你打得屁滾尿流。」眾人一聽,唯恐不亂,叫道:「去啊,去啊。」「英雄救美,救了清兒姑娘,讓她陪你。」
那人一聽,吐了吐舌頭,道:「我才不,這韓謙川是個小瘋子,而且這婊子臉都被打成這樣,不好不好。」說罷,躲入人群不說話了。
清兒罵道:「沒頭沒腦,胡說八道,你們還不救我。」他的臉頰浮腫起來,韓謙川力氣極大,剛才一掌下去,幾乎昏厥,本就羞愧,這臉若被他打壞了,怕是這輩子也完了,如今眾人一激,怕韓謙川牛脾氣上來,自己可就又得受苦。
韓謙川道:「你剛才說話可是真心?」
眾人問道:「說了什麼話?」
清兒哭道:「什麼真心不真心,我不過是戲言,哪曉得你這麼當真?」
「果真戲言?」韓謙川道。
清兒見他臉色稍緩,心道:「這小子還是很好糊弄,等我逃出你手中,便讓人收拾你,憑你是誰的兒子。」便苦苦巴求道:「咱們這樣半年多了,難道連我都信不過,你打了我,我可也沒多少怨言,只是這臉就難看了。」
那老磚道:「對,韓公子,大家都是來取樂的,你這樣做就沒道理的了,快放開清兒姑娘,您是知情知性的,難道她對你怎樣您自己不知道嗎?」
韓謙川手一松,清兒起腳想逃,還沒走兩步,身後一陣大力,韓謙川神色冷漠的又抓住了她的手臂,向後一拉,道:「你不能走。」他忽見那些龜奴兒手中抄起了傢伙,圍攏過來,顯然等清兒一走,就要對付自己,他自忖力大,打這幾個人不成問題,但這紫軒林中有三四十個龜奴兒,而且那個叫老磚的頭頭身手頗好,自己也不怎麼是他的對手。
清兒心中懼怕無比,忍住輕聲柔氣的道:「你,怎麼了,又拉我回來。」
韓謙川道:「我不信,老磚,你們要對付我?」
一聽此話,眾人噤若寒蟬,老磚臉色陰沉,說道:「快放人,否則就算你是韓大人的兒子,也叫你出不得紫軒林。」
韓謙川冷笑道:「原來如此,看來我早該看透,有錢才是大爺,這果然不是什麼好地方!」
眾人有的笑,心道:「青樓妓院能是什麼正經地方?又有多少正經人?」而有些人則是陷入了沉默。
「啊……」清兒叫道:「韓謙……韓公子,你勒疼我了。」
韓謙川道:「老磚,你該知道,我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你今日為難我,若我出去,讓你們紫軒林吃不了兜著走,看你們怎麼做生意。」
老磚硬氣的道:「有本事你試試,你以為有個知縣老爹,就可以為所欲為?」
韓謙川叫道:「我謙川為所欲為,從來都是靠這雙拳頭,而不是那迂腐的老東西。說實話,我和他翻臉了,哈哈,你們若要對付我,不比管他,不過我得看看,你們有多少本事。」
一龜奴兒喝道:「平日里若不是看在你身份,我們早和你翻臉了,如今你沒了依靠,怕什麼,打死他!」「打死他!」那老磚哼了口氣,從腰中擎出一把匕首,叫道:「諸位讓開,這小子存心找茬,散開,免得誤傷。」
眾人紛紛退散開去。
韓謙川心裡悶氣的很,輕蔑的瞧了一眼清兒,道:「你我從此路不相識。」一腳踢開他,叫道:「老磚,平日你看你也是傲氣的很,沒和你真正的打過,來來來,如今我要出這安源府,正好拿你開開手。」
「猖狂小兒!」老磚匕首如同風穿一樣刺出,謙川大驚,向後急退。
他人還未到,只聽得空中傳來『咻咻』兩聲,匕首忽然垂下,老磚神色大異,腹部忽然空蕩蕩的,一柄劍從背後直接穿胸過,『哐當』一聲,倒地不起。
