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甲歸元
「真以為我無可奈何你么,看我打碎你的烏龜殼!」陳禪一拳打出,氣勁四溢,空氣震動,震耳欲聾,更在他這一拳打出之時,其拳頭上驟然有無形的漩渦出現,遠遠看去,竟如同化作了一道螺旋尖錐。
陳玄策雖為最底層的列侯,但其剿滅的宗門近百,繳獲的宗門典籍何其豐富,陳禪能觀百萬武道典籍而草創精元綱要,資質天賦自然高絕,此時他所施展的乃是草創拳法的一種,為大螺旋氣勁,這大螺旋氣勁此刻在陳禪手中施展開來,整個人宛如化作尖錐,不斷的拍打刺傷大猿。
甚至於一旁掠陣的王機眼中都是異彩連連,心中驚訝,沒想到尚踏足武道一年的陳禪竟然有如此天賦。
但這只是大螺旋氣勁的初級形態,按陳禪的觀想,武道五境,若是能達到蛻凡胎息,大螺旋氣勁一擊之下,定能將虛空給擊碎。
大猿在陳禪的不斷攻擊之下,徐徐後退,那刁鑽的氣勁無孔不入,以至於此刻它的身軀猶如萬蟻噬心,無處不癢,而若是不經意間一抓,更能帶下來大片的血肉。
「吼!」
大猿怒吼,其眼珠驟然變的通紅,顯然已經狂暴,它腳步輕盈,兔起鶻落,但每每腳步踩踏在山石之上,定能將腳下的山石直接崩碎,其雙爪幻作無數抓影,狂暴的向陳禪抓來。
面對狂暴的大猿,陳禪絲毫不懼,再次以大螺旋勁氣迎上,轟隆巨響之中,陳禪毫無意外的被這大猿一抓扔了出去,直接跌落在破碎的岩石之上,身後的岩石瞬間崩碎,胸口更是一陣發悶,上好絲綢所作衣衫化作襤褸,更是在其肩膀,抓痕密布,血液滴落。
而反觀暴猿,則是在大螺旋氣勁的侵蝕下,渾身布滿了細小狹窄的傷口,露出奶白色的油脂,顯然,陳禪還是未曾攻破它的防禦,而且這等細小的傷口對比暴猿這巨大的身軀而言,不過九牛一毛,徒添了這暴猿的肆掠之意。
不過,陳禪也並非一絲收穫都沒有,據他觀察,此猿應該還未成年,如同人中幼童,剛剛能一抓破碎了那六百多枝弒神箭,多半是靠著它驚人的防禦,而且剛才交戰之中陳禪看到,在暴猿的掌心之中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顯然,剛才崩碎弒神箭,它亦並非無損。
陳禪腳下是破碎的山石河無數巨坑,此刻他凝視再次暴掠而至的暴猿,手中忽然多了一個拇指大小的淡金色彈丸,此時見暴猿將至,他使勁一捏,頓時這彈丸啵的一聲破碎,隨後便有一層極淡的光膜覆蓋在了陳禪的身上,這層光膜之上有著玄奧的符文流轉,在其胸口的位置,是一顆圓形的晶體,碧藍之色。
除了身上覆蓋了這層光膜之外,在陳禪的頭部外圍,這光膜更是化作了一個威風凜凜的頭盔,兩側鳳翅欲飛翔,而在陳禪的眉心,則是一顆紅色的三菱晶體。
在這層光甲罩在全身之後,陳禪右掌再次猛然虛抓,頓時其全身光甲散發毫光,尤其是其胸口的那顆碧藍圓形晶體,十分刺眼,最後,在陳禪的右掌之中,出現了一把光刀,碧藍之色,此刀一出,腳下的山岩之上凍結了冰霜。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視為不智,或是愚蠢,少候能喚出這歸元此甲,知進退,明事理,才不愧為這少候之名,而且這歸元甲乃是大離天工神鑄院出品,果然神異非凡,還有少候的掌中之刀,若我沒看錯,那應是神鑄院的院士抽取的千年寒鐵精華,大離,能穩坐這天下兩千餘載,實非僥倖吶!」
王機看到陳禪身穿甲胄,手握長刀,情不自禁的感嘆道。
刺骨的寒意驟然衝擊而來,使得這暴猿暴虐的情緒微微一清,隨後其血紅的眼珠看向了羅空手中的寒刀,隨即面露人性化的譏諷之色,這寒刀,雖能傷它,但卻不能斬它!
暴猿暴掠,帶起強烈的風聲,化作風刀,割破臉龐,陳禪面對暴猿,渾身戰意直衝雲霄,他猛然一踏,山石碎裂,身軀陡然升入虛空,直到千丈,才開始下墜,這正是穴竅境的標誌,一躍千丈,翻江倒海。
夾裹著無上氣勢,手中的寒刀甚至在這劇烈的移動中發出炙熱之感,將要燙手,若非這寒刀本源為千載寒鐵之氣,怕是要在這高速的移動中燒成虛無,不但是這寒刀,陳禪周身所罩的甲胄此刻在空氣的劇烈摩擦之中,生出無數火花,並且逐漸變大,宛如一顆火球。
暴猿抬頭,其上陳禪宛如大日,它手拍胸口,猛的一吼,周圍山岩在巨大的音波下盡皆破碎,隨後其腳掌更是猛然的一踏,頓時數道溝渠自它腳下蔓延開來,而此時,陳禪所禦寒刀,已然來臨。
「看我斬你!」
陳禪怒吼,手中寒刀在大螺旋勁氣的催動下,彷彿化作了一道不斷旋轉的長矛,閃動著無比尖銳的鋒芒!
「殺!」
「挑釁我大離,當殺!擋我武道之路,殺!取你之血,鑄我無上武道之路,殺!」
轟隆巨響之中,陳禪所禦寒光直接刺在了暴猿的頭頂,巨大的威勢將這暴猿瞬息打入了底下山岩之中,其周身十米,更是瞬間下陷,待得煙塵散盡,身穿甲胄的陳禪出現,宛如戰神。
鎮守的十名道兵在陳禪的招呼中收集暴猿殘軀,而陳禪一躍,來到王機身前,歸元甲胄徐徐化作一顆淡金色彈丸,「恭喜少候,今日鎮殺此猿,武道更進一步!」王機俯首。
「不過依仗大離之鋒罷了,武道,當以自身,修得無漏,勇猛精進,方可無敵!」陳禪淡淡的說道,隨後看到那天際一抹流光,轉瞬來臨。
「少候,此人交於我吧,御神宗那邊尚需少候主事,不若先行?」王機看著對面的那人,面露複雜,向陳禪說道,陳禪看了一眼對面的青衫文士,緩緩的點頭說道:「好!」