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相鬥大猿
御神宗,三流小派,其宗主御神老祖也不過區區穴竅之修,凝成元能核心,實現短暫的跳躍,可翻江倒海,如今陳禪親率一百道兵前來,自是存了將其剿滅的念頭,此舉一則是得到那布穀之術,另一則是為燕隸復仇,最後則是御神宗內的珍藏。
「少候,戰舟只能行到這裡,再往前,雖依然可破堅冰,但這底下礁石甚多,萬一觸礁,以我們戰舟之力,自然不會破碎,但要退出去,卻是千難萬難。」王機站在陳禪身後,一雙眸子同樣盯著那海島之上的御神宗。
「好!三十道兵留守此舟,剩餘七十,跟隨本少候剿滅御神宗。」羅空點頭,炯子中透出寒意。
猛然,陳禪的瞳孔一縮,只見在與御神宗相隔萬米的冰面之上,出現了一道人影,這人宛如巨猿,一躍可達百丈,當其落下之時,腳下大力瞬間便將冰面踩破,在他的背後更背負一把幽鐵巨刀。
萬米對於此人來說不過幾息即至,他登臨甲板,驟然一跪,「屬下燕隸,拜見少候!」
此人正是陳禪幼年玩伴,燕隸,他身材消瘦修長,面容剛毅,貼身黑衣緊勒之下,宛如岩石的肌肉凸起,一頭長發簡單的束了個馬尾。
「起來!」陳禪大笑。
「這御神宗不識規矩,我還鋒侯府能看得上他的布穀之術,乃是他的福氣,不但不獻出,居然還將我打傷,以為有吳讓君做他後盾便可以如此蔑視我侯府,此番,定要將其斬殺,揚我侯府之威。」燕隸站起,面容嚴肅,言及御神宗,語出不屑。
「不錯,御神老祖以為抱上了吳讓君的大腿,卻不知,即使是吳讓君,亦不放在侯爺眼中!」陳禪身後王機一臉正色的說道。
「王先生居然也來了,此番定能讓那御神老祖授首。」燕隸看到王機,眼底有一抹喜色,他修行武道甚久,不同於陳禪剛剛修鍊一年,所以對王機知之甚深,知曉他不但當年為天機宗主,一身修為更是詭異絕倫,當年懾服在陳玄策帳下之時便已經是換血修士。
「哼!御神老祖既然如此不識規矩,那近日便破其宗,滅其門!」陳禪一臉冷色。
大離戰舟無法再前行,陳禪與王機、燕隸領著七十青甲道兵瞬息便來到了御神宗所在海島,之前戰舟早已有御神宗的弟子看到,已進入宗門稟報,所以此刻,出現在陳禪眾人眼前的不過數個御神弟子。
「斬了!」
陳禪冷道,青甲道兵還未出手,燕隸便縱身一躍,跨越百丈,如同暴猿肆掠,直接降臨在那群御神弟子的中央,其每一拳每一腳都帶起一片血雨,不過幾息,諸多御神弟子便已被燕隸滅殺。
「我道是誰,原來還是你這小子,今日,你妄想走出這御神島。」血雨散盡,一道光芒陡然從那恢弘的建築中飛出,瞬息降臨在陳禪等人面前。
此人頭髮雪白,但看其面容,最多中年,面白無須,身穿一身月白道袍,有著八卦之形綉上,一雙眸子中充滿冷意,在其背後,背負一把青色寶劍。
「你便是御神老祖?」陳禪眯了眯眼,打量著御神老祖說道。
「你又是哪家小子,居然敢對老祖如此說話!」御神老祖撇了陳禪一眼,未將他一個皮膜境的修士放在眼中。
「放肆!我家少候豈是你敢訓斥,待會,非得將你扒皮拆骨才可!」王機看著御神老祖,怒聲說道。
聽聞王機所言,御神老祖不禁心中一震。
「原來是陳少候,想必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天機先生王機了吧?」御神老祖說道。
「既然你已經知曉我們的身份,那便將布穀之術交出來,我做主,只殺你一人,不滅你御神宗道統。」陳禪看著御神老祖說道。