一時間,眾人大慌,只見房樑上黑影重重,大門『轟』的一聲關閉,一個人的聲音迴響在整個紫軒林。
「所有人都不要動,否則,死!」
韓謙川嚇得腳下一跌,不過沒摔了下去,八個人走到了老磚死的地方,韓謙川正對著他們,還有幾個黑衣人各自把守出入要道,一瞬間,整個紫軒林被他們控制住了。
帶頭的蔡平道:「不要驚慌,我們只是來找一個東西,你們最好不要動,也不要說話,否則那個人就是你們的下場。」他向後面幾人吩咐一下,六個人飛身而出,各自鑽入樓上的房間,後面高壯的漢子道:「這傢伙也是倒霉,老四生平最恨用匕首傷人的人,如今還沒看清人就死了。」
蔡平笑道:「殺了也就殺了吧,正好警示一下,否則等下又有犯不著死的人來找死。」
羅隼道:「你們聽好了,不要多說一句話,不要多走一步路,我們只是來找東西,和你們無關。」他看著所有人呆若木雞的樣子,神色無比得意,又看到清兒坐倒在地,雖然臉頰腫了起來,但仍然很動人,羅隼扶起她,問道:「姑娘怎麼了?難道嚇著啦,喲,這臉誰打的?」
蔡平望向四周,這地方可真算是豪華,他走南闖北,到過不少地方,也享受了不少常人享受不到的東西,這的確是男人的天堂。
羅隼正了正聲音,道:「誰打的,站出來。」
鴉雀無聲,剛才那一劍是可怕,謙川自然明白,面前這兩個人也絕不是他能反抗的。
他心裡驚動,但他並不怕,看著羅隼揉捏著清兒的柳腰,羅隼又大聲質問,所有人眼神投向自己,有可怖,有蔑視,有戲謔,也有很少的敬佩,謙川沉了口氣,一把搭在羅隼的手腕,狠狠刷開,道:「她是你想摸就能摸的嗎?」
「嗯?」蔡平眼神看了過來,這是個貌不驚人的少年。
羅隼陰著笑了笑,眼中爆發出一陣冷厲的光芒,一言不發的看著謙川。這眼神如同刀光射在所有人的心上,沒人敢去對視,謙川心中大慌,咽了咽口水,道:「你想怎樣?」
羅隼道:「力氣還不小嘛。」剛才謙川將他手甩出去,力量大得出奇,自己雖然沒注意,但平常人是甩不動的,而這個小小少年卻毫不費力的打開了自己的手,實在有幾分不同之處。
謙川道:「是還不小。」
羅隼道:「她是你打的?」
謙川道:「是我打的。」
「那你為她出頭?」
謙川道:「我能打,你不能打,我摸過的,你不能摸。」
「你不怕死?」羅隼捏了捏拳頭,道:「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怪你,不過總的付出代價。」
謙川略微退了退,道:「代價,如何代價?」
羅隼道:「代價很多,你打了她一巴掌,白皙滑嫩的臉被你打成這樣,你說是不是該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
謙川道:「是你要打我?」他話剛說完,臉上就被狠狠扇了一巴掌,同樣的位置,這一巴掌出奇的重,把謙川打的一下坐在地上。清兒冷冷看著謙川,心道:「活該你了。」
謙川一轉頭,恨恨的看向羅隼,道:「你也會為此付出代價。」
蔡平聽得好笑,這少年有什麼本事,難道不懂觀察時勢,自己等人都是江湖上一二流的高手,小小少年,頗有骨氣,但這種骨氣在沒本事之前,往往會付出太大的代價,可能是生命。
羅隼大笑說道:「小子,你難道沒看清現在是什麼狀況?就憑你這句話,若你今日走出了這個門,我羅隼在江湖上再也不見人了。」
謙川道:「我家……」他還是想起了自己的父親,但此刻又咽了下去。
羅隼道:「你家怎樣?便是皇帝老子也管不著我,我今日要打你便打你,要殺你便殺你。」
謙川雙腿開始發抖,清兒心裡雖然也怕,但看謙川懼怕的樣子,想起剛才他那樣對自己,不由得冷笑,說道:「你不是號稱頂天立地嗎?如今碰到人就怕了,剛才打我來著這麼厲害。」
「我……」謙川哪裡忍得氣,而且他也不懂,一條命便是一條命,不爭饅頭爭口氣,若自己今日屈從地活了下來,日後出去怎能見人?想到這裡,拋開清兒,大喝一聲,猛撲過去,雙拳瘋狂的招呼羅隼。羅隼看似壯實笨重,但身形卻比謙川快多了,左閃右避,謙川一拳都落不到身上。
「哼哼,傻小子,就憑你,挨著我一下,也算你有本事了。」
謙川一聽,登時火冒三丈,他平生最受不得就是別人的侮辱。如同厲鬼一般嘶叫,右掌劈向羅隼,羅隼身子一側,正要躲過,卻不料謙川右掌一登,彎腰朝著他撲了過來,他急忙向後撤開,但這下來的突然,謙川便是抓住了他的腿。
羅隼見此,大喝:「狗一樣的小子,讓開。」另一腳狠狠撞了過去,踢在謙川右肩之上,撞得他肩骨如同散架。但謙川哪裡肯放手,羅隼又是一腳踢過去,踢在他的臉上,『哇』的一口,牙齒脫落,一口鮮血淋漓。清兒秀眉頻皺,身子顫顫,看得有些不忍心,但又不敢說,心道:「你可饒了他吧。」
「滾開,狗雜種。」
「狗?」受了兩腳,謙川早已葷素不知,頭昏不曉天地南北,聽得羅隼罵罵咧咧,暗叫:「你罵我是狗,我就給你看。」他身子一挺,滿是鮮血的牙齒撕咬在羅隼的小腿上。
羅隼吃痛,那腳一抽一蹬,想要把謙川甩出去,但謙川兩隻小臂緊緊貼著,如同牛皮糖一樣,甩不出去。在場眾人不禁暗喝:「這韓少爺小小年紀,卻如此血性。」
謙川笑道:「嘿嘿,昨日老子這麼打了人,今兒也被人這樣打,你罵老子是狗,老子就給你看看。」嘴上更是咬的厲害,羅隼慘叫:「啊……你他媽給老子鬆開,你……哼,老子今天不殺了你!」右掌一舉,『嗡嗡』悶響,朝著謙川頭上擊去,他這一掌下去,便是頭顱大的石頭都能打的粉碎,更何況這人的腦袋?
眾人都曉得這人身懷武功,謙川如此不躲閃,一掌打在腦袋,恐怕會腦漿四溢,血肉橫飛,都嘆息的閉眼不敢再看。
蔡平眼中光芒一閃,他還在考慮要不要惹下這事情,不過羅隼脾氣暴躁,又剛愎自用,未必在這等事情上聽自己的,他們都屬同僚,為此得罪他也是不好,正在猶豫之際,羅隼的鐵掌已經到了謙川的頭頂,眼看就要腦袋開花。忽然,空中透出一聲響亮的鳴叫,兩人眼中微芒驚露,蔡平大叫:「讓開。」
羅隼手中勁道未平,腳下一穩,轉身揮手,聲絕。
他攤開流血的手掌,叫道:「哪位高人駕臨?何不出來一見?暗器傷人,又算什麼本事。」
蔡平知道羅隼內功高強,雖然是小傷,但是那傷人之物只是一個木片,能用木片做武器遠距離傷到羅隼的人,此人不但有超強的暗器手法,還有不下於自己兩人的內功。
此時謙川被羅隼一轉身甩了出去,昏死過去。清兒見此,只好過去看他,但他滿面猙獰,一下子又慌了,不知怎麼處理,只好叫了兩個龜奴兒,將他抬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