「哈哈...還鋒侯府,好大的威風!」御神老祖大笑說道,陳禪一行,他唯忌憚王機一人而已,況且此番御神宗的高手並非他御神老祖一人。
「不用廢話了,全部殺了,寸草不留,斬草除根!」陳禪冷冷看了御神老祖一眼,身後道兵聽令,率先抽出背後弒神弩,指向御神老祖。
御神老祖猛然色變,面對著大離殺器心中震動,「最後一次機會,交是不交?」陳禪再次問道。
見御神老祖不答,陳禪猛的揮手,緊繃的雙唇之中吐出一字,「殺!」
「嗖!」
七十道兵同時釋放手中的弒神弩,每個釋放九箭,攏共便是六百三十箭,以御神老祖區區穴竅,怎能抵擋,若是此弒神箭落在御神老祖身上,頃刻之間便可將其化作飛灰。
「你們還不出手!」御神老祖暴退,口中怒吼。
弒神箭化作流光,轉瞬即至,但就在此時,一隻拳頭猛然從御神老祖的身前放大,瞬間擊碎了那六百三十弒神箭,而其拳頭,竟然完好無損。
「妖族!」
陳禪瞳孔一陣收縮,看到御神老祖身前的身影,這身影在收回拳頭之後,陳禪終於看清了他的面貌,令他驚訝的是,並非是水中妖族,而是一具黑色大猿。
這大猿渾身長滿了黑色毛髮,根根如鐵,雙眼血紅,露出森白之齒,「穴竅境!」陳禪心中暗道。
「不是妖族,是天衍宗王玄通的手下妖獸,曾聽聞,這大猿乃是上古遺脈,生來便具神力,可降龍伏虎,成年之後便具有穴竅修為,其體表毛髮,更是根根如鐵,防禦宛如鐵山,牢不可破,堪比換血防禦,沒想到今日能夠見到。」王機的聲音淡淡的從陳禪身後傳來。
「果真大膽,天衍宗竟然膽敢匯同御神宗頑抗我大離,實在該死!」陳禪冷道。
王機在其背後緩緩一嘆,當年他與這王玄通乃是至交,不想十年之後,竟然如此相對,此猿能出現,想必那王玄通亦在不遠。
「少候,你且去剿滅這御神宗,此猿與其身後之人,老夫一力擔之。」王機道。
「不,王先生只需為我掠陣即可,看我斬殺此猿。」陳禪雙眼之中迸發戰意,斬釘截鐵道,他以看出,此猿不弱於那金睛猿,殺之取血熬煉亦能突破筋肉境。
「這...」王機有些遲疑,陳禪不過皮膜大成,而此巨猿攻擊則堪比筋肉,防禦更是比之換血絲毫不若,以陳禪的修為,王機想不透他如何能夠斬破此猿防禦。
「王先生不要擔心,此番父親命我遠征,已將歸元甲暫借我使用,看我今日斬殺此猿,一舉踏入武道筋肉,再次勇猛精進。」陳禪說道,歸元甲乃是西極山金蠶所吐之絲編製,其內又放置了元能核心,可以存儲天地元氣,不弱於穴竅修士。
「王先生為我掠陣,燕隸,你率七十道兵速速剿滅御神宗!」陳禪的腳在地上狠狠一踏,其下山石頓時粉碎,如同蛛網一般向四周蔓延,整個人化作暴龍,瞬息向大猿接近,其聲音更是自空中傳來。
王機向燕隸點了點頭,之後親率六十道兵殺入了御神宗,而王機則是看著前方交戰的一人一獸,眉頭緊緊皺起。「沐浴那翻雲蛟血液之後,少候寶體生光,只差半步便要踏入筋肉境了,不過面對這大猿依然有些託大。」
陳禪身化暴龍,肌肉凸起,蘊含大力,輕輕一抓便可撕裂虎豹之軀,但是這一抓落在大猿身上之時,便摩擦出一簇簇的火星,陳禪已經達到皮膜至境,渾身如鐵,而這大猿更以區區毛髮便抵擋住了陳禪的一抓,防禦十分驚人。
不過以陳禪觀察,此猿尚不到成年,未必如王機所言一般恐怖。
崩的一聲,陳禪再次被大猿巨掌拍在了地上,地上的山石崩裂,更在這強勁的衝擊下,出現了一個人形大坑,而陳禪,正躺在此坑之中,陳禪看了一眼再次來臨,且在瞳孔之中越變越大的巨掌,腳下猛的一蹬,頓時其後方的無數山石被陳禪頭顱頂碎,隨後,他肉掌一拍,再次